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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嫁给前任他叔-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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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生?他从国外回来了?”
  李稚挪了下位置,单手靠在布艺沙发上,说道:“你们怎么回事?夫妻俩,结婚都快六年了。结果一个从国外回来,一个从海城回来,都在南城,都到了唐湾区居然还都不知道!姐,你老实说,是不是七年之痒到了?”
  李东蔷拿着水杯又倒满了,说道:“不才六年。”
  “别闹。我刚看到姐夫跟郑培宁一块儿。”
  “哪个郑培宁?”
  “影后。”
  “哦,她啊。合作关系吧。”
  “你可真淡定。”
  “不然呢?我相信燕生,他不会做让我难堪的事情。”
  “你对他就那么有信心?”
  “他是我丈夫,我不对他有信心,该对谁有信心?”
  话音刚落,卧室里传来一阵响动。
  “什么声音?”
  李东蔷神色淡然:“狗。”
  “你什么时候养狗了?”
  “流浪狗,等会儿就送走。”
  “我记得你有洁癖啊,怎么还把流浪狗带上来?”
  “死皮赖脸跟着,赶不走。”
  李稚眯眼,满脸狐疑。猛然跳起来跑到卧室门口,作势要打开。
  然后李东蔷淡定的坐在原位,一副任君作为的样子。
  李稚放开,悻悻然。
  “你还真淡定。”
  她也不可能真的去打开李东蔷的卧室,对方的隐私她还是很尊重的。
  哪怕里面真藏了什么,没经过同意,她也不能随便打开。
  李东蔷是成年人,远比任何人都理智。
  她是相信她能处理,不会犯糊涂。
  “真闹不懂你们夫妻俩搞什么。”
  一个两个都背对着另一半跟别人貌似有什么暧昧,偏偏态度一个比一个淡定,而且信任对方。
  说没感情,不像。
  说有感情,更不像了。
  不像夫妻,倒像朋友。
  “情趣。”李东蔷凉凉的说道:“夫妻间的情趣。”
  卧室里猛然传来一声巨响。
  面对李稚‘你继续编’的眼神,李东蔷十分淡定:“估计发|情期到了,回头送出去顺便阉了。”
  卧室彻底的安静下来。
  “你看上去挺闲。”
  李稚摊手:“毕竟我是个富三代。”
  “哦,你还不知道荣家要跟李家联姻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吗?”
  “……荣家跟李家?谁要联姻?李若?李嫣?跟谁呀。”
  “你,跟荣翕。”
  李稚不敢置信:“我俩昨天才刚见面,彼此对彼此虽然倾盖如故,但只是触发了友谊之魂。别闹啊。谁传的谣言?”
  “爸。”
  “…………”
  爸爸威武。
  “哦,对了。城昊被爸训了一顿,这几天估计会把气撒你身上。”
  “我不见他,撒不到我身上。”
  “他跟叶琪丽的婚期在即,你不见他也得见。还有,过几天就是梁子齐和孟怀呦的订婚宴。梁家给你发了请帖。”
  “毛病啊!还给我发请帖?”
  这是期盼她大闹订婚现场吗?什么神奇的脑回路!
  “梁曹怀君女士,特意吩咐。”
  梁曹怀君,梁子齐的母亲。
  她之前对于李稚这个儿媳倒是挺满意,家世、学历都好。不过对她的容貌不太满意,经常念叨她相貌过于艳丽,不够温婉。
  直到梁老太太明确表示她就是喜欢李稚的容貌,常夸赞她的容貌,甚至当众说过她最闻名的小说女主角相貌描写,便是遵照李稚的母亲岳秀珠女士而描述。
  这才讪讪的停止对李稚相貌的挑剔。
  由此可见,这位女士的性格有多一言难尽。
  做得出邀请李稚出席订婚宴这种事情,似乎不足为奇。
  “她想什么呢?”
  不觉得尴尬和羞愧?
  “大概是想,给你们制造机会,旧情复燃。等孟怀呦生下孩子,离婚,重新娶你。”
  李稚一阵恶寒:“不会这么无耻吧?”
