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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八十年代小女工-第58章

小说: 八十年代小女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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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要出租,冯启那边要租房,两个一拍即合,冯启第一次来看房子就看中了,当场和房东儿子签了协议,交了一年的房租。
  因为这个地段非常好,既靠近政府单位,离美院的距离也不远,治安好又方便,非常适合独居的杨晓卉。
  杨晓卉很满意,两个房间都被打扫地干干净净,里面居家过日子的家具都齐备了,就等人拎包入住了。虽然比起钰锦园的房子是差的远了,不过就如今来说,这房子也算很好的,毕竟她一人住了两间房呢。
  “冯同志,看地出来这房子花了你不少时间和力气,我非常喜欢,谢谢。”杨晓卉扬起笑脸跟冯启道谢,看来冯启想和自己好好相处呢。
  冯启听到她真心实意得道谢,说了一句俏皮话,“杨同志,不用谢我,这是厂长吩咐下来的事情,我敢不尽心吗?真要谢,谢我们吴厂长。”
  虽说是领导吩咐下来的,可还是看得出有心和没心的差距,冯启这就是有花心思的。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几句机械厂的事情,冯启知道她还要收拾下行李,就没打搅,留下画好的地图,拿着杨晓卉给的一袋水果,开车离开了,这车是他借来的,既然杨晓卉下午不用了,还是早点还回去比较好,是打过招呼了,可人家突然要用车呢。
  冯启走后,杨晓卉从空间里打了水,沾湿毛巾重新又擦拭了一遍家具,然后就去了空间,在那里胡乱地应付了一顿午餐,再冲了个澡,浑身清爽地躺在床上美美睡了个午觉。
  一觉无梦,杨晓卉迷糊地从床上起来,越睡越累啊,差点就不想起床了,幸好她还牢记自己要去美院报到。
  炎炎烈日下,杨晓卉一边看冯启画得地图,一边找了相对的建筑,咦,这个建筑好像有点熟悉啊,刚才就是从这里经过的,怎么又转回来呢?
  她站在原地不动了,想了下,把地图掉了个,照着倒个地图继续走,走了不到六分钟,又觉得错了,又掉了个……
  把手工地图四个方向都调了个遍,走了不少冤枉路后,等杨晓卉看到美院大门时,额头上都是汗,眼睛里更是闪烁着激动的泪珠,真是太不容易了,终于找到了。
  在门口歇息了下,平复了喘息声,顺便打量地扫视了这座未来学习的地方。
  越是打量,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了,看时间都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怎么都没看人啊,照理说这个时间点会有新生来报到啊,别说新生了,连接待的老师和高一两界的学长都没有,传达室更是空的。
  杨晓卉上午去过师范大学,那边上午陆陆续续就有学生来报到,对比之下,美院太没有人气了。
  她看到的是长的很有个性的花草树木,估计都没有人正经修剪一下,才能让它们发挥天性,野生野长,还有花坛里面郁郁葱葱的野草,长得比栽种的还要茂盛。
  还能看到几栋墙皮严重剥落的教学楼,不止门上的漆都掉光了,还有七八扇窗户都破了,也没有维修,看来美院经费严重不够啊。
  眼前看到的荒凉萧瑟的景物,让杨晓卉不自觉地退后一小步。
  要不今天先回去,明天再来报到吧,反正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也许明天过来就能看到人了。
  杨晓卉脑海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然后鼓起勇气(作死)地迈开步子朝里面走了,她不想白跑一趟,今天事情今天了,明天她想在家里呆着不出门了,恩,她就是这么懒,最终
  懒惰战神了恐惧。
  硬着头皮往最近的教学楼走,门没关,扑面感受到一股阴冷的风,吹地燥热的她打了个寒颤,伸头往里瞄一眼,很黑,没人,她立马缩回来,想着今天还是回去吧,看这情况估计都没人。
  最近的一栋教学楼离大门也有十几分钟,杨晓卉一边抱怨美院都没有人,干嘛建地这么大,一边恨不得脚上能插上翅膀飞过去。
  诺大的美院里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鸟叫,没有蝉鸣,只有杨晓卉飞快走路的喘息声,太像闹鬼的前奏了。
  这世上她就怕两样东西,蛇和鬼,第二样从来没见过,害怕程度比第一样更加深。
  看了眼不远处的大门,杨晓卉高兴地差点要哼歌庆祝一下了。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哼歌声,好像有点跑调,不对,杨晓卉冷汗都出来了,她没哼歌啊,这是谁在哼啊。
  没到一分钟,哼歌声戛然而止,传来几声嘿嘿嘿的笑声,笑得杨晓卉头皮发麻,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捂着砰砰乱跳地心安慰着自己,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里会出现鬼啊,怪啊,她这是自己吓自己呢,建国以后可是不能成精的,精怪都没有,哪里还有鬼。
  笑声停止后,诡异的哼歌声又响起来,声音还离她越来越近了,被吓坏的杨晓卉惊叫了一声,抱着头,也不管什么方向了,使出吃奶的劲撒腿就跑,现在她脑海里一片空白。
  “砰”地一声,慌不择路地杨晓卉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撞到在地上,她“哎呦”了两声,想从地上起来。
  眼前出现了一双指节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这是双年轻男人的手,手上斑斑驳驳沾染了不少污渍,好像有油画颜料,还有素描留下的痕迹,衬托得露出的一点皮肉极为白皙。
  杨晓卉怔了一下,抬起头,视线也从那双脏兮兮却很好看的手转移到身上,脸上,然后她华丽丽地愣住了。


第68章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除了还能看到那双明亮黝黑的眼睛; 脸上其他地方都沾上了五颜六色的颜料; 连眉毛上都沾上了点白,更不要说身上的衣服蹭上了色彩。
  关键是这人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糟心样,冲她直笑; 露出的雪白牙齿; 和他脸上的色彩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着滑稽极了。
  杨晓卉本来是跟着一起笑的,因为他看着太好笑了。可听了一会他的笑声,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就是他哼歌吓了自己一跳; 害得自己摔了跤; 带笑的脸瞬间冷淡下来; 愤愤地看着他,如果眼睛能喷火,估计他早就被烧地连渣都不剩了。
  她都不笑了,这人还在笑; 杨晓卉心里恼怒极了; 笑毛笑啊。
  “啪”地拍开那双脏兮兮的手,她才不用这个人假好心; 不是他吓人,自己怎么会摔跤呢 。不知道人吓人; 吓死人吗。
  也幸好今天是她在; 如果是个心理承受了很差的人; 说不定早崩溃了。
  总之,杨晓卉死鸭子嘴硬,坚决不会承认自己胆小,把这一切迁怒到他身上。
  这人也怪,被她怨怼怒视了,也不离开,蹲在地上,眼带笑意看着她,温声说:“小姑娘,你没事吧,还能不能起来?”
