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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一品容华-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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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祈无声一笑,目中蕴满了笑意,故作无奈地耸耸肩:“罢了,你说就是好了。反正于我没有一点坏处。对了,你承了我的恩情,打算怎么回报?”
  程锦容也忍不住笑了:“这倒简单的很。以后你受伤或生病,我替你看诊治病,不收诊金便是。”
  贺祈挨骂也挨得浑身舒泰,咧嘴一笑:“那就一言为定。”
  倒是程锦容,话一出口,就觉不妥,歉然说道:“我随口一言,绝不是有意咒你。”
  他们两人都记得很清楚,前世的贺祈曾被算计受伤,面容被毁。
  贺祈目光一闪,若有所指地说道:“有些事,不可能再发生了。”
  程锦容也沉默下来。
  是啊!
  他们两人,都走上了和前世不同的人生路。未来到底如何,现在还不好说。可她会竭力保护裴皇后,而他,也不会再容自己的一切被人夺走。
  ……
  过了片刻,贺祈张口打破了沉默:“这些时日,你在宫中出了不少风头,引来众人侧目注意。尤其是皇贵妃,只怕已暗中命人盯上了你。你要小心一些。”
  贺祈说的颇为委婉。
  她何止出了不少风头,用出尽风头来形容还差不多。
  裴皇后为她呵斥郑皇贵妃,郑皇贵妃对她怀恨在心,寿宁公主对她生出嫉意。六皇子对她格外亲近,赵贵人想讨好裴皇后,送的是药方……
  这在宫中,其实不是什么好事。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多,她和裴皇后出纰漏露马脚的可能性就越大。
  程锦容淡淡道:“我要进宫为娘娘伺疾,要治好娘娘的病症。还要令娘娘振作起来,执掌六宫。”
  “我要让娘娘有自保和保护他人之力,所有人都不敢再小觑轻视欺辱她半分。”
  “我要做的事这么多,如何还能低调?”
  我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危险。
  可是,这已是我唯一能走的路。
  程锦容目光坚韧,话语坚定。
  这样的她,和他记忆中那个泪流满面令人怜惜的容锦再不相同。
  而他,更喜欢这样的她!
  贺祈心头一热,冲动之下,向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目中一闪而逝的惊讶。
  好在她没有后退,只白了他一眼:“贺校尉,男女授受不亲。”
  贺校尉三个字,被有意加重了音量。
  贺祈心尖一阵酥麻,黑眸中的笑意如春风般醉人:“你别生气,我离你远一些就是。”
  说着,慢腾腾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比起之前的距离,还是要近得多。
  这近乎赖皮的举动,令程锦容好气又好笑。只是,他们之间到底和别人不同。她对着他的时候,也没办法一直绷着脸装冷淡。
  程锦容定定心神,轻声道:“伴君如伴虎,你也要多加小心。”
  贺祈身为天子亲兵统领,几乎每日都在宣和帝身侧。宣和帝上朝时,贺祈随着进金銮殿。宣和帝召群臣议事,贺祈默默旁听。宣和帝进后宫,御林侍卫也要随行。
  离天子这么近,是好事,也十分危险。
  宣和帝此人,性情反复无常。你以为自己得了他另眼相看,殊不知一个不慎,就会触怒天子,惹来杀身之祸。
  贺祈压低声音应下,又低声道:“那个元思兰,你离他远一些。”
  程锦容:“……”
  这一波醋意,来得猝不及防。


第一百九十四章 暖意
  程锦容看着一脸醋意的贺祈,哑然无语。
  贺祈显然没有要脸的打算,继续低声说道:“我人在宫中,消息灵通。后宫里的动静,不用仔细打听,也知道一二。”
  “前些时日,皇后娘娘生辰。元思兰厚着脸皮去送生辰贺礼,当时,你也在娘娘身侧,一定和他打了照面。”
  “元思兰此人,善于伪装,虚伪阴险精明狡诈。你可要好生提防。”
  程锦容再次无语,半晌才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贺祈:“……”
  一口陈年的老陈醋,醋得贺祈直冒酸水。
  不过,此时他什么也不能多说,生生将这口酸水咽下,维持从容的神情:“你知道提防就好。”
  程锦容微笑着应了一声。
  马车里的甘草,频频探出头来。
  时候不早了,程锦容该走了。
  贺祈再不舍,也得张口道别:“我也该走了。过些时日,我再来见你。”
  在宫中远远地见上一面,不能说话,最多对视一眼,稍解相思罢了。贺祈口中的相见,便如此时,特意在她出宫后来见她。
  程锦容下意识地拒绝:“你以后还是……”
  贺祈压根不容她说出剩余的话,转身大步到了骏马边,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程锦容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一个人背负这么多的秘密,在悬崖边只身前行,随时都有坠落之险。她不畏死,心亦坚如磐石。
  可世上有这么一个人,知道她的一切过往,知悉她所有的秘密,默默地关注守护倾慕着她。总令她心生暖意。
  便如崎岖黑暗的路途中,有一盏烛火始终伴着她前行。
  ……
  程锦容上了马车,车夫扬起马鞭,马车徐徐前行。
  甘草坐在程锦容身侧,不时看程锦容一眼。
  “又不是没见过我,总这般偷看我做什么?”程锦容失笑不已。
  甘草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胆子大,一根筋,老实答道:“小姐一直说不愿嫁人。可以奴婢看来,见了贺三公子,小姐心情好得很。”
  程锦容:“……”
  程锦容清了清嗓子,扯开话题:“从今日起,你就住在那边的宅子里。我每隔五日出宫一回。平日里为病患们复诊换药,都由你来。你能行吗?”
