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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阁老继妹不好当-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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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嘉月起身从椅中站了起来。谭宏逸看见,就叫她坐。又问旁边的小厮:“怎么不给薛姑娘上茶?”
  又告诉小厮他刚带来的行礼中有几匣子糕点,让他找出来,全都拿过来。
  小厮答应着,转过身下去了。
  薛嘉月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同谭宏逸见面,心中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的。
  “打扰你了。”她对着谭宏逸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客套的同他寒暄,“我不知道这里竟然是你家的房子,你。。。。。。”
  一语未了,就被谭宏逸给笑着打断了:“若你一早就知道这是我家在京城中置办的产业,只怕你肯定不会买对面的那所房子吧?”
  薛嘉月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就觉得更尴尬了。
  但若是一开始就知道对门这房子是谭家的产业,她确实是不会买下现在的这个房子的。
  见她讪笑着,谭宏逸也没有再打趣她了,只简单的交代了下自己的事:“年后就要会试,我现在提前来京,是想要先适应下。也能同其他来赶考的举子见见面,大家彼此交流交流心得。”
  然后他犹豫了下,但到底还是忍不住,问薛嘉月:“你这是怎么了?竟然哭了?还要从家里跑出来?”
  心中明明是很关心她的,看着她红肿的双眼,脸上的泪痕,他只觉心中一阵钝痛。不过她到底是同薛元敬定下了亲事,纵然他再关心她,那也不能在面上表现的太明显。
  薛嘉月听他这样问,一时只尴尬的恨不能找条缝钻下去才好。
  她也不好意思看谭宏逸,微侧了头,目光看着旁边几案上放着的一盆水仙,讪讪的说道:“其实,那个,也没有什么事。”
  她再如何的同薛元敬闹,但那到底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她并不想将这些事告诉给外人知道。更何况是谭宏逸。毕竟谭宏逸曾经那样当面的对她表白过,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他的性子和以前相比,实在是判若两人。
  谭宏逸看着她陷入沉默。
  她到底还是将他当成外人的,连她和薛元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愿意对他说一个字。
  这时候先前的那个小厮用托盘奉了两盖碗茶上来,又有另外一个小厮手中也拿了托盘,上面放着好几只匣子。
  谭宏逸看到,就说道:“你在平阳府的时候仿似很喜欢吃桂香楼的糕点,我见你经常去买。这次我来京城,恰巧也带了几匣子桂香楼的糕点,就都给你罢。”
  其实他不是很喜欢吃甜食,但因为知道薛嘉月喜欢,所以没事就会去桂香楼买一些。就算不吃,看一看也是好的。这次临出发来京城之前,他心中想着若是能在京城遇到薛嘉月,就将这几匣子糕点都给她。当时只以为是妄想,但没想到到京城的头天就能如愿。
  薛嘉月看着托盘里的那几匣子糕点,有些犯了难,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收下。
  “你放心,”就听到谭宏逸在笑道:“这几匣子糕点值不了几个钱,不会让你给我钱的。”
  这句话倒是有些像从前的那个谭宏逸会说的话了。
  薛嘉月忽然就觉得心中莫名的一松。
  她仿似还是喜欢同以前的那个谭宏逸说话,不必掩饰,想在他面前怎么说话,甚至是骂他都行,但现在的这个谭宏逸,看着好像是个精致瓷器一般,一不小心就会碰碎掉,所以她就不大敢说重话,总担心他会伤心。
  她正要对谭宏逸说几句感谢的话,然后再问他他家后门在哪里。在他家盘桓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她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虽然明知道薛元敬绝不会猜想到她此刻竟然在谭宏逸家中,甚至就是对门的这户人家,但薛嘉月总还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
  但是她才刚张口,尚且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来,猛然的就听到有人在冷声的说道:“她若想吃什么点心自然会有我去买,不用劳烦你这个外人。”
  薛嘉月闻言,只觉心中大骇,忙转过头去看。就见薛元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长廊旁的一株梅树下,眉目冷峻。


第155章 唇枪舌剑
  谭宏逸也循声转头望了过去; 然后唇角微扯; 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来:“薛元敬; 是你啊。”
  心中却有些黯然。
  刚刚他分明吩咐管家坐到马车里面去,待薛元敬过来询问的时候只说他一直坐在这马车里面; 好教薛元敬不会起疑心。但管家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教薛元敬一眼就看了出来?
  而且他竟然都不知道薛元敬是什么时候进来这院子里面的。。。。。。
  心中虽然惊讶,面上却不显,只淡笑着说道:“你一张鼻子倒是好生的灵敏。”
  言下之意就是骂薛元敬是狗了。
  薛元敬也不甘示弱; 目光直视他:“你哄骗月儿到你这里来,想必也没有安什么好心。”
  这就是骂谭宏逸是黄鼠狼了。
  谭宏逸微笑; 目光瞥过薛嘉月头上梳的发髻。是个垂鬟分肖髻,这是未出嫁少女梳的发髻。
  “你和薛姑娘还没有成亲; ”他面上微微的笑着; “既是如此,说什么我安没安好心?我对她的心,一如你对她的心。”
  这就相当于是赤果果的挑衅了。
  薛元敬面色微变。随后他眉目之间就越发的冷峻了起来:“你放心,我和月儿成亲只在近期,到时若你不嫌弃; 可以去喝一杯我们的喜酒。”
  谭宏逸浅笑:“谁先喝谁的喜酒还不一定呢。”
  薛元敬立即冷笑着回道:“若你先成亲; 我和月儿必定给你随份大礼; 祝福贵夫妇白头偕老。”
  他们两个人这样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个不停,薛嘉月在旁边只听的小心肝都一颤一颤的。
  刚刚她还在想薛元敬绝对不可能想到她就在谭宏逸家中,而且就是对面的这所房屋; 但现在。。。。。。
  这可真是明晃晃的打脸了。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事是,薛元敬都已经在这里了,她还能逃得了吗?不然趁着薛元敬和谭宏逸正在对掐的时候她悄悄的溜走?
