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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误念-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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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桓自嘲的呵了口气。
  反正在程叶川心里,他早已经被判定了结局。
  他就是程叶川痛苦和恐惧的源泉,是他记恨逃避了这么多年,宁愿死也要远离的存在。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耿桓关上房灯,黑暗中,程叶川的身体格外冰凉,蹭着他的皮肤过去,耿桓感觉自己也坠入了冰窖。
  他沉默地拽住被角,想给程叶川把被子盖得结实一点。刚转过身,双手还未碰到身旁的人,突然听到程叶川说:
  “能不能…让我自己来…”
  耿桓手霎时顿在空中。
  眼前一片漆黑,但他能感觉到,程叶川在压着抽泣,一点点脱掉自己的衣服。
  “程叶川,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暗夜盖住了两人的眼泪,只听见耿桓沙哑的声音:“你又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
  那一夜,两个人都没睡着。
  他们俩明明睡在一张床上,裹着同样温度气味的被子,距离近的转身就能拥住对方,却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永远无法再靠近一步。
  大概跟他待在一起便需要耗尽全部的力气,在天微亮之前,他听见程叶川的呼吸终于逐渐安沉了下来。
  他用胳膊肘撑在床侧,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先把脚落到了地上,才慢慢把身子离开床,没发出一点声音。
  地板冰凉的触感直接传到脚心,耿桓光着脚走到窗边,拉上了之前特意换的遮光窗帘。
  程叶川缩在床沿的最边缘,看起来随时都会掉下去。即使在梦里,他依然保持着最防备的姿势,把膝盖蜷到小腹边,手指捏着裤缝的一角。
  他侧脸陷在枕窝里,只露出一小半清弱的轮廓,好像只要耿桓一个不留神,眼前的人就会悄无声息的散去。
  耿桓最一开始曾想过,如果能再次遇见程叶川,就算拥有不了完整的他,哪怕把他敲碎了,也要将他身体的每一块碎片都钉在自己身边。
  但他没想到,自己用了四年才找到的人,只是比从前更乖顺了。他变得不会反抗,不懂生气,连着那份他曾经最讨厌的倔强,一同埋在了过去。
  让他再也找不回来了。
  耿桓无声地望了他良久,然后闭上眼,像在心底做了什么决定,慢慢的转过身去。
  他动作很轻,但转身的瞬间,袖口无意划过了床头的水杯,还没来得及用手扶住,玻璃便四分五裂的炸开在地面。
  碎裂声仿佛一根刺针从耳朵插入大脑,程叶川平静的身体先是猛然一抖,然后垂直坐了起来。
  他呆愣了三秒,盯着满地的碎片,无边的惊恐顺着眼底一点点侵入了神经。
  耿桓立刻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光脚跨过满地的碎片,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只是碎了一个玻璃杯,你别害怕。”
  程叶川的神志迅速被恐惧侵袭,眼神没有焦距的四处散开,耳边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胸口像是塞进了一块膨胀的坠石,尖利的挤压着心脏。
  他想同以往那般捶打自己,把自己叫醒。但刺痛来的过于猛烈,他的手甚至没有力气抬起,濒死的窒息感已经穿透了身体。
  “小川!”慌乱中耿桓换了称呼,双手捧起他的脸,“你别怕,你看着我,只是碎了一个杯子,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耿桓如何解释,程叶川的脸色只是变得愈发青灰。
  他嘴巴无力的张开,越是想努力呼吸,嗓间却仿佛被一只大手更狠的勒住,几乎要把他的脖子掐断。
  他被无边的恐惧包围,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已经半跪在了地上,全靠耿桓的怀抱撑着才没有直接晕倒,不知过了多久,虚晃的声音才穿过耳膜,把他的意识拉了回来:
  “你别吓我!小川…程叶川!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耿桓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他胸前被程叶川的冷汗和泪水浸湿了一大块,膝盖和脚心不知何时都被划破了口子。
  他急的双眼赤红,一遍遍唤着程叶川的名字,不停拍着他的后背,终于听见怀里的人发出了一点声音:
  “我…”程叶川说出一个字,要连着喘上半天,“没事了…”
  “你别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耿桓不管周围人的侧目,抱着程叶川一路冲到了心内科室,带着他做了大大小小一堆检查。
  “你把我放下来好不好………”程叶川靠在他怀里,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
  耿桓听不见似的,一直到所有的检查都完成了,才抱着他坐下:“现在还难受吗?胸口还疼不疼?”
