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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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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装在心里,一辈子守望者她,真心祝福她和君兄。”韩江流也不隐瞒,“可儿,对不起。”

“不,夫君,我……喜欢上的就是你的……重情重义,不然,以我那样的眼睛,平凡的面容,还有那样的家境,怎么干高攀夫君呢?因为夫君是不同的,我就是厚着脸皮,铁了心的想嫁给夫君。”她不笨,知道他真的是她命定的良人。

“我的小可儿,你……这么温柔,懂事,乖巧……配得上任何人,”他动情地抱了抱她。

他的小可儿?

多么开心啊,这是他对她的亲昵的称呼,可儿羞涩地依偎进他的怀抱,觉得浑身轻飘飘如羽毛般,嫁给这样的夫君,自己定是老天最宠幸的幸运之人,是天下最有福气的女子,她做梦都会笑,花儿都要在她面前失色。

可儿的嘴角愉悦地绽开了一朵花,她都快被这漫漫的幸福给窒住了。

可是韩府中却有另一个人,自爱自怜的,为命运的不公而痛苦着,痛苦到不能自拔事,在月色如银的夜晚,割脉自杀。

夜深更重,管竹琴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而照,美丽的双目盈满晶莹的泪。

镜中映出一个水样的女子,瓜子脸,丹凤眼,红唇一点薄润如樱,肤白若雪,身形窈窕,顾盼间正如其名,高雅清丽如一首娟秀小诗,诗内蕴着一点沧桑、流转着万种风情。

她虽不是出身名门,可也写得一手好字,弹得一手好琴,最难得的,是她有经商的天赋,她是温柔的,在温和之中令你愉悦,令你信服。

这样的女子,嫁进谁家都不是高攀。可她选择了韩府,选择了两妻共侍一夫,那是因为她深深爱慕着韩江流,也听爹爹说起四海钱庄与陆家当铺之间的恩恩怨怨,陆可儿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她嫁进这样的人家,非常自信不会受到任何委屈的,也非常自信她会得到夫君全心的爱意。

她是韩夫人眼中孝敬体贴的媳妇。

她是夫君心里识大体、贤惠开朗的妻子。

她是深受佣仆们受爱戴的主子。

她美丽,知书达理,嫁进韩府不到一月,上上下下无不尊她、珍她,她也顺利地独占了韩江流的注意力,然后如她所愿的怀了孕,无比荣耀地为韩府生下了长孙,四海钱庄从此后有了继承人。

她的光芒从这一刻起应该更加璀璨、夺目。

事情为什么不按照人的正常思维发展呢?

早在她怀孕当初,韩江流就难得进她的厢房,那时,她想夫君可能是怕伤着孩子,是对她的疼惜,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在她怀孕五月时,韩江流突然对陆可儿关心起来,不仅亲自过问起居,甚至还特地送可儿去洛阳医眼疾,对陆家当铺也不会往死里整了,顺其自然地任其自生自灭。这些也没引起她多大的主意,毕竟陆可儿才十二,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真正让她吃惊的是在分娩前一个多月,飞天堡堡主夫人突然离世,韩江流的世界轰然倒塌,他在书房中捧着胸前的那个玳瑁挂坠放声痛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神情痛楚,消瘦如骨。

在韩江流的心中,原来早已经住了一个人,很久很久了,她只不过是他娶回来传宗接代的工具,并不是因为他倾心于她。这个事实瞬间击垮了她,但她是聪明的女子,知道不需要和一个死去的人相争,她咬着牙忍下,腹中的孩子还是她一个强有力的胜算。

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开心的是韩老夫人,韩江流的像松了口气,神情漠漠地,一日比一日瘦削。一个月,他没进去寒暄问暖一次,二个月,他独卧于书屋,灯通宵点着,映着窗台上的身影单薄如纸,三个月,她主动去书房伺候他,他冷冷地说年刚始,有太多的事要忙,他没那个精力。迎面犹如泼来一桶冷水,她从头冷到脚。

孩子一百日,他作为父亲意思似的抱了下孩子,敬了下酒,说要去洛阳巡视商铺,不等席散就上路了。

这一走又是二月,前几天随他同行的佣仆先回到府中,说庄主陪陆夫人游山玩水走了,暂时不回府。

管竹琴这才意识到,从她怀孕之时起,她莫名其妙就成了韩江流的下堂妇。

他因为死去的堡主夫人舒碧儿,杜绝了所有人的靠近。

嫁给这样一位温雅俊逸的男子,得到了名,却得不到他的心,是幸福还是悲哀呢?

