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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名侦探学院]二队立志推前浪-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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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果然是周峻纬的声音,喑哑,低沉,失落,绝望……声带都像被剪碎了,仅仅两个字就叫王鸥听得心伤。她看了眼镜王蛇一眼,被枪口怼得抬起脸。她想笑,笑这恶魔眼中居然尽是惊慌失措、强装镇静,她又想哭,因为对面叫的是“姐姐”,而不再是熟悉的“王鸥老师”。她这么了解周峻纬,她当然知道这简单的称呼转变意味着什么。她不会忘记当年那声“姐姐,我杀人了”,在那之后,周峻纬变成了怎样的状态,她没忘。
  一切的事情皆有迹可循,所有的轨道都是命运的既定,兜兜转转回到最初,王鸥不甘心被操控,也不甘心周峻纬仍然被操控。她的弟弟本该是世界上最自由最幸福的人。
  “今天早餐吃的是奶油土司,楼下咖啡店的卡布奇诺是七折,你姐夫说今晚做苦瓜炒蛋,”王鸥淡淡开口,竟说的是温馨日常,她特地弯着嘴角,好让周峻纬听来自己是略带笑意,“如果你最近就能回来,我们就一起去买个新的豆浆机。”她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说,可是在眼镜王蛇听来,每一个都是多余的。她学着他的样子,也冲他笑了一下,目光交锋,暗潮汹涌。
  可闻言,周峻纬沉默了好久,沙哑的声音才再次传来。
  “我有点难受,我现在……太疼了。”男孩说得又苦又委屈,王鸥心痛。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周峻纬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了,久到她差点忘记了小时候做长姐的感觉。他听上去是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只知道要把心里的难受说给谁听,像小孩一样,受不得伤害,脆弱至极。在眼镜王蛇的注视下,她用指尖拭去眼角泪花,强迫着自己重新恢复平静语气:“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需要看医生吗?”
  “我想看的,但好像……没有用。”
  “心跳。”
  “呼吸。”
  “还有活着。”
  “哪哪都疼。”
  眼泪终于顺着王鸥的脸颊落下,她闭上眼,听着周峻纬毫无波澜的声音里泛起苦笑。
  ——“姐姐,你说,鱼怎么会溺死呢?”
  02
  周峻纬在努力回想着唐九洲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但是火海烈烈,浓烟滚滚,哭号和嘶吼夹杂在一起,记忆片段碎成一片片无法连接凌乱的画面。偏偏,印象中最深刻的是唐九洲在宿舍时窝在电脑前的身影,和那吐得满是血的洗手盆。他还能记起自己每次都会斜靠在卫生间的门上,抱着双臂静默着,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什么话也说不得。
  “峻纬,我有时候就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他记得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在深夜中微微喘着气看向镜子里自己惨白的脸,忽然笑了起来,“我做噩梦了,感觉很不好,我没想到自己这么怕死。”他声音沙哑,浸润在淡淡灯光中,透着凉。刚过初夏,他穿了件薄薄的单衣,孱弱瘦削到里面空荡,突兀的蝴蝶骨甚至把衣服撑起来小块儿。