  “又不是没做过。”
  李稚想到几年前在南城闹出的一件丑闻,梁子齐的二叔梁宗垚的二子梁子任,一位汉语言教授。因为爱上比自己大几岁的寡妇,执意求娶。
  梁子任父母不同意,便用了一些腌臜手段,甚至企图灌醉梁子任让他和中意的媳妇人选生米煮成熟饭。
  事情传出来,一时沦为上流社会的笑柄。据闻,这些手段还是从梁曹怀君那里传出来的。
  李稚翻白眼:“不去。”
  “爸替你应了。”
  李稚差点一口血喷出:“爸搞什么?”
  “他让荣翕陪着你去,高调的出席。”
  这是让她去打脸。
  “爸还真是……”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较劲儿了。
  “你自己搞定,带谁去随你。”
  两个小时后,李稚从李东蔷公寓里离开,她决定回去跟她爸做点思想工作,免得一腔打脸激情无处发泄。
  李东蔷送走李稚,回头踢了下卧室门:“可以滚了。”
  良久,从里头传来有些可怜的声音:“宝宝……”
  “滚!”
  冰冷,毫不留情。


第33章 
  李稚回家,没遇到父亲,倒是遇见了大哥李城昊和叶琪丽。
  她径直走过去,随意打了声招呼,当没看见叶琪丽。
  叶琪丽露出委屈的表情。
  李城昊叫住她:“看到大嫂不会叫吗?”
  李稚回身:“江陵回来了?”
  李城昊和叶琪丽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我跟江陵离婚了,现在我的妻子是琪丽,你要学会尊重她。”
  “你的妻子是谁,我不关心。我的大嫂是谁,得我决定。”
  “胡言乱语什么?”李城昊不太明白李稚的话,只是斥责:“下个月,我跟琪丽举办婚礼。你对珠宝首饰都熟悉,也知道哪家高定礼服好。到时带琪丽去。”
  “我不。”李稚笑呵呵的拒绝。
  “李稚!!父亲都松口同意,你还端着态度像什么样?江陵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殷勤?圈子里都传你看不起江陵,难道就因为知道她是余杭江家的人,你就改了态度?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这么嫌贫爱富?”
  “哎,有一点你是说对了。我就是嫌贫爱富呀。我就是看不起叶琪丽,谁让她是个小三来着?踩我痛脚了呗。”李稚打量了下叶琪丽,说道:“知道你什么最贫穷吗?”
  叶琪丽勉强笑了一下,拉着李城昊的胳膊:“城昊,算了。”
  李城昊大怒:“你倒是说来听听。”
  “道德、三观、人伦,都挺贫穷。对了,Zoisite款式挺别致。挺贵的吧?”
  “啊?还、还好,穿起来挺舒服。”
  其实叶琪丽根本不知道Zoisite是什么。
  “黝帘石,也叫坦桑石,一种新发现的名贵宝石。”李稚抿唇笑:“看来眼界也不怎么样。”
  “江陵是珠宝设计师,琪丽是演员,不知道很正常。你不要拿她跟琪丽比。”
  李稚语气一冷:“至少江陵不会不懂装懂,丢人现眼。如果这个问题不是从我嘴里问出去,而是豪门阔太,她还这么回答,整个李家的脸面都会丢光。人家不是笑她眼界狭小,而是笑你鱼目混珠!要么,你以后都护着她,不去宴会、不去周旋,不需要经营人脉和李家长媳的名声,不需要她的扶持和理解。只要你已经强大到那个地步,你说什么、做什么,我不会去置喙。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不会置喙一句,你的妻子是谁我也不关心,但我的大嫂是谁,也请你别来管。”
  李城昊怒极:“妈妈就不应该生下你!如果不是你,妈妈也不会死。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李稚眸色一暗,勾唇冷笑:“至少我知道我是妈妈拼了性命生下来的,她爱我。”
  李城昊脸色极其难看,却也没再说什么。
