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爷(女尊)-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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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接过碟子,瞥了一眼他脸上那期盼的表情,不甚在意地点点头道:“你也坐下吧。”
秦若临谢过,自然是和锦瑟比邻坐着,而另外三人作为侧室,按照大周贵族的规矩则是应该站着伺候锦瑟和正君用膳,但锦瑟生来就没有那些世家尊卑的观念,见他们一个个恭立着不动看着自己和秦若临的架势,当即就是说道:“不必那么麻烦了,你们也都坐下吧。”
此话一出,三人自然是喜不自禁,但到底让谁坐在锦瑟的另一侧身边又开始产生了不小的分歧,君紊自认品阶最低,因此干脆直接退后了一步,表示他并不预与人相争,如此一来,就剩下洛荷生和文夏咏两个同为亲王侧君的人了。就见文夏咏直接跑到锦瑟的面前拉了拉她的衣袖,那凝脂白玉般的脸上红扑扑的;像涂了最上等的胭脂,水汪汪的眼睛越发乌黑明亮,仿佛水洗过一般。
“玉锦瑟……不,亲王殿下,让我坐在你旁边好不好,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不如……你就当照顾我好了。”
听说他自己身子不适,锦瑟不禁抬头多看了他两眼,洛荷生注意到她的目光,顿时那勾人的桃花眼里立刻晕染上层层浓墨,眼瞳幽深不见底。
“你哪里不适?”
文夏咏的脸上顿时泛起不太正常的红晕,眼神都似乎有些闪躲:“你知道的,就是……就是男人家每个月都会,都会……”
闻言,锦瑟僵住了,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一下,所幸她现在修炼了千面术,面部表情控制得当的话,没人能看出她的心理活动。
却见秦若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弟弟又说笑了,你的月信不是刚过吗?”
锦瑟妥妥地开始处于被雷劈的状态,男人?月信?这个时候,她阅男太少的弊端也开始出来了,以往她毕竟不注重这事,基本上只专宠林素衣一人,而即使两人在一起时,也基本上都是林素衣主动,因此锦瑟完全不知道这个世间的男人除了会生孩子还会有所谓的月信?
其实她还是误解了,这月信并不如她所想象的那般每个月的流血,女尊世界里所谓的男子月信无非就是那几日身子会比较容易腰酸腿疼,感觉疲累罢了,但若是那几天行房,男子却又是特别容易受孕。
她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明显别人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你怎么知道我的月信之期?”顾不得是在锦瑟的面前,文夏咏当场就跳起来了,“你监视我?”
秦若临从容应对:“我身为正室,为亲王掌管后院,自然有权知道王府所有侧室偏房不方便的日子,如此才能更妥帖地安排亲王的侍寝人选。”
“你,你,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文夏咏有些气冲冲地道。
“文侧君,身为亲王侧君,你言辞着实不当,再如此肆意妄言下去,我要重新让教养公公来府中调/教,直至你懂得上下尊卑的规矩。”面对文夏咏的大呼小叫,秦若临亦也站起身来,他盯着对方,墨眸如熠熠寒星,气场逼人,毕竟是秦家将门之后,如今的他身为锦王正君再无当初似小白兔一般的怯懦,而是锋芒毕露,尽显正室的威严气势。
