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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一品容华-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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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不再多言,将寿宁公主的信给了元思兰,便起身离去。
  元思兰漫不经心地以左手拆开信封,取出厚厚一摞信,目光一扫,果然俱是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类的废话。
  元思兰的脑海中,掠过的是程锦容冰冷的面容。
  或许,这也是世间男子的劣根性。
  轻而易举得来的真心,不会放在心上。心心念念惦记的,是不假辞色冷言相向的那一个。


第二百六十二章 引君
  平国公府。
  短短数日,太夫人头上多了许多白发,额间皱纹深深,恍如骤然老了数岁。
  见到这样的太夫人,贺祈心里沉甸甸的,口中低声安慰数句。说来说去,无非是“二哥总算性命无忧”之类。
  太夫人苦笑着长叹一声:“放心,祖母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等二郎回来了,祖母还得好好安慰开解二郎。”
  “二郎自幼顺风顺水,从未受过如此重挫。祖母只担心他会一蹶不振。”
  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贺袀留在皇庄里养伤,郑氏也一并留下。太夫人心中再忧急,也只能在府中等着消息。
  贺祈目光微闪,低声道:“贺青山是个硬骨头,连着用了几日严刑,也没能撬开他的嘴。大哥和四弟今日就该押着贺青山回府了。”
  “贺青山!”太夫人提起这个名字时咬牙切齿,语气中满是憎恶愤怒:“这个贺青山。这么多年来,我们贺家待他不薄。没想到,他竟然包藏祸心。等他回府,我要亲自审问,问个究竟。”
  贺祈点了点头。
  贺青山已经死了。
  太夫人的念头注定是要落空了。
  “启禀太夫人,”丫鬟轻声禀报:“二少奶奶前来给太夫人请安。”
  贺祈凌晨时回府,睡了大半日方起身。心忧夫婿的魏氏,等得心如油煎。终于按捺不住前来。
  太夫人略一点头:“让她进来。”
  ……
  片刻后,魏氏走了进来。
  短短数日,魏氏清瘦了一大圈,衣裙穿在身上,也显得旷荡。魏氏显然没有收拾装扮的心情,脸上也未敷什么脂粉,就这么神色晦暗地来了。
  “孙媳见过太婆婆,”魏氏给太夫人行礼问安。
  太夫人叹了一声:“自家人,就不必讲究这些虚礼了。二郎受伤,你这个做媳妇的心里不知怎生惦记。你有什么想问的,不妨问问三郎。”
  几句贴心话入耳,魏氏几乎立刻红了眼眶,眼巴巴地看着贺祈,颤巍巍地问道:“三弟,你二哥他到底如何了?”
  郑氏阴毒,贺袀狠辣无情。可魏氏一直都对他不错。前世他受伤毁容后,一夕之间落入尘泥,人人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唯有魏氏心善,时常照拂他的衣食起居。
  看着魏氏伤心过度随时会晕厥的模样,贺祈心里难得有一丝歉然,硬着心肠张口应道:“二哥心绪不稳,情绪激动。每日复诊换药后,都得喝一碗宁神汤药,才能安静下来。”
  魏氏眼里的水光,凝结成了泪珠,滚落眼角。
  这几日,劝慰的话,太夫人也说了不少。只是,再多的安慰,也换不回贺袀的右眼和完好的俊容了。
  魏氏这一哭,太夫人眼角也有些湿润,打起精神说道:“慢慢将养,总有伤势痊愈的一日。也别太难过了……”
  话未说完,便有丫鬟神色仓惶地来禀报:“太夫人,不好了。大公子四公子命人急传口信回府,说是天牢里出事了!”
  太夫人一惊,霍然起身:“送信之人在何处?立刻让他进来!”
