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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说过会来看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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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阿福想错了。
  因为就在他气喘吁吁地放慢脚步,感受着喉管火辣辣的疼痛和双腿痉挛般的抽动时,骆驼的声音竟从墙的上沿出现。
  只见骆驼直接翻过了墙,稳稳地落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他的头发仍然是油腻腻的,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他的手臂似乎又多了很多新鲜的针眼和伤疤,而枯槁的手指正握着那把S枪。
  他把S枪举起来,总算对阿福说话了。
  “你活不成了,”他说着狞笑起来,“我说了,我会毙了你。”
  也不知那一刻阿福的胆量从哪里来,看着这枪口和骆驼始终毫无愧疚的表情,阿福竟一点恐惧也没有,只有熊然的愤怒在胸腔中燃烧着。
  于是阿福也直起自己的身子,对这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躯壳骂道——“我他妈活不成,你他妈也活不成了!”
  说完他两三步朝骆驼冲去,一把将骆驼扑倒在地。
  

    
第62章 
  那一刻阿福并不知道骆驼为什么没开枪,只想着反正自己没枪,那就只能肉搏。
  阿福的体型比骆驼大多了,虽然没怎么和人打过架,但力气确实不小。
  然而骆驼虽然细胳膊细腿,但显然实战经验丰富,就着对方扑来时一闪,只是被撞到在地,却没被真正保住腰。
  他扭身就想站起来,阿福赶紧一把保住他的腿,重新将他拉下。
  骆驼身上始终有一股恶臭,那是肉体从内部腐烂才能散发出的气味。阿福抡起拳头砸向骆驼的脑袋,但骆驼左右闪躲,拳头就总也砸不中他的正脸。
  相反他还能腾出自己的手,操着枪托砸到阿福的耳廓上。
  阿福的耳朵嗡地一下炸开,但却死活不松手,他什么情面也不讲了,今天就和骆驼拼了。
  阿福心说有种你他妈就开枪,不然老子就这样把你打死。
  骆驼确实不够力,虽然他能借着阿福眩晕的片刻一脚踹上他的肚子,把两者距离拉开,可只要阿福再扑上去,他便又得原地躺下。
  来去几个回合,阿福按捺不住了,要这样下去耗也得给骆驼耗尽体力。他一不做二不休,抱起骆驼的脑袋就往地上磕。
  这一撞,好歹撞得骆驼有刹那的失神。
  阿福便能瞄准目标,一拳一拳砸在骆驼的脸上,砸得他唾沫横飞,满嘴鲜血。
  阿福没忘记骆驼还有枪,于是奋力地扳动对方的手指想把枪卸掉,甚至站起来狠狠地朝着骆驼的手踩去。
  但骆驼比他更知道枪的重要性,无论他怎么折腾,骆驼都死死地拽着枪托,硬是不松手。哪怕皮肉都给阿福抠破了,他也咬紧牙关抓牢枪柄。
  阿福也懒得跟他较劲,只好对着他脑袋继续砸,砸得手指指节都酸胀难忍,他就不信砸不晕这逼崽子。
  他把所有的恨意都砸了出来,每一拳都是当初骆驼陷害他时讨回来的。
  他不觉得愧疚,至少在骆驼咧嘴笑开,吐出一口血沫之前只感觉到猛烈燃烧的愤恨。
  事实证明骆驼他妈的确实砸不晕,砸得阿福气喘吁吁,骑在他身上摁住他肩膀时,骆驼还能继续露出那个要死不死的表情。
  而这时他发力了,那力量不知从何而来,只见骆驼屈起膝盖撞了一下阿福的后脊,而后马上腾出一边胳膊掐住阿福的脖子。
  阿福也被骆驼扯了下来,两人面对面的距离让骆驼的臭气更汹涌地喷到阿福脸上。
  他挣脱了阿福的控制,松开一边肩膀后马上对着阿福的太阳穴又是一拳,重新把握着的枪口抵上阿福的胸口。
  阿福也不甘示弱,一样掐住对方的喉咙。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额头青筋暴起,眼球布上血丝。
  阿福咬牙切齿,他甚至有点希望骆驼赶紧开枪。他是一定要走的,骆驼不把他打死,那就是他把骆驼打死。
  “你他妈真是改不了吃屎!给你活路你不走,硬是往死路上磕。”骆驼的笑容何其可恶,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当下的模样有多狼狈。
