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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综]以剑证道-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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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善渊低头看着头顶扎着两个小圆圆发髻的李靖,可以看到他脸上明显的失落,她想了想说,“我过了十五元宵离开,这八天该是闲来无事,你可以来找我玩。”
  李靖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能有八天也好,有一天就是赚一天。
  八天一晃而过。长安城有不少人知道云善渊离开了,有人不舍,有人无感,有人松了一口气,不管旁人怎么样,她离开是她自己的事情。
  在春节之际,云善渊收到了来自岭南的一封信,宋缺在信中表示他挑战岳山的日子要稍稍延后了,因为他的父亲这次是病倒卧床起不来了,他必须要接管宋阀的大小事宜,随心浪迹江湖的日子是走到头了。
  她算了算时间,宋缺所言的观战之期估计要等到两年后。在那之前,她还要去赴一个约,就是石壹曾经所言的十二年之后在长安相见,这尚且还有一年半。
  一年半之中,云善渊巡视了手中的这份产业,她也收了颇有天赋的学徒余晷与明月,两个女孩都是孤儿自卖身入了青楼。
  郑老头手中的香彻楼本是一个情报网络,但他并不够放心公鸭嗓,所以交给公鸭嗓的时候没有再提收罗情报一事。后来郑老头收回了香彻楼,却也没有再正式重启搜罗情报一事。
  云善渊接过了郑老头的产业,主要有三部分,药铺、寺庙、妓院餐馆等。寺庙在宇文邕灭佛的过程中被端了一大半,她也没有想再去建庙。药铺的生意最为稳妥,也是郑老头一直自己负责的部分。
  至于妓院餐馆的那方面,她也没想过要把连锁的香彻楼关了,这处确实很适合收集情报。不过涉及到了情报一事,必然要有一套上下严密的体系,而缺乏管理的人手就是最大的问题。十三岁的余晷倒是很有这方面的天赋,那就让她拿香车楼去练手了,而明月则是接管了连锁餐馆客栈的事情。
  如此春去秋来,就到了石壹原先说定的再见之期。
  云善渊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回到了长安城,只是她在长安城等了整整一个月并没有等来石壹,也没有接到石壹的任何音讯。她无从得知石壹是遇到了意外,还是他抽不出身来,或是他早就不在意这份约定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石壹都爽约了。
  从郑老头那里了解了魔门的内部派别之后,云善渊就知道魔门之事的复杂,派系斗争非常厉害。
  十二年前,她因为不愿意避入深山,又对杨素的提议有了一丝兴趣,才选择了一脚踏入乱世之中。既然是约定之事,那么就要做完。但是十二年后,她并不想为了失约的石壹再主动找上魔门,一脚踏入魔门之斗里。
  当年,她与郑老头诛杀了天莲宗的宗主宗亮。想必宗亮没有对旁人提起接触过了远、公鸭嗓的事情,也幸而魔门不是什么兄友弟恭的门派。这个消息定是没有别人知道,否则早该有人来找她的麻烦了。如此一来,她怎么会上门再去找麻烦。
  石壹若是还想履行再见之约,他们总还能见面。如果石壹已经无意履行约定,那么就当那是一份年少的戏言,摇头一笑,轻轻揭过。
  石壹失约了,云善渊没想失约。
  她从长安慢慢往永州走,宋缺挑战岳山的地点在潇水与湘水的汇聚之地,就在来年的三月初一。
  陈国太建十三年的三月初一,与之相对的北周已经亡国。就在一个月之前,杨坚登基后定国号为隋,立下年号为开皇元年。
  这是云善渊来到此世的十四年,她看到了北周一统北方,却在三年后就被隋朝取而代之。
  八年前,她与宋缺相识,当年他们都以为有朝一日北周与陈国会有一战,因为宇文邕与陈顼都是有野心的君主,那么他们也难逃沙场相逢。
