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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陛下重生追妻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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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才冒出来的小子,着实叫人火大,父皇有意抬举他也就罢了,他还能安慰自己他是为了弥补对赵从多年的亏欠才如此作为,可如今有实权的大臣也开始有意无意的跟赵从走到一起,那便有些不对劲了。
  他心中突然充满了危机感。
  如果能将他变成和从前一样无人在意便好了,他想。
  一旁的三皇妃齐付瑶瞧见丈夫的脸色,便知他心情不好,她抬手拉着他的手臂,软言道:“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赵哲不说话。
  齐付瑶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却见赵从正在悠哉悠哉地喝酒,似乎是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他慢慢抬眼,向他们瞧了过去,然后,粲然一笑,举杯抬手,向他们敬酒。
  众人都瞧着,赵哲只好忍着怒气回礼。
  齐付瑶掰开他紧握的拳头,两只手握着放在自己膝上,小心凑近道:“妾愿为殿下分忧。”
  赵哲嗤笑,没当回事儿,道:“忧?你知道我在忧什么?”
  齐付瑶凑近耳边说了句话。
  赵哲挑眉,扭头瞧她,道:“你想怎样?”
  齐付瑶道:“妾自有办法,总归叫他不能再跟您争便是。”
  赵哲冷笑:“跟我争?他还没这个资格。”
  “他是不配跟您争,但总要防患于未然不是?”齐付瑶将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一只手抚上他的心口。
  赵哲望了眼正与人说笑的赵从,一口气将酒闷了,轻声道:“别留痕迹,我这刚立了功,可不想父皇找我的茬。”
  齐付瑶大喜过望,道:“殿下放心。”
  她斜眼去撇坐在角落中的一位清丽女子,忍不住笑起来。
  那边的赵从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冷笑了下,缓慢晃动着手中的酒樽。
  酒如清泉,形成一个漩涡,不住旋转。
  他叹了口气,有些遗憾,连草不在,不能欣赏接下来的好戏。
  他停下转动的手,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第23章 使计
  宴会持续到亥时方散,众人都走了,只留下皇帝嫔妃和皇子。
  赵深年纪大了,饮酒又多,难免支撑不住。
  赵哲要去扶他,被他推开,道:“老三啊,行了,朕也累了,回去吧,明儿到紫宸殿来,朕还有事要交代你。”
  赵哲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讪讪一笑,恭敬道:“是,父皇,您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赵深摆摆手,背着手往外走。
  孙和志抬手虚浮着他,防止他摔倒。
  赵深走到殿门口,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唤道:
  “老七,老七呢?”
  他揉着眉头,突然叫起赵从。
  跪在地上恭送他的赵哲闻言,咬紧牙关,将袖中的拳头握紧。
  他歪头瞧了一眼正跪在他旁边的赵从,忍着心中的不快,开口唤道:“七弟,父皇叫你呢。”
  赵从这时才起身,低头向赵哲示意后,抬脚走到赵深身边,唤道:“父皇。”
  赵深身形一晃,赵从忙上前扶住。
  他拍着赵从的手,道:“老七,陪朕走走。”
  “是。”
  说着,便扶着赵深拐弯,不见了。
  身后的赵哲站起身来,一脸阴沉。
  他紧盯着门口,问道:“弄好了吗?”
  一旁的齐付瑶小声附耳:“已经好了,殿下放心,准叫他栽个跟头。”
  赵哲冷笑:“那就好,还是那句话,别留痕迹,否则——”
  “殿下放心。”齐付瑶捏紧手帕,强装镇定。
  派去的人都是心腹,不会有事的,不会。
  赵哲深呼一口气,搂着她的肩膀,用手在她的脖颈处来回上下滑动,“如此,咱们便等着看戏吧。”
  齐付瑶的身子一阵战栗,立即软成了水,往他怀里靠去。
  。。。。。。
  赵从扶着赵深走着,月光照射下,两人的影子随着他们的动作在青石板上移动。
  虽有无数宫人跟着,可赵从却觉得这宽阔的宫道此时分外的空旷、静谧,好似天地间只剩了他们父子二人一般。
  不知为何,他突然听见赵深开口,声音低沉,好似风一吹,就散了,“你还想你的母亲吗?”
