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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修真)大逃杀-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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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沉忧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两人往回走,金人怜越看越觉得公子有点不对劲:“你在外面看见什么了吗?”
  “没什么,她劝退了封萧。”
  “劝退?她跟封萧说什么了?”
  “不是这种劝退,是指……”双方没有出现任何损伤,封萧就主动退让了。
  其实之前她跟衣清明对峙也没有出现损伤,衣清明怎么动手她都只是躲着。刚才跟他发生冲突也是一退再退,直至无路可退。
  这种性子,太微就放心让她来图谋荆谷?
  “公子?公子?公子!”金人怜一连叫了三遍,“你到底在想什么?从刚才回来起就一直神游天外的。”
  “没什么……”
  白沉忧继续神游天外。
  性情什么都是她的个人问题,对他来说,方才拔剑才是真正的问题。这柄不起眼的玄铁剑曾是白言霜贴身佩剑,自他死后,已经十五年没有出过鞘了。
  难道当初夜行天得了什么遗物,又传之于她?
  金人怜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问:“公子,你不会也失足了吧?”
  白沉忧回过神来:“什么?”
  金人怜见他一脸茫然,痛惜地摇头道:“完了完了,男人怎么都这样?不懂吸取教训啊……”
  *
  白琅紧赶慢赶地回到凤舆龙辇。
  其实寻路用天权是挺浪费的,但她也不敢召请折流,怕他跟白沉忧打起来。
  回去之后她先找了琢玉,结果琢玉不在,太微好像也不在。折流一人在小楼里打坐休息,全然忘我,不问世事。
  白琅叹了口气,走进他房里。
  刚一进去折流就睁眼了:“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
  “感觉。”
  白沉忧破镜一击隔空往她体内打入剑气,刚才没感觉怎么样,现在胸口却越来越疼,好像身体里横置了一片刀刃,正慢慢磨着血肉。
  “我问你件事儿。”白琅在他身边坐下,“白言霜当年的佩剑长什么样子?黑乎乎的吗?”
  折流往她胸口看了一眼:“他佩剑有两把,黑色的是漆灯夜照。”
  “两把?是宴会上假扮白嬛那人带的两把吗?”
  “嗯,另一柄通体深红,名为碧主听秋。漆灯夜照似乎已在斗法时被毁,不过现任峰主还是常常将它带在身边。”
  白琅沉默了一会儿。
  “给我看看伤口。”折流忽然说。
  “没有伤口……”
  折流想了一下:“你怎么会跟白沉忧打起来?”
  他能认出剑气也不奇怪,毕竟现在仙境厉害的剑修就那么几个。
  白琅叹息:“不是打起来……误伤吧,误伤。”
  “怎么误伤的?”
  折流这个榆木脑袋非要追根究底,白琅又气又疼,靠在床柱上直哼哼。
  他还一本正经地分析:“剑气从正前方灌入胸口,除非你是扑上去为人挡刀的,否则应该不会是误伤。”
  白琅想了个法子堵住他的嘴:“你还是给我看看伤口吧。”
  折流看了一眼,发现她胸前已经隐隐有血渗出来。剑伤是由内到外的,再过会儿口子会越开越大,很难收拾。真气可以恢复外伤,但首先要有人给她把血肉里磨着的那分剑气逼出来。
  折流让她躺平。
  白琅也想躺啊,可是她胸口太疼,只能弓背蜷着。
  折流拔剑往她身侧一插,她瞬间像根绷直的绳子似的躺平了。冷飕飕的剑意和横亘胸前的剑气一起发作,白琅立马哭了出来。
  她踢了折流一脚,直接把自己卷进被子里不出来了。
  折流见她滚得到处是血,只好缓下口气:“先出来,不然等下更麻烦。”
  琢玉推开门就看见这杀人现场似的画面,床上被子上到处是血,枕头边插着煌川剑,折流正在小心翼翼地抠被子,不知道是想把白琅挖出来还是卷进去。
  要是其他人,这会儿肯定已经慌不择路地跑掉了。
  可琢玉简直是“搞事”俩字成了精,他反手在门上布了禁制,跑到床边问折流:“要帮忙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想补上白沉忧名字出处,但是考虑到后面白言霜两把剑,强行忍到这章补了。
  李商隐《十字水期韦潘侍御同年不至,时韦寓居水次故郭汾宁宅》:
  伊水溅溅相背流,朱栏画阁几人游。漆灯夜照真无数,
  蜡炬晨炊竟未休。顾我有怀同大梦,期君不至更沈忧。
  西园碧树今谁主,与近高窗卧听秋。
  ps:取名纯属个人喜好,没有寓意。我一直觉得这诗写这么好还小众是因为它名字太长……


第97章 神交结胎
  白琅知道琢玉回来了,一想到会被他看见狼狈的样子, 更加不愿意从被子里出来。
  “她怎么了?”