她想一定是悲哀,因为她的心很疼很疼。

疼还远远不止的。

他懒得接近她一点,却陪着一个小女孩子游山玩水,他那又是什么样的一份情呢?

她满心的不甘,觉得上天对她是如此的刻薄,她从没感到这么孤独、这么寂寞,她做不到再自欺欺人,她没有嫁给良人,而是所嫁非人,这大起大落的过程,她难以接受,她无法咽下这口委屈。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就往自己细瘦的腕子划下去,深狠得教那血霎时都没赶得及流出;刀子很利,利到切下肌肤时,并未沾血。

然后,那一点点的红,才陡然地渗出,一发不可收拾,大片大片地凶猛泛滥,她扔了刀子,倒向牙床,心中恨恨地想:“我也死了吧,死了就刻在他的骨子里了,看他以后还敢怎么幸福……”

管竹琴在韩江流到家的前一晚,月色如银,割脉自杀。

天上一轮明月如常,不带感情地映照万物。

韩江流和陆可儿到达韩府,刚进门就看到家人们个个脸上挂满严霜,老总管上前迎接,语气悲痛地说,若不是守夜的丫头发现得早,管夫人现在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韩江流匆匆往管竹琴的厢房走去。韩府中的人都在忙着,全府上下的焦点是躺在床上的管夫人,没人注意离府半年多的陆可儿已经回来了。

陆可儿咬了下唇,拎着行李回到自己的厢房,厢房空关了太久,丫头也没体贴地替她早点开窗开门透透气,她放下包袱,挽起袖子,自己动手忙碌着,就象在那个小山庄时一样,忙碌会让人身体疲惫,也会令人身心充盈。

再见到管竹琴,韩江流竟浑身发寒,直冒冷汗。

“为什么要这样做?”

管竹琴幽幽转过脸来,苍白得像鬼。她将手伸出被外,握住韩江流的手,一双眼固执地注视他忧郁的脸。

“你在担心我吗?夫君,你的眼里终于有我了吗?”一见韩江流,她就益发虚弱憔悴,眼里尽是指责,仿佛写着“我这样子全是因为你,”“我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要如此厚此薄彼?我不值得你的关爱和呵护吗?”

韩江流一张俊容,露出了困扰的表情,“你没有做错什么……竹琴,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前一阵,我有些心乱,少关心了你,以后我会注意的。你不要做傻事,要想想老夫人,想想孩子。韩府里的日子过得不好吗?”

管竹琴哽咽地点点头,“夫君,你……爱我吗?”她直接问,不愿去猜测了。

爱,对韩江流来说,已是一件很遥远很模糊的事了。

他年轻光湛的眼,看着管竹琴,忽然风霜起来。

“对不起,”爱情很残忍,也很自私,他也巴不得能爱上谁,那样他的心才会好过一点,可是不行,碧儿把他的心占得太满了,他说得非常诚恳也很内疚,“我会好好地爱孩子,但其他的,我真的做不到了。”

“做不到,为什么要娶我?”管竹琴尖锐地问道,“我可嫁的良人很多,嫁你,不是要什么荣华富贵的,我要的是你的心呀!”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落下的泪,韩江流的心揪成一团,好似被人绑手绑脚不能呼吸,快要窒息,却只能傻傻地一直说:“对不起!”

他成亲之前,碧儿曾一直问他,考虑成熟了吗?

