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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琅琊榜]莅阳旧事-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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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祀大典结束后,莅阳并没有迅速出宫,而是带着几名宫女转去了当初太上皇居住的寝殿。
  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雪,这几天一直阴沉着,所以路两边微黄的草丛还是有片片积雪。以前也觉得父皇的寝殿过于偏僻了,今日看去,才发现何止偏僻,简直荒凉凄清的令人心寒。
  殿前台阶下积雪已覆住了一层玉阶,莅阳正要走上去时,忽见斜刺里冲出来一个内侍,趋步上前跪下道:“长公主殿下,自从太上皇陛下驾崩后此处便无人居住,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莅阳微微有些吃惊,道:“此殿已经空置?”
  那内侍俯首在地道:“回禀殿下,正是!原来的内侍都被发配到掖挺为奴,如今连洒扫的人都没有,您千万你莫要进去!”
  莅阳抬头望去,果然看到里面重门紧闭,庭院中皑皑白雪无一丝痕迹。她心底发酸,直觉的此处寂静的让人心疼,可是转念一想,多少年了,这里不都是如此寂静的吗?闭上眼睛似乎还能看到自己被母后牵着一边喊着父皇一边蹦蹦跳跳上台阶的情形,转眼间泪水就迷住了眼眶。
  她深吸了几口冷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着空荡荡的殿门拜了几拜,缓缓念道:“晨风朝兴,思我慈父。 我心怀恋,运首延佇。”
  拜过之后,才缓缓问道:“王善呢?”
  “回禀殿下,王公公在园子里守着一棵圣树,就是当初殿下从同泰寺请来的那棵!”内侍恭恭敬敬道。
  莅阳心头又是一阵涩疼,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过去看看那棵贞桐,“王公公一个人吗?”
  “回禀殿下,王公公年迈,太后命下臣照顾王公公!”那小内侍回话道。
  莅阳心底涌起一阵不知道是愤恨还是难受的情绪,以前她不懂事,现在成婚了才渐渐明白,原来夫妻并不都是像宫中这样的疏离和冷漠,一朝失势,便可成陌路。在她的记忆里,父皇身边陪伴最多的不是统率六宫的母后,而是那个整天笑的很和善的老公公!
  现在她不敢去看王善,只要看到他就能想起故去的父皇。
  莅阳从腕上摘下一只玉镯转过身道:“这只福禄寿喜四色玉镯价值不菲,本宫将它赏给你,希望你能好好照顾王公公。”
  那小内侍吓了一跳,慌忙以额触地磕头道:“殿下此等恩惠,下臣绝不敢领受!且不说这本是下臣的本分,前些日子驸马便已经嘱咐下臣好好照顾王公公,不得有一丝怠慢!”
  “驸马?”莅阳的手僵住了,有些纳闷道。
  “回殿下,就是宁国侯谢侯爷!”小内侍道。
  莅阳收起镯子,苦笑着转头缓缓走了。谢玉倒是了解她,竟然连这样细微的事都能想到实在是令人佩服。可是甚至连父皇都不知道当初她费尽心思搬回来那棵树,只是为了想办法将宇文霖送出宫。
  现在回头想想,当真是犹如一场梦。不多时就走到了畅音阁外的水廊前,抬头望去,一切似乎还如同昨日,只是凄清荒芜的情景却是比太上皇那边还要厉害。
  其实她当初搬过来的时候畅音阁便是这等模样,只是让工匠等收拾了个把月而已。如今倒是又恢复了原样,若非二楼门窗上钉了一层木板,她几乎有种第一次过来的错觉。
  廊子下的藤蔓疯了一般爬得到处都是,几乎将一楼大半的门窗全都饶满了,只是秋冬后枯萎泛黄,叶片掉落,映着残雪,此时看上去愈发显得萧索荒凉。
  湖面覆着残雪薄冰,风过处泛起细碎的脆响,与高阁上的风铃交相辉映,仿佛提醒着她这里曾经也载满了她年少时无数美好的回忆。莅阳抬手握住了嘴巴,缓缓蹲在地上抱紧了肩膀。
  身后的宫女一惊,正欲上前查看却被忽然冒出来的一人推开了。
  谢玉使了个眼色,宫女们忙躬身缓缓退下了。

  ☆、御街行

  莅阳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知道无论此刻多难过往日失去的一切都不会再回来。若是她不能把过去彻底的放下,又怎么能腾出手拿起现在?