  阿福艰难地呼吸着,牙缝里挤出回应——“是,我他妈……我他妈要死也不死你这鸟样!你他妈是人吗!你他妈还算个人吗!……”
  接下来的情况就变得很简单了,阿福会被骆驼开枪打死,而骆驼会死在今晚的交火中或之后的某一天。这是最容易走的路,也是最容易计算出的结果。
  贫民窟里那么多年轻人,可偏偏路却只有两条。
  进一步便是阿福,退一步便是骆驼。
  然而骆驼的反应却出乎阿福的预料,他的手指僵了一下,表情轻微地变化了一瞬。阿福说不清那是什么情绪,因为还没有看清楚,骆驼便喘了起来。
  掐着脖颈的窒息感和他想要发出的笑声混在一起,变成一种极其难听的、如鼓风机般的噪声。
  他说,“是啊,我不是人……所以你要是到了四满,告诉我妹妹,我偷渡去狼国了。”
  阿福没听明白。
  不过骆驼也不让他明白了,因为他的路已经走完了。
  他的枪口稍微挪了挪,而后扣动了扳机。
  

    
第63章 
  阿福来的时候敕棍正喝完了今天第四瓶火马酒。
  阿福的肩膀还在流血,伤口浸润了衣服,微风一吹,又热又冷。子弹或许穿过去了,所以那份痛很尖锐也很干脆。
  骆驼会有什么说辞,阿福猜得到。会说有人跑了,但他开枪了,跑不远,跑不了几步就得死。
  骆驼会有什么结果,阿福也猜得到。他的身体已经不足以让他再撑下去,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这一场交火就是下一场。或许连交火都没有,而是某一个同样潮湿闷热的午后,他便躺在烂沙发上结束。
  骆驼知道自己活不成,这叫活吗?他心里有逼数。他的生活已经糟得无法重建,他也不可能再重拾如阿福一样的生命力与希望。
  可这是他的错吗?或许他到死的那一刻都不认为有错。因为身边大部分人都这么活,他不想成为特立独行的那一个。
  阿福知道他有朋友在四满或陶道,但他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妹妹。阿福也知道偷渡去狼国是一个美好的幻想,他也曾经幻想过。
  从码头出发入海,再漂洋过海几天,然后随着一箱一箱的海L因卸下,踩在一块崭新的土地上。
  但他也明白幻想终归只是幻想。
  狼国是梦中的伊甸园,可到了现实中便也将失去伊甸园的美丽。狼国有狼国的坏,鸦国有鸦国的好。而或许鸦国唯一胜于狼国的地方,就在于它是自己的家乡。
  阿福不想离开家乡,哪怕它已如骆驼一样从内部溃烂。可它到底不是骆驼,因为它还养育出了一群红秃鹫,还栽培出了一群即将飞来的黑鸦。
  阿福不过是鸦国这肥沃土地上的一棵小植物,他哪里能抱怨天上打雷还是下雨,又如何有力量左右这片土地到底长出什么作物。
  只是他不想成为漫山遍野中的一株罂粟罢了。
  普遍存在的,未必就是正确的。只是对抗大多数时,每个人都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罢了。
  敕棍透过窗户,远远地看见了他。他马上打开门跑下楼,脸上带着惊诧与讶异。
  他设想过无数次与阿福来找他的场景,他也在脑海中排演过阿福缠上各种各样的麻烦的结局,有可能受伤,也可能没有。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会是当下这样,那显然是枪伤造成的血口如此狰狞,让这一片鲜艳的血红盖过了夕阳的色彩。
  他朝阿福走去,阿福也朝他走来。
  敕棍手里的酒瓶丢在地面,然后他小跑迎上。剩余的一点火马酒顺着瓶子流淌,瓶子还没停,他就来到了阿福面前。
  敕棍想要说话,但声音还堵在喉咙里,阿福就抬起一边手,发狠地抱住了他。
  敕棍愣住了。
  他本来就不太懂对阿福说什么普通的话,好不容易准备好几句尽可能削弱质问感的话,也随着这一抱变成烟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而阿福有话要说。
  他用力地箍紧手臂,再把下巴压在对方的颈窝里。他好像从来没有那么拼命地抱紧过谁,可若是不够用力,他就没有把话说出口的决心。
  阿福说,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你可能要马上行动,晚了大概就来不及。
  敕棍的手臂悬在半空,好半晌才响起搂住对方,他拼命地捋了捋阿福的后背,再紧紧地抓住阿福完好的一边肩膀。
  他似乎意识到阿福会说什么,所以率先发问——“你要说的事情,会不会危及你的生命?”
