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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257章

小说: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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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三亦微笑道:“我自称是晋阳郡主的姘头。”

    贾琮怔了怔,脑中一个遥远熟悉的典故闪过:“那个……刘登喜喊的范先生是你么?”

    “嗯。”

    “您老不会是自称叫范遥吧。”

    “嗯。”

    屋中静默了两三秒钟,霎时贾琮贾环龚鲲齐声迸出一阵狂笑,伏案不起;贾维斯也笑得失了仪态。龚三亦自己也笑。唯有石秋生茫然不知出了何事。

    好半日,贾琮望着老头捶桌笑喊:“范右使冤枉啊~~灭绝师太冤枉啊哈哈哈哈……”他又说,“那个妙玉师父你不会说是你俩的私养女儿吧哈哈哈哈……”

    龚三亦瞪他道:“她多大了?我到京中才多久?哪里养得出那么大的私养女儿来。”

    哥几个又是一阵大笑。

    好半日笑完了,众人心情也好起来,贾琮问龚三亦:“老头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栽了的?”

    龚三亦轻叹一声,慢慢说起来。

    原来他那日得了净元师太留的密书夜行真无庵,才过庵墙便觉得有几分异样,只是四面看看又没什么不妥。便往方丈室去了。

    幸而他平素皆称呼净元师太为“师太”,净元也称他“先生”,二人在方丈室说了半日妙玉之事。龚三亦便去妙玉庵堂四周查看却不曾察觉有异,回来后向净元道:“师太莫要忧心,我今晚只守在妙玉门外,且看看能出什么幺蛾子。”

    净元才说一声“辛苦先生”,有人破窗而入,直袭向净元。龚三亦一步踏过去护在净元跟前拔剑相护。外头又“嗖嗖”蹿进来了五个人,六位俱是高手,龚三亦再有本事也敌不住,大腿肩膀都让人戳了口子。因显见不是对手,他便假意体力不支,让他们抓住了。

    只见方丈室门大开,一个老头儿负手走了进来,先向净元师太躬身行礼:“郡主别来无恙。”

    净元师太念了一声佛:“你是早年三叔身旁那个姓刘的太监不是?”

    老头儿道:“多年不见郡主还认得杂家,杂家幸甚。”乃回头来看龚三亦,“这位先生好高的功夫,同时战我六名高手之人从未有过。”

    龚三亦脑中早转了无数个圈子。心想,当年自己在朝为官时这老头还在深宫,从不曾见过面,他不认得自己。瞧他们前些日子装神弄鬼,当是为了引蛇出洞的,可见什么也不知道。不如设法哄他一哄,莫要暴露了自己与荣国府有牵连。这老太监功夫高,环儿在他跟前全然不够看。横竖台湾早有书信来,那几个孩子快到京城了,依着琮儿鲲儿之智并维斯等人之武当能设法救自己出去。思忖片刻,想起早年贾琮说的评话《倚天屠龙记》,那里头明教右使范遥因念及鹿杖客自身风流成性,为取信他,哄说自己与灭绝师太有私情,那鹿杖客果然信了。而晋阳郡主因与人私奔一事背了个淫。妇的名头,刘登喜但凡一看见她必能想起这段旧事来,也好取信于他。便说:“老夫与师太平素不过讲讲经说说法,并无苟且之事。”

    此言一出宛如此地无银三百两,净元师太登时涨红了脸,指着他道:“你……你……你闭嘴!”

    刘登喜怔了片刻,啼笑皆非,阴恻恻的讥道:“原来郡主还如当年一般不堪寂寞!”

    龚三亦辩道:“我二人清清白白,这位先生何以空口白牙含血喷人?再说,我们们衣衫齐整,纵然到官府大堂上之上也无可污蔑。”

    刘登喜嘿嘿的笑:“只怕到不了官府大堂了。”乃问他名字。

    龚三亦顺口便说:“我叫范遥。”

    刘登喜点点头:“倒是个好名儿。”遂负手走出去。

    他下头的人将龚三亦与净元师太捆结实堵了嘴,其中两个扛了他们出门,眼见有人另扛着一人过来,三人扛着三人着飞奔于月下。后来他们被塞入路边一辆马车,颠颠簸簸的走了许久后,终被搬了出去。

    龚三亦举目一看,是一座极寻常的小院子,院子里头放着石磨、簸箕等物,只怕平素住的不是达官贵人,而是市井小民。

正文 第227章

    话说刘登喜把龚三亦等抓到一处小院,押送进三间屋子分开关着。不多时听见隔壁有响动,当是净元师太被带出去了。又过一时有人来替他敷上金创药,那人道:“刘公公瞧你是个人才方替命替你治伤的。”龚三亦忙低声谢过。那人搜走了龚三亦身上的镖囊、袖箭筒、百链飞爪等物。又过了许久,有人来将他领到一间大些的屋子里。

    刘登喜坐在一土炕上,指旁边的竹椅子命他“坐”。龚三亦拱了拱手坐下。刘登喜乃问他:“范先生可知道你时常与她讲讲经说说法的那一位师太是何人么?”