  干这行的心里多少有点觉悟,哪天就以身报国,再也回不去了。人民英雄无私无畏,可唐九洲觉得自己还是没法像期望的那样,为了大义一往直前,为了所谓正义无惧生死。在二队的这段时间里他毫无长进,一想到死后的世界大抵虚无就害怕极了。他怕黑,怕死,怕红骨取胜,怕救不了人,怕哥哥担心……他什么都怕。
  他白天演年少有为的小英雄,却不敢承认自己是自私懦弱的胆小鬼。他依旧是当初缩在书房角落里或是半夜打电话给齐思钧的胆小鬼。他的每一步路都是别人推着他在前进,或用华贵地毯下的尖刀相逼,或用死亡提醒他往高处飞,甚至连进二队这件事都是安排好的。他人生中唯一一件自己选择的事情,大概是选择信任和热爱二队的哥哥弟弟们。
  他本应该有很多种选择,但是他最后选了让自己永远沉睡在湖底的这种。
  周峻纬没法接上那句话,因为他是不怕死的,死亡对他来说,只是去了一个有她们的地方。他只能远远在靠在门边,问他,你想喝杯温水吗?唐九洲摇摇头,摇摇晃晃地从卫生间走出来。他坐在床上,握着潘宥诚留下的那个魔方翻来覆去,直到周峻纬走近了,才能听清他在喃喃自语些什么。不要怕、不能怕,要好好活着、要努力活着。然后他扭着魔方,像想到了什么,“鹅鹅鹅”地笑,和平时开朗活泼的样子无异。
  “你这啥水,还挺好喝哈哈哈!”“……贫嘴。”周峻纬无奈。
  哥哥们跟他说要好好生活,所以他很听话也很努力,药有好好吃,觉有好好睡,医生的话有乖乖听,齐思钧说别让他操心的,他能不管就不管。他努力到最后一刻也想奋力逃离那个困住他的黑色牢笼,为此而拼尽了最后一口气。——不然他也不会紧紧攥着那半支断掉的自动铅笔,直到肢体僵硬也不松开。
  周峻纬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赤链蛇,又是怎么站在湖边的。那时候除了邵明明留守情报组,大家都在那儿了,每一个人都很狼狈,完全看不出来方才经历过一场可以被载入史册的胜利。郭文韬坐在地上,垂着头,浑身上下滴着水。齐思钧的手里掐着表,眼神空洞抛向那远方的湖。只有石凯还站在行动组的机器旁边,不死心地催促着抓紧时间赶尽快打捞。他着急地小步蹦跳,蒲熠星一走近,立刻就被他衣服上的水甩了一脸。
  军靴踩在沙石上有声音,踩断了夏日芳草有声音,踩碎了谁的心更是声势浩大。
  郭文韬愣愣地抬起头,第一次看着蒲熠星的眼睛,有满腔的话却说不出来。他久违地有点想吐。蒲熠星也看着他,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和脸上凌乱的、不知道是泪还是湖的水迹。他们咬着嘴唇上的死皮,等着对方先哭却谁也没有,对视了好久,从眼神中的意气死去,到心口破裂涌出血,眼睁睁看着彼此坠入深渊。
  救不了了,只得相拥。蒲熠星单膝跪了下来,用力将郭文韬拥进怀里。他用了十成力,可郭文韬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
  “我跳下去了,但是、但是我实在找不到他……那个湖,太大了……”郭文韬将下巴搁在蒲熠星肩头。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和痛觉,连承受一个温暖拥抱都觉得太滚烫。冰冷的湖水也浸湿了蒲熠星的衣服,寒意钻进他的鼻腔,搅得很疼。他摇摇头,他想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话安慰郭文韬,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连自己都没法说服,没法说服自己唐九洲就这样被沉湖了,在保险箱没有被打捞上来之前,他都不会相信他的弟弟死了。
  他不甘心地一遍遍想,明明是生于光明的孩子,怎么会死于黑暗呢?