  赵从脚步一顿,停下了。
  赵深扭头瞧他,苍老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沉郁,又问一遍:“还想吗?”
  赵从面无波澜,垂首恭敬道:“不想了。”
  赵深听了,哈哈大笑,用另一只手指着他道:“不想好啊,朕也不想了。。。。。。朕如今,连她长什么样儿都想不起来。。。。。。”
  说着,便渐渐没了声音。
  赵从扶着他,目光沉沉:“父皇,您喝醉了。”
  赵深不说话,只是望着月亮叹气。
  不远处停着一辆皇帝的车辇,赵从扶着他上去,收拾妥当,方才下来,双膝跪在石板上,叩首:“恭送父皇。”
  里头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声音,随后,车辇便朝着紫宸殿的方向缓慢驶去。
  赵从展开左手,那里躺着一枚药丸,他手指一捻,里头的粉末顷刻间便漏了出来。
  他想起方才车辇上的不着寸缕的女子,轻声一笑,随手便将那枚药丸扔进一旁的墙角。
  想必明日便会有人发现。
  李年这时才急急忙忙的赶来,他瞧见皇帝的车辇已经不见,便小心道:“殿下,该回了。”
  赵从点头,转身离去。
  他回了云溪宫,却始终睡不着,见连草屋里的灯已经熄灭,便避开众人,半夜翻窗进去。
  红色的床帐将床上的小姑娘遮得严严实实,只瞧见她朦胧的身形。
  似乎是发觉屋里的声响,她微微翻了个身,拥着被衾面朝里躺。
  赵从笑了笑,借着月光,小心走到床边,透过帐子瞧她。
  她没醒,或许是因为来了葵水的缘故,脸色比平日苍白了些,没什么血色。
  她眉头微皱,散落的发丝有几缕垂落颈边,不一会儿又顺着肩头滑下。
  赵从的眼眶有些发热,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他看见她就躺在自己身边,一醒来,却是满手的冰凉。
  如今,她就好好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感到庆幸,同时又有些许的不安。
  他害怕这一切是假的,也许明日一醒来,又是他一个人,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她。。。。。。
  赵从小心撩开帐子,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道:“你放心,这辈子,咱们都会好好的。”
  也不知她是不是听见了,闭着眼皱着眉头,抬手将他推开,随后,蒙起被子,没了动静。
  赵从一愣,看着被子笑开。
  *
  连草一直觉得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她醒后,问钱氏:“奶娘,昨夜你进来给我掖被子了?”
  钱氏摇头:“没有,姑娘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
  连草抱膝坐起,道:“没事。”
  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她接过钱氏递上的紫砂糖水喝了,方觉小腹之处好受了些。
  她起身,由着宫人给她漱口净面,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篦梳头。
  钱氏看着她,有些欲言欲止。
  “奶娘,怎么了?”
  连草神色有些莫名。
  钱氏接过梳篦给她梳着,小声道:“姑娘一会儿去给贵妃请安,要多宽慰着她些。”
  连草扭头:“到底怎么了?可是姑姑身子不舒服?”