文夏咏当然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他不再是文府的小公子,锦瑟是他的妻主更是大周的亲王,就算性子再好也由不得他过于放肆,可毕竟他习惯了锦瑟的温柔好性,于是即使秦若临正义正词严地对他训斥,他还是眼睛直直地盯着锦瑟,想看看她是如何的表态。
但让他失望的是,锦瑟却是面无表情地缓缓放下手中的碟子,漆黑的双眸清如山中清泉,极好听的声音更是带着难以掩饰的优雅:“还是让君紊坐在本王的身边吧。”锦瑟的话听着很平常,语气也很平常,但是落在君紊的耳朵里,简直是让他心都快跳了出来,就见他一张如玉般的瞬间染上绯红,显然在这样的情形下被锦瑟看重让他觉得很是尴尬。
见他踌躇着不敢上前,锦瑟又是轻笑一声,那笑容如三月桃花盛开,光彩照人,又如暖玉云烟,划过心间:“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吧。”随即她又对着文夏咏和洛荷生说道,“你们两人都是侧君,我也不能厚此薄彼,既如此倒不如让侍君过来,不过是件小事,也不必多说了,都坐下吧。”那声音清冽温雅,似玉砌冰琢,却又带着不容质疑的尊贵与威严,文夏咏瞬间就低下头去,眼神有点委屈也有点哀怨,一旁的洛荷生觑着锦瑟,同样被她浑然天成的风华气度所震慑,更为她的卓绝风姿所惑,这是与他以往所知的温雅高贵的锦亲王所不同的另一面,却更加教人着迷,一瞬间,他只觉心口跳得飞快,脸上似也在微微发烫,一双潋滟生波的美眸中似有光华在隐隐涌动。
君紊缓缓地坐到了锦瑟的身边,任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此时衣袖下的手正在微微地颤抖,是紧张亦是惶然失措,自扬州回来后,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机会可以和亲王靠得这么近,以至于还能闻到她身上那清新的味道。
茶香氤氲中,洛荷生起身,将一块点心亲自送到了锦瑟的面前,锦瑟端坐在正中,神情平淡,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亲王尝尝这块桂花糕。”他望着锦瑟柔柔地笑着,抬手时露出一截恰似雪藕的玉臂,别有一番动人姿态,而那声音更是娇软得让人恨不得骨头都化了,但他不知道锦瑟偏偏就不喜欢男人的这一路数,就见她偏头觑了她一眼,缄默不语地点点头算是给了他面子咬了一口。
见状,文夏咏立即不甘落后的也剥了一颗葡萄伸长了手臂绕过君紊直接送到了锦瑟的唇边:“亲王还是先吃个葡萄吧,这时节的葡萄最可口了。”
被两个男人左右夹击,锦瑟没觉得艳福无边只觉得阴风阵阵,洛荷生看着文夏咏所剥的葡萄,不知为何忽然掩唇一笑:“弟弟这样剥出来的葡萄,汁液流的满手都是,直接递给亲王,也太不雅观了。”他说着,又自己亲自取了一颗葡萄动起了手来,别人剥葡萄总免不了会弄得满手黏溺,但洛荷生的却不知为何,把葡萄剥的干干净净不说,那动作亦是赏心悦目,修长白皙的手将剥好的葡萄放入一只白玉小碗里,他身姿优美地俯低了胸亲自送到锦瑟的面前,嘴角噙着一抹迷人的笑意,温柔而恭敬地道:“亲王请用。”
见此情形,锦瑟算是彻底无语了,大家一起抢着送吃的,这是预备要噎死她的节奏吗?此时在秦若临的角度,可以很轻易地看到洛荷生俯身时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露出的胸前一抹玉色春光,幽香阵阵更带着极致诱惑的风情,他眼神微闪了闪,不动声色地又看了眼锦瑟,如意料中的发现她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而是为难地看着眼前的一堆点心果品发呆,不由唇角微抿,心情异常舒畅。
在场的没有人是瞎子,看到这洛荷生如此明晃晃地诱惑锦瑟,文小侯爷十分的生气,他骤然起身,一把就拍翻了洛荷生的小碗,怒道:“洛侧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存心要和我抢是吗?”