  “被公子期君的剑气伤到心肺……”
  “怎么会跟他起冲突?”
  白琅听出琢玉口气里有种微妙的喜闻乐见, 于是掀被子出来了:“不是起冲突, 是误伤。”
  折流趁机扣住她的手:“我逼出剑气,你自己护好心脉。”
  “不行!”等琢玉出去再说。
  话还没完就被折流灌了一道剑气进去,白琅又哭出了声。她感觉身体里有两道剑气横穿而过, 一道很快被推出体外, 另一道环绕心肺附近的经脉运功,没有找到其他伤处,于是也从原处退出。
  伴随剧痛而来的震荡感平息后,白琅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样很疼吧。”
  “这样比较快,她已经流太多血了。”
  “不重要啊……只要带来了一时的痛苦,人们就不会将其理解为‘善意’。”
  琢玉朝白琅伸出手, 白琅避开了。他取扇轻压她穴位, 一缕春风般的玉清真王律真气顺着经脉流淌, 帮她愈合伤口。
  “短痛不如长痛, 根除不如久患,是吗?”他笑着问。
  白琅隐约觉得他意有所指,但不敢细想。
  琢玉不动声色地紧逼道:“你还是跟白沉忧挑明关系比较好。”
  “太微会怎么想?”
  “太微用人全凭眼顺, 赏罚只看结果, 不用太在意他的想法。”琢玉似乎在认真跟她分析问题,“如果你不跟白沉忧说明身份,以后这种冲突肯定少不了。”
  白琅疑惑道:“我难道不能跟他稍微搞好一下关系吗?”
  琢玉有些忍俊不禁:“那就更糟糕了……”
  白琅没懂他的意思。
  折流居然反应比她快:“不挑明身份的话,确实不要拉近关系比较好。”
  ……
  坐了半个时辰, 太微还是没回来。白琅念及林小鹿随时有可能生产,所以硬着头皮去了荆谷。
  幸好林小鹿还活蹦乱跳的。
  白琅一回来,她就说:“你知道吗?荆谷也有人在找我!”
  “谁?”
  “不清楚,反正是谷中人,正在挨家挨户排查孕妇呢,幸好我躲过去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受了点伤。”
  有人怀孕待产这件事,白琅只跟白沉忧说过。所以要么是他说的,要么是封萧说的。
  荆谷估计也想知道司命在找什么。
  “是封萧伤的吗?他这条老狗,也就会冲你这样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家吠了。”
  封萧跟林小鹿肯定很不对付,这两人对对方的评价都极低。
  “没有,他被我劝走了。”
  林小鹿不解:“那你伤从何来?”
  “你别管我,赶紧生,生完我们都轻松了。”
  “就算是生火也得先钻木,何况是生孩子?你耐心点行不行?”
  她自己都不急,白琅就更没办法了。算算时间,离诞辰祭典还有五日,太微要求她一定要到场,那天肯定没空。万一就是这么不赶巧,在祭典当天生了怎么办?