  站在岁月的路口回头望去,她似乎能看到当初自己一脸娇纵坐在丹凤阁的窗前迎着风雪想要染上风寒,以此像太后证明丹凤阁并不比畅音阁暖和的情景!如今想来却只剩下苦笑,她也不过是仗着别人的宠爱去威胁别人!可是后来呢,她即便是死了太后也多不会眨一下眼睛!
  她忽然想起来在她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那个悄悄爬上窗户去探望她的谢玉,她也是到了后来才明白当初自己口味变了的原因是已经有孩子了。可当时她不知道,谢玉更不会知道。
  泪眼朦胧中,她忽然就看到了谢玉蹲在面前看着她。
  莅阳抽了抽鼻子,心想自己一定是头晕所以产生幻觉了。她便又把头埋进了臂弯,抽泣了一会儿抬起脸,竟然看到谢玉还在眼前,她忙抬手抹了把泪,这才看清竟然是真的谢玉。
  “陛下留我说了几句话,转眼出来就不见你了。一路问了许多宫人才知道你来这边了。”谢玉一边斟酌着,一边很是认真的说道:“莅阳,我真的没有跟着你!”
  刚才莅阳看到他却没有理会,他便有些忐忑起来。莅阳每次进宫,他的心都是揪着的,片刻都松不下来。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他比谁都清楚这宫中的一草一木只会因为她的感伤和难过。
  可是他知道莅阳一直向往自由,想要脱离所有的束缚,所以他不敢让莅阳发现他想要她永远都只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
  莅阳哭的眼睛都红了,谢玉不忍心再看,屈膝过来轻轻抱住了她,抚摸着莅阳的肩膀喃喃道:“就算你的父皇不在了,为夫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只要有我在,莅阳什么都不用怕。以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莅阳都可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你想要的,只要我有,都会双手奉上!若我没有,也会拼力去争取!”
  谢玉向来就喜欢说些甜言蜜语的哄她,初时莅阳还有些不自在,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他在外人面前向来威仪甚重一本正经,没有那么多的闲话,可在她面前的时候却好像能一天一夜嘴巴都不闲着。
  即便莅阳这会儿知道谢玉不过是安慰她,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感动,吸了吸鼻子试探道:“我最想要的,却是你最不想要的。”谢玉愣了一下,忽的明白过来,手臂用力将她紧紧圈在怀里,压抑着微颤的声音道:“过去的事莫要再提。以后莅阳想要的,便是为夫想要的。”
  莅阳有些动容,忽然好想抱一下谢玉。这个话题他们永远都不能挑明了说,可是只要她提议点儿,他就能立刻明白过来。之前做了什么,的确已经无法挽回了。但是他说了这句话,莅阳就忽然有些放下了心。无论他是否出自真心,至少他这一刻是有些动摇了吧?以后她会慢慢回报谢家,让他一点点化解心头的怨怼和芥蒂,能真正的接受景睿。
  “怎么又哭了?”谢玉低下头,看到她把脑袋埋在自己怀里轻声呜咽着,像母亲以前搂在怀里的那只小狗。他忍不住微微笑了,道:“莅阳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爱哭鼻子?”
  莅阳哭的鼻子都快吸不上气了,谢玉叹了口气,从袖中抽出一方帕子将她的脸微微扳开一点,然后探过手去给她擤鼻子。莅阳忽然怔了一下,父皇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回响:“以后出阁了,可别在驸马面前这么哭,把眼泪鼻涕抹到人家身上可不好哦!”
