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攻略大师-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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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却是冷硬了，方朔是如此的了解他，一眼便已经知道，须浮现在已经很愤怒了，不仅是愤怒他们的隐瞒，也是愤怒现在的情况。

　　　　可以说，大本营已经被发现而且即将攻破的他们，当真已算是穷途末路了。

　　　　“可可呢？”

　　　　“……”方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地城的说道：“她在修习那个咒。”

　　　　须浮愤怒地回视方朔。

　　　　方朔却定定地看着须浮，没有一丝闪躲，自嘲地笑了一声，“你愤怒也罢，反正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更差了……到时候会死去的不知会有多少人，也许可可也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须浮一滞，专心开始对付十方天道，“你不用管那么多，这些事情我会来解决。”

　　　　方朔忽然冷笑，露出他以前从未露出过的表情，“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一个人就可以力挽狂澜？你以为你一个人就可以完全对抗十方天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当年你不就不必苟且偷生了么？！”

　　　　很快方朔就发现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听到这些话的须浮脸色发白，拳头握得紧紧的，“阿浮……对不起……”

　　　　“不，你说得对，我就是个窝囊废，想要做的事情什么都做不了……”想要保护的人保护不了，想要成就的事业成就不了，现在也只能面对长久积累成长起来的族群的崩塌，想要挽回，却什么都挽回不了。

　　　　“须浮……你比之前可要弱上了不少啊……”十方天道的声音带着嘲讽的力度，对它来说，这样的场面是它更希望看到的。

　　　　须浮沉了眉眼，冷笑，“即便是这样，对付你也足够了。”

　　　　“嗤……”十方天道嗤笑一声，“既然你这样认为，那不让你展现一下就是吾的不对了。……说起来，另外那个小爬虫呢，怎么不见了？”事实上，它口中的那个“小爬虫”才是它真正最关心的对象。

　　　　“她在哪里关你什么事……难道说你其实是怕了？”须浮微微眯起眼睛，让十方天道感觉到了他的蔑视。

　　　　“那吾就来让你看看……究竟是谁更怕！”

　　　　须浮和十方天道的战斗波及范围极广，让周围战斗的人都不得不停下来，从另一方面倒是让十方天道一方侵略的步伐减缓了，但是也意味着，只要须浮一旦输掉，那么虚空一族将面临的就是完全的毁灭了。

　　　　而就在这时，忽然的巨响，将十方天道一方带来的人消灭了大半，同时影响到了须浮和十方天道的战斗。

　　　　方朔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那是他之前让小兰去做的事情，看来现在已经成功了，很快，小兰回到了他身边，只不过此时的小兰因为能量大量的输出有些萎靡。不过两人对这样的结果都还是很满意的，虽然疲惫却也有些高兴。

　　　　对于那些人的死去，十方天道没有一丝的表示，似乎根本无关紧要，于是又被须浮一阵冷嘲热讽。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令人难以想象，因为二者本身就是势均力敌的。十方天道因为是在虚空一族的地盘而使得实力略微下降，而须浮因为之前的事件导致实力也并没有在巅峰。但从根本上来说，须浮还是略输了一抽，这在战斗被不断拉长的过程中可以看到，渐渐的，须浮的劣势就已经显露出来了。

　　　　正在方朔担心的时候，忽然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他一回头就看到了面带微笑的言可。

　　　　方朔一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他确实是不可置信的，他虽然将言可当做了一个希望，但是也是一个十分渺茫的希望，他对之前须浮之前略微提及的那件事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也知道就连须浮自己都做不到，言可能做到的几率也非常的小。他知道，在言可修炼这个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因此死去。

　　　　“好久不见。”对方朔来说时间未必过了很久，但是对于言可来说已经不短了。“这里交给我吧。”言可收起唇边淡淡的笑容看向须浮。

　　　　就在言可朝须浮走过去的时候，方朔忽然叫了一声言可的名字，叫完之后，就连他自己都很诧异。

　　　　言可回头看着方朔，“你是在后悔？”然后笑笑，“怎么可能……只是我在你心里还占了一定的位置罢了。”最后一句言可使用呢喃的声音说出来的。

　　　　“……你已经知道了。”方朔用的是陈述句。

　　　　“……既然我能够活着……成功完成那个咒回来，自然都已经知道了。”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毕竟……最先开始融入虚空，是因为方朔。

　　　　一开始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须浮不允许她变强是为了什么，也不明白方朔一直偷偷帮她变强是因为什么。本以为是为了帮自己……最后却方面是另有目的，就算这件事言可本人也会自愿去做，但是也会因此愤怒。只是……现在言可忽然又觉得，就算是愤怒也没有意义了。

　　　　她明白了方朔为什么会选择牺牲她，不过是因为虽然所有的虚空族人对方朔来说都重要，但是很显然须浮是最重要的那一个，所以对方朔来说，只要能够保住须浮，那么任何人他都能够狠下心去牺牲。

　　　　须浮不希望言可变强很可能是因为那个咒，须浮不希望她接触到。而方朔希望她能够接触到，还能够掌握到。

　　　　从之前的那些事情中，言可可以推断出，须浮是一直都想领悟到这个咒的，因为这个咒很强大，却不是毁灭的那种强大。只要能够掌握这个咒并能够成功施展出来，那么整个虚空一族就能够永远摆脱被空间排斥，被十方天道追杀的宿命。但是须浮会死去。

