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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幸臣-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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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茶楼听书,一方面也是想弄明白这一点。说书先生一开抚尺,茶楼不多时就人满为患,为何众人明知野史的真实性值得怀疑,却还是愿意相信。段怀越这个问题,问进了他的心坎里,让他不由自主地去思考,若是他动笔著史,应该怎么个写法。
  段怀越见终于找到个他感兴趣的话题了,十分开心,很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楚今朝想了半晌,最终摇头道:“我不知道。正史严肃,看的人少;野史趣味,听的人多。且如今流传的历史还加入了不少人为期望,缺乏真实性。若既要坚持史实的严肃,又希望看的人多,我还没找到其中的平衡点。”
  本来只当聊天话题,引起他说话兴趣,谁知道竟被当真了起来。段怀越看着他苦恼的表情,有些无奈,不觉笑了一笑,很随兴地建议:“那楚兄就在正史后面,再加个别册好了。正史就称‘史曰’,别册就称‘人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去武汉了,去多少天没定。其实只是为了做检测打疫苗,但是各种疫苗,心悬悬~
  存稿都在存稿箱里了,定时11:11:11发文。会手机上网回留言【嗯,这句话是多余的o(∩_∩)o 
  不过,还是希望能有一两个喜欢这文的读者亲愿意留言,好希望啊~

☆、朋友

  楚今朝睁大双眸,不可思议地低嚷:“怎可如此随兴?这样一来,岂不是正史野史都混在一块儿了?”
  段怀越不以为然地道:“反正历史都是人写给人看的。历史是一回事,写出来是一回事,看到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千人千个观点,真正历史是怎么回事,除了当事人,谁知道?更可能,当事人都不一定知道。”
  楚今朝觉得他的说法有问题,这样对历史太不尊重,张嘴就要反驳,话到嘴边却一个反对的字都说不出来。
  段怀越敲了敲他的筷子,也不管这行为合理不合理,示意他赶紧吃,自己却不紧不慢道:“就像我们走商,一车货物多少钱,拉到盛京来多少钱,卖出去又是多少钱,客人买了认为值多少钱。谁知道呢?反正最后大家都挣了钱,也不知道谁赔了。”
  楚今朝想想虽然并不赞同,却又觉得也很有道理,遂点了点头,并不再发表意见。但经过这一番著史的讨论,他原本封出的冷漠态度也不知不觉被软化了不少。
  段怀越察觉到他的转变,便笑了,道:“所以,楚兄可以告诉在下,年几何,家中有无姊妹了吧?”
  楚今朝的愣了一愣,半晌无语。敢情这人这么热情地跟他结交,是想讨个媳妇儿。他哪只眼睛看到他会有个貌美的姊妹?难道以前真的在什么地方见过?
  低头默默无言地把面前的酒菜吃了,拿绢子抹抹嘴,然后在段怀越期待的目光下,他缓缓开口道:“在下盛京楚今朝,史学世家楚氏,盛京自来只有一个史学世家,也只有一个楚今朝。”
  段怀越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自报家门,正等着他的下文,却不想,对面的人将杯中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后,话头忽转:“多谢段兄今日款待,告辞。”搁下酒杯,转身就走。
  还真的是吃完了饭菜一抹嘴儿,两脚一抬就走人啊。段怀越瞠目望着他,完全不懂这突然的态度变化,正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却听到周围有人惊呼地议论。
  “他就是楚今朝?以色事主?这种色?”
  “不过如此嘛。只是稍稍细嫩了点,别说后宫美女,就连好看的哥儿也比不上啊。”
  “难道有那种癖好的人,看男人的眼光跟咱们不一样么?”
