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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限定暧昧-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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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一切呜咽尽数压在身体里,直到整个人小幅度开始轻颤,才终是沙哑出声:“我好疼啊……伊莉莎,我好疼……”
  伊莉莎眼泪跟着落下来,慌忙将手覆在祈言冰凉的手背上,问他:“你哪里疼?”
  祈言一只手攥在心口处,将衣料扯出了层层褶皱,疼得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说不出话来。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又定定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想。
  陆封寒不在,他说疼有什么用?
  说冷了、累了、疼了、害怕了,又有什么用?
  他不在了啊。
  仿佛在那艘微型星舰背身而去的瞬间,他心里被生生剜去的地方,就空着,再无法填补。
  他于意识虚假与真实之间,再无一个人,愿意做他的锚点。
  像是从浓绿葱翠的夏季,刹那到了无比漫长的凛冬,即使缩在床上,雪水也会漫上来,凝成一种浸骨的寒冷。
  因为长时间地服用药物,祈言的痛觉神经极为敏感,伊莉莎听着他无意识地一声声喊着疼,却不敢碰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跟着流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凝滞的空气中,才响起祈言沙哑的声音。
  “他……很好,”祈言眼眶发红,泛着水汽,像是在告诉伊莉莎,又像是在独自回忆,“他,”字音停在这里,祈言忽然失去了运用词汇的能力,“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他。”
  又似乎没有一个词一个字,能形容出陆封寒。可他又无比想多一个人,跟他一样记得。
  “他,哪里都好。”
  伊莉莎点头,很重,又哭着笑:“我知道,他很好,他对你很好。”
  “嗯,他命令逃生舱脱离后,我叫他的名字,他说他在,可是现在,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祈言嗓音很轻,潜伏在深海之下的情绪翻涌而出,将他的心脏死死抓住,连带着呼吸都在痛。
  “他还对我说了抱歉,他知道我看见过的事都不会忘,所以让我可能的话,就把那段记忆忘记。”
  “可是……可是我就是遇见他了啊。”
  “我又怎么舍得忘。”
  八年前是这个人,八年后回到勒托,遇见的,还是他。
  他有什么办法?
  他舍不得忘记,一丁点细枝末节也舍不得遗忘。
  他开始想,怎么才能将记忆封冻、定格,怎样才能让他仅保有的这一点存在,不会再次失去。
  甚至已经在恐惧,十年、二十年后,他又要怎么向自己证明,遇见陆封寒不是来自他的虚构,不是他的一段妄想?
  伊莉莎将祈言冰冷的指节拢进手里,哽咽道:“我知道……不用忘,你可以一直记得,只要你还记得,他就依然没有离开。”
  祈言看着伊莉莎,喃喃自问:“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难过?会、这么冷?”压抑至极的思念冲破限制,祈言再次感觉到有什么被生生撕去的疼痛,眼泪不可止地再次溢出来,“一秒也可以,伊莉莎,我真的好想再见他一次……”
  伊莉莎闭了闭眼睛,她想起二十年前,林稚怀孕时,她们一起在花园里晒太阳。
  她们期待着这个生命的降临,想着要牵着他学走路,教他说话和写字,看着他找到朋友,等他再长大一点,就在他因感情无措时,告诉他“这是爱情”。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这一幕,会是这样的情境。
  将祈言的手指慢慢展平,伊莉莎语气温柔,双眼湿润着望向祈言,告诉他:“因为你爱他,你爱他,所以你才会难过,才会不舍,才会想记得,不想遗忘。”
  祈言缓慢地眨了眨涩痛的眼睛。
  他……爱他吗?
  当这个疑问浮起时,他想起了星舰上那个仓促的吻。
  很烫,有些疼,又温软。
  像旷远绚丽的星云中,亘古的恒星刺破重重尘埃,遥遥将他的双眼照亮。
  伊莉莎说的,是对的。
  他爱他。
  他爱陆封寒。
  窗外的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祈言哽了哽,心里念到这个名字,眼泪又流了出来。
  原来。
  在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爱上一个人之前,他就已经爱上了他。


第五十二章 
  连日的大雨后; 终于迎来了晴朗的天气。白塔所在的行星日照不强,就算是夏季,也处于一种刚刚好的温度。
  花园的小水塘里蓄满了水; 映着天空的云,祈言坐在长椅上翻看纸质书; 但许久都没能往下翻一页。
  伊莉莎走近; 将营养剂递给他:“到午饭时间了。”
  祈言接下,在撕开包装时; 动作滞了几秒,像是想起了什么。
  伊莉莎:“昨晚怎么样,睡着了吗?”