闻言,洛荷生顿时显得十分委屈,那醉人的眼神看起来楚楚可怜,好比一枝梨花春带雨:“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剥的葡萄怎么了,就你会剥葡萄了吗?别在这里惺惺作态,堂堂的大家公子就和戏子一般,这般做作我都看不过去。”
他的话音刚落,洛荷生那如花似玉的脸上便是泫然欲泣,身躯更是摇摇欲坠,作势就要朝锦瑟的怀中倒去,锦瑟连忙扶住了他,正要让他站好,却见洛荷生感到锦瑟的手轻抚在自己的腰上后,那美玉无瑕的俊脸刹时晕红,比天边的彩霞还妖艳几分,这一幕又深深地刺激到了另一个当事人文夏咏,不假思索之下,他也直接扑进了锦瑟的怀里,用力地揽住了她的腰,还没等她开口,文夏咏已经是一叠声的道:“你为什么要抱他?为什么要抱他?他比我美很多吗?我也不差好不好!”
锦瑟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内心感到很是头大,奶奶的,两个男人抢着靠在她的怀里,以为她是肉垫吗?
还是洛荷生更善于察言观色,他被文夏咏挤到一边的时候就已经知机地站起了身来,只是神□□言又止,眼神好几次偷偷地瞥向秦若临。
作为正君,在这样的场合当然不能做壁上观,他冷冷地扫过洛荷生面上,吩咐身后伺候的内侍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文侧君扶起起来?”事实上,他更想做的是亲自上前把两个碍眼的男人都赶走,但是他不能,身为正君,他要得到锦瑟的爱重就必须有正君的气度,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会让亲王爱上自己的大度。——当然,这仅仅是秦公子自己的理解。
文夏咏也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不宜过分,他在小侍的搀扶下百般不愿地起身,看着近在咫尺的锦瑟,那脸颊晕红似火,灼灼视线更滑向她的红唇,悄悄地咽了咽口水。
洛荷生又开始出声道:“文侧君真的误会了,我只是想好好伺候亲王。”
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柔弱与无措,文夏咏当即又被挑起了火气,怒道:“就你了不起,上赶着讨好人,我与亲王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椅角旮旯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洛荷生目光哀怨地看向锦瑟,眸子流转间,仿若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袭人心神的风流和妩媚。
“够了!”秦若临冷声斥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再多说一句统统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禁足三日。”
锦瑟有种想要抚额的冲动,眼看着自家后院的男人在她面前争宠个不停,一个是矫揉造作地装小白花,一个是死命的想要争奇斗艳,她叹了口气开始检讨自己,最后她得出一个诡异的结论,大概自己做人还是太失败了,身为女尊世界的皇女却一点威仪都没有。
“来人,将洛侧君和文侧君送回各自的院子。”她没有多话地直接陈述,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优雅,却又透着几分无情,一如她的人,清俊雅致,矜贵高华。
文夏咏顿时瞪大了剪水双瞳,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洛荷生更是梨花带雨,泪光盈盈地看着她:“亲王赎罪,是妾身错了,不该惹亲王烦心。”
这声“妾身”一出来,锦瑟浑身都几不可查的抖了抖,洛荷生见她不语以为有戏,不由更是拿着帕子哭得我见犹怜, “妾身以后再不和文侧君争执了,还请亲王息怒。”他楚楚可怜地直接跪在了锦瑟的面前,仰起那张精心打扮后花容月貌的娇美脸蛋,“亲王别赶妾身走,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有人注意到,锦瑟正在憋气,以至于生生把一张绝色的俊脸给憋成了粉红色,无论是林素衣也好,还是秦若临也罢,他们走的大约都是高端大气的路子,但偏偏洛荷生错估了锦瑟的性子,他试图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走白莲花路线,结果过犹不及,反而把锦瑟雷得是浑身难受。
“下去吧…我不想说第二遍。”她意兴阑珊的转过头,声音清冷如山泉,面色也开始不虞。见她亲王威仪尽显,便是一旁的秦若临和君紊都是大气都不敢出地捏紧了帕子,两人眼见此景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一步三回头眼泪汪汪兼不甘不愿地离去了。
一下子少了两个呱噪的男人,锦瑟顿觉得世界清净了不少,她对着身侧的君紊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温柔:“从江南回来以后就一直没机会看你,倒是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