  “……”
  听到身后的议论声起,楚今朝也只是脚步顿了顿,随即头也不回,大步走出。段怀越注意听着旁人议论,待他离开才反应过来,忙扔下银子追出去。
  原以为楚今朝定会急速离开,需要他一番好追。谁知道出了门去,楚今朝竟就在前面没走多远,保持着平常步调,像是未曾听到任何言语谩辱。他背上的褡裢流苏,随着步伐一晃一晃的,也和主人一样悠闲自在。
  段怀越心中不自觉地升起一抹欣赏,扬声道:“楚兄请留步。”
  楚今朝闻言甚觉不解,但也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他就是不想再跟这个姓段的有什么交集,才直言身份,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这人奇怪至此,已经知道了他是那个传说中受万人唾骂的“祸国妖男”了,竟然还阴魂不散地追了上来。
  正迟疑间,段怀越已经到了面前。他抬手抱拳行礼,正色道:“在下西南段怀越。西南有几个段氏,在下不知,但段氏自来也只有一个段怀越。”
  楚今朝见他模仿自己如此郑重地自报家门,有些纳闷,却听他继续道:“楚兄报了家门就走,也不给在下机会,是瞧不起在下只是一个无名商客,无缘高攀史学世家么?”
  楚今朝这下子是真的满头雾水了。
  这个人,他真的不知道盛京楚今朝是谁?不知道史学世家如今只是嘲讽而不是荣耀么?
  盯着那黑如点漆、亮如嵌玉的双眸,满是真诚,满是善意。那平凡无奇的一张脸,此刻看起来倒真觉得俊美无比,贵气不凡。
  心房的高墙好像稍稍松动了一下,他眼眸微闪,以最冷漠无波的语气问:“段兄可听说过前朝有个祸乱君主的楚今朝?”
  段怀越看着他,点头。
  “可曾听过今朝有个贪生怕死卖主求荣的楚今朝?”
  段怀越又点头。
  楚今朝见他还是没反应,叹一口气,无奈道:“我就是那个楚今朝。”
  段怀越依然只是点头,笑道:“我知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了。刚才茶楼里的议论已经告诉我了。”
  加的这个“了”字,让楚今朝心中稍慰。原来段怀越不是不知道盛京楚今朝,而是不知彼楚今朝乃此楚今朝。但现在知道了,为何还紧追不舍?
  “既然知道,就该离我远一点。”
  段怀越笑道:“楚兄,‘人言’连‘正史’都不是,我为何要去相信?楚今朝是什么样的人,只有当事者最清楚了。而区区在下我,现在就是那个当事人。”
  楚今朝屏住的一口气,慢慢呼了出来。
  这个段怀越,一句话又说到了他的心里。他敢回京,自然是不屑于那些传言的,反正再怎么难听的话也割不了他一寸肉。即便如此,听到竟然有人愿意去相信并了解传言背后的他,他心里也是感动加感激,仿佛这浩浩人世,终于寻到一名知己。
  “在下段怀越,今年二十又五。”段怀越看出他心防已松,友好地再次报上家门。
  楚今朝闭了闭眼,拉开唇角牵出微笑:“在下楚今朝,二十有三。”末了,又补充一句:“家中独子,并无姊妹。叫段兄失望了。”
  段怀越的表情果然失望地垮掉了,一副“怎么会这样”的表情,惹得他忍俊不禁。
  他本来只是笑笑而已,谁知越笑越开心,欢愉的笑声从胸腔了出来,竟是怎么都忍不住了。弯弯的笑眉,黑亮的眼睛,颊畔微嫣,一口碎玉般的白牙掩在红润双唇里,原本顶多算是清秀的模样经这一笑竟然娇俏无比,风华乍现,直把段怀越看得愣傻了眼。
  楚今朝见他反应有异,方察觉到自己失态,忙敛了笑,连声抱歉。段怀越也有些不自在,清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神,同时又为那瞬间涌上念头的形容词纳闷不已。
  怎会又觉得娇俏?难道能以男色惑主果然不似寻常容色么?