  杨晓卉最重视形象,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特别是在罪魁祸首面前,越想越气,伸出双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看这动静,应该挺疼的,心里舒畅极了,果然还是用行动报复回去比较爽。
  哈哈哈,她就是这样小肚鸡肠的女人,所以说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女人是世上最记仇的生物。
  杨晓卉欣赏了对方的惨烈现状,麻利地自己站起来,坐在地上多难看啊。
  她才不像地上的某人,全身脏的跟在地里滚了圈一样,啧啧,太不讲卫生了。
  杨晓卉皱皱鼻子,退后了两步,表示自己跟某人可不一样。
  “哎呦,疼!好像摔到腰了,动不了了啊。。。。。。。”诸葛茂躺地上直喊疼,看起来像真摔到了。
  装,你就装吧。她又不是没见过碰瓷,杨晓卉双手交叉,冷眼旁观。
  诸葛茂就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成想这姑娘一眼就拆穿他的把戏了,只能讪讪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嘴里嘀咕着,“小姑娘家家的,脾气这么大,以后可不好找婆家啊。”
  他没有特意压低声音,杨晓卉听到了,呲着小白牙,恶狠狠地说:“就算找不到婆家,也不关你的事情,不需要你瞎操心!何况比起某些吓人骗人的混蛋,脾气不好只是个小缺点,无伤大雅。”
  哎呦,这小嘴挺会说,一点亏也不吃。诸葛茂开始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眼睛里更是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虽然被颜料遮挡了,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着他那充满邪恶的眼神,杨晓卉就觉着不对劲了,不自然地退后一步,两步。
  非常后悔自己刚才没立刻离开,跟着家伙较什么劲啊,看看,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这段时间的经历遭遇让她放松了警惕,以为这个年代人们淳朴,就觉得哪哪都很安全,实际上不是这样,什么年代都会有坏人,她不就倒霉得遇到了。
  诺大的校园,就他们俩人,要做什么事情不要太方便啊。
  用眼角余光瞄了眼他的身高,又喵眼他的腿,跑是跑不过对方的,人家长手一伸估计就能捉到她。
  幸好对方暂时还不想动手,跟自己说着话,但这是前奏,等话说完了,估计该干嘛干嘛了。
  杨晓卉强装镇定听着,至于他说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已经看穿他的诡计了,脑海里疯狂得在想这种情况怎么办啊,妈妈啊,救命啊。
  诸葛茂说了多久,杨晓卉头脑风暴想了多久。他也觉得很奇怪,只是说说话,人家小姑娘脸也白了,额头上出了不少汗,他看看天,也许太热了,又继续巴拉巴拉得说话。
  这个坏人是个话痨,杨晓卉想着,因为他最起码讲了快半小时了,还没有停顿的意思,就在这半个小时,她已经想出一个脱身的办法了。
  如果诸葛茂知道眼前这个认真倾听他说话的小姑娘,心里在想着怎么对付自己,而且在她看来自己就是个坏人的角色,一定会大呼喊冤,这比窦娥还要冤啊。
  他哪里看着不像好人了,他一定改。
  这一个月除了齐老头和来送饭的小豆子,他就没见过一个外人了。每天苦逼得蹲在画室画画,画完被齐老头批得一文不值,确实画得不咋样,可偶尔能不能照顾一下他的自尊心,再这么打击下,他的自信心都所剩无几了。
  今天趁着齐老头不在,想出去放风,没想到在学校里居然遇到了一个小姑娘,还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虽然不太友好,也是他这个月遇到的第一个人,他怎么会不激动兴奋啊,正好能跟她倾诉一下自己的这些苦闷事。
  说起这个月的水深火热,诸葛茂能说上三天三夜都停不下来。
  两个月的暑假,他只在家里呆了一个月,就火急火燎地赶到空无一人的学校,苦逼地开始补课。
  到了学校,就被齐老头收走了钱和粮票,美其名曰不用操心一日三餐的问题,只要专心的补课就好了,齐老头不就怕自己有钱出去瞎晃嘛。
  补课生活一点也不美妙,他花了时间精力画地画,齐老头一看,立马发飙,什么从来没见过这样既没有天赋,又没有能力的学生,什么朽木不可雕之类的话,什么难听话没听过啊,他耳朵都起茧子了,齐老头却能经常翻新损人的话,这点值得佩服。
  有时候他巴不得齐老头早点放弃自己这块朽木得了,对大家都好,不用互相折磨。可每次看到齐老头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用课余时间给他补课,这些话也说不出口了。
  诸葛茂巴拉巴拉把自己的郁闷说了一通,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天也蓝了,也有心情关心一下人家小姑娘了。
  他低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杨晓卉说:“你是今年的新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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