  魏氏倒抽一口凉气,用力地攥紧手中的丝帕。心里骤然涌起一丝不妙的预感和恐慌。
  贺祈目光一闪,心中哂然冷笑。
  算一算时间,他们刚离皇庄没多久,郑氏就迫不及待地动了手。引君入瓮之计,果然奏效了。
  ……
  前来传信的,是贺祈留在皇庄里的亲兵侍卫。
  这个侍卫,年约二十,一脸精悍,嘴皮子也十分利索。进来后先磕头行礼,没等太夫人追问,侍卫便沉声禀报:“小的奉三公子之命,在天牢里看守假的贺青山。昨夜四更时,有人暗中潜入天牢,欲杀人灭口。小的们早有防备,抓住了这个刺客……”
  等等!
  太夫人眉头一跳,看向贺祈:“什么是假的贺青山?三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氏手中丝帕攥得更紧,面容苍白地看着贺祈。
  贺祈没有看魏氏,沉声对太夫人说道:“对不起,祖母。之前我一直瞒了一件要紧的事。其实,贺青山早有死志。严刑三日后,就趁着灌续命参汤之际咬舌自尽了。”
  “当时,我将此事瞒了下来。令人假扮成贺青山,继续待在牢中。大哥和四弟,也被我反复叮嘱,守口如瓶,未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二婶娘和二哥,也不知此事。”
  “贺青山背后定有指使之人。我要以假的‘贺青山’为鱼饵,设下这一局,将幕后主使者钓出来。”
  “所以,我伴驾随行,故意令大哥四弟延迟一日再启程。幕后之人,想杀贺青山灭口,一定会趁着这‘大好时机’出手。”
  “现在看来,请君入瓮之计果然成了。”
  太夫人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她活了大半辈子,饱经世故,历经风雨。早已嗅出了此事的不对劲。这些时日,她不知思虑了多少回,越想越觉心惊。
  祸起萧墙!
  魏氏也不是蠢人,脑中紧绷着的弦几乎要断裂,声音异样的尖锐:“那个刺客,到底是谁?为什么能潜入皇庄的天牢杀人?”
  这个问题问的好。
  贺祈目中闪过冷意,看向侍卫:“刺客现在何处?”
  侍卫目中闪过无奈,沉声答道:“这个刺客被抓住之后,立刻咬破口中毒药,自尽身亡。小的们搜遍刺客全身,也未能找到能证明刺客身份之物。”
  “二夫人十分愤怒,要将刺客尸首扔去喂野狼。大公子四公子坚持要将尸首送回京城,仔细查验刺客来历。”
  “一番争执后,到底还是随了二夫人的心意。刺客的尸首,小的未能带回来。大公子四公子命小的传话给二公子,说他们愧对二公子的叮嘱。请二公子见谅。”
  贺祈神色沉凝,淡淡道:“大哥四弟已经尽力了,我不会怪他们。”
  太夫人目中闪过不敢置信,全身颤抖不已。
  魏氏更是心如乱麻,脑海中几乎成了一片浆糊。
  侍卫说的这番话,每一个字她都听进了耳中。联到一起,却异常晦涩沉重。


第二百六十三章 入瓮
  郑氏恨贺青山入骨,想将贺青山千刀万剐毫不稀奇。可这个刺杀“贺青山”的刺客,郑氏为何不留下尸首,查出身份来历,而是坚持毁了刺客尸首?
  是谁派了刺客去杀“贺青山”?
  守卫森严的皇庄里,刺客是如何潜入的天牢?
  到底谁是幕后主使?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涌入魏氏的脑海。
  魏氏亦是将门出身,自少也曾习武练箭,不是那等遇事动辄昏厥的脆弱女子。可此时,心底那个模糊又可怕的念头在心头不断涌动,令魏氏面色惨然,全身不停颤抖。
  太夫人的脸色同样难看。
  无言的沉默,在内堂里蔓延,似要将人的血液凝结。
  不知过了多久,太夫人才沙哑着声音张口:“你先退下。休息半日,再去皇庄传我口信。让大郎和四郎先回平国公府吧!”
