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了一个直男-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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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卓扬点头；“衍哥拜拜。”
“拜拜。”
放下电话之后卓扬久久不能回神。
他表白了，他终于对他喜欢了一个学期的人说出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虽然最后的结果……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好还是不好，成功还是失败，他都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张衍没有觉得他恶心。
喜欢上直男之后人都变矫情了，卓扬自嘲地笑笑，把手机揣回口袋回到了包厢。
“诶诶诶……”王女士用筷子后边抽了心思明显不在饭桌上的张衍小臂一下，“吃饭怎么还走神，夹了三筷子都贡献给土地爷了！”
张衍这才回过神，面前的米饭还是刚盛出来的样子但碗外面掉落不少菜叶，照王女士的说这些菜叶应该都是他夹菜的过程中掉下来的。
“想什么呢？”王女士夹了一筷子白菜放到张衍的碗里，“跟丢了魂儿似的。你说养了十九年的儿子突然傻了我该上哪哭去。”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反正从他挂了卓扬的电话之后状态就不对了，他甚至连自己吃没吃到东西都没有印象。
衍哥，我喜欢你。
啧……真的是真心话大冒险吗？
直到第二天早晨醒过来张衍脑子里都在循环卓扬那句我喜欢你，整个人严重不在状态导致他去给简梦补课的时候地铁坐反了方向都没有意识到，跟着人家坐到了终点站——滨海国际机场，那天送卓扬回家就是在这站下车。
那天他问卓扬有没有什么落下的，卓扬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他说：“衍哥。”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他落下了“衍哥”？
所以，昨天不是大冒险而是真心话？
哎呀——卓扬卓扬卓扬！张衍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现在要去给简梦补课了！
“这个题目里已经说明是炔烃，所以……”张衍食指指着简梦做错的那道题，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卓扬那张脸，没睡醒的、楞神的、撒娇的、笑着的，各种不一样的表情。
“是烯烃……”简梦无奈地拖长了声音，“张衍哥，你就说昨天是不是修仙来着？要是我妈在这你今天就拿不到钱了吧，这一上午您老能把我原本会的题给我讲迷糊了。不就是少睡几个小时，不至于这样吧。还是说你已经老到需要养生了？”
“啊。你先歇会儿吧，我缓缓。”张衍想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虽说拿不到钱也挺难受的但是最难受的是他就要误人子弟了，别回人家家长请他来之后比人家自己学效率还低。可是一闭上眼睛，他脑子里又回响起了卓扬的声音。
衍哥，我喜欢的人是大眼睛有点内双，高鼻梁，下嘴唇比上嘴唇稍微厚一点。他的下颚骨很好看，身高也比我高，身材匀称……
衍哥，你中午吃什么我帮你带。
衍哥，这道题我不会啊。
衍哥，我喜欢你……
神他妈我喜欢你！怎么就离不开这句话了呢！
张衍突然起身吓得简梦一哆嗦：“张衍哥？你……起尸了？”
“嗯？”张衍看到简梦正在满怀期待地拆一个快递，而这个快递是什么时候送到他完全不知道，“我睡着了？”
“您何止是睡着了。”简梦笑道，“跟睡死过去差不多了。我下楼取了趟快递回来你都没醒。说说吧，昨天修到几点，别是一晚上没睡吧？”
“啊，应该是吧。”张衍朝简梦手里的盒子抬了抬下巴，“什么东西到了这么开心？”
“当然是好东西了！”简梦笑着说。
张衍能看出快递盒子里是一本封面是深蓝色的书还有钥匙扣书签明信片之类的，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明信片上画的……应该是两个男人吧。
简梦看到其中一张明信片的时候又一次露出了之前那种“猥琐”的笑容，张衍顿时觉得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能不能麻烦你别露出这种表情，太肆恕！闭叛苤匦履闷鸺蛎蔚幕Ь碜涌矗牛沽艘痪踔笞刺昧瞬簧伲辽倌馨鸭蛎位岬奶庾龀隼戳恕�
“张衍哥？”简梦露出一脸坏笑冲他挥了挥手里的书，“你要不要看看？绝对是好东西。”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张衍翻开书本扉页，“你居然看这么文艺的东西……咳咳咳！”
“我还真是高估你了！”张衍把书扔回简梦手里，“你说你一个高中没毕业的祖国花朵怎么看这些……限制级的东西。”
“不至于吧，反应这么大？”简梦像藏宝贝似的把书藏好，“这还有图你看吗？”
“你还是学习吧！”张衍说，“化学写完了就写英语吧。”
张衍完全没想到简梦这种外表萌妹子的人会有一颗这么强悍的内心，她之前说《盗墓笔记》两个男主之间有一丝丝基情，这次居然就买了他们的同人本，他随手翻了一页就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吓得他赶紧把书还了回去。
不过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之后就难免胡思乱想，比如——卓扬以后也会这样躺在一个人身下吗？他为什么会觉得心里酸酸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继续。
☆、第 16 章
…2月5号星期一，在同学聚会上和衍哥表白了，不过他没当真。
…今天和衍哥聊到撒娇的问题。你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那么可爱！他说我说的比演员好听，有点开心。
…马上就要到情人节了啊，不会有人对衍哥表白吧，不要啊……
