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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一品容华-第245章

小说: 一品容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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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人没事,什么样的困境都能熬过去。”
  是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贺凇贺祈平安无事就好。
  太夫人打起精神道:“你还要进宫当值,别耽搁了时间,早些回宫吧!”
  程锦容略一点头,待了片刻,起身回宫。
  一路上,程锦容反复思虑,很快有了决定。


第四百五十章 进言(一)
  天色暗了下来。
  这个时辰,正是宣和帝用晚膳的时候。
  宣和帝像往常一样,召了裴皇后和六皇子一同用膳。
  裴皇后的中宫凤位越坐越稳,六皇子的圣眷也越来越浓厚。其余皇子们再眼热嫉恨也没用。
  宣和帝目光一扫,顿觉晚膳有些不对劲:“今日的晚膳菜肴比平日少了一些。”
  裴皇后含笑接了话茬:“边关打仗要花银子,国库空虚,皇上从内务府里拨银子。臣妾想着,宫中用度也减一些。一来省些银子,二来也做出个表率。希望皇上别怪罪臣妾自作主张!”
  宣和帝目光温和了几分:“皇后有这份心,朕心中甚为欣慰,何罪之有。”
  裴皇后抿唇一笑。
  她并未趁机邀宠,说出椒房殿用度削减四成一事。这等事,从别人口中传到皇上的耳中,效果最好。
  六皇子说道:“父皇,儿臣攒了一些私房银子,都拿给户部吧!不算多,也是儿臣的一份心意。”
  宣和帝失笑:“户部再缺银子,也无需你忧心。你的私房银子,好好留着以后娶媳妇用吧!”
  六皇子被打趣得嫩脸一红,却十分坚持:“儿臣那些银子,也够给边关将士们每人添置一双棉鞋了。儿臣年少,做不了别的,至少能尽一份自己的心意。”
  六皇子目光清亮坚定,语气真挚诚恳。
  宣和帝心中动容,语气愈发温和:“也罢,你一片诚心,朕若不允,倒是驳了你的好意。”
  大皇子二皇子整日嫉恨他这个父皇偏心,四皇子五皇子也眼热小六得宠。真该让他们听听小六做的事说的话。
  做父亲的,谁能不喜欢这样的儿子?
  六皇子见宣和帝应下此事,顿时松了口气:“多谢父皇。”
  裴皇后看着六皇子,满心的骄傲。
  其实,六皇子生得不像宣和帝。他的相貌,肖似她这个亲娘。那份善良柔软的心肠,正直坦荡的心胸,也承袭自她。
  ……
  晚膳后,宣和帝要去正殿批阅奏折。裴皇后自去休息,六皇子则在宣和帝身边伺候笔墨,顺便读奏折。
  清亮的少年声音在耳畔回响,宣和帝略略闭上龙目,保和殿内一派安宁。
  赵公公悄步而来,低声禀报:“启禀皇上,程太医在外求见。”
  六皇子声音一顿,心里暗暗奇怪。
  程锦容每日在御前当值,能有什么事?等等,听说她今天告假出宫,去了一趟平国公府,莫非是平国公府出了什么事?
  宣和帝睁开龙目,声音平和:“让程太医进来吧!”
  赵公公恭声应是,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程锦容进了殿内,抱拳行礼:“微臣见过皇上,见过六皇子殿下。”
  “程太医免礼平身,”在百官面前喜怒无常天威甚重的宣和帝,对着程锦容格外温和:“你特意要见朕,是为了何事?只管道来。”
  一旁的赵公公,看在眼里都有些酸溜溜的。
  宣和帝阴晴不定,稍有不快,动辄翻脸动怒。在宣和帝身边伺候的人,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
  程锦容大概是唯一的例外。屡次直言不讳,宣和帝都未动气。这份圣眷,也是独一无二了。
  程锦容站直了身体,沉静如潭的黑眸闪着复杂的情绪:“皇上,微臣有一秘事要启奏。”
  这是想请他屏退左右,独自回禀。
  宣和帝也有些讶然,不过,却未流露在面上。目光一扫,一众内侍便安静地退了出去。只余下赵公公。
  六皇子也没走,小声说道:“容表姐,你和父皇说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胡乱传出去。”
  程锦容看了六皇子一眼,轻声道:“我要说的事,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过两天,大家就都知道了。”
  六皇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宣和帝目中闪过一丝光芒,淡淡道:“程太医要说的,是不是和边关战事有关?”