  只是宇文邕死了,而陈顼只怕也快时日无多。陈顼在年初就病了,只怕也活不了一两年了。与北周相似的是,陈顼也算不得后继有人,陈国早晚都被会被隋灭了。
  世事的变化就是那么快,匆匆几年,天下就换了一幅模样。世间出人意料的事情很多,何止是隋朝的建立。
  三月初一,比斗之日,弱冠之龄的宋缺在潇湘之地重伤了霸道岳山,他成为了天下第一刀。而在今日之前,江湖上的人根本不知宋缺是谁,更是觉得敢于挑战成名二十多年的岳山,宋缺的脑子坏掉了,而就怕连岳山本人也没有想过他会输。
  此时,只有云善渊一人在远处的杏花树上,看着河岸边两人将近两个时辰的比斗。
  她看着宋缺的刀法,他走上了人刀合一之路,但却已经有了一丝得刀忘刀的意境。
  宋缺才二十多岁,这样的领悟确实不负他天才之资,可以说他能算得上十全之人,但是十全十美存在的可能太小了。
  当岳山重伤而去,宋缺将刀归入刀鞘,他知道今日之后便走上了天刀之路。
  只是,宋缺并未因为战胜岳山而心情大好。
  可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必然会赢,或是因为在一年前他的父亲过世之后,他不在是那个心有傲气、肆意江湖的少年了。他成为了宋阀门主,直到这一日真的到来,他才明白宋缺不仅仅是宋缺的含义。
  今日,空中下着雨。
  春雨打在杏花的花瓣上,花瓣沾上了雨水,一丛丛粉色白色的杏花压低了枝头,也有一些散落了下来。
  在比试开始前,宋缺就察觉到岸边的杏花树树上多了一个人,他知道是云善渊应约而来观战了,他却没有看她。
  他们有八年未曾见面,但一如他当年所料,云善渊必然会名动天下,北齐被灭何人不知春风煞,而之后云善渊更是大败随突厥军队前来犯边的塞外第一人武尊毕玄。
  宋缺听闻这些消息时,他也有了一份喜悦,人难得故友,而云善渊果然也成就非凡。可是世事总有些无常,偏偏那时宇文邕死了,他们曾经预测的陈周之战不会再有了,而后来他也失去了父亲,成为宋阀阀主。此中心情复杂的变化,只有他们自己才懂。
  此刻,宋缺才看向云善渊,她从杏花树上纵身而下,宛如是从杏花烟雨中向他走来,故人重逢般地对他淡淡笑着点头。
  宋缺忽的心中掠过了一丝悸动,他眼前的烟雨变得迷蒙了起来,突然明白了为何世人称呼云善渊为春风煞,春风无意也动人,偏偏徒留动心人。
  “你赢了,却也不太高兴。”
  云善渊并未撑伞,身上却未沾半分雨丝,她看着宋缺,他变了不少。宋缺接管宋阀后,也必然会从沉稳的少年变成不露声色的阀主。
  宋缺浅浅地笑了笑,他能感到此时此刻忽而生出的快乐,但是快乐之中又夹杂着其余复杂的情绪,就不能简单而纯粹的快乐。
  “赢是一定的事情,这让我惊喜不起来。不过故人相逢却是值得高兴,可是我又不知从何聊起。”
  云善渊察觉都了宋缺的情绪有些奇怪,但也不知他究竟是为什么不太高兴。“你可以直说,我懒得猜。”
  宋缺看了云善渊片刻,她与八年前不同了。当年她让会人一见就感叹貌若天人,可如今再看,更是会不小心就被那种既温润又不羁的截然不同气质而迷惑。
  宋缺微微垂眸,他想起了不久前认识的一个白衣女子,心情更加复杂了。
  “直说吗?我在想你会否也告诉我,隋朝已立,以北统南的日子不远了。我应该顺势而为。”


第十九章 
  云善渊听着宋缺的这句话; 不知是哪位聪明人与他说起了天下之争,既然谈及了以北统南; 那么就是直白地表示宋阀不能问鼎天下。或许; 宋缺还没有想过要让宋阀夺得天下,因为陈顼虽是病重但还没有死,他还只是不希望陈国被灭。
  “难怪你赢了岳山也不太高兴。你是遇到了哪路高人; 他竟然如此不看好宋阀阀主,还敢在你面前直言不讳。”
  宋缺见云善渊居然出言调侃他,他心里那些复杂的情绪反而散去不少。
  “我的名气没那么大,不是叫宋缺的都是宋阀阀主。就是随便与人聊天,听闻了依照当前的天下大势; 宋阀必然抵抗不了隋朝的军队,为了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是该让宋阀阀主向隋朝投诚。”
  “你是说对方不知你的身份?”