  但只可惜薛元敬虽然在和谭宏逸唇枪舌剑,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她。这会儿见她手扶着椅子的扶手悄悄的站了起来,又偷偷摸摸的转过身想离开,他连忙抛开谭宏逸,开口叫她:“月儿。”
  薛嘉月刚迈开的脚步一顿,整个身子一僵,忙低下了头去。
  她不敢看薛元敬,特别是对上他的目光。她晓得他现在虽然面上看着还算平静,但心里只怕都已经很愤怒了。
  谭宏逸一见薛嘉月害怕的样子,立时就从椅中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挡住了薛元敬的视线,为她打抱不平:“你方才对她做了什么?她现在很怕你,你看不出来?”
  薛元敬怫然而怒,额头的青筋直跳。若非他竭力压制住,这会儿已经忍不住对着谭宏逸挥拳而出了。
  先前他已经吓到薛嘉月了,如谭宏逸所说,现在薛嘉月很怕他,他不想再吓到她。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眼中的赤红消褪了一些,声音也尽量的放柔和下来:“月儿,到哥哥这里来。”
  但薛嘉月还是不敢过去,不过还是抬眼看了薛元敬一眼。
  怯怯但又带着戒备的一眼,受到了极大惊吓的一只小兔子般,只教薛元敬心中猛的一痛。随后他声音越发的柔和起来:“月儿,过来。”
  薛嘉月这些年习惯了薛元敬对她温情,娇宠着她的一面,先前也确实是被薛元敬狠戾阴沉的一面给吓到了,但这会儿见薛元敬又这样和声软语的同她说话,她不由的就觉得眼中一酸。
  谭宏逸眼见她神色间已经有所松动。虽然明知道她和薛元敬之间其实是两情相悦,他插不进手,但到底也是不想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薛嘉月走到薛元敬的身边去。
  总是想让她这样站在他身后。若她愿意,便是拼尽所有,他也不会畏惧薛元敬一分一毫。
  于是他也温声的说道:“若你不想过去,你便待在这里不要动。你放心,我肯定会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薛嘉月心中一动,抬头看他。
  就见他低垂着一双眼在看她。傍晚浅金色的日光从窗外斜进来落在他的脸上,俊朗出众。而他望着她的一双眸中满是诚挚和关切。
  薛嘉月忽然就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起来。
  她不是不知道谭宏逸对她的心思,但奈何在那之前她已经被薛元敬搅乱一池湖水,心中又因着谭宏逸一开始的骄横跋扈很是厌烦他,所以毫不客气的就拒绝了他。但是现在。。。。。。
  谁知道他忽然就转了个性子,变得这样的温和沉稳起来。
  老实说,她是个缺爱的人,所以总想要这世上有个人能给她很多很多的爱,也能宽容她的一切缺点,容忍她偶尔的矫情和做作,以前的那个谭宏逸可能飞扬骄纵的让她感到厌烦,但现在的这个谭宏逸,完完全全就是她一开始最想要的那种宽容温和的人。
  她又看了一眼薛元敬。
  这会儿他逆光站着,面上的神情隐在一片阴影中,她看不分明。而他的身影被夕照拉的很长,近在跟前,仿似她只要走上前一步,立时就能将他的身影踏在她脚下一般。
  她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这几年她原本以为薛元敬已经渐渐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里来,原有的那些冷漠和阴狠都会渐渐的被时间抹平,但没想到到底还是没有的,这些已经渗入到他的骨子里面去了,只怕一旦不随他的愿了立时就会复发。而且细想来,薛元敬在她的事上应该从来都是没有安全感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她会离开他身边,所以有时对她的一句无心之语都会很紧张,进而会对她做出一些强迫性的事来。
  他还霸道,他还占有欲很强,他有时候还会很黏她,还会故意的说一些话来逗她,就是想看她害羞脸红的样子。。。。。。
  可是有什么法子?这是薛元敬,她喜欢的人。他们彼此一起经过那么多事,谁都离不开谁了。
  至于谭宏逸,也唯有诚挚的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谭宏逸眼中期盼的神采立时就黯淡了下去。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扯了扯唇角想笑,但可惜连个苦笑他现在都笑不出来,唯有酸涩着声音说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什么时候都不用。
  薛嘉月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从他身后走出来,抬脚走到了薛元敬的跟前去。他就看到薛元敬立时握住了薛嘉月的手,将他拉到了他身边去。然后两个人转过身就要离开。
  看着薛嘉月纤瘦轻盈的背影,谭宏逸到底还是忍不住,沉声的开口:“薛元敬,往后不要再让她哭。若不然,我不会像现在这样容易的就放手。”
  薛元敬脚步一顿,然后他转过身来看着谭宏逸。
  薛嘉月见状,只紧张的一颗心都高高的提了起来,手掌心里都沁出了汗。
  薛元敬察觉到,知道她担心,大拇指轻轻的摩挲了她细滑的手背几下,然后才开口平静的对谭宏逸说道:“她就是我的命,我怎么会舍得再让她哭?你放心,我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说着,他就握着薛嘉月的手,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剩下谭宏逸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背影,面上神情暗淡。
  片刻之后他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然后走到一旁的椅中坐了下去。
  她是你的命,又何尝不是我的命?只可惜她心中没有我,只有你,我如何舍得强迫她?
  天边一轮红日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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