  将撕开包装的营养剂握在手里,祈言手背的皮肤在阳光下呈现出冷白色调,他隔几秒后小幅度摇头:“没有; 还是睡不着。”
  他说话的嗓音很低,还有些哑,没多少力气。
  祈言有时会觉得自己跟一个充满气的气球一样; 某一个地方被扎开了一个细小的孔洞,正不断漏着气。
  伊莉莎尽量用轻松的语调:“那看来昨晚用上的安眠气体没有效果。”
  “嗯。”
  祈言本就清瘦的身形再次无限制地清减下去; 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吃不下任何东西,营养剂多了就会生理性呕吐; 只能断续咽下几口; 不得已给他打营养针时,他的身体也会因排斥出现发热; 全靠治疗舱强行维持着生命力。
  像一片枯萎的树叶险险缀在深秋的枝头。
  现在,祈言已经不再认为陆封寒就在身边,而是接受了已经发生的现实; 但伊莉莎却极为矛盾地宁愿他一直活在虚构出的记忆里。
  总好过现在。
  或许就是那句话说的,“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阳光照在身上,祈言依然觉得寒冷,他转向伊莉莎:“联盟怎么样了?”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祈言第一次关心外界。
  伊莉莎掩饰住惊讶,回答:“成立日那天的事,你应该知道。反叛军联合星际海盗攻入勒托,勒托大气层外,太空军被打得七零八落,不过因为首都星防御系统仍支撑着,在太空的反叛军停了火。”
  说到这里,伊莉莎至今都还有些难以置信:“可是,潜入勒托的敌人实在太多,我甚至怀疑是霍奇金瞒天过海,直接将反叛军一整支军队安置在了首都星上。于是,大气层外打输了,大气层内也同样。
  聂怀霆将军为避免更大的伤亡,最终决定弃守勒托,和联盟秘书长一起,将军方指挥部和行政中心临时迁往了开普勒大区。
  克里莫被监禁,陆续交出了一大批名单,里面包括了南十字大区前线远征军代理总指挥怀斯。
  而霍奇金摇身一变,成为了反叛军在勒托的代言人,暂时不确定他从最初就是反叛军的人,还是中途叛变。”
  祈言听完,从短暂的出神中抽离:“我好像在内网提交过雷达探测系统的升级项目。”
  “对,你曾设想,将探测范围延伸至跃迁通道内部。若可以检测出跃迁通道内是否存在高密度热量信号,那就能在敌军的星舰出跃迁通道前,提前做好防御或埋伏。不过当时你只开了个头就暂停了。”伊莉莎问得小心,“你想重启这个项目?”
  “嗯,”祈言合上纸质书,望着池面的倒影,眸光静止,“联盟是陆封寒想保护的。”
  陆封寒。
  话止住,祈言手指搭在粗糙的封面上,几个呼吸后,他嗓音轻得像蝉翼,失神道:“伊莉莎,我总是会……想起他,我的大脑并不听从我的指令,每时每刻、每一秒,他都在。就像现在,我明明跟你说着话,可我依然在想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再深刻的记忆都会变淡褪色,所以很多人都能从过去的悲伤中走出来。
  祈言做不到。
  因为他不会遗忘。
  他只会一遍又一遍地去经历曾经经历过的痛苦,被卷着利刃的海浪一次次反复冲刷,窒息、疼痛,周而复始。
  伊莉莎双眼发涩,她伸手拢了拢祈言的外套,想安慰或者劝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祈言开始一日日地坐在实验室里。
  所有人都发现,祈言似乎正在慢慢好起来,有了一件能让他专注的事后,他衰败的生命力又重新被支撑。
  他每天都会在内网上更新研究进度,过程中架构出的新工具,也会跟以前一样,放到星网上开源。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祈言没有离开过礁湖星云,没有去过勒托,没有遇见过那个人,中间的时光尽数被折叠,他依然是那个眉眼昳丽、清冷寡言的天才少年,在远离喧闹的地方,静静专注于他想做的事。
  奥古斯特每天都关注祈言的进度,一边又找到好几个研究项目,准备等祈言结束目前的,就立刻把这些研究项目接上去。
  说不定这样,能转移祈言的注意力,能让他从记忆的泥潭里一点点走出来。
  所有人都怀着乐观和希望。
  连在最初几天,一直担心祈言是不是为了让他们安心,所以假装强撑的伊莉莎都逐渐放下心,想,或许是祈言有了目标,想要保护联盟——陆封寒生前一直尽心守卫的联盟。
  直到祈言没有按时在内网更新研究进度,伊莉莎赶到他的实验室,看见祈言抱着膝盖,坐在墙角,盯着空气中的一粒浮尘出神。
  心里狠狠一沉,伊莉莎下意识地放轻脚步,靠近:“祈言?”
  祈言套着一件白毛衣,只露出玉色的手指,他闻声缓缓移过目光,沙哑道:“马上换季了,陆封寒帮我在定制工作室选好了衣服,他说他去拿。”
  他睫毛颤了颤,“不对,现在是春天了,他怎么给我挑了冬装?而且,取衣服的地方在勒托,我是在……我是在白塔?”
  他像是清醒了,又像是没有,只喃喃道:“礁湖星云离勒托好远啊,要跃迁几次,跃迁——”祈言的瞳孔猛地一震,脸色陡然苍白,像脱离了水的鱼一般,接近窒息地攥紧自己的领口,嘶哑地自言自语:“别去……陆封寒你不要去,不要跃迁!不要接近跃迁通道……你会死的!”
  最后的字音,颤抖到只有气声。
  话音消失后,他又奇异地重新安静下来,侧脸枕在膝盖上,一句话不说,像没了生气的木偶。
  伊莉莎红着眼,小心开口:“祈言,这里很冷,要不要换个地方坐着?”
  祈言看着伊莉莎,隔了很久,才终于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不行,我要等陆封寒回来,他去帮我取衣服了。”
  伊莉莎:“那我们换个地方等他好不好?”
  祈言疑惑地皱皱眉:“等谁?”
  伊莉莎不敢说出那个名字,只试探地提问:“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我在干什么?哦,我在等E97…Z号项目出结果。”祈言说完,又自我否定,“不对,这个项目已经被我和奥古斯特停止了。”
  他像是陷入了记忆的混乱里,下意识地偏头问,“陆封寒,你记得吗?”
  没有人回答,他又垂下眼睫,告诉自己,“陆封寒去勒托了,他不在。等他回来了我再问他。”
  伊莉莎关上门,眼睛被阳光刺了刺,泛着疼。
  她沿着走廊去了奥古斯特的实验室。
  奥古斯特一看她的表情:“祈言情况再次严重了?”
  伊莉莎摇头:“不是‘再次’,而是他一直都没有好转过。”
  有些站不住,伊莉莎脱力地靠着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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