  侍卫迅速看了贺祈一眼。
  贺祈微不可见地点头。
  侍卫这才张口应下,很快起身退了出去。
  魏氏用力地咬着嘴唇,在下唇上咬出一个极深的印记:“孙媳也想去皇庄,请太婆婆首肯。”
  太夫人深深看了魏氏一眼:“贺青山和刺客之事,慢慢查探,总能查出真相。这等时候,谁也不能慌了手脚。你在府里待着,不必去皇庄了。”
  魏氏急得哭了起来,扑通一声跪下了:“孙媳实在忧心夫婿,求太婆婆,就让孙媳去吧!”
  一层一层的惊疑,如巨石一般压在魏氏的心头。
  她一定要去见贺袀和郑氏,她要亲口问一问他们,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
  太夫人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冷静,声音里透出凛然:“有二郎在,大郎四郎也在皇庄里,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明明白白。你就留在府里,陪一陪我这个老婆子。”
  魏氏:“……”
  太夫人丝毫没有动摇之意,魏氏哭着哀求,也未能令太夫人改变心意。魏氏无奈应下,以袖掩面退了出去。
  出了内堂后,魏氏一路疾行,最后几乎是跑着回了自己的屋子里。终于没了任何异样的目光。
  魏氏终于无需克制自己,放声恸哭起来。
  ……
  魏氏离开后,内堂里沉默了许久。
  太夫人终于看向贺祈。
  那张熟悉的俊脸上,浮着陌生的冷凝和锐利。
  太夫人像是第一次看见贺祈一般,慢慢地缓缓地仔细地看着他。
  贺祈神色未动,任太夫人尖锐的目光刮过自己的脸孔。过了许久,太夫人才张口问道:“三郎,贺青山的第一箭,你事先有提防,是也不是?”
  贺祈和最疼爱自己的祖母对视片刻,才低声应是。
  太夫人目中闪过伤痛,继续问道:“伤了二郎的那一箭,绝不是贺青山射出来的。是谁暗中潜伏在贺青山身侧,射出了第二箭?”
  不等贺祈吭声,太夫人又道:“对了,这个人不但身手超卓,而且一定深得贺青山的信任。所以,才能暗中取了一支贺青山的箭。才能嫁祸于贺青山!”
  “贺青山无妻无女,亦无亲人,只收过一个徒弟。那个徒弟也是你的亲兵侍卫。想来,立功的就是此人了。”
  “郑氏自以为运筹帷幄,暗中设局害你。却不知你早已洞悉一切,将计就计。最后,被暗箭所伤的是她的亲生儿子。”
  “贺青山之死,早在你意料之中。你令人假扮贺青山,继续引郑氏出手,令她露出马脚。”
  “是也不是?”
  太夫人目光如刀,看着贺祈的目光里,不再如往常那般慈爱温和,而是深切的失望和痛楚。
  贺祈心中一痛,没有否认:“是,祖母料事如神,一切都猜中了。”
  料事如神?
  太夫人忽地笑了起来:“好,不愧是贺家三郎!这一连环计,险之又险,却又精妙至极。郑氏母子两人联手,也不敌你一人,皆落入你的算计之中。”
  “不,不止郑氏母子。刺客之事,怕是大皇子妃也被牵连其中。”
  “皇庄里外都是侍卫,天牢里更是守卫森严。等闲人,别说进天牢,便是想靠近也不可能。有这份能耐,买通守卫,潜入天牢的,寥寥可数。”
  “这个人,只会是大皇子妃。”
  “他们母子三人,一定没料到,一切早已落入你的算计之中。好一计引君入瓮!”
  “有这般有出息的儿孙,我就是现在闭眼,也能安心了。”
  ……
  最后一句,如犀利的刀剑一般,深深刺痛了贺祈。
  在动手之前,他便料到,祖母知悉真相后,一定会痛心疾首。
  前世他被毁容失了世子之位,祖母大病一场,最终离世。这一世,他抢先一步设局,被毁容的人变成了贺袀。
  一无所知的祖母,心痛兄弟相争手足相残。哪怕是贺袀母子起恶意在先,可占了上风的人是他,受了伤的人是贺袀。
  于祖母而言,痛苦又多了一层。
  再如何不愿,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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