卓扬伏在案前在他记录和张衍点滴进展的本子上连着写下了这三句话，写完之后又觉得少点什么。于是他翻箱倒柜找出了高考前关听竹送给他那一堆花花绿绿的胶带和贴纸。
那个时候正赶上自制手账大热，关听竹也跟风买了不少，只是男人婆终究是男人婆，干不了这种少女心的活，剁手买的一堆东西最后全都打发给了卓扬这个精致小gay。卓扬拿回来就随手放在一边，老妈收拾屋子的时候告诉过他放在哪了，他只是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好在这东西放的时间不长，贴纸的粘合性还很强。卓扬从上面取下来一个很可爱的小兔子贴在了这三句话旁边，然后盯着看了好久又取下一个粉红色桃心贴在了“衍哥”旁边，接着又在前面写过的东西旁边贴了几个贴纸。终于大功告成的时候，卓扬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如此少女的本子傻笑了半天。
自从喜欢上张衍之后智商降低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扬扬。”
老妈伴随着敲门声走进来的时候卓扬还在冲着自己的“杰作”傻笑，察觉到老妈的靠近他才手忙脚乱地把桌面上的零零碎碎一股脑扔进抽屉，站起来的时候还被椅子绊了一下，那架势就跟要提前磕头要压岁钱似的，滑稽得不行：“嗯？妈，怎么了？”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不稳重。”老妈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又是从他这个年龄段过来的，他心里想得什么自然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谈男朋友了？哪的人啊？你们本来就挺小众的，得对人家好点知道吗？”
谈了。
天津人。
要一辈子对他好。
当然，卓扬肯定不能这么回答，毕竟他和张衍还没建立起“男朋友”这层关系。
老妈一个接一个问题问得他直脸红，男孩子向来不爱跟母亲亲近，卓扬这种从小跟着老妈长大的单亲孩子也不例外，再说又是这种感情上的问题，卓扬就更不想跟长辈说了，于是他连忙岔开老妈的话题：“妈妈妈——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哦，家里玻璃水没了，你去门口超市帮妈买一瓶吧。”老妈递给卓扬两张红色的毛爷爷，“顺便看看你有什么想买的，一起都买回来就完了，越到年底人越多。”
卓扬接过钱扶着老妈的肩膀好言好语哄着她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期间还回头瞟了一眼藏本子的那个关得好好的抽屉，长出一口气，差一点就昭告天下了。
临近年底，超市的BGM又换成了新年专场，从“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唱到“好一朵迎春花人人都爱他”再到“财神来敲我家门”。不管你是“毁歌大王”还是“中华小曲库”，从超市逛一圈出来准保你脑子里往复循环的都是这几首歌，跟吃了炫迈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卓扬一进超市就被闯入眼睛的一片大红晃了眼睛，红红黄黄紫紫各式各样的灯笼、窗花、彩带、福字摆了整整三个货架，他加快步子从中间穿过，路过福字的时候掏出手机扫了一下，爱国福；又扫了一遍，爱国福；换了一个福字接着扫，还是爱国福！卓扬站在福字货架旁边把当日的次数用完之后才推着购物车离开，到最后还是没能扫到张衍想要的友善福。
老妈说得没错，越到年底人越多，卓扬没走几步就被堵在了一群围着促销货架的大爷大妈身后。他只能七拐八拐走远路绕开这点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他如释重负般出了一口气。
怪不得这人少，原来是卖婴幼儿产品和新年应援物——毛绒玩具狗的。
卓扬随手拿起一只把玩，看见玩具狗正脸的一瞬间就被丑哭了。一只有着金毛颜色的哈士奇，胡子没几根就算了眼珠还不在同一条直线上，深紫色的舌头耷拉出来跟中毒了似的，要多凄惨有多凄惨。那一堆里其它的也好不到哪去，最好看的一只也只能勉强算作不那么丑。他把手里的丑狗拍了一张照片给张衍发过去。
卓扬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张衍在同学聚会的第二天早晨十点半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睡醒了吗？昨天没喝多吧，我找王女士要了醒酒汤的配方，你自己试着鼓捣一下？
过了每一分钟张衍又发了一条：还是别自己弄了吧，阿姨应该在家吧，我怕你把厨房炸了。
张衍总是这样不自知地给予卓扬各种暖心的关心。每每这个时候卓扬就会一边告诉自己张衍是无心之举一边散发着恋爱的酸臭气露出满足的笑容。
＇yang＇：衍哥，给你看个丑哭了的玩偶【图片】
卓扬倚在货架旁边一边翻看他和张衍的聊天记录一边等待张衍的回复。
＇年少的欢喜＇：这不巧了吗这不是【笑哭】同款丑到哭的玩具狗【图片】
卓扬点开图片发现张衍手里拿着的还真是这一堆丑狗的同款，连不在一条直线上的两只眼睛都如出一辙。而且更值得一提就是张衍这张照片好像也是在超市拍的，和卓扬拍照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明明知道对方现在在距离自己几百公里外的天津，卓扬还是忍不住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张衍的身影还有点小小的失落。
为了纪念这次巧合卓扬把那只不那么丑的玩具狗放进了购物车，推着购物车一边和张衍聊天一边逛超市，先把老妈钦点的玻璃水买好然后去了零食区，发消息询问张衍平常都喜欢吃什么零食，然后一样一样都放进购物车，接着又买了不少开学承诺给张衍要给他带的特产，最后结账的时候发现老妈给的两百大洋根本不够，他自己还搭了一百块进去。
为了追个男人还真是下血本了。
张衍这边也和卓扬差不多，往购物车里放了一堆有的没的到最后差点把往王女士要他买的酱油醋忘了，都走到收银台了才想起来他原本的任务，只得又推着一车零食回去找。结账的时候他把购物车里一样一样的往收银台上放，手触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