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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红楼之拖油瓶-第4章

小说: 红楼之拖油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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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几句,反被赵老太太叱骂回去。
  “是陈氏的几两嫁妆重要,还是咱们赵家的脸面前程重要?你也是要科举做官的人了,怎么还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难道要别人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你见钱眼开,不足与谋,你才知道轻重?”
  赵琳与小孙氏被赵老太太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又被灌输了好些“要女儿可以结两门有利姻亲,将来也能帮衬硕儿和砌儿”的话,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丢开手不提。
  只是赵老太太不愿放手,陈氏更是一片牛心左性。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势不相让。这一僵持便足足僵持了两个多月,直到开丧破孝,入土下葬皆完事,两人还是一副不可开交。
  直闹得陈父陈母都不耐烦了。
  要说这陈氏的娘家,本是当地士绅官宦之家,又有个儿子在朝中做官,碍于礼教清誉,陈父陈母原不是认真同意女儿改嫁之事。只不过是自幼疼宠女儿惯了,不忍驳了她的意。又怜惜女儿年纪轻轻,花容月貌,脱了这处苦海,将来未必找不到好的。
  可是认同女儿回家改嫁并不意味着同意女儿将赵家的两个拖油瓶也带回陈家。
  就算世风日下,寡妇改嫁已属寻常,却从没听过哪家的寡妇带着一对儿拖油瓶,也能寻到好姻缘的。
  毕竟世道艰难,总是对女子更为苛刻。
  陈父陈母苦口婆心的劝说听在陈氏耳中,便如耳旁轻风,皆不入耳。她嫁到赵家这么些年,唯有这么一双女儿贴心懂事,如今她要脱离苦海,怎么忍心留下一双女儿在赵家,面对虎豹豺狼,经受磋磨?
  陈氏本就是天真烂漫,极致任性之人。心下既定了主意,更不肯听父母一字半句,反而认真游说起父母来。无独有偶,说的缘由也是赵老太太劝赵家二房的那一席话——
  无外乎两个女儿如何美貌标致,将来能以此说两门好亲事,帮衬舅家如何如何。
  百口铄金,陈氏在耳旁说的多了,陈父陈母也都听进去了。又见这两个月下来,女儿同婆婆妯娌小叔子针锋相对,在婆家的日子是何等的举步维艰——
  虽说自家女儿性子好强,着实有些抓尖逞能之嫌。但赵家婆婆不慈,妯娌不敬的也太过了。这么咄咄逼人,倘若自家女儿绵软了那么一星半点儿,恐怕真要尸骨无存。
  换句话说,若女儿真的为了一己安逸狠心抛下一双女儿,那大姐儿和二姐儿在赵家的境遇必定如羊入虎口,再难得好儿。
  想到两个外孙女儿的乖巧伶俐体贴和顺,陈老太爷和陈老太太也就歇了将大姐儿二姐儿扔在赵家的心思。
  陈老太爷更是说动了在衙门当差的长子陈珪返家,同赵家商谈放妻放女之事。
  赵家眼见在朝廷当值的陈家大爷出面,便晓得此事无法回转。只是心存希翼,仍旧咬死了口,只说放陈氏离开,但赵家的骨血不能带走。