  “冬训,我满分,凯凯天天加练,就是这个湖,”郭文韬拥紧了蒲熠星的腰,他们两个都要喘不过气来,却怕对方会消失似的,一点都不敢放手,“可我竟然没能把他带回来。”“他也满分啊!开锁!你忘记啦?体测的时候成绩可好了!”蒲熠星忽然想起什么,哑声道,“说不定他自己从箱子里出来了呢?对不对?再等等吧……再等等……”
  从保险箱被沉湖,到石凯叫人找机器打捞,到湿漉漉的保险箱回到柔软的陆地上,他们终于等到了。可那时候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们适应了寒夜的温度,心头血比湖水还要冷。漆黑的夜晚总算过去了,第一缕阳光攀上了地平线,温温柔柔、黏黏糊糊地铺满了晶莹的湖面。那样大概是有些暖意的,盈盈闪闪,漂漂亮亮,至少让湖水看起来不太冷了。
  箱子落地,离湖面最近的齐思钧猛地站起身,踉跄地扑了过去。法医的双手平时四平八稳,此时却抖得不像话。毕竟法医学教会齐思钧的,是如何面对死人,而不是如何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弟弟变成死人。他的脑子钝了,锈了,对着复杂的锁耗尽了最后的耐心。唐九洲分明只在他视线范围之内消失了三分钟,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的局面?为什么会在那个保险箱里?齐思钧没想明白。
  其实从那天开始,他有好多好多东西,都想不明白了。他把曾经问心无愧的齐思钧留在了那个黎明,从那以后就是连心都找不到的齐岱泽。
  郭文韬冰冷的手按住他的手腕,说,我来吧。然后他放开微微颤抖的蒲熠星,用他仅剩的、可以维持的特警素质,把那个保险柜的锁解开。那对郭文韬来说本不太困难,但好像有什么卡住了门,一直发出锁道堵塞的卡滞声,郭文韬心一横,踩在箱子上手臂肌肉发力,猛地拽开。
  柜门打开的第一秒,一个魔方从里面滚了出来,骨碌碌地,受到感应般一直顽强地滚到了站得最远的周峻纬脚边。然后它像是长在了那堆杂乱的草中,孤零零的,却亲昵地挨着周峻纬的鞋子动也不动。周峻纬愣住了,整个人像被抽掉了另外一半的灵魂,行为变得迟缓起来。他的眼神移动得很慢,不知道该是先去看那太刺眼的日出,还是捡那伴随了弟弟一辈子的魔方,或者应该和齐思钧一样,趴在保险柜上闷声流泪。
  郭文韬只往里看了一眼,就连忙闭着眼睛合上柜门。为什么不多看一下呢?为什么不叫医生呢?为什么不快点让他从里面出来呢?多黑啊,多闷啊,他不喜欢的。周峻纬想。
  那一刻周峻纬仍是没敢接近,去感受残酷真相。郭文韬把唐九洲从保险柜里抱了出来,湿漉漉的、冷冰冰的,腰腹还插了一把刀,露着刀柄。齐思钧的背影几乎完全遮挡住周峻纬的视线,让他看不清是什么情况,只瞥见唐九洲的手里紧紧攥着半根断掉的自动铅笔。
  可是另外半根呢?裂成了几个碎片,一些卡在门锁上,一些飞溅到地上。它原本是全部卡在锁道上的,是郭文韬暴力开箱时,才彻底弄坏的。
  蒲熠星看着看着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坐在地上没有力气起来。他仿佛看见,唐九洲是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从里面出来。他想用那根自动铅笔把锁撬开,但他是不是忘了,配有开锁装置的那支笔,他早早送给了周峻纬。他要在那冰冷黑暗的湖底,忍受着腰腹插刀的剧痛,恐惧地摸索着锁,然后拼了命想借助手上唯一的工具去打开它。可最后氧气耗尽,他开始喘不过气,开始窒息,开始像曾经坠河的蒲熠星一样,胡乱挣扎……
  周峻纬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看见齐思钧好像是俯下身来,摘了唐九洲的眼镜。他摸着唐九洲的眉骨,问他,冷吗,是不是很冷。他说,哥哥真的对不起你。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承受着巨大的悲痛,石凯甚至完全没有缓过来,呆呆地伫立着一动不动。于是周峻纬的几声大笑,显得很突兀,齐思钧甚至双眼通红着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周峻纬不应该笑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哭。但是在笑过之后,他好像又能看见了。他想起来,唐九洲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峻纬,你救了很多很多人。
  “哈哈哈唐九洲……”周峻纬俯身撑着膝盖,笑得眼泪一滴滴砸在地上,“你刚刚,说谎了……”救了很多人的是你,急着送命的,还是你。
  那个一辈子都在吵吵闹闹的男孩最终还是死在了又黑又冷的湖底,再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
  蒲熠星捡起了他掉在身边的通讯器,点亮后界面依然停留在昨晚的任务信息上。
  “红骨肆虐,燃尽星火以灭之。不惜代价,云开月明终有时。”
  出征时不遗余力,牺牲时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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