  杜提点暗中行事,太医院官署里无人知晓。也因此,不能动用任何医官。宅子里伺候的小厮,都是杜提点的人。
  这些小厮,不通医术。
  也就是说,甘草得担负起每日照顾五个病患的重任。
  甘草自信地笑道:“奴婢能行。”
  不等程锦容叮嘱,又说道:“当年奴婢在边关伺候程军医时,程军医忙起来没日没夜。奴婢十一二岁的时候,就照看过一整个帐篷里的病患。”
  边军一打仗,便有许多受了重伤的军汉。军医们忙碌起来,真是分身乏术。甘草八岁被程望买下,在程望身边待了五年。那五年里,甘草被当成半个军医来用。
  独立开腹救治,甘草还不行。不过,照顾几个病患,绰绰有余。
  程望细心教导调教甘草五年,才将甘草送到程锦容身边。甘草大字不识几个,没读过医书。可真论医术,程景安也不及甘草。
  程锦容自然清楚甘草的能耐,笑着说道:“好,这两日,我为他们开腹救治。两日后我就要进宫伺候娘娘,病患就都交给你了。”
  ……
  说笑间,很快就到了杜提点的宅子外。
  杜提点也是一大早就来了。
  程锦容上前行礼:“锦容见过师父。”
  杜提点心事重重,一夜未曾好眠。年岁大了,又不能像女子那般妆容遮掩,眼下的青影一览无遗。
  杜提点嗯了一声,目光扫了甘草一眼。
  杜提点对甘草的印象也很深刻。
  程锦容考第三场的时候,甘草在一旁做助手。开腹时血肉模糊的情景,任谁都会心惊,呕吐反胃也不稀奇。可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黑脸丫鬟,半点异样都没有,有条不紊地打下手。
  有这份能耐,绝非等闲之辈。
  程锦容不动声色地笑道:“甘草八岁时卖身葬父,被我爹买下。她在我爹身边待了五年,才被送到我身边。”
  原来是程望教导出来的。
  杜提点最后一丝疑虑尽去,略一点头,领着程锦容主仆进了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收拾得格外干净,仔细闻,还能嗅到艾草燃过的味道。屋子里有一张宽仅三尺的窄塌,还有两张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窗帘密不透风,遮去了所有的阳光。不过,屋子里悬挂着高低不等的数盏宫灯,将屋子里照得十分亮堂。
  程锦容目光一扫,颇为满意:“师父有心了。”
  屋子越干净越好,越安静越好,屋子里的东西越少越好。
  病患开腹救治后,短时间内不能挪动,得在屋子里住上一段时日。这样的环境最合适不过。
  杜提点目光一闪,落在程锦容自信从容的脸庞上:“从哪一个病患开始?”
  程锦容略一思忖:“从年轻的开始吧!”
  ……
  年轻人体力佳,承受力强,伤势恢复得快。
  年迈的老人正好相反,身体本就苍老衰败,救治后也未必撑得过去。
  程锦容特意从年轻的病患开始救治。这一日,为三个病患开腹。
  隔日上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病患。
  按着年龄为序,到了第二日下午,最后救治的病患是一个五旬左右的老人。这个老人身体羸弱,走路没什么力气,得有人搀扶才能勉强走动。
  老人喝了汤药,躺到了床榻上,在惊恐瑟缩中昏睡了过去。
  杜提点忍不住皱眉。
  这两日,程锦容救治病患,他一直默默旁观。空闲时,再将所看到的一切记录下来,潜心钻研。
  不必程锦容张口,他也看的出来。这个老人就是程锦容所说的“救治过后也可能熬不过去”的那种人。
  “动手吧!”杜提点定定心神,张口吩咐。
  程锦容并未急着动手,抬眼看向杜提点:“师父,这些病患,在来之前可知道救治也是有风险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对阵
  程锦容问得直接犀利。
  杜提点连眉头都未动一下:“不知。他们只知来了之后,有人能救他们的命。”
  程锦容:“……”
  果然如此!
  程锦容神色微沉,心里腾地燃起一丝怒火,声音也沉了下来:“师父为何不明言?如果有人撑不过去,到时候要如何交代?”
  没等杜提点出声,程锦容又淡淡道:“以师父的能耐,自然无惧普通百姓。有人闹腾,给些银子也就是了。”
  “我要问的是,师父要如何向自己的良心交代?”
  杜提点:“……”
  他果然收了个好徒弟!
  最后这一句,简直是戳心又戳肺!直截了当地指责他为了给天子看诊收集病例,昧下身为大夫的良心,哄骗病患来此处。
  杜提点深呼吸一口气,反问程锦容:“你心中既存了这份疑虑,为何前四个病患一声不吭,到了最后这个病患,才问出口?莫非是你对自己的外科医术没有把握,心生怯意?”
  请将不如激将!
  程锦容再冷静自制,也有气性和属于大夫的骄傲,闻言淡淡道:“我若畏怯,这些病患,我一个都不救治。”
  杜提点也淡淡应道:“你不畏怯,只管动手救人。出了任何差错,都由我这个师父来担着。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向病患家人交代,或是向自己的良心交代,都是为师的事。”
  “看诊治病之前,谁也不敢言有十成把握。身为大夫,救治病患时,当心无旁骛全神贯注。你现在摒除所有杂念,动手救治病患便可。”
  师徒两人注视着彼此。
  收徒的别有用意,拜师的也有自己的算计。掺杂了太多的师徒,到底有几分真情,委实不好说。
  程锦容神色不变,动也没动。
  杜提点暗叹一声,只得让步:“以后再寻病患,为师令人将其中的风险说清楚。”
  程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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