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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品容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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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能阻拦的程景宏,被一脸愁容的病患们缠住分不开身。一抬头,就见堂妹和贺三公子一前一后去了后堂。
  程景宏:“……”
  “小程大夫,我头疼得厉害。”年过七旬满面病容的老妇人哭着抹泪。
  小程大夫只得强行按捺住冲上前踹人的冲动,温声对老妇人说道:“老人家别哭,先伸手,我替你诊脉。”
  ……
  还是之前的空屋。
  在外守门的还是苏木,只是陈皮换成了甘草。
  黑脸的苏木,看着肤黑不亚于自己的小姑娘,心里升起一丝微妙的同情。姑娘家长成这样,也不知日后能不能嫁得出去。
  甘草心思率直单纯,什么也没想。看到对面黑脸大个子一脸胡茬的中年侍卫目露怜悯,只觉莫名其妙。
  这个黑脸大个子,看起来怎么怪里怪气,肯定娶不到媳妇。
  屋内,程锦容和贺祈相对而立。
  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似在瞬间停止了流动,心跳加快,耳后也微微发热。
  程锦容定定心神,轻声说起了今日之事的缘由:“今日那几个来闹事的泼皮无赖,是因我治好了一个叫彤儿的女童……”
  撞墙昏迷的那个泼皮,就是彤儿的亲二叔。
  彤儿的亲爹去年患了一场重病死了。留下彤儿母女两个。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只有几间可供容身的屋子罢了。可就是如此,母女两个也不得安生。
  彤儿的二叔是个游手好闲的市井之徒。亲大哥死了,他不但没帮衬寡嫂侄女,反倒打起了屋子的主意。他想占兄长的屋子,还想撵走寡嫂,卖了侄女。
  彤儿哭闹不休,她二叔生了歹毒之心,摔破了碗,将彤儿推倒在地。又以一块碎碗片刺入彤儿的小腹。
  如果不是程锦容以高妙的外科医术救了彤儿,彤儿便会血流过多而死。
  彤儿被救回了一条命,在药堂里住着养伤。她二叔知道此事后,颇为失望。一计不成,又生恶意,喊了几个平日交好的无赖泼皮前来闹事,想讹笔银子。
  说起这等无耻之徒,程锦容目中闪过怒意。
  贺祈冷哼一声:“刚才只踹一脚,真是便宜了他!”
  程锦容注视着骤然迸出杀气的贺祈,脑海中又闪过前世那个如杀神降世的黑衣少年,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贺三公子身手骁勇,武艺超群。再踹一脚,他焉有命在。”
  身手骁勇,武艺超群。
  八个字钻入耳中,酥酥麻麻的。胸膛里涌起陌生又熟悉的激越澎湃。仿佛巨浪拍打着河岸,一浪接着一浪。
  贺祈没有照镜子,不知此时的自己俊脸浮起了暗红。
  后面的一句,自动被忽略。
  贺祈凝神望着程锦容,声音略有些暗哑:“程姑娘,你真的觉得我身手骁勇,武艺超群?”
  程锦容点点头,紧接着又道:“贺三公子是身怀家国胸有远志之人,绝不是外人口中传闻的那般蛮横霸道无礼。只是,外人不知就里,见贺三公子动手揍人,便会心生误会。口耳相传,人云亦云,对公子的声名有损。”
  “今日之事,我要多谢公子援手之恩。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公子大可吩咐身边侍卫动手,将人送去衙门发落便是。”
  何必自己动手,落下仗势欺人的恶名?
  所以,她是在关心他吗?
  贺祈心头一热,下意识地说道:“人人都说我贺三是横行无忌肆意妄为的纨绔,谁都怕我。你就不怕吗?”
  程锦容笑着反问:“我为何要怕?莫非贺三公子还会轻薄孟浪我不成?”
  贺祈:“……”


第四十三章 独处(二)
  这一刻,贺祈忽然体会到了程景宏的复杂心情。
  他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欺男霸女什么的,他是不屑为之。真的做了,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程景宏不愿他靠近程锦容,完全是为了程锦容的闺誉声名着想。
  换了是他,早将对方痛揍一顿,扔到门外了。
  其实,程姑娘,我真的有轻薄孟浪之心。你千万别这么信任我。
  贺祈心里默默想着,半晌才憋出一句:“当然没有。”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俊脸已经浮满了暗红。
  谁能想到,名满京城的纨绔贺三公子,竟是这么一个动辄脸红的纯情少年?
  程锦容心里暗暗好笑,也不说穿,免得贺祈尴尬。顺着贺祈的话音笑道:“公子的为人,我当然信得过。”
  看着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贺祈心情复杂而微妙:“程姑娘,你对所有人都是这般信任吗?”
  程锦容想了想,很认真地答道:“不,我只信任你。”
  我知道,真正的贺祈是什么样子。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贺祈。
  贺祈的俊脸又红了。
  脸孔生得英俊,红着脸的样子也分外好看。
  程锦容微微一笑,又说了下去:“你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可人活在世间,谁能真正随心所欲。”
  “人言可畏。流言汹汹,伤人于无形。”
  “贺三公子还未请封平国公世子,还是顾惜一些声名才是。”
  ……
  换了数日之前的贺祈,听到这等话,一定会嗤之以鼻。
  而此刻,历经了两辈子的贺祈,却被这几句简单的话深深刺痛了心扉。
  是啊!如果不是他太过骄纵轻狂,如果不是他自恃过高,又怎么会落入郑氏母子的算计?
