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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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笑道：“这大过年的，说这些做什么？姐姐还是快拿了衣裳回去给姐夫试试，若是有哪里不合身的，再让小丫鬟送回来，我也好让人修改。”婉瑜点了点头，这才仔细打量起那羊毛长衫。
斜襟交领，针脚平滑密实，两颗包金蓝宝石纽扣，简洁而雅致，握在手中，便能感觉到温暖舒适。
婉瑜打量了半晌，才似笑非笑地看向黛玉道：“我记得，那日轩哥儿进府，皮袍里面穿的好像就是一件和这差不多的，月白色的羊毛长衫吧？”说完婉瑜还学着黛玉的样子，歪着头眨了眨眼睛。
黛玉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却嘟囔道：“容云霓裳阁里就有卖的！他穿了一件，也不能说是我送的。”说完才懊悔自己不打自招……跺着脚追着婉瑜闹起来。偏生黛玉左手还吊在胸前，行动不太方便，最终竟是被婉瑜追着不得不求饶。
姊妹俩闹腾了一回，才唤了丫鬟进来重新梳洗，眼看着时辰不早，想着黛玉还要遣人去宁荣街送东西，岁也不多留，拿着给蔡荣的羊毛长衫去了蔡荣暂住的院子。
这边儿黛玉派了石楠，亲自将羊毛长衫给王熙凤送了过去，谁知回来时，不仅得了王熙凤的打赏，还得了一张方子，说是有人送给贾琏的。
黛玉打开一看，竟是肉干饼子的配方，这还是去年冬日，黛玉令人琢磨出来，给莫轩送去的方子，知道定是莫轩怕贾琏因吃不好，影响了考试，命人给贾琏送去的。王熙凤知道婉瑜的夫婿也要下场，遂又送过来给自己做人情，黛玉不由抿了嘴笑。
石楠见黛玉笑得开心，心中也很是高兴，便试探着问道：“姑娘可要这会儿给郡主送去？”
黛玉想了想摇头笑道：“眼见着就要用晚膳了，还是等用晚膳的时候，拿给母妃瞧过再说。”石楠一时没明白黛玉的意思，不由有些茫然地望着黛玉，正在收拾黛玉首饰匣子的唐嬷嬷却是点头笑道：“可见县主如今越发的通透了。”
说完还将方才武郡王妃，给黛玉送来的一套南珠头面中的簪子，拿在手中晃了晃。
石楠顿时恍然大悟道：“是奴婢没想清楚，多亏了没误导姑娘。”说着也眯缝着眼笑了起来。黛玉走过去，瞧了瞧这两日猛地涨了两倍还多的首饰，挑出一对丁香花耳坠，打赏石楠道：“拿去玩。”
黛玉经常打赏她们这些近身服侍的，石楠倒没觉得怎样，唐嬷嬷便摇头道：“好好儿的小五件儿，偏县主要给拆散了。”
石楠一听，竟是这样，赶紧将那对丁香耳坠还给黛玉，谁知黛玉一挑眉笑道：“既是小五件儿，那便成套的赏她了。”说着看了石楠一眼，对唐嬷嬷笑道：“她也跟了我十几年了，眼见着也是大姑娘了，给她留着做嫁妆。”
黛玉原是随口这么一说，唐嬷嬷竟是欢喜不已地将剩下几件儿挑了出来，石楠却是吓得脸色煞白煞白的，望着黛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想要跪下求黛玉开恩，又不知从何说起。
唐嬷嬷将剩下的两只簪子，一枚分心，一枚戒指找了出来，用大红绒锦包了，装在锦盒中，递给石楠时笑道：“还不快谢县主恩典？”
石楠颤颤巍巍地接过锦盒，将那对丁香花耳坠也放了进去，才低着头跪在地上给黛玉磕了两个头，起身时也不抬头，唐嬷嬷才觉察出了不对。但黛玉此时却是来了兴致，想要给身边儿的大丫鬟一人赏一套，正忙着在妆奁里挑拣，倒也没注意到。
唐嬷嬷便也不想让黛玉察觉什么，遂对石楠笑道：“我灶上给县主顿了锅雪梨汤，你去瞧瞧可好了。”石楠低着头蹲身行礼后，退了出去。唐嬷嬷便也找了借口跟了出去。