  白琅问:“你除了我,就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吗?”
  “朝稚算吗?”
  白琅只能叹息。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白琅往梳妆镜上一瞧,天目睁闭,看见外面站着白沉忧。
  真是什么不好来什么。
  “你藏好。”白琅回头小声说。
  林小鹿眨了眨眼,身影转瞬就没入桃木衣橱消失不见。这手居然不是道法,不是天权,她身上不会有什么异族血统吧?
  白琅开了门。
  白沉忧像都没发生过似的问好,又说:“接生的人已经找到了,请问孕妇身在何处?”
  之前荆谷派人搜查林小鹿踪迹,似乎是有所图。
  “已经离开了。”白琅躲在门后,“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有派人在出入口守着……”
  “你派人跟踪我?”白琅皱起眉打断他,“再这样我就要上报太微了。”
  说完她就把门关了,也没上禁制,因为她觉得白沉忧不敢破门而入——然而白沉忧还真敢。他闯进来的动静很大,白琅听见店家上楼查看,又小心退走的声音。
  白沉忧环顾房内,不太整洁,衣服随意扔,被子没叠好,除此之外没有异处。
  他说:“你之前拔出的那柄剑名叫漆灯夜照,是扶夜峰前任峰主遗物,自他死后已尘封十五年。我派人蹲守你其实是想询问此事……”
  白琅发现这人虚伪得很,见面就问林小鹿,闯进来发现林小鹿不在,又立即把话题引向白言霜遗物,真当她是傻的吗?
  她将梳妆镜翻了个面,镜上天目开开闭闭,映出光怪陆离的虚像。
  “出去。”她压着嗓子说道,“顺便请你们荆谷换个懂礼貌话不多的来。”
  白沉忧早不想陪她演热情接待的戏码了,但一听她气冲冲地说要换人还是有点不悦。不过之前他们发生过一次冲突,再由他作陪确实有些不合适。
  “明白了,请好好休息。”
  白沉忧离开之后立刻去找了魏不笑,因为他最符合“懂礼貌话不多”的要求。
  魏不笑坐在柜台后面一个劲地瞅金人怡,弱弱地跟白沉忧说:“公、公子,我、我去的话……金、金妹妹会……不、不高兴的。”
  金人怡听见了,没好气地说:“呆子,少自作多情,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看上你?不过公子啊,你怎么不去了?她对你动手动脚?”
  “那倒没有……只是有点合不来。”
  魏不笑答应给白沉忧代班,典当铺暂时由金人怡管着。
  这几日,他偶尔带白琅出去逛逛,给她介绍荆谷人情风物,大部分时候还是跟她一起在破茶铺里下棋。他发现这姑娘棋力惊人,但从不碾压,会尽量顾及对局双方的感受,让人输也输得津津有味。两个人聊天,她也会耐心地等他结结巴巴地说完,从来不会贸然打断。
  跟她在一起是件轻松愉快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白沉忧不干了。
  离祭典只剩最后两天,白沉忧又找到魏不笑。
  “你探查出点什么吗?”
  魏不笑一愣:“探、探查什么?”
  “就是之前孕妇的事情,她最近有接触过那人吗?”
  “没、没有,她白日里都、都跟我在一起。”魏不笑想了想,“不、不过夜里,好像从来不回那、那个酒馆住。”
  白沉忧觉得她一定是偷偷去见什么人了,所以入夜后便一直藏行匿迹跟着她。
  果然,她没有回住的地方,而是穿梭于陋巷之中,消失在了映碧川的入口。映碧川很少有人知道,平时也几乎没有人来,算是约见要人的好场所。
  可是她没有见任何人,只是走到最深处的大树下,抱膝睡着了。
  白沉忧等了很久,直到月亮从东偏西,她的姿势都没有变过,像小孩子似的缩成一团。周围有尖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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