  “会,那是线人要说的话,你说会不会?”阿福坦白,他浅浅地叹了一口气,苦笑,“我可能会难过,后悔,不知如何是好,还有可能会哭。所以在我告诉你之后,你办完事情之后,请你陪我一段时间。”
  敕棍没有接话,阿福顿了顿,继续道——“不需要多久,陪我熬过最难受的一段就是。”
  可能一星期,可能一个月,可能再多一点,满打满算不过半年。
  阿福又停顿了,他咬了咬牙关,再咽了口唾沫——“就当是保护线人吧,这也是你们红鹫的职责之一。我随你安置,离开百会进入任何一个地方,我都无所谓。”
  敕棍的手捏得更用力了,他感受着阿福的心跳和气味,把每一个字听进耳朵里再听进心里。
  “好,我答应你。”敕棍回答,“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有事。”
  阿福笑了,他吃吃地笑起来,鲜血更多地从伤口涌出。可他忽然感觉不到疼,他只觉得温暖。
  那温暖是从敕棍身上传来的,敕棍似乎张开了秃鹫的翅膀,腐肉的腥臭从羽毛里散发出来,让阿福觉得非常心安。
  

    
第64章 
  兽象历578年,这一年大概可以被载入鸦国的史册。
  这是鸦国第三共和国成立以来,历经九任总统,唯一敢将扫毒推上议程的一代。
  人们说,这是一个言而无信的政府。因为他们明明答应了要与黑帮合作,却翻脸不认人,收了钱,不办事。那些吞进去的钱转眼变成了武器,调转枪口就直指毒枭们的头颅。
  高高在云端的人并不知道黑帮与贫民的纠葛,不知道水深火热的生活现状,不知道他们是毒贩,但他们也是你的妻子,你的丈夫,你的父母,你的孩子。
  不知道贫民们每一天吃的每一口饭都来自于这样的交易,不知道只要把他们的财路斩断,那便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他们运送这一袋一袋的精神粮食,明明是在为这个国家堆砌金砖。那金砖砌起了贫民窟的城墙,也砌在总统府的台阶上。
  果然政客都是过河拆桥的,当他们的野心延展到国际地位上时,便会忘记是谁把他们垫到了这个高度,所以恩将仇报,将所有的恩泽一笔勾销。
  人们也说,这是一个终于强硬起来的政府。因为他们总算出了一群人,敢直面毒枭的威逼利诱。那些点燃的汽车和爆炸的L管让他们心惊胆战,但却没有阻止他们往前走的步伐。他们知道鸦国存在着什么问题,而他们不愿意鸦国成为世界的毒瘤。
  那步伐流着红鹫的血,流着黑鸦的血,流着所有不愿意屈服于罂粟花下的人的血。
  那一年死了很多很多的人,而这样的对决开启之后,还会让往后的几年死更多的人。
  毒枭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会竭尽全力地反抗,正如我们守卫征服下来的土地一样,操起枪扛上炮,为他们的每一寸领土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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