黛玉此时挑中了另一套小五件儿，又是正巧铃兰花型的，开心地想让唐嬷嬷帮着找了锦盒出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唐嬷嬷与石楠竟是都不在屋里，不由皱了眉头。
唐嬷嬷出了门便往黛玉院儿里的小厨房而去，正好将有些茫然的石楠堵在了灶房里。
石楠先时还没多想，此时见唐嬷嬷跟了过来，明白定是姑娘或是唐嬷嬷有什么话，要交代自己，不由抿了抿嘴，脸色再苍白了两分。
唐嬷嬷见此，看向石楠的眼神更加的锐利，冷声低呵道：“怎么？是嫌弃县主的赏赐轻了？还是想留在屋里将来好伺候姑爷？”
☆、第四百一十五回 各过各的
唐嬷嬷见此，看向石楠的眼神更加的锐利，冷声低呵道：“怎么？是嫌弃县主的赏赐轻了？还是想留在屋里将来好伺候姑爷？”
唐嬷嬷的声音很冷，目光更冷，可听在石楠耳中，却是如聆梵音，整个人都猛地清醒过来。也顾不得平日里对唐嬷嬷的害怕，上前拉着唐嬷嬷的手，又哭又笑道：“奴婢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姑娘不要我了呢！”
唐嬷嬷见石楠如此，也是一愣，闷闷地问道：“那你这幅样子……”石楠难得有些羞涩地低着头，轻声道：“奴婢想跟在姑娘身边儿，将来做个管事娘子。”
说着抬起头看向唐嬷嬷，眼中犹如星光般璀璨，抿着嘴笑道：“就像锦儿姐姐一般。”说完又很是害羞的低下头。
唐嬷嬷顿时有些风中凌乱的感觉，敢情闹了半天，都是自己想岔了！转念一想又觉得都怪石楠这丫头，成日里没事儿就胡思乱想的！害得自己也跟着想岔了。
可看着石楠那小模样，又叹了口气，不忍再说她什么，只叮嘱道：“好生当差，姑娘不会亏待了身边儿这些人，你看看伺候过姑娘的，那个没落得好？”
石楠含笑点了点头道：“若是能像含笑姐姐那样，就更好了！”唐嬷嬷忽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道：“做人，可不能得陇望蜀！”说完才从小厨房内走了出去。
刚走两步，唐嬷嬷又想起之前说给黛玉熬雪梨汤的事儿，准备让石楠在这儿熬，谁知石楠竟一头撞在了唐嬷嬷背上。
唐嬷嬷闭了口气，才没有呼出声儿来，回头想要训斥两句，却见石楠低着头连脖子都涨的通红的模样，到底也是不忍心再说她什么，只吩咐道：“如今天暖了，可北方到底干燥，县主又不爱吃银耳，燕窝的，你就去给县主炖锅雪梨汤送去好了。”
石楠见唐嬷嬷没有责怪她，心中很是感激，却是头也不敢抬的折回了小厨房。唐嬷嬷摇了摇头才缓缓地伸展着脊梁骨，返回了暖云阁。
黛玉见唐嬷嬷与石楠都不见了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事儿定是自己没注意到，却也不愿闹得沸沸扬扬，遂下了楼在厅里坐着等唐嬷嬷或石楠回来给她个理由。
见唐嬷嬷回来，石楠却仍旧不见身影，黛玉便故作不知地问道：“石楠那丫头平日里瞧着极为稳妥，今儿是怎么一声不吭的就不见影儿了？”
唐嬷嬷笑道：“刚才得了县主的赏赐，那丫头便说要给县主炖锅燕窝粥，老奴原是应了，后来想着县主不爱那个味儿，遂赶了过去，让她给县主炖锅雪梨汤。”唐嬷嬷说完，便见黛玉松了口气似得，心中觉得好笑，面儿上却是丝毫不敢露出来。
既然唐嬷嬷与石楠都没事儿，黛玉便又有了兴致，拉着唐嬷嬷将之前选出来的那套铃兰花型的小五件儿，给装了起来。又拉着唐嬷嬷给安儿，宁儿各选了一套小五件儿。
按黛玉说话说，虽然安儿宁儿是后来跟着自己的，可也是十来年的情分了，不能厚此薄彼，这许多的矛盾就是不怨寡怨不公。
唐嬷嬷见黛玉行事一如既往的又章法，便也不多说什么，高高兴兴地陪着黛玉挑选了首饰，还给雪雁等几个二等丫头也各挑了一件儿。