  陈氏又岂是善罢甘休之人,好一顿天翻地覆的闹腾后,赵家又松口应允陈氏带着二姐儿离开,大姐儿因从小便指给了皇粮庄头张家,赵家上下想借这门姻亲继续攀附张家,又思及大姐儿温柔和顺,不比二姐儿刁钻古怪,更不欲大姑娘离开。
  算盘打得很精,奈何陈氏并不配合。两家因子嗣归属一事僵持许久。最终惹烦了陈氏的长兄陈珪,索性以赵家老大的死因和赵家满门的安危为筹码,以势逼迫赵家写了书契,放陈氏与两个女儿离开。
  不仅如此,还替妹妹要回了一半的嫁妆。
  祖宗祠堂里头,赵老太太面色难堪的看着赵氏族长将大房媳妇并两个丫头的名字在族谱上勾销。陈氏一脸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两张嫁妆单子,向赵氏族长说道:“当着赵家这么多长辈族人的面儿,族长且选一张留下,也算是我买我女儿的钱。今后这两个丫头的婚事嫁娶,跟赵家再无半点儿瓜葛。”
  赵氏族长面色铁青的叹了口气,向赵老太太说道:“既是你们房里的人,还是由你自己选罢。”
  赵老太太冷哼一声,捏着两张嫁妆单子对比半晌,方犹犹豫豫的选了其中一张。陈氏飞快的将另一张抽出来塞入袖中,拉着两个女儿在父母兄长的陪同下,趾高气昂的出了赵家。
  三五日后,赵家长媳在丈夫身死不到三个月便携女还家一事,传遍邻里。
  
  第五章
  
  且说陈氏带着一双女儿返回陈家,没过几日,便听到京中流言日宵尘上,句句指摘陈氏于夫君尸骨未寒时闹着改嫁,实在是不守妇道,不安于室,不敬婆婆,不睦妯娌。诸多传闻,言之凿凿,恍若真事。连带着陈家阖族都颇受影响。长嫂冯氏更是托病辞了几家宴请往来,免得听人当面背后风言风语。陈氏一族的叔伯婶姨亦不断登门问询,口中虽无甚言辞,实则暗暗埋怨陈氏风评不好,以致牵连族人。
  陈氏见状,气的五内俱焚。待到府上客散,忍不住同父母抱怨道:“甚么脏的臭的都赖到我的头上。他们家的姑娘要真是好的,也不会因着这事儿就找不到婆家。要真有不如意处,就算外人把我夸成天仙下凡,她们就能入宫当了娘娘不成?”
  抱怨一番后,终究咽不下这口气。陈氏暗暗吩咐家中奴仆侍婢撒些银钱与外头街上闲散人等并若干孩童,将赵家上下如何苛待孤寡,欺凌大房,谋夺家产甚至谋财害命等事添油加醋娓娓道来。
  一霎时间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京中百姓以此为谈资呼喝品评。
  不过几日功夫,赵老太太这一房的名声已是尽丧。任凭赵老太太与赵家二叔百口辩解,终是无用。甚至连赵家几个还在县学上念书的小子也受了牵连,每日进学读书,总有不相干的过来问询这阴私之事。赵家小子们碍于同出一脉,也不好开口说什么,一番支支吾吾的应对下来,反叫旁人更生猜忌。
  眼见赵家声名亦有损害,陈氏心中略微气顺,安然住于家中,闲来无事便使出浑身解数,身上着孝一哭二闹,不说自己于丈夫尸骨未寒时携女返家多有不妥,只说赵家如何逼迫人,如何害的人无立锥之地,赵老太太不慈,叫她大着肚子立规矩,二房妯娌恶心肠,为了夺取大房家财,甚至换了她的安胎药,老太太看不上她所出的两个女儿,偏心眼子都能偏到南天门上……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全都叨叨个遍。直到陈氏长辈和登门拜访的其他女眷再不好开口说出别的来,方才罢休。
  因陈氏这一番作态是在众人面前,一时间人口纷传,竟颇为怜惜陈氏之际遇。只觉陈氏纵然行事偏颇,或有非议,但孤儿寡母受此胁迫,为了性命不管不顾脱离赵家,也是逼不得已。
  毕竟寡母幼儿人单力薄,若有可能,谁不想终身有靠,谁又想颠沛流离寄人篱下?
