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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限定暧昧-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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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了?”
  夏夫人眼睛有些红,细声细气地回答:“赢了,连着两场仗都打赢了,战线已经推到了里斯本星。”
  他妈妈会无顾忌地跟说这些话,明显是家里开了能暂时扰乱监听的波段,短时间内说话能自由一点。
  夏知扬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长时间以来的压制,让他比以前沉默了许多。可这个时刻,他总想说点什么话,来来去去,最后只说了四个字:“赢了就好。”
  夏夫人点点头,“你爸爸得到的消息,远征军总指挥死而复生,有他在,前线能抵挡住。聂将军在奥丁星,已经跟霍奇金正面抗衡。”
  她几番心绪交织,“总会越来越好、越来越有希望的。”
  夏知扬也点头:对。“
  夏夫人又嘱咐:“在学校,有些课程好好学,认真上课,像教你信神的课,大致敷衍过去就可以了。”
  夏知扬刚听完打了胜仗的消息,心情好了不少,语调也有了从前的两分轻松:“知道,您放心,我没那么轻易被忽悠,我的偶像可是Y神!”
  无数光年外,如群山般的星舰于宇宙中静静漂浮。
  叶裴和蒙德里安吃完早饭后,又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祈言按照减量吃完药,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间。
  走到门前时,他迟疑几秒,脚步转了个方向,站到了隔壁房间的门前。
  破军提醒:“将军还在指挥室,没有回来。”
  祈言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想起陆封寒在给他剪指甲那次,就将进出的权限给他了。
  尝试着扫了一下个人终端,“嗒”的一声,门开了。
  祈言没有贸然进去,而是问破军:“我在他不在的时候擅自进去,将军会不会生气?”
  情绪的缺失,让祈言有时候无法把握分寸。他不确定什么样的行为让人开心,什么样的行为会惹人厌烦。
  破军回答:“将军不会生气。按照人类的社交准则,擅自进出别人的房间,房间主人会恼怒。但将军允许您随时进入,而且您对将军来说,不一样。”
  祈言觉得可能是减药了的原因,他心底生出某种隐约的渴望,促使着他。
  轻轻推开门,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陆封寒的房间陈设不多,上一次进来,祈言就已经全部记住了,但他依然观察得认真。
  衣柜柜门是半透明的,里面挂着几件远征军的制式衬衫和外套。旁边是设置有淋浴的卫生间,角落放有清洁衣物的净衣箱。办公桌上悬浮的虚拟屏跟上次不一样,正处于休眠状态。
  很整洁。
  就像住在勒托那栋房子时,陆封寒的卧室总是收拾得整整齐齐。
  床头枕头摆放得规整,边沿搭着一件衬衣。祈言照着记忆中的位置,坐到了灰色床单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陆封寒的私人空间,里面充斥着他生活的痕迹,祈言只是坐着,便慢慢产生了朦胧的睡意。
  陆封寒上午八点过收到洛伦兹关于反叛军新型武器的反馈,又拉着几个舰长开了一轮会,等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回到房间时,已是上午九点。
  进门时,他低着头,批复了两份后勤部递上来的文件,又收到文森特发来的消息,说定远号已经召回来了。
  等反手关上门,陆封寒才发现,房间里的灯没有像往常一样自动亮起,依然漆黑一片,室内温度似乎也比平时高。
  他手动按了开关。
  灯光亮起的瞬间,陆封寒一眼就看见,在自己的床上,有人正蜷缩着腿,怀里抱着一件他的制式衬衣,睡得很熟。
  没有盖被子,显出的身形清瘦,因着姿势,一截冷白色的纤细脚踝露了出来,白得晃眼。
  破军用弱光在空气中显示了一行字。
  陆封寒看完——
  祈言回房间后一直睡不着,到了我的房间后,才犯困睡着了?
  让破军将灯光调暗,陆封寒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地板上,手指轻轻碰了碰祈言的侧脸。
  平整的军裤在膝弯处有了褶皱。
  没想到祈言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惺忪:“你回来了?”