待东西都收拾好了，唐嬷嬷才轻声问道：“县主也知道，再有俩月莫三爷便出孝了。”唐嬷嬷刚说完，便见黛玉面儿上虽然仍旧不动声色，可耳尖儿却红了起来，料定黛玉嘴里不说，心中对这婚事也是极满意的，遂也跟着高兴。
唐嬷嬷心里高兴，说话的声音不由也跟着柔和起来，笑道：“县主身边儿的都是跟了县主多年的老人，县主出嫁后这些人都是怎么个安置，如今却是须得理出个章程来才是。”
黛玉一听，心念一动，明白之前石楠定是误会了什么，笑道：“嬷嬷虽说是母妃后来给我的，可也在我身边儿跟了这么些年，我是什么性子，嬷嬷也是知道的，有话不妨坐下来直说。”
黛玉说着伸手给唐嬷嬷倒了杯茶水，唐嬷嬷见此急忙推辞，黛玉却是笑着瞪了她一眼道：“嬷嬷还跟我这般客气呢。”
话虽不多，唐嬷嬷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浅浅地挨着黛玉坐了半边儿椅子。却仍旧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铃兰几个我也瞧了几年了，都是好的，遂比不得前边儿的芷萱含笑，却也算是知根知底，也还听话。”
说到这儿，唐嬷嬷抬眼看了看黛玉的神色，才接着道：“将来不管是做个管事娘子，在府里助县主一臂之力，还是留在屋里做个通房姨娘帮着伺候姑爷，都是可行的。但县主多少也得有个思量才是。”
黛玉一愣，就连脸上的笑，也保持不住了，望着唐嬷嬷仍旧一开一合的嘴，却一个字儿也没听见，只觉得耳边不停地回响着“通房姨娘”几个字……
唐嬷嬷见黛玉变了神色，心底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了两句，发现黛玉仍旧没有回神，不由有些心酸的逾越着握了黛玉发凉的小手。
黛玉却在唐嬷嬷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回了神，抬眼看见的是唐嬷嬷满眼的担忧。
唐嬷嬷见黛玉回了神，心底松了口气，才劝慰道：“这做女子就是这样难，县主要想开些才是，好歹石楠几个也是知根知底的，有什么事儿，也都会帮衬着县主。”
黛玉却是想着，若当真有那么一天，自己能接受得了吗？御赐的婚姻，宫里还有个皇后娘娘，怕是和离也是不成的吧？不由心沉了几分。却摇头道：“石楠几个跟了我十几年，我不能这样糟践了她们！”
这话黛玉说得是斩钉截铁，说完却有些茫然地望着唐嬷嬷问道：“可是她们自己有这心思？”黛玉不知道她在问这话的时候，脸色发白，手指都无意思的微微颤抖着。
唐嬷嬷看着心酸，赶紧辩驳道：“怎么会，别人我不知道，但县主身边儿这几个大丫头却是好的。”说完怕黛玉不信，赶紧补充道：“就拿石楠来说，方才还跟我说羡慕含笑跟林德家的呢，说是将来若能替县主撑起一摊子事儿，她就心满意足了。”
唐嬷嬷的话，虽说是安慰了黛玉，让黛玉的心神松了口气，却也暴露了方才唐嬷嬷与石楠一块儿不见的事儿，定不是像唐嬷嬷说的那般简单。
想着唐嬷嬷等人待她的好，黛玉心中不仅暖暖的，更是莫明的豪气万丈，想着如若当真有那么一天，即便不能和离，那也能各过各的！
☆、第四百一十六回 苦恼与毅然
黛玉打定了主意，心情便越发的好了起来，与唐嬷嬷商议起石楠铃兰几个大丫鬟的终身。
林府原本就人少，且自打黛玉重生后，就不断的再打发人出去，却从未招人进来，如今可选的范围便少了许多，别说黛玉，就是唐嬷嬷看着黛玉手中林府的花名册，也有些头痛。
直到武郡王妃遣人来，唤黛玉过去一块儿用晚膳，精明能干的唐嬷嬷也没能在黛玉给她的花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