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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但为君故-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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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这里的人都是厉害又有情怀的人,不厉害的人,没有资格来到这里,而没有强烈的家国情怀的人,也不会选择来到这里。
  仅仅是这样寥寥几句话,就能让他们重新乐观而投入的工作起来。
  时学谦也跟着鼓掌,同众人一道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虽然心底隐隐还是觉得这个实验不牢靠。
  哪里不牢靠,她也说不出具体的,不过既然大部分人都认为可以一试,那她也不必再纠结吧。
  只是她自己从没有敢这样做过实验,这种……理论上说得通,实际上却一片空白的实验。
  她没有想到的是,其实大部分人心里都是这种感觉。
  研讨会的氛围同以往一样自由又不乏严谨,新式点火中子源设计出来的目的是将传统的不可控聚变转化成可控聚变,让热核反应从一开始就得到人为的控制,想释放多少能量就释放多少能量,从而推进空间站升天。
  释放出来的能量自然是转化成电能储存起来,这么想看似很简单,可是一个反应不会就乖乖的照着设计的来,它总会产生更多的二级反应,到时候等离子体热能、中子能量、轫致辐射能量全都混杂在一起,瞬间集体爆发,如何管住它们是最令人头疼的。
  详实的方案来来回回修订了两个月,陈三省做事异常果断,一边组织讨论着细节原理,一边就打报告给钟鸣远申请在基地外不远处建一座地下爆室。
  钟鸣远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陈三省的态度和对文震铎一样,只要是项目上有需求,他都会尽力去办,从不说三道四。
  眼看着实验场地慢慢建起来了,时学谦心里便莫名的越发不安。
  ※※※※※※※※※※※※※※※※※※※※
  陈三省是个比较复杂的人,不能说他是坏的,因为他的确有颗红彤彤的心,也很无私,但他自身也的确是有问题的。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想把一个事办好,反而最后办砸了,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最后说一下关于8年这个年限的问题,有人觉得太长了,有人觉得太短了,我列一组实例给大家看看好了:
  我国研制原|子|弹,用时8年;
  紧接着研制氢|弹(也有一部分时间是和原|子|弹并行研究),用时2年;
  第一颗人造卫星,东方红一号,从提出概念到发射成功用时12年,但真正的研制时间是5年;
  美国原|子|弹曼哈顿计划,调用两千多名专家,用时只有7年;
  前苏联,原|子|弹,5年;
  我国核|潜|艇研制用时好像是4年,到下水服役是总共8年;
  还有很多……(数据不一定记得准确,请见谅哈~)
  所以其实如果真的调用巨大的国力来攻一个项目,而这个国家国力还挺雄厚,其实是不慢的


第107章 停下
  介于时学谦有过地下微型反应堆测试的经验,于是整座爆室的设计就交由她和几个爆炸力学专家共同进行。
  爆室的墙壁硬度堪比金刚石,目的是无论在里面发生什么天崩地裂的事,只要关上门,隔一层密封层,对外面的世界都毫无影响。
  但对于第一阶段需要进入爆室装药调试装置的技术人员来说,还是相当危险的。
  试验计划书写了厚厚一本,模拟实验也进行了十几轮,基地的人们似乎都已经从失去文震铎的氛围中走出来了,重新热衷于加班加点的紧张工作。
  一切看起来都有条不紊。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当研究员们洗去一身的疲惫回到公寓的时候,心头总会有一缕困惑慢慢萦绕上来。
  而一到白天,红日从沙漠的地平线上跃出,大家又不约而同的聚到一起努力工作,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这一次实验,关乎着整个空间站核心问题能否成功解决,面前只有一条路,还是一根长满青苔的湿漉漉的独木桥,底下是万丈深渊。
  任谁看到这样一条路都会不自觉的提上一口气,心也跟着悬起来。
  陈三省是基地中意志最坚定的一批人的代表,也是大家的旗帜,每当人们埋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数据里进行不下去的时候,抬头看看镇定自若的陈总工,总会压下心底的惶然,继续下去。
  陈三省告诉同事们,独木桥不必怕,青苔也不必怕,只要每一步都计算精当,踏得准,踩得稳,大家总能一步步走到对岸去的。
  这话没毛病,既然听起来没毛病,那它就像思想钢印一样烙在每个人的脑子里。
  可是再坚硬的表面也掩不住深处的暗潮涌动,再光明的表象也藏不住人们内心的不踏实。
  最先发现端倪的是基地的心理咨询室。
  某一天早上,心理咨询室的吴言主任抱着厚厚一叠纸走进了钟鸣远的办公室。
  那是这两个月以来几千名研究员们的心理咨询报告,里面显示大部分的研究员最近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失眠问题。
  “诶呦,稀客啊!”钟鸣远起身热情接待她,笑道:“吴主任还是头一次主动来这边吧。”
  吴言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同志,专业水平自然一流,国家一级心理治疗师,多年从事认知心理学和心理病理学的研究,不过人如其名,平时就是话少,这次要不是意识到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她也不会忍不住跑来钟鸣远办公室。
  “钟上将,我觉得最近基地的工作人员们出现了一点心理上的障碍,才会这样。”
  她把一摞报告递给钟鸣远,钟鸣远自然要高度重视,逐个看了看,无奈笑笑:“我就知道你吴主任来我这里,准没好事儿。”
  吴言问:“最近的项目研究上是不是出现了异常?或者说,是不是大家还没有从更换总工程师这件事适应过来?”