  那时候父皇也和现在的谢玉一样一边打趣她一边不嫌她脏给她擤鼻子,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呢?她破涕为笑,闹着说:“我就要哭,还要拿他的袖子擦鼻涕。”可那个时候她口中的他,却早已经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中。
  后来替她解围娶她陪她护着她的都是眼前的谢玉,可是谢玉太深不可测了,莅阳看不懂,他明明表现出对她一往情深予取予求的样子,但是他转眼间就可以下狠手去毁掉她不顾一切守护的东西。所以谢玉无论多么亲近,她的心底终归不敢完全信任他。她对谢玉,到底是有些害怕的。
  莅阳哭的久了,渐渐有些疲乏,软软的依靠在谢玉怀里不想动。谢玉笑着把她抱起来道:“我们回去吧!”莅阳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把手臂搭在了谢玉肩上,像个温顺听话的小女孩。
  谢玉心头忽的一阵触动,差点儿红了眼眶。她本是个骄傲脆弱的小姑娘,自小生长在万丈荣光中,不曾经历世间的任何磨难和困苦,也不知道忍心的险恶与狠毒,她还需要有人精心呵护照顾。
  但是一夕之间她跌落尘埃失去一切,用自己绵薄之力去回护那懦弱的恋人,以自己作为交换护他周全平安脱身后,还要继续陷身泥沼不顾一切的回护那个本不该来到世上的孩子!谁还能再说她是脆弱的?她明明蜕变的比谁都要坚韧。或许便是源与她骨子里的那份骄傲和烈性,足以支撑着她为了自己的信念不惧与任何人为敌。
  他对莅阳的欣赏、敬重和爱慕一样多,这个世上不会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得到其中之一,但是莅阳值得他倾心一世、呵护一生。只有她足以同他并肩而行,共度余生。
  莅阳的心伤透了,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修补。总有一天,莅阳会重新活络起来,而不再是为了别的原因而活。
  “好了,放我下来!”莅阳忽然扯了扯谢玉的衣襟道。
  谢玉回过神来,看到前面宫墙夹道上时有宫人来往,不由得微笑着道:“莅阳一定害羞了是不是?”说着还是依言将她放了下来。莅阳微红着脸,道:“我已经休息好了。”说着也不看他,自顾自往前走去。谢玉有些愉快的跟了上来,悄悄拉住了她的手,团在他温暖的袍袖里。
  两人都着长长的斗篷,所以并肩而行时谁也注意不到大袖掩映之下交握的两只手。莅阳没有拒绝,谢玉很是欣喜,嘴角都不由得弯了起来。
  迎面而来的宫女纷纷躬身退到墙底下低着腰等他们过去,也没有人敢抬头去看。
  不知何时纷纷扬扬的细雪又飘洒下来,谢玉停下脚步,抬手帮莅阳拢了拢毛茸茸的领口,确定风雪不会钻进去,这才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走出夹道的时候,雪花已经由原本疏散细微的小水晶便成了轻柔的鹅毛,飘飘袅袅的散了下来。
  “长公主!”莅阳看到有肩舆停在那边等着她,有内侍上前向二人行礼。
  “不用了,你们退下吧!此处离宫门也不远了。”莅阳摆了摆手道。
  忽然觉得这锤炼绣幔的肩舆有些眼熟,脑中灵光一闪,蓦地回过神来,道:“是宸妃娘娘?”
  内侍躬身道:“正是!娘娘回鸾至此远远看到殿下过年,便命下臣在此恭候送您一程!”
  莅阳跑开了几步,远远看到那边正殿前的广场上几名宫人拥着一柄朱红的油纸伞缓缓拐过了汉白玉栏杆。
  “替我谢过宸妃娘娘!”莅阳心情忽然有些复杂,转过头来低声吩咐道。
  “是!”内侍恭恭敬敬回话。
  莅阳还想说什么,终究是欲言又止。
  待宫人们抬着肩舆走了,谢玉才悠悠走过来,缓缓携起她的手道:“早些年,宸妃娘娘倒是和以前的莅阳有几分像!”
  莅阳不明所以,有些疑惑的望向了谢玉。
  宸妃和晋阳都比她大得多,她们都已经待字闺中的时候她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黄毛丫头。
  “在我记忆里,宸妃娘娘好像一直都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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