  楚今朝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在茶楼里那些人的议论,忍不住偷偷觑了段怀越一眼。
  莫非有那种癖好的人,看男人的眼光真的不一样?可是,承宣帝不是,段君铭更不能算在其列。而这个段怀越……应该也不至于吧。
  绕了一圈,自己的冷漠与敌意倒是少了不少,但段怀越是什么人,他还是不知道。
  因为想着太子过几天就回来的事,又琢磨着段怀越的事,楚今朝又是兴奋又是忧心,一晚上都没睡好。感觉才刚闭上眼,就要爬起来,穿过半个盛京城赶去早朝。朝会上依稀在称赞段君铭的圣明,说什么新朝建立一年多,民心渐定,局势渐稳了,于是礼部卿奏请科举开科。
  楚今朝的意识清晰了一会,听到这个消息,只在心里隐约叫好,眼皮却又拉下,胶粘着睁不开,耳边的讨论声越来越遥远,最后只剩下嗡嗡声。
  “楚大人,楚大人!”
  楚今朝瞬间惊醒过来,只见一个小公公正站在身边,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道:“楚大人,皇上在问你话呢。”
  “啊?”楚今朝一头雾水,直觉地扭头朝正座上的段君铭望去,只见段君铭正冷眼瞪着他。他心中咯噔一响,瞬间清醒,连忙跪倒。
  “微臣该死,请陛下降罪!”
  金銮殿上打盹,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严重的可以直接杀头。
  楚今朝来不及抱怨运气不好。平时朝中议事哪里轮得到他来插嘴,偏偏今日他精神不济,就被逮了个正着。想那科举之事,是礼部负责,与他何干。必是有殿上大臣看到他今日殿上打盹,故意揪出他辫子。
  如今说这些都晚了,想着怎么保命要紧。满朝文武,恐怕没一个人会为他求情。
  “皇上,楚今朝在金銮殿上打盹瞌睡,分明是藐视皇威,此乃对皇上大不敬!”
  “应判斩立决,以儆效尤!”
  众臣纷纷上奏,段君铭却迟疑不决。楚今朝知道眼下不是求饶的时机,只得拧下所有担忧暗暗想法子,努力去回想刚才他们在讨论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能到他这里来问话。
  “陛下,恕臣愚钝。微臣流亡太久,当年秋试之情已记不太清楚,固多番思虑才敢回答,并非有意对皇上不敬。”楚今朝放大声道,将刚才瞌睡的不敬之罪硬拗成了脑袋不灵光的不敬之罪。他想段君铭既然没有松口判他死罪,想必是有所顾虑的,那他就赌上一赌。
  他吐字清晰,离段君铭最近,大殿之上本来还有人坚持奏请段君铭判他死罪,见他开口了,也暂时先沉默了,等着段君铭发话。
  段君铭其实很清楚楚今朝刚才的确是瞌睡了,但听到他竟然能说出“秋试”,也微感意外。但楚今朝现在还留着有用,不能处死,于是他顺水推舟道:“那朕且听听楚卿‘多番思虑’后的结果。”
  “谢陛下。”楚今朝深吸一口气,道:“微臣以为,承宣九年的秋试既然被取消了,则今次秋试则可当是当初的延期。若礼部卿大人质疑承宣年间的仕子,微臣以为是多虑了。大中朝立朝无非为天下百姓,自当以百姓为先。科举三年一次,全国多少仕子等着盼着。当年的战火已经让他们满心的期望成空,现下若因为改朝换代就否定他们多年苦读,所取功名从头再来,让天下仕子十年寒窗又十年,微臣以为并非明智之举。况新朝初立,正是用人之际,纵然天下仕子能等十年,朝廷也能再等十年么?”
  楚今朝想来想去,能被扯到他身上来的话题只有这一个了。承宣九年的秋试,因为段君铭的兵临城下而取消,同年改年号靖观。新朝初建,自然也不可能举办科考。如今靖观三年重新开考,能问到他这个修史人身上的问题,就只有与前朝事有关的了。而与前朝事有关,又与秋试有关的,既然不可能是一夕之间改科考制度,那么就只有参考人资格了。他赌这个唯一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祝我今天好运吧,别被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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