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爷(女尊)-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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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尘注视着她,那清澈的凤眸在清晨的晨曦中显得分外明亮,仿若隔了一层淡雾,又如繁花掩映,泛起一层透亮青碧的波光:“小姐你没做错什么。”在他眼里,锦瑟是高贵如天人一般的女子,本就不该处处退让,甚至受那些无耻之徒的折辱。他想到这里,又伸手紧紧地拉住锦瑟的手,认真地道:“我说过我要与小姐共进退,我相信便是公子也绝不会怨怪,小姐不必自责。”陆尘本就是个长相精致甚至偏娇艳的少年,此时淡淡的光线从他背后投进洞口,让人觉得那张苍白秀美的容颜仿佛即刻便能化风而去,却是眼波如水,楚楚动人。
暗二此时早绕过了西塘禁卫军朝着悬崖底部疾驰而去,她迫切地想要找到亲王,却又怕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而与此同时宋淮安在得到禁卫军的回复后也是大吃一惊,楚萧于是下令让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不敢耽误便直接带着御林军和一部分禁卫军兵士重新回到了悬崖边,预备细致地查验一番。
此时已是清晨,悬崖下雾霭重重却也依稀可见其陡峭险峻,宋淮安一边吩咐士兵们在周围寻找下崖的路线,一边在四周仔细勘探,过了片刻,等晨雾渐渐散去,她终于发现到了那处显露出来的粗壮枝桠,心中顿时满腹狐疑,在她看来便是眼下视线清楚的时候要她这样籍着这么一根树枝悬在峭壁上也是够心惊胆战的,何况还是大半夜压根什么都看不清的时候。若真的有人敢往下跳,那绝对是存了必死的心志。宋淮安琢磨了半晌,却忽然瞳眸一缩,意外地在树枝上看到了一块碎布,这让她心头顿时有了主意:“来人,找一根绳索过来,攀爬下去看看情况。”
在她看来也许那少女命大也未可说,毕竟楚萧当时在听禁卫军事后禀报说锦瑟为了她的小侍宁可单独引开追兵其后又纵身跳下悬崖时,似乎微有些动容甚至沉吟半晌不语,他半瞌着眼,手指摸索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良久,连宋淮安也看不出他当时在想什么甚至揣摩不透,总觉得他的气息不怒而威,不形于色。最后楚萧方才下令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宋淮安相信若是这个少女命大不死,搞不好日后就是陛下的宫中宠臣之一了,她想到这里倒是对锦瑟有了几分羡慕和结交之意,不过她不同于顾北辰,对楚萧这个主子唯有服从和遵循,因此并没有嫉恨之情。
此时又有御林军过来和她请示道:“大人,绳索找到了。”
宋淮安于是毫不犹豫地下令道:“绑在树上,下去两个人看看。”
此时的洞内锦瑟正竖起了耳朵,她同样听到了上方的动静,神色不由也凝重了起来,万万没有想到西塘的禁卫军居然如此不死心,去而复返探查她的踪迹。她却不知道对她不死心的其实并非是宋淮安而是楚萧,不过生怕陆尘担心,她低头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拨开洞口的枝叶,顺着缝隙朝外望去。正好看到了一旁垂下的绳索不断晃荡着,她眉头微蹙,想了想将面具重新覆盖到了脸上,对着陆尘伸出手来,陆尘心下不忍地看着她一身的伤口,最后却还是咬牙上前紧紧的环住了她的腰身,他并不比锦瑟瘦小,相反十七八岁的少年怎么说也高出了她小半个头。抱着锦瑟他不由地主地就想到了先前的那个吻,心中渐渐涌起了一种不敢言明的深深渴望。锦瑟没有功夫察觉陆尘的心思,她反过来牢牢地扣住他的腰身,一把抓住绳索,踏着崖壁脚下一蹬便踩着那几个爬到一半的禁卫军的肩膀飞快地跃起回到了悬崖上。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再躲躲藏藏的也是毫无意义,锦瑟干脆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落地的她一身白衣,墨发飞扬,落在白衣上的点点血迹却让她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怜惜之感。
宋淮安惊了一跳连连退后几步,待看清是一个陌生的戴着银色面具的少女,霎时明白到了锦瑟的身份,不由的心头一喜,问道:“阁下可是商安春商小姐?”