  云善渊微微摇头; 这年头看得穿天下之局的高人是不值钱了,一捞一大把了吗?杨坚才刚刚登基,就有那么多的人认为他有真龙之气?
  如果换一个历史时期倒也不无可能,但在持续王朝更迭几百年的魏晋南北朝之中; 谁真的拍胸脯说明天一定由谁做皇帝?此刻,只怕就连杨坚的支持者都不一定确定隋朝可以一统天下。
  “宋兄也太小看自己了; 别人可能不认为你的刀法是当世之绝; 可未免不知你是宋阀阀主。你接任阀主也快有两年了,就算没人敢把你的画像流传出去,没能指着画像告诫家里的晚辈; 千万别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宋阀主,但是多少应该会像小辈描述你的长相,让他们别一不小心得罪了人。”
  云善渊说着就上下打量起宋缺,而后面露一抹痞笑,“你该不会真遇到了世外佳人,空谷生幽兰,不闻红尘事,却是一眼识天下。本以为能是相谈甚欢、志趣相投,奈何对方其实不看好你。宋兄,你要想开点,谁没一二伤心事。”
  云善渊并非无端猜测,宋缺绝不是泯然于众的模样。在他接管宋阀之后,旁人也许并不知道他的容貌,但此时已非八年前他们认识的时候,两人真的都是籍籍无名之辈。此时关心朝局动态的人,起码知道宋阀新阀主的名字与年纪。
  一个能了解大势的高人遇到了宋缺,宋缺也没有掩饰他叫什么,那么除非对方一直在深山之中,夜观天象就知天下事,否则怎么可能不知宋缺是谁?
  宋缺认为对方不知道,无非就是对方不点破,或是他希望能有金风玉露一相逢。这也不奇怪,宋缺骨子里非常自傲,而高手得遇知己本就是很困难的事情。因此在相遇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往美好的方面想。
  曾经,楚留香遇到无花,又何尝不是如此。
  云善渊能理解这种感觉,就像她再遇宫九之际,明知他很危险会威胁到天下安定,但她无法在一切没发生时对他下狠手,而是期望宫九只是她认识的阿九就好了。
  宋缺却是脚下一顿,就连外放真气隔绝雨势的动作都停了一拍,让淅淅沥沥的雨瞬间落在了身上。云善渊戏谑的笑容着实让他心头一苦,是一种说不出的五味杂陈的苦。云善渊猜得精准,他确实对梵清惠有过一丝动心。
  宋缺本以为与梵清惠是相谈甚欢后的相知两相得,毕竟能有那样见识的、又是出尘如仙的女子非常罕见,梵清惠也很看好他的将来,可终究她还是认为大势所趋,宋阀敌不过隋朝的一统。
  他是个骄傲的人,偏偏在心里也知道梵清惠说言的大势八。九不离十,怎么能不生出一份复杂的感觉。这样复杂的情绪来不及理清楚,他就与岳山一战,又再度见到了云善渊。
  在此之前,宋缺从没有想过再见云善渊,他会忽而萌生了一种悸动。
  他们年少相识,压根不问风月之事,而且他一直把云善渊当做了故友,或是明日的对手。只是再遇之际,他才惊觉彼时是少年懵懂不知,而这些年他何曾忘了这位故人,再见便被一道春风吹动了心湖。但正如他直觉所感,云善渊并无风月之心,对他全然只做朋友之谊。
  “我是不是言辞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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