  钱氏吞吞吐吐,终于开口:“昨夜,陛下新纳了一位贵人,娘娘想必心情不会太好。”
  连草一愣,道:“姑姑往常并不在意这些的。”
  陛下近几年也纳了不少新人,她也没见连偀不高兴过,毕竟无论他纳了多少人,姑姑都是最受宠的那一个。
  钱氏叹了口气,给她挽发,道:
  “这次这个不一样,她是三皇妃的一个庶妹,陛下前些日子就看上了,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接进宫,今早传来消息说,陛下封了她为齐贵人,姑娘待会去,说不定还能见着她。”
  连草点点头。
  待梳妆完毕,她便前往连偀屋里去,却见她早已经坐在那里,同一位穿戴打扮素净的女子说话。
  她一进去,两人便齐齐向她看来。
  连草瞧着那女子的脸,瞳孔微缩。
  眼前的这张脸竟与赵从有三分的相像,她瞧见自己,和蔼一笑,道:“连二姑娘。”
  连偀见连草一直愣在那里,便道:“瞧我这侄女,呆呆愣愣的,像是没睡醒似的,二丫头,还不过来,见过齐贵人。”
  连草眨眨眼睛,缓步上前,盯着齐贵人的脸,行礼:“见过齐贵人。”
  齐贵人年岁不大,昨日还是人人可欺的庶女,今日便一步登天,连宫装穿在身上都觉不适应。
  她起身,有些拘谨道:“连二姑娘好。”
  说罢,她又瞧了瞧连偀,道:“贵妃娘娘,既然二姑娘来了,臣妾便不打扰,这就告辞了。”
  连偀点点头,道:“去吧。”
  齐贵人松了口气,后退,转身离去。
  连偀在她走后,面色很快冷了下来。
  “姑姑?”连草轻声唤她。
  连偀眼睛看向她,笑了笑,拉她坐在自己身边,搂着她不说话。
  连草小心地歪头去瞧,却见她嘴唇紧紧抿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奶娘说的没错,姑姑确实不大高兴。
  她只好说些逗趣的话哄她开心,连偀听了,扯了扯嘴角,搂着她的肩膀道:“傻孩子,身子可好些?”
  连草点头:“好多了。”
  连偀摸摸她鬓角的碎发,道:“二丫头长大了。”
  正说着话,红叶从外头进来,凑近连偀轻声耳语。
  连草离得近,便听见几句,好像是宫人在墙角发现了什么药丸,陛下下令处死三皇子的几个伴读之类的。
  她扭头,见连偀的眉头越皱越深,只听她道:“确定是三皇妃做的?”
  “是,齐贵人的指证也是如此。”
  连偀冷笑一声:“蠢货。”
  不想自己的庶妹成为皇妃踩在自己头上,便给她下药,想要将他塞在赵从的车上,一方面能叫她失了清白,而另一方面又能叫赵从与陛下产生矛盾,可谓是一石二鸟。
  而三皇子不想自己动手处置赵从,便想借三皇妃的手,来个借刀杀人,即便事发,也只是三皇妃的过错,与他无关。
  可惜,他没料到,三皇妃会如此之蠢,将人送错了车辇不说,还找来他的几个伴读来做这事儿,留下了把柄。
  陛下顾忌着他刚立了功,便只是打死了那几个伴读,以示惩戒。
  他太心急了,心气浮躁之人,到底难成大事,从这一点上来说,赵从倒是比他要强上许多。
  连偀抬手,叫红叶下去,随后拉着连草的手,坐下吃饭。
  一顿饭完毕,连草又呆了会儿,才从连偀屋里出去,谁知,抬眼便瞧见一群人在院里搬东西。
  一箱又一箱的东西井然有序地被抬出云溪宫,连草有些莫名。
  她拦住一名内监,道:“这是谁叫你们搬的?”
  那内监放下箱子,恭敬答道:
  “回二姑娘,这是陛下的旨意,陛下说,不能总是叫殿下住在云溪宫里,没得不方便,原先的长青院又太小太旧了,不能住,便给咱们七殿下新指派了一处地方,如今正叫奴才们将殿下的东西搬过去呢。”
  连草本应高兴,可是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心里竟觉得空落落的。
  她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了一出门便瞧见赵从的样子了。
  她低下头,神色有些落寞。
  “怎么,舍不得我?那我跟父皇说一声,不搬了。”赵从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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