锦瑟面具下的脸微微皱眉,看宋淮安十分面生但打扮却是宫中御林军的装扮,一时吃不准她的来路,她干脆只是轻轻点头颔首却并没有立即回答。但她这幅矜持的模样并不让宋淮安恼怒反而是十分的佩服,要知道任凭谁从千钧一发地从悬崖下捡回了一条命,都会有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和激动,但眼下的少女年纪轻轻,却如此的沉得住气,即使看到一群御林军在悬崖上候着也是丝毫不骄不躁,镇定自若,气度从容。再看她眼下一身伤口,却不见任何狼狈,反倒是云淡风轻好似并无任何异样一般。
宋淮安想到这里,居然对她肃然起敬了起来,她语气倒是毫不咄咄逼人,客气地拱手道:“商小姐,我们并无恶意,昨夜的事情乃顾北辰私自下令,如今她意外身亡,我们知道与小姐无关,不过太父陛下有请,还请小姐跟我走一趟。”锦瑟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定看着她,带着面具整个人显得十分平静,让人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声音淡淡地道:“你们不是来抓我的?”
宋淮安点头,她本来就和顾北辰不合,顾北辰的死让她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哪里还可能去为她报仇。她遂又看向锦瑟身上的伤口和一旁同样显得有些狼狈甚至衣衫不整的陆尘,意有所指地道:“放心,我们并无意为难你们,而且还可以让两位更衣梳洗一番。说起来赵正君也已经被我们请来,小姐就不想去见见他吗?”
锦瑟语气顿时一冷:“你们抓了我的家眷?”
宋淮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大周平民,竟会散发这样冷冽而高贵的气势,让她浑身都有些发冷跟紧张起来。她却不知道,锦瑟无形中又使上了摄魂术中的千面术,皇族之气尽显,让宋淮安更加产生了面对楚萧的错觉。
“既然要请我,为何还要抓我的家眷?”看宋淮安不答,她的语气更冷了几分,锦瑟自然是不肯随宋淮安走的,这举动不咎于羊入虎口,她表面上是商安春,但压根经不起细查,赵寰和她根本没有任何夫妻关系,而她的武功来历乃至容貌更是禁不起推敲,若是没人对她的身份有兴趣还好,可楚萧此人身为西塘帝王怎可能是个粗枝大叶之人放过这么多的漏洞,何况他又是寒朝羽的生死大敌。如今她甚至还都随身携带着西塘太女的印章,这些东西一旦落到楚萧的手中,引发的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宋淮安犹豫了,看锦瑟如今的模样也知道她是强弩之末,虽然自己带的手下并不多,若要强行带走她应该不是难事,只是一旦用强就等于撕破了脸皮,日后再要修复关系可就难上加难了。锦瑟不知道宋淮安此时纠结的居然还是未来和她的相处问题,而就在她思前想后的片刻间,暗二骤然出手偷袭,以她的身手虽然敌不过西塘众多的禁卫军,可要在二三十人手中带走锦瑟和陆尘却是易如反掌,却原来暗二另找了条路线摸索到了悬崖底,没有看到锦瑟的尸首心头大松之余又赶忙赶回到了悬崖上,正巧看到了宋淮安和锦瑟对峙的场面。
她也是忙活了一整夜,带着对亲王的担忧整个人面色憔悴神色疲惫,但手下功夫却是一点不弱,担心这些人又是要对锦瑟不利,她丢出了一把暗器瞬间就掀翻了一众的西塘御林军,随即又是一脚,正中宋淮安的心窝。