  “吵醒你了?”陆封寒嗓音极缓,“嗯,我回来了。”
  祈言想起自己睡在陆封寒床上,不由想解释,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陆封寒看出来,眼神透出笑:“刚刚睡着了?”
  祈言“嗯”了一声,犹带初醒的鼻音。
  因为隔得很近,他恍惚间,不由又陷在了面前这个人熟悉的气息中,从骨子里透出一种踏实和心安。
  单薄的眼皮又垂了垂,瞌睡深了半分。
  “我不会不高兴,你想什么时候来我房间,睡觉,别的,都可以。”陆封寒看着他抱在怀里的属于自己的衬衣,忽地有些嫉妒。
  “好。”祈言大脑难得混沌,睡意席卷,无意识地拉住了陆封寒放在床边的衣袖。
  心中压制的某根炫被惊动,陆封寒原本对自己的耐心颇为自信,坚信自己可以等到祈言找回情绪。
  但这一刻,陆封寒实在是忍不了了。
  衣料窸窣,空气温软的房间里,陆封寒反手将祈言拉着他袖口的手压在掌下,倾身低头,在祈言唇角处落下极轻的一吻。
  如夏夜的泉水边,蜻蜓点水而过。
  掠夺的本性尽数收敛,温柔而克制。


第六十一章 
  只是唇角一个再浅不过的吻; 却让陆封寒整个人都像脱离了引力控制,连灵魂都跟着漂浮。
  可理智回笼,陆封寒又懊恼于半分钟前的冲动。
  他稍往后退; 睁开了眼睛。
  祈言陷在枕头里,眼中惺忪的睡意仍然浓重——很明显; 刚刚那一吻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
  松口气的同时; 陆封寒心口的位置又抽痛了一瞬。
  他缓缓将祈言的手拢在掌心里,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祈言的手腕; 以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抱歉,我不该这么做。”
  “因为我无法理解亲吻的含义吗?”祈言的音质本偏冷,因为睡意,冲淡了几分。他微微仰着头,脖颈线条分明; 双眼由下至上看着陆封寒,认真道,“你可以吻我; 我记忆里你吻过我。”
  陆封寒清楚,因为情绪的缺失; 祈言失去了部分判定依据; 才会将记忆作为对照标准,判断“是”或者“否”; “允许”或是“拒绝”。
  他握着祈言的手; 捏了两下指节,嗓音变回平日的散漫带笑:“现在不行; 等你把丢失的情绪找回来了才可以,否则就是欺负你了。”
  祈言有些无法理解,但选择相信陆封寒的话。
  半闭着眼; 他的声音因为困意更显含糊。想了想,又没头没尾地跟陆封寒说了句:“我只允许你亲我。”
  说完,再撑不住,眼皮彻底阖上,睡了过去。
  陆封寒静静望着睡熟的人,许久后,轻手轻脚地躺上了床。
  灯光熄灭,星舰运行产生的白噪音连绵不绝。他按着习惯,在脑子里前后梳理,确定该处理的事情没有遗漏,这才准备睡一觉,养精蓄锐,醒了去端唐纳的老巢。
  在前线近十年,陆封寒早就养成了随时随地快速入睡的能力,不过还没等他睡着,就察觉祈言转过身,往他怀里钻。
  一时间,记忆中的画面重叠。
  陆封寒把人捞过来抱好,一起睡了。
  果然是小粘人精。
  补了五个小时的觉,陆封寒带着还有些迷糊的祈言去了指挥室。会议桌边只坐了三个人,又隔了几分钟,梅捷琳和维因才打着哈欠开门进来。
  杜尚见梅捷琳从坐下开始就一直在打哈欠:“你忙什么去了,萎靡得跟被掏空了一样。”
  梅捷琳精神不振:“别乱泼脏水,我可是好兔子,从不吃窝边草。”
  余光瞥见陆封寒撕开一包营养剂,喂到祈言嘴边,祈言瞌睡还没完全醒,头挨着陆封寒的肩膀,乖乖张嘴咬着,小口小口喝。
  见了这一幕的梅捷琳立刻被气得精神了——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好的福气?都怪反叛军!