  “异常?”钟鸣远想了想,“没有吧……我看陈总工和大家相处的挺好的,也没有人提过不满意见,甚至都挺信任陈总工的。”
  看完一圈,他把报告放下,也开始担忧起来,“晚上睡不好,长期下去白天工作肯定也受影响,吴主任你怎么看?每个月你们心理咨询室给他们做心理测试和咨询,就没看出啥来?”
  “我们要是能看出来,还用得着赶来和您商量吗?”吴言无奈摇头,说道:“很多研究员出现这种隐形的焦虑症状,原因却不明朗,我们很多咨询师尝试给他们创造倾诉的环境,降低紧张感,可是还是没人说什么。”
  “这就奇怪了……”钟鸣远小声嘀咕。
  “而且最重要的是,几乎没有工作人员愿意来心理咨询室,除了规定的每个月例行心理测试,平常我们那都冷落的不正常。”吴言感慨道:“即便是每月的心理测试,大家也都急的跟什么似的,一分钟不想多呆。”
  钟鸣远笑道:“大家都忙嘛。”
  吴言道:“以前忙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状况,我觉得还是该重视起来。前两年科研压力也大,但也没出过现在这样的事啊。”
  “是,是……”钟鸣远点着头,却有点犯难,“但是吴主任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点火中子源的小量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让大家抽时间去你那做详细的心理咨询……说实话很容易引起抵触的。我建议这一次实验结束之后再说。”
  既然钟鸣远这么表态,吴言也就不说什么了,暂时同意了这个安排。
  实验开始那天,所有人都怀着一种紧张兮兮的情绪,从冷冻库取样,再送到实验室校样,最后连上充放电装置,交由技工小心翼翼的送进爆室里。
  随后就是长达三个小时的装药过程。
  外界几百米远的地上主控室里,几十个操作员在计算机前小心翼翼的调整着参数,控制地下爆室内的机械臂进行微量移动,机械臂夹持着装有氘氚的燃料枪,移动时必须做到几乎静止,任何一点微小的抖动都可能造成惨不忍睹的后果。
  按照操作守则,里面的技工需要做的是一面协助机械臂前端移动到反应釜最中心的位置,一面确保燃料枪将氘氚等离子体均匀注入反应室。之后迅速关盖,反应釜抽真空,撤出爆室,关闭一道接一道的防爆门,主控室按下触发键,反应开始……
  能够进入爆室的必然是熟记操作手册的老手,每人都穿着厚厚的防辐射服,爆室里空间狭小,能见度低,很多时候需要拼接技工的经验技巧做出判断。
  下午五点,机械臂精准的移到了反应釜中心位置,连同陈三省在内的主控室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广播上随时传来爆室里的技工与地面联络的声音,“报告地面,可以装药了。”
  陈三省捏着对讲机,“好,注意安全,开始瞄靶。”
  话音一落,主控室的操作员们紧接着输入一串指令,燃料枪慢慢转过一个角度。
  “瞄靶完成。”
  “好,装药。”
  主控室界面上可以看见燃料枪针头处的影像,旁边显示着几排实时数据,随着燃料渐渐注入,时学谦见靶材一侧倾角的数据越来越大,从0。003°慢慢攀升到了0。1°。
  她忍不住提醒道:“我觉得那个值有些危险,升的太快,预警临界值是0。5°,快到了……”
  陈三省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值,目前还显示着正常的绿色,他捏了把手心里的汗,又扫了眼剩余药量,还是说:“马上快装完了,那之前跌不破临界值的。”
  时学谦想了想,又坐下了。
  又过了一阵,倾角值爬到了0。3°,数值开始标黄,这时主控室里好些人也坐不住了。
  “靶材倾角不稳哦……再这么下去……”
  “怎么升的这么快……”
  “这个情况在模拟中还没有出现过吧……”
  “还有多少料?”有人问。
  陈三省整个脊背衣服都湿透了,紧紧盯着屏幕,“五分钟。”
  主控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只朝那一个方向看,捏着一把汗。
  但是,也同样没有一个人开口叫停。每次都是话到嘴边,绕了一圈,又咽下去。
  殚精竭虑准备了三个月的实验,整个项目最难过去的难题,考虑了无穷多种可能,设置了无穷多种预案,解决了无穷个细如牛毛的小关节,走到这一步,谁都盼望它能成功!
  甚至都盼望出了幻觉。
  0。3°……0。302°……0。317°……0。389°……0。4001°……
  五分钟……四分钟……三分半……一分半……四十秒预备……
  “停下吧!”时学谦霍然再次站起。
  陈三省脑门上都渗出汗来了,“时研究员,你说……什么?”
  “我说停下!”时学谦圆睁着眼,表情僵硬的都有点不自然,“这场实验……不能这么进行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时学谦嘴里崩出这几个字,让在场所有人心头都既划过一抹颓然失落,同时却又都升起一股由衷的庆幸感,仿佛什么东西踏实的落了地似的。
  所有人也都明白过来了,能站起来说这几个字,要多大的勇气!
  它需要克服的不是别的,正是每个人心中的那个自己!
  时学谦看向陈三省,又说一遍,“陈总工,我申请,立即停止继续填料,放弃此次试验!”
  陈三省回望着时学谦,懵了一瞬,再转头去看数据板,又看看其他人,问:“其他研究员认为呢?”
  ……
  有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低下头。
  没有人发言,陈三省就紧接着又问:“好,那么同意时研究员建议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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