  程叶川刚想回答,突然又觉得眼前有点晕,只能摇了摇头。
  耿桓看着他虚弱的样子,眼睛一酸,长咽了一口气,把下巴轻轻抵在了程叶川的额头上。
  刚才的画面还缠绕在他眼前,他从没见过程叶川如此痛苦的样子,全身冰凉一片,嘴唇和脸蛋苍白成一种颜色,只有艰难压抑的低喘能证明他还活着。
  他看见程叶川即使失去了意识,也一直痛苦的捂住自己胸口,脖子疼得崩成一条直线,连额边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胸骨也被敲碎了。
  “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问题了吧。”医生手里拿着片子,一边戴着眼镜看,一边问程叶川。
  程叶川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发作时除了心脏痛,呼吸不畅,平时还有没有什么不适,”医生顿了下,“不止心脏的问题,还有什么其他状况都可以和我说一说。”
  “…睡不太好…”程叶川答得很慢,“睡不好的时候会头疼…”
  程叶川感到耿桓握住自己的手一紧,还带着一丝冷汗,连忙转头看向耿桓。
  耿桓看着他:“你别管我,继续说。”
  程叶川垂着头,“没有固定的时间和原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会突然很难受,但平时又好像没什么问题…”
  “大概有好几年了…一开始只是短暂的心慌一下,有点闷,后来会慢慢的喘不过气,很疼…”
  耿桓听两人断断续续说了很久,像看到了这四年间的零星碎片,每一块都刺的他心底发痛。
  最后,医生叫住他:“是这样的,通过一系列检查可以看出来,病人的各项器官没有任何病理性问题。”
  “我这边给你的建议是,带他去看下精神科吧。”
  写这章写的很崩溃
  一口气卡在嗓子里咽不下去又喘不上来
  呜呜呜都好惨啊


第53章 诊断
  坐在H市最好的心理咨询科室外,耿桓一个人盯着走廊尽头。
  大概是再次看见程叶川的第一眼,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程叶川低微的几乎没有存在感,经常他坐在电脑桌前处理文件,程叶川就缩在沙发角落里,静静望着窗外的天空,眼底安静又空荡,淡的捕捉不到一丝神采。
  他做出的一切行为,威逼也好,温声也罢,都再也近不了程叶川半分,他就好像天边的一片云彩,看起来平和温顺,却永远无法真正揽入怀中。
  耿桓觉得自己如果不放程叶川走,他这辈子就会这样默默留在他身边,但也只是这样留下来而已。
  以前他一直以为,程叶晚拿了他们家的钱,程叶川的日子会过得很好。
  但他没想到,程叶川过得很不好,甚至比他曾在心底埋下最恶毒的诅咒还要悲惨。
  可是为什么,当年的种种证据明明都指向了程叶晚,那些财产也确实都落到了他们姐弟俩的头上,程叶川却仍像个一无所有的人。
  在这个信息飞速发展的时代里,他曾经动用过关系人脉去调查程叶川,但时间每次都断在他大学退学之后,接下来的那些年程叶川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让他再也找不到丝毫痕迹。
  重逢以后的复杂情感,冲的他没时间去仔细思考那些错乱的事情。
  冷静下来重新回忆,耿桓才发现他忽略了如此多蹊跷的问题。
  “耿先生,病人的今天的诊断结束了,麻烦您进去一下。”护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耿桓舒展开紧皱的眉头,起身点头示意,“辛苦了。”
  一进门,程叶川坐在沙发最边缘,怀里抱着一个小靠枕,垂眸看着地面不说话。
  耿桓走到他身边坐下,轻轻搂住他的肩膀,“我没骗你吧,说了不会有什么事,就是带你来和朋友聊聊天。”
  程叶川很抗拒来看心理医生这件事。
  耿桓用了很足的耐心才安慰好他,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去咨询一下,不要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程叶川没回话,耿桓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安抚地拍着。
  医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走向两人,“这份报告,是今天给出来的一个初步诊断。”
  医生递来一份报告单,耿桓侧身看了程叶川一眼,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有些发颤。
  他不自觉把程叶川搂的更紧,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才伸手接过来。
  耿桓掀开单子的第一面,目光缓缓下移,看见诊断结果上印着——'植物性神经紊乱','高功能抑郁症'。
  白纸黑字扎进眼里,一瞬间,耿桓仿佛听见自己心脏坠底的闷响。
  “我是不是病了。”那天回家的路上,一直安静的程叶川突然开口问他:“是不是,我不再是一个…正常人了…”
  “没有!”
  耿桓握着方向盘打了一个急转,猛地把车停在路边,压下自己的语气,“你听着,你没有不正常,你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会不会死…”程叶川问,像是自言自语。
  耿桓一下怔住了,他木然的望着前方,良久才转向程叶川,声音里竟带着分恳求,“不会的。”
  “我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再次去往心理咨询室是两天后,耿桓一个人。
  医生给他倒了一杯茶,表情比上次要严肃一些,“有按照我给您发的消息去做吗?”
  “嗯。”耿桓点头。
  “他的反应如何?”
  耿桓慢慢回想着:“他不排斥公共场合,我带他出去,他自己一个人可以结账点单,和人交流没有表现出任何问题。”
  “他在家里喜欢看书,一看就是一整天,我有意跟他聊天,他也会回答我,而且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没有一点抗拒的意思。”
  医生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打断了耿桓的话,“冒昧问一句,请问你们两位是,情侣关系吗?”
  耿桓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缄默着摇了摇头,将苦意压了回去,“他不喜欢我。”
  “准确说,是讨厌我。”
  医生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正常来说,作为医生,即使是对于病人的家属或者朋友,保留病人的咨询隐私也是我的职业守则。”
  “但是程先生的案例比较特殊。”医生拿出一份程叶川之前手写的心理问卷。
  题目上问,你有什么爱好,特长;喜欢什么颜色,气味;后面的回答都只有两个字:没有。
  在问到是否曾经有过自杀的念头,笔迹明显顿了下来,开头一个字的笔水有些阴开,他写下:不知道。
  “对于心理咨询,他抱着很抗拒和防备的态度。在一些浅表对话中,他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但一旦我试图深入挖掘,他便会明显的逃避,或者直接沉默。”
  医生说:“高功能抑郁症不同于普通的抑郁症,就如你所言,患者拥有正常的社会功能,可以独立完成工作生活。”
  “这是一种很难被察觉的慢性抑郁,患者会将不正常的负面情绪隐藏起来,看着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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