  “是!”程锦容迅速应道:“不敢瞒皇上,今日平国公太夫人令人送口信进宫,让我前去平国公府。”
  “去了之后,太夫人给我看了一封信。这封信,是贺大公子亲手所写。贺家亲兵日夜兼程,赶在战报抵达京城之前送到了平国公府。”
  ……
  事情并不复杂,不过一盏茶左右,程锦容便将那封信所写的内容从头至尾说了出来。
  宣和帝的面色渐渐难看,目光也越来越阴沉。
  六皇子听得心惊肉跳,不时看程锦容一眼。
  保和殿内燃着十余盏宫灯,殿内被照得亮如白昼。程锦容略显沉凝的神情清晰可见:“……微臣听闻此事后,也觉得心惊胆寒。”
  “鞑靼太子主动请缨去边关,深明大义,一心向着大楚。众臣夸赞不已,皇上也赞誉有加,令贺校尉随行护送。”
  “谁能想到,鞑靼太子竟包藏祸心,早已暗中传信回鞑靼,而且定下了示弱诱敌之计,实在可恨,其心可诛。贺将军被一箭射中胸膛,生死不知。边军死伤惨重,贺校尉也受了伤。”
  “若是任由鞑靼太子被救走,大楚颜面无存,皇上也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贺校尉当机立断,不顾自己的前程名声,一刀斩杀了鞑靼太子。”
  “如此一来,鞑靼军心必然大为动荡,大败鞑靼,指日可待。”
  “微臣将此事禀报皇上,不是为了替贺校尉求情。没有圣旨,他私自出手,斩杀鞑靼太子,确实犯下大错。不管皇上如何责罚,贺校尉都会心甘情愿地领罚。微臣也绝无怨言!”
  “微臣只恳请皇上,给贺校尉戴罪立功的机会。便是要严惩,也等边关这一仗彻底打赢了,再召贺校尉回京。”
  说完,程锦容再次躬身行礼。
  六皇子心跳如擂鼓,忍不住看了宣和帝一眼。
  此时,宣和帝目光沉沉地看着程锦容。
  这个程锦容,平日话语不多,一旦张口,便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什么“当机立断”,什么“不顾自己的前程名声”,都在巧妙地为贺祈开脱……不过,有一点,程锦容说得没错。
  元思兰确实该死!


第四百五十一章 进言(二)
  气氛压抑而凝滞。
  六皇子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父皇,儿臣也有些想法。请父皇容儿臣一言!”
  宣和帝瞥了六皇子一言:“你说。”
  六皇子俊秀的小脸异常严肃:“儿臣以为,贺校尉确实有错。第一,他知错犯错。第二,他行事太过冲动,没有顾及父皇的颜面。”
  “不过,战场上情势危急,如果他踌躇不决,任由鞑靼人将鞑靼太子救走,鞑靼必然声势大振。如此一来,战局对边军大为不利,又要胶着僵持许久。”
  “两害相较取其轻。贺校尉在众人面前斩杀鞑靼太子,削弱鞑靼骑兵的斗志和士气。唯有这么做,才有机会败敌退兵。”
  程锦容听得心潮澎湃,忍不住抬头看了六皇子一眼。
  六皇子绷着一张脸,继续为贺祈求情:“儿臣恳请父皇从轻发落,不要令有功者受屈。”
  听到这儿,宣和帝目光一闪,似笑非笑地看向六皇子:“照你这么说来,贺祈不但无过,而且有功了?”