  眼盲毁容,世子之位被夺走,祖母病逝。他心如死灰,远离京城。到了边关后,被父亲冷落。鞑靼骑兵破关之日,父亲领兵迎敌,他未能跟随。
  父亲战死,他却活了下来。
  天子一怒,诛灭贺家满门。身在边关的他,又侥幸躲过死劫。
  活着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幸运,而是痛苦的煎熬。身为唯一幸存的贺家人,他无法对受苦受难的百姓置之不理。他只能竭尽全力杀敌,保护百姓。
  没有朝廷的支持,没有军饷,他所有的,只是一夫之勇,还有几十个忠心的侍卫。直至慢慢收拢一些边军残兵。
  身为贺家儿郎,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是宿命的结局。
  力竭战死前,他拼尽全力重伤鞑靼太子。闭眼前的最后一刻,他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遗憾。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该有多好?
  现在,他的人生真的重来了。
  贺祈深深地看着程锦容,仿佛她是他眼前唯一的光亮:“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程锦容:“……”
  这话听着,怎么不太对劲?
  贺祈也惊觉自己冲动失言,咳嗽一声,改而说道:“你说的话,颇有道理。以后,我一定改了这冲动易怒的坏脾气。”
  不过,动手不动口的脾气怕是很难改了。
  毕竟,以理服人不如以力服人。
  贺祈这般好说话,也出乎程锦容意料。
  转念一想,前世她只见过他两面,对他真正的性情脾气,其实并不了解。贺祈少年时什么模样,她更是一无所知。所以,也无从比较就是了。
  便是现在,两人也有交浅言深之嫌。
  不过,报恩开了个好头,颇令人欣慰。
  程锦容抿唇一笑:“一堆病患在外等着,大堂兄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你先走吧,我得去坐诊了。”
  有了今日的独处,两人也算熟识了。说话间从公子姑娘,很自然地变成了你我。
  贺祈再念念不舍,也不能厚颜赖着不走:“好。三日后,我再去卫国公府见你……等你复诊。”
  程锦容笑着点点头。
  ……
  门开了,俊脸微红的贺祈先走了出来。
  苏木:……公子你做了什么!
  甘草:……混账纨绔你做了什么!
  没等甘草怒目相向,身着青衣罗裙的程锦容笑盈盈地走了出来。甘草仔细打量几眼,见自家主子神色自若毫无不妥,这才松了口气。
  这口气松得太明显了。
  贺祈睥睨了黑丫头一眼,大度地不和她计较。
  一间屋子的门开了,一个衣衫破旧形容消瘦的妇人走了过来。
  妇人走到程锦容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对不起,程姑娘。你救了彤儿一命,我没能报答姑娘救命之恩,还为姑娘惹了祸端。我真是对不住姑娘……”
  没说两句,彤儿亲娘已红了眼眶,泪水簌簌掉落。
  那副可怜模样,实在令人心酸。
  程锦容轻叹一声:“这怎么能怪你。别磕头了,快些起来吧!”
  “彤儿的二叔和另几个泼皮都被送去衙门了,少不得要吃苦头。想来以后也不敢再随意欺辱你们母女了。”
  妇人以袖子抹泪,哽咽着说道:“多谢姑娘。”
  程锦容微笑道:“今日多亏了贺三公子出手。你要谢,就谢贺三公子吧!”
  妇人立刻又向贺祈磕了三个头:“多谢贺三公子。”
  贺祈历经数年边关磨砺,早已不是昔日那个高高在上不知生活艰辛的贵公子,见妇人头都磕红了,心里也有些恻然:“不必言谢。”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那个混账,就让他死在牢里吧!”
  妇人:“……”
  程锦容也被噎了一下。
  刚才说好的改了冲动易怒的坏脾气呢?这就算改了?
  程锦容睁圆了眼睛的模样,分外可爱。
  贺祈忍住伸手轻抚她脸颊的冲动,温声解释:“这种混账,在大牢里待个一年半载,也不会悔改。只怕还会心生怨恨,将账都算到她们母女身上。”
  “不如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程锦容略略皱眉:“你今日动过手,这个混账死在牢里,一旦传出去,又为你添一笔恶名。如此不妥。”
  “让这个混账断了双腿吧!这样,以后他连床榻都下不了,也害不了人了。”
  贺祈欣然点头:“好主意。”
  妇人:“……”


第四十四章 发簪
  妇人震惊地看着“人美心善”的程姑娘,一时说不出话来。
  程锦容看出妇人复杂又惊愕的心情,也不多解释,温声道:“彤儿的伤势虽无性命之忧,却得卧榻静养,每日都要换药。你且安心在药堂里住着,等彤儿痊愈了,再带着她回家也不迟。”
  妇人回过神来,连忙应下,心里涌起难言的羞愧。
  若不是程姑娘出手相救,她可怜的彤儿已经一命呜呼。今日又是因程姑娘,这位公子才会出手,将彤儿的二叔一行人送进了大牢。为她们母女解除后患。
  如此恩德,她做牛做马也难偿还。她刚才竟胡思乱想,觉得程姑娘心肠冷硬……委实太不应该了!
  程锦容一行人离去,妇人回了屋子。
  一推门,床榻上的女童已经醒了,睁着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小声问道:“娘,二叔真的被抓走了吗?他还会不会来打我?”
  妇人鼻子一酸,忍着眼泪上前,轻抚彤儿瘦瘦的小脸:“彤儿别怕,他会被关进大牢,被打断双腿。”
  “以后,他再也不能打你了。”
  彤儿大大松了口气。
  妇人又低声道:“程姑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彤儿,我们绝不能忘了程姑娘的恩情,以后一定要报答程姑娘的救命之恩。”
  年幼的彤儿重重点头。
  ……
  贺祈领着一众侍卫离去。
  程锦容坐下,开始为病患看诊。
  程景宏忙里偷闲,迅速瞥了程锦容一眼。碍于人多,不便张口询问,只得暂时按捺不提。
  直至正午一起吃午饭,程景宏才低声问道:“你和他说什么了?”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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