他坚定地说,考虑很成熟了。他急于报复陆掌柜,誓要羞辱陆掌柜。他的目的达到了,为此他放弃了深爱的碧儿。其实最终,他没有报复得了陆掌柜,他这样不顾一切的后果只是让自己得到了报应,也伤害了两个无辜的女人。

管竹琴心痛欲绝地握住他的手,目光锐利似刀尖,逼着他,“我……这样一个鲜活的人都比不上一个死人吗?”

“说呀?”管竹琴更紧地握住他,声音尖起来。

“竹琴,如果可以,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有些人,不是想忘就忘得了的。除了爱,我可以……给你所有的一切。”

管竹琴哭晕在床上。

陆可儿收拾干净了屋子,侍候的丫环得知她回来,又听说庄主特地陪她在外游赏,急于讨好新得宠的夫人,忙不迭地添香、熏被、挂新的锦幔,装点花束,搬进是新的水果、点心。

不一会,厢房中就充满了生气。

韩江流去钱BBS。JOOyoo。庄转了一圈,傍晚回到府中,一步也不停留,直奔陆可儿的厢房。从什么时候起,有个小小的她在眼前晃着,他的心就会感到安宁。

不得不承认,他越来越在意可儿了。

可儿是他的安神剂、宽心剂。和可人一起,哪怕是静静地在想着碧儿,他的心也不象从前疼得那么剧烈了,涌上心头的都是往昔美好的回忆,他会微微弯起嘴角,沉醉于这种温馨之中。

可儿刚沐浴好,一身清新地坐在桌边吃果子看书。眼睛现在好了,她要把以前想做的事都好好地补回来。

“夫君!”可儿一抬头看到韩江流,见他忧悒着一张脸,眨巴眨巴眼,主动地偎进他的怀中。

自在山庄同寝之后,他们之间的亲昵举止已是很寻常了。

韩江流轻轻地揽住她的腰,拉着并排坐到卧榻上。“有没有去向老夫人请安?”

“有,我也去看过小公子了,真的和夫君一个样,我不敢抱他,怕摔着他,他还咬指头呢!管姐姐那边,我去问候,她说暂时不想见我,我明天再去看她。”

听着可儿脆脆的嗓音,韩江流一颗心奇异地安慰平稳,“可儿,你说为夫无情吗?”

可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韩江流愕然,抬首,她竟然在笑?

“夫君若是无情,那天下就没有有情之人了。夫君,你为碧儿姐姐,痴首着自己的心,什么也得不到回报,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这只有重情重义的人才能做到。”

“那我心里没你们却还娶了你们,你们不恨我吗?”

陆可儿抿嘴轻笑,小脸泛着红晕,“夫君要不是韩家长子,肩负传宗接代的重任,我们哪有机会嫁给心爱的夫君呢?我才不恨,欢喜还来不及呢!快乐是自己品味,不是和谁比较的。”她仰着脸,揽着他的脖子,不带任何情欲的,而是安慰地在他脖子上轻轻地吻着。

韩江流一低头,噙住她的唇,心怜情动地细细吻着。

那么轻易地,可儿便把他心底那些个苦闷和自责抛到九霄云外去,那么容易,就安抚了他惶惑不安的心。

可儿虽年幼,但她是知心的,知他的苦,知他的疼。抱着她小小的身子,他会感到被一个人深爱着是多么的幸福。

夜,慢慢深了。

韩府几个守夜的更人在附中巡视,在后园的院角碰到,四下张望了下,悄悄窃语,知道不,今晚韩庄主宿在陆夫人的房中呢,那房中还时不时传出愉快的笑声。

真是有人雨夜去赶考,有人辞官归故里。

管竹琴大睁着双眼,一夜未眠到天亮。

隔日,天灰蒙蒙地,像要遮掩了什么,阴霾了一天还不够。入夜后,也雾气弥漫,仿佛穿过长街便会沾湿衣衫。

没有月光的夜晚,红的灯笼晃着,映着做生意的商行。

夜市喧哗,没有月光,人潮一样喧嚣。韩府中却是一团冷清,各房的烛火亮着,鲜少人声。

陆可儿坐在管竹琴的床前,一张素脸,直直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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