　　　　须浮从来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他所在意的只是复仇，和这些他想要守护的族人。所以他可以无谓的想要领悟这个咒，然后让虚空一族摆脱那样的宿命，哪怕牺牲自己。

　　　　须浮守护所有的族人，而方朔则是想要守着须浮……

　　　　从须浮不愿意她领悟到这个咒开始，到现在她已经完全掌握这个咒，她已经明白了，须浮真正想要做的。

　　　　“你也不用愧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无关。”言可云淡风轻的对方朔说道，正要上前去，却忽然停下来，“……劳烦你帮我给太子长琴带一句话，‘早点儿抽身，会过得更好。’”

　　　　“……我会把话带到的。”

　　　　言可点点头，飞身上前，一把将处于劣势的须浮截下，扔给了方朔，无视了须浮震惊的双眼。

　　　　也不怪须浮会那么震惊，因为言可的实力已经进入了第十一阶，可以说快要和须浮等同了，因为言可掌握了咒，所以她的修为涨得非常快，同时因为咒的原因，她的实力也比同级要强上很多。

　　　　现在的言可对上十方天道也完全不是问题。

　　　　但是现在言可想要做的，并非是将十方天道打回去，只是将十方天道定住在原地。言可并非是一回来就现身的，她回来的时候发现虚空一族的地盘已经变成战场了，于是就暗中做了布置，然后才在方朔面前现身，只是因为她没有办法分出余力来对付十方天道，她需要做的事情是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言可此时就站在十方天道面前，她什么动作都没有，但是就有有股气息从她身体中溢出，同时这天地间也有气息进入她的身体，就仿佛在不断的交换一样。

　　　　十方天道看着这一幕，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想要阻止，却完全无法动弹。

　　　　“天道不需要有感情，也不需要有思维，只需要执行法则就足够了。十方天道……你做得太多了。”言可身上溢出的气息开始漫向十方天道，在触碰到十方天道的时候，似乎引出了一些之前无法看到的东西。透明的丝线连接着未知的方向，但可以猜测，那或许就是世间法则的存在。

　　　　就在这瞬间，仿佛这世间万物都要融入言可的身体一般。

　　　　须浮瞪着眼睛看着这一幕，身体被方朔死死压住，“方！朔！你给我放手！！”被言可卸了力量的身体，他完全无法自如支配。

　　　　“……不可能！”

　　　　“那是我的族人啊！！她会死的，你知道她会死的！！”

　　　　“……那又如何！”

　　　　须浮狠狠瞪着方朔，“……混账！！”

　　　　“你没办法保护所有人的，这个牺牲……是必要的，也是值得的。”

　　　　须浮面无表情地看着方朔，“你真让我失望。”

　　　　方朔一震，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言可身上，之间言可身上的气息将十方天道身上连接着法则的丝线截断，十方天道在失去法则的支撑之后渐渐消散，他本就是法则的衍生物，作为法则的代表，失去了法则的支撑，自然也就无法存在。

　　　　言可的《青莲诀》没有修炼到第十二阶的大成，所以并没有能如混沌青莲一般孕育三千界，但是，现在的她，也能够影响一点法则，然后为虚空一族开辟一个可以容他们生存的世界。

　　　　“怎么办，我忽然有些后悔了……”言可看看被方朔压制住的须浮，看看那些一直盯着她若有所感的族人，忽然不想就这么失去自己的意识……她自己不是一个圣母的人，她也不是须浮那样生命中除了虚空一族和复仇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的人。她很热爱这个世界，虽然并不完全如人意，但是……一旦失去意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就这么消失。”

　　　　心里忽然开始慌张，没有了一开始那种大无畏的决心，那种为了族人也可以拼一把……那种既然别人想她这么做，她就撞撞南墙的心理，反正好像没什么可在意的……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她并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样什么都不在意，族人需要，她就可以去做做看。她其实在意的东西挺多……这个时候忽然就全部都冒出来了。

　　　　言可周身万物融入的速度变慢了下来……可是变慢了并不代表着会真的停下来。从她开始对付十方天道开始，就意味着没法儿停下来了。眼泪忽然滑落下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就这么消失……然后被遗忘掉……”

　　　　她惊惧的眼神看向须浮，虽然没有说，但是她的眼中很明显就写着害怕二字，但是她很快就移开眼睛了，选择是她自己做的，就算让须浮知道她现在的恐惧，也只是让须浮更痛苦而已……完全没有必要。

　　　　不久之后，言可又忽然平静了下来，既然已经注定了结局，是她自己的选择，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那也就完全没有必要挣扎……坦然接受也好。

　　　　周身转化的速度又变快了起来，比最初还要快上很多。

　　　　言可有些留恋的看着周围，最后变得平和。

　　　　言可所有的变化，须浮都看到了，可是他却阻止不了。此时方朔已经放开他了，他却没有再想冲上前去，只是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言可。“对不起……”口中一直在重复这三个字。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永远都参投不了咒。

　　　　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男人，就算资质再好，也无法参透。以前之所以没人参透咒，不过是因为不是女人，就算是女人，不是像言可那样极有天赋的人，也无法接触得到。

　　　　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完全杜绝言可学习《青莲诀》的机会才是……只是现在已经晚了。

　　　　在失去意识的时候，须浮忽然觉得最遗憾的事情，是没有来得及和言可说说自己一直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