  等祈言喝完,起身坐到沙发里,陆封寒屈指敲了敲桌面,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好了,开会。”
  “此次行动,杜尚率突击队,以江陵号做前锋,龙夕云领飞廉号防守两翼,梅捷琳、维因,澶渊号与平宁号为中腹,我在定远号断后,埃里希留守指挥舰。”
  陆封寒话音落下的同时,破军在会议桌上方放出了舰群虚影。
  缩小版的星图中,大小如模型的舰群队列整肃,还用不同的颜色标明了补给舰、护卫舰等随从舰的位置。
  视线从在座几人身上一一掠过,陆封寒问:“有没有异议?”
  梅捷琳接话:“没有异议,不过我要求澶渊号在前,平宁号的设计人癖好奇怪,好好一艘星舰,给设计成了梯形,舰屁股特别大,跟在后面太阻碍视线了。”
  维因瞪眼:“怎么就阻碍视线了?平宁号挡你雷达探测了?还是说你一边全速前进,还准备看看周围黑不隆咚的风景?”
  在座的人纷纷喝水的喝水,抠指甲的抠指甲,给他们留足一分钟的时间斗嘴。
  不过跟往常差不多,斗嘴四十秒结束,结果依然是维因抱憾认输。
  “可以,澶渊号在前。”陆封寒制式衬衫的袖口上挽,手肘支在桌面,“五艘主力舰送唐纳归西,够给他面子了。”
  梅捷琳:“等他含笑九泉,还能跟他那些早死的兄弟们吹嘘吹嘘!”她笑容变淡,“林惇应该心情也不错,能先揍着人出点气了。”
  她口中的林惇是厄洛斯号的舰长,在大溃败中遭遇伏击后,再没有回来。
  太空战争,更不存在尸骨遗骸的说法。
  陆封寒又放出一份名单:“里面这些人,这次带出去,就别让他们回来了。”
  在座的人都明白,这份名单是由龙夕云最终敲定。名字在列的,或多或少都曾背叛过联盟,没一个干净。不过都是些边缘人物,没有军前处置的必要。
  等这场战事结束,报一个“失踪”备案,算是远征军惯例了。
  见都已经记清楚,陆封寒又道:“赢了这场仗,就在唐纳的地盘上,给去了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在座几人脸色都有些沉。
  这时,指挥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打破了一室气氛。
  技术部负责人洛伦兹最后一个到,没坐下参加会议的意思,只顶一对黑眼圈,端着杯热气腾腾的浓缩咖啡站在门口,说了句:“别跟得了狂躁症似的不管不顾往前冲,动力系统看顾着点,要是一个坏得比一个多,技术部的人撂摊子不干,你们自己看着办。”
  威胁完,洛伦兹转身,白大褂下摆在空气里划了个旋。
  确定人走了,梅捷琳和杜尚对视,嘀咕:“我怎么呼吸发紧呢?洛伦兹太可怕了!”
  维因扎心:“因为每次都是你们两个冲得最野,战后的维修申报单最厚!”
  梅捷琳和杜尚动作统一地摸了摸鼻子,不搭腔了。
  七月十日下午四点,反叛军十一军团驻扎地。
  监控室里,执勤的两人正在小声聊天。
  “上面因为远征军新出的诡异手段吵几次了?”
  “谁数得清,只知道军团长发了好几次火。远征军为什么能预知我们什么时候从跃迁通道出来?解析不出,插在对面的桩子更是断联系断很久了,半个消息没有。
  我觉得,说不定真是有人在往外泄露消息,不过只是随便想想,现在除非对面总指挥亲口宣布,否则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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