  大约他是知道自己刚才说出去的话有多伤人,原本有些后悔,只是看着李稚冷酷骄傲毫发无伤的样子又拉不下脸道歉。
  他甩了下手,冷哼一声上楼。
  叶琪丽和李稚对上一个眼神,有些被那骄傲到带了点刻薄的眼神灼伤,闪烁着躲开。跟着上楼。
  她敢在江陵面前发威、自信又骄傲,哪怕被撕扯下虚伪的皮囊都毫不畏惧,却怕极了李稚的眼神。
  心里自卑,她就彻底矮了李稚一头。
  她跟李城昊纠纠缠缠差不多有十年,对李稚无比熟知。
  荣华到极致的家世,漂亮艳丽的相貌,高贵的气质和丰富的学识足以让人感到自卑,即使她拥有那样糟糕的脾气和骄傲到近乎刻薄的性格,仍旧有那么多人捧着她。
  所以当知道她被甩了的时候,叶琪丽其实心中暗喜。
  她甚至接下了梁曹怀君的请帖,打算出席梁子齐和孟怀呦的订婚宴。
  就在李城昊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李稚突然叫住他:“上次是你把那本相亲册子给了爸?”
  “是。”李城昊最近正因为这本册子而被父亲训斥,于是说道:“但我原本看里面每个人的资料都不错,家世也配得上——”
  李稚打断他:“谁给你的册子?”
  李城昊迟疑了一瞬:“二叔。”
  “你也信李重容的话。”
  “他是你二叔。”
  “行了,我知道。几个月没见也不至于失忆。”
  李城昊又被气到,快走几步,远离李稚。
  李稚抱着胳膊,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坐着,陡然皱起整张脸,还翻白眼。
  鬼脸做得贼丑。
  “王八孙子。”
  小声咒骂了一句。
  李重容是李稚的二叔,没什么本事,野心倒是挺大。在李氏一家分公司那儿当总经理,就这样儿还不安分,非得使点儿坏,让人心里不舒服。
  李城昊小的时候在他二叔那边住过一阵,因此对那边很有感情。
  这回李稚被梁子齐绿了,就给了李城昊一本相亲册子,里面全是些渣滓。侧面害李稚,要是她没遇上梁墨,不知道那些人中有几个人渣,还真会去相亲。
  心思挺歹毒。
  一害就是害她一辈子。
  够狠。
  李城昊和李稚感情不太好,原因是岳秀珠女士生下李稚就难产而亡了。李城昊认为是李稚害死了妈妈,对她很讨厌。
  虽然不至于狠心害她,但也不会费心为她张罗。
  “二小姐。”
  李稚吓了一跳:“李叔,你走路都没有声音。”
  李叔憨厚的笑了笑:“小姐想事情,没注意到我的脚步声。”
  “爸呢?”
  “去了趟荣家。”
  李稚一掌拍向自己额头,悲叹一声:“天要亡我!”
  什么去趟荣家,就是去跟亲家商量婚事的吧。他怎么就这么有劲儿呢?
  八字没一撇的事儿,怎么能热衷成这样儿?
  “李叔,你老实跟我说,我爸是不是特嫌弃我?”
  “先生最疼爱您了。”
  “那他怎么那么想让我嫁出去?就是不想见到我是吧。欸?这不应当啊,我条件这么好,不恨嫁呀。他怎么比我还恨嫁?”
  李叔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选择了憨厚的笑。
  李稚也没想李叔能说出什么有效的建议,只苦恼了一会儿便抛开了。
  下午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朦朦胧胧连成一片。山脚下全都看不清了,一片雨雾和树木混合成的灰绿色。
  李稚的卧室在二楼,设计挺巧妙,站落地窗口能看到山脚下,一览无余。
  李父恰在此时回来,院子里传来汽车熄火声。李稚走出去,站在楼梯口,靠着栏杆看到李父跨进大门,接过李叔手中的毛巾掸了掸肩膀上的水珠。
  大约是被雨溅到了衣服,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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