宋淮安躲闪不及,勉力抵挡之下大喝道:“什么人?”就见她长刀横卷,大力砍向暗二脖颈。只听砰地一声,两人击个正着,暗二却是毫发无伤,而宋淮安手中长刀反倒一震,差点脱手而去,暗二趁胜追击,又是一掌过去,宋淮安这次是挨个了正着,一个趔趄好容易站定,四下却已是没有了锦瑟和陆尘的踪迹。
“没想到区区一个大周商户平民,身边竟能养这样的高手。”宋淮安心里震惊,却是再不敢久留,匆匆返身和楚萧回报。如此高手若真的下死后,她们这些为数不多的御林军根本不够看。
而暗二一击得中,丝毫不敢懈怠,一把就抓过陆尘和锦瑟远遁而去。锦瑟本就轻功上佳,两人跑出许久之后方才停下,此时她微微喘息,整个人却是放松了不少,毕竟有大周暗卫在身边,她总算不用孤军作战。
“殿下,大局为重,眼下西塘实在不能久留,须得立即返回大周从长计议。”暗二是知道锦瑟的顾虑的,虽然陆尘就在旁边,可在暗卫的眼里,亲王的男人也是自己人,自然无需避讳,想到这里她干脆直言道,“若是被西塘楚太父察觉殿下的亲王身份,只怕殿下会有危险。”
陆尘满眼震惊,此时他方才又回忆起昨夜情急时暗二对锦瑟的称呼,可如此关头他知道自己并不能多问,只能聪明地继续保持着沉默,神色复杂地向她扫了一眼过来,他垂下首去,目中隐隐似有复杂和失落之色。
锦瑟没有注意,她拒绝道:“赵正君他们正是为了我而身入险境,我不能弃他们于不顾,何况我来西塘还未找到神医医治素皇子,怎能半途而废打道回府。”对锦瑟如此的回答,暗卫和陆尘都并不奇怪,他们知道这就是锦瑟的秉性,遇事绝不会逃避,哪怕陷身苦境也不愿放弃,直是顶天立地的大女人。锦瑟若是知道他们所想只怕会万分汗颜,事实上她只是随心而为罢了,若真的到了事无转机的地步她还有摄魂术和易容术可用总能全身而退,像昨夜这般惊险实在算是意外。
见锦瑟不愿,暗二焦急地劝诫道:“殿下可以回到大周派使臣过来和西塘楚太父交涉放回赵正君等人,再说以殿下亲王之尊,这求见水家求医之事也可以让其他亲信来做,属下自愿请命,愿稍后为殿下跑这一趟,只要殿下安全。”
但锦瑟并不同意:“不,决不能曝露我的身份,否则只怕楚太父反而会以此为要挟,和我讨价还价威胁到寒朝羽。”顿了顿,她抿着唇道,“我去水家为素皇子求医,也是因为他是君傲皇子,又是为了我而身受重伤,此事我义不容辞,不能假手他人。”实际锦瑟当时还有一个私心却是不好对暗卫和盘托出,这就是她也是想同时请水家神医为素衣看诊,彻底解了他身上当日在宋润皇贵君处所中的断子之毒,虽然锦瑟压根不在乎林素衣是不是还能生,可她怕素衣为此一生背负沉重的心理压力。
两人就这样小小地争论了片刻,等到锦瑟意识到自己和暗二之间实在是当着陆尘的面说得太多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而越听她们的对话,陆尘的心中便越是惊疑不定,只觉得触目惊心犹如撞破了惊天的秘密,小姐竟然是皇女甚至还是亲王之尊?他身份卑微,原本对大周的皇女并不熟悉了解,更不知道大周如今的亲王都有哪几个,但看暗二对锦瑟的恭敬程度,便料到锦瑟的身份尊崇之极,毕竟谁都知道亲王爵尊贵甚至超越一宫凤后。再联想锦瑟平日里的华贵优雅的行为举止,陆尘此时只觉得心都沉到了谷底,这样的皇家女子,又是如此惊才绝艳,自己怎么配得上,便是做她身边的一个普通侍从恐怕都是奢望,想到这里眼中不由一热垂下头去。
“陆尘,无论你刚才听到了什么都记得放在心里,我的身份……日后总有机会向你言明。”
听到锦瑟郑重其事的嘱咐,陆尘终于回过神来,他定定凝望着她,那眸光清透潋滟,唇上却不知为何褪尽了血色。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