  更何况婆媳妯娌之间本难相处,谁家后宅没有些龃龉嫌隙之事,不过大都是家丑不可外扬。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赵家当日在灵堂上的种种疏狂荒诞之举,也并非没有人知晓。就连赵氏族人,也有看不过眼暗暗非议的。
  那陈氏虽有些掐尖要强,牛心左性,却深知世人最爱怜贫惜弱,只要身处弱势再说的可怜些,那强硬的就算有理,都能落得仗势欺人的坏名儿。何况赵家行事本就无理。
  陈氏想到这些,越发的盘算开来,整日家里作死作活淌眼抹泪的,逢人便诉苦。
  “……原是我想的不妥当。只为我和一双女儿能安然过活,不被赵家那些奸人治死,便央求父母哥哥为我做主。却没想到累的阖家上下遭人非议,倘若家中姊妹因我的缘故找不到好姻缘,我怎么有脸面去见亲戚。世道如此,逼得我不能苟活,只盼父母兄嫂能怜惜我这一世孤苦,代我照顾一双女儿,将她们抚养成人……”
  众人见陈氏一个弱质女流被他们逼迫的哭闹不休,早就软了心肠,再不想当日陈氏的飞扬跋扈,陈家的以势压人,只一味同情陈氏所嫁非人。
  又见陈氏不堪受辱每每便要寻死觅活,便有些正义之士按捺不住,为陈氏孤寡仗义执言。只说若不是赵氏老小欺人太甚,陈氏一女流之辈,岂会冒礼教之大不韪悍然归家?由此可见,世人做事泰半都是被逼出来的。陈氏德行虽然有亏,但赵氏也并非完人。毕竟夫君身死,放还发妻归家改嫁之事并非没有,但为了些许家财就迫害媳妇甚至下药害人的行径,简直骇人听闻。倘若认真论将起来,恐怕赵氏婆媳的罪过才更叫人难以宽恕。
  一夕之间,黑白颠倒,舆论逆转。原本被人指摘成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陈氏反成了被婆家迫害,几无立锥之地的弱小女子。而倚势仗贵,行止霸道的陈家也成了不忍女儿受苦,宁可不要名声也要保全女儿安危的厚道人家。
  当然,亦有些刻板朽儒以为陈氏行事不妥。女子以贞静为要,本来就该逆来顺受。似陈氏这般作天作地的,便是可怜可恨,终归不是贤惠人。
  由此类推,陈家女儿也都如此类云云。
  反正经此一事,赵陈两家两败俱伤。谁也没落下好儿。
  但不论如何,陈氏并一双女儿倒是能在娘家安然住下了。
  再无人当着她们的面儿抱怨陈氏行事不妥,连累了家中女孩儿。
  却说这陈氏长兄陈珪,年过而立。少年时也曾立志读书,科举致仕,为国效力。然自弱冠之年侥幸中了举人之后,下场数次再未博得功名。等到二十六七岁上,自己早已倦怠懒散,鸿志消磨,便托了岳家牵线搭桥,花了家中泰半浮财捐了个官儿做。他本性通透达练,处事机敏圆滑,如今摸爬滚打三二年功夫,也在户部做了个笔帖式。虽只是正七品芥豆之官,但因他谄媚献上,长于奉承,倒也颇入了上峰的眼。于乡里同僚之间,也算颇有威仪。
  且说这日陈珪正在衙门里当差,陡然听同僚说起户部主事尤大人家的发妻没了,择于后日开丧送讣。众同僚便商议着如何置备丧仪祭礼,前往吊唁。
  陈珪默默听了半日,心中有数。归至家中,便叫发妻冯氏备了厚礼一份,黄纸蜡烛等丧仪若干。那冯氏静静听了丈夫一席话,忽的开口叹道:“真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去岁年节的时候,我还去尤大人府上拜见过这位太太。性子和顺,行事柔婉,当真是没有半点儿贵人的架子。我还说尤大人娶了这样一位妻子,实乃好福气。没想到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这人竟然好端端没了。可叹还留下个十一二岁的小姐,年纪轻轻就没了娘亲。也不知将来继母是个什么脾性的,会否苛责慢待了这位大姑娘。”
  陈珪听的莞尔一笑,不太在意地道:“尤大人饱学诗书,眼光独到,最是守礼仪知规矩的有德行之人。他这会子才没了发妻,总要守满一年的孝。何况就算将来续弦,少不得还要探问先夫人家里头的意思。如今衡量择选,少不得耽搁一二年的功夫。那尤家大姐儿也就差不多到了出阁的年纪,竟没多大挂碍。”
  冯氏闻言,也顺着陈珪的意思笑道:“夫君说的是。毕竟尤大人是朝廷官员,最着紧这礼仪风化之事。总没有发妻尸骨未寒,就着急续弦的道理。巴巴儿地等着御史弹劾不成?”
  言毕,凑上前来为陈珪宽衣解带,换上家常衣裳。
  且说陈珪陡闻“尸骨未寒”四字,便不由自主想起了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妹子。不免开口问道:“今日回家,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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