  六皇子大着胆子回视:“这里既无朝臣,也无外人。儿臣对着父皇,说的都是心里话。若有说的不对之处,也请父皇见谅。”
  “我们大楚和鞑靼征战多年,早已结下血海深仇,不死不休。鞑靼太子居心叵测,在离京时竟已定下败敌诱敌之计,此人心性之隐忍狡猾恶毒,实在令人心惊。”
  “撇开朝廷颜面,儿臣觉得,贺校尉杀的好!”
  宣和帝:“……”
  小六啊,其实父皇也觉得你的话有道理。元思兰确实该杀!
  不过,贺祈如此行事,也太高调张扬不顾体面了。不责罚严惩,要如何对百官交代?如何对天下人交代?让史官如何写这一笔?
  宣和帝面色深沉,淡淡道:“此事朕自有主张,程太医先退下吧!”顿了顿,又道:“小六,你今日也早些退下。”
  程锦容和六皇子迅速对视一眼,齐声告退。
  ……
  退出保和殿外时,微凉的夜风吹了过来。
  程锦容这才惊觉自己后背冷汗涔涔。
  她选择私下进言,是想将此事的恶劣影响降到最低。说到底,如何处置,都在天子一念之间。
  有了几日时间做缓冲,等战报送到京城的时候,想来宣和帝气头已经过了吧……
  “容表姐,你别怕。”
  六皇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程锦容回过神,转头,正好迎上六皇子满含关切的清亮黑眸:“我会求父皇,从轻发落处置。”
  程锦容心头涌起暖意,轻声道:“此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本不该张口。万一皇上迁怒于你,该如何是好。”
  六皇子不假思索地说道:“便是父皇迁怒于我,我也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容表姐对我的好,就不用说了。贺校尉也一直对我极好。如今贺校尉出了事,我岂能不管不问。”
  顿了顿,又低声道:“不知贺校尉伤得重不重?”
  程锦容压在心底的焦虑被这句话勾起,轻轻叹了一声:“贺大郎在信中写的不甚清楚,只说贺祈受了几处伤,没有性命大碍。到底伤势怎么样,却是没说。”
  只恨她身在宫中,无暇分身。不然,她立刻便动身去边关,亲自照料贺祈的伤势。
  程锦容忍不住又叹口气。
  六皇子似是窥出了她的心思,轻声安慰道:“贺校尉既无性命之忧,慢慢养伤,总能养好。对了,容表姐的父亲不是也在边军吗?程军医素有大楚神医之称,最擅长诊治外伤。有程军医在,容表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理智是一回事,感情是另外一回事。
  程锦容苦笑一声:“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一想到贺祈满身鲜血伤痕的躺在营帐里,我心里就百般难受。”
  六皇子情窦未开,实在难以体会这种忧虑难安牵肠挂肚的滋味,只得空泛地安慰了几句。
  程锦容打起精神说道:“放心,我能撑得住。今晚之事,你心中有数便可,就别告诉皇后娘娘了。免得她跟着忧虑烦心。”
  六皇子点点头应了下来:“好,我谁也不说。容表姐,你的面色实在难看,早些回去歇下吧!”
  等过几日,战报送达京城,真正的风雨也就来了。
  程锦容嗯了一声,和六皇子辞别,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在宫灯旁坐了许久,才洗漱睡下。
  ……
  这一夜,程锦容睡得并不安稳。
  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直到夜半三更才睡着,很快陷入血光漫天的噩梦中。
  战场上一片惨烈的厮杀混战。
  身着长袍的俊美青年男子,站在高大的战车上,满面讥削嘲弄地看着贺祈,出言挑衅。贺祈回以冷笑,霍然挥舞长刀,一刀下去,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落了地。
  那个人头,竟一直滚到了她的脚下。她俯下头,看着满面惊骇死不瞑目的脸孔,心里无比快意。
  就在此时,忽地传来一阵惊呼。
  她一惊,猛地抬头,就见贺祈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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