    龚三亦踌躇了半日才说:“知道身份高贵,想过许是贵人。”

    刘登喜森森的瞧了他一眼:“哦?只是想过?那范先生可想过她父亲是何人?”

    龚三亦这回踌躇愈发久了,期期艾艾的不肯说话。

    刘登喜冷冷的道:“想必范先生也想过这位师太之父乃是先义忠亲王的?”

    龚三亦扭头看房梁:“她已出家,她父是何人早已无干息。”

    刘登喜哼道:“与姑子私通莫非就不是罪么?”

    龚三亦理直气壮的说:“风流而已,横竖官家不管。再说,依着她的身份也没人敢管。”

    刘登喜沉下脸来:“你分明知道她是罪王之后仍与她私通,显见是不怕被带累的了?”

    龚三亦又踌躇了会子,低声道:“不过是个姑子,谁能知道?若非……坏了事,她这会子早已是公主了,哪里轮得到我这个小小的草民一亲芳泽……”

    “噗哧!”刘登喜笑了起来,眯着眼盯着龚三亦看。直至龚三亦让他盯得发毛才说:“范先生,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龚三亦强打精神道:“起初以为你们是来抓……抓……”他面皮子有几分臊,连耳后根都红了。“瞧如今这情形,必然不是。只猜不出先生是何人。”

    刘登喜道:“我是朝廷的人。”

    龚三亦嘀咕道:“天下大乱,朝廷哪有闲工夫管这么点子风流韵事。”

    “不错。”刘登喜大声道,“因天下大乱,我等须为天子效死。”

    因细看龚三亦,见其满不在乎移目他处,只差没翻白眼了。龚三亦乃是个干了数十年的老探子,他既已掉以轻心,极难瞧出破绽来。而这老家伙身上穿的夜行衣并带着的镖囊、飞爪、箭袖筒等物俱是寻常绿林人士用的,刘登喜心中已大半将他断为飞贼。这般大的年岁还与姑子私通,并明知那姑子是罪王之后,足见目无国法、色胆包天。只是此人除去武功高强也必有旁的好处,不然晋阳公主也瞧不上他。遂假意道:“你既与罪王无干,我问你些话,说清楚了保不齐能放你走。”

    龚三亦忙问:“她呢?”

    刘登喜哼了一声。

    龚三亦劝道:“这位大人,她不过一介女流,堂堂金枝玉叶沦落到淄衣佛前实在可怜,其父之过到不了她头上。再说那一位已死,纵有天大的罪也抵了。何苦来纠缠她不放?”

    刘登喜冷笑道:“你怎知道她没有旁罪?”

    龚三亦义正言辞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子还能怎样。”

    刘登喜瞧他答得那么快便知他并非一无所知,遂盯着他道:“莫要小瞧姑子,传个信儿、藏个人总不难的。更遑论出个主意、办个事。”

    龚三亦忙说:“妇人尔,头发长见识……咳咳,横竖没什么见识,要出主意也轮不到她。”

    刘登喜便眯起眼来:“既轮不到她,想必是先生出主意了?”

    龚三亦忙摆手:“我又不是他们的人……”旋即明白失口,忙闭上嘴。

    刘登喜哈哈大笑,龚三亦便扭头看窗户。笑罢刘登喜道:“他们的人是谁?”

    半晌,龚三亦道:“我当真不知道。只是曾窥见有一将军模样的来拜见她,那人毕恭毕敬,师太爱搭不理。”说着他不禁挺起胸来,嘴角含了一丝笑意捋着胡须。

    “那人什么模样?多大年岁?”

    “极年轻,只得二十多岁。身高八尺有余,方正脸儿黑乎乎的。”

    刘登喜自然知道当年义忠亲王一系之武将大都除去,从头盘算一遍当无漏网之鱼在京中。只是不曾除根的还有不少,若那将军年轻倒是颇为可信。“穿什么盔甲?”

    龚三亦摇头:“没穿盔甲,只寻常布衣幞头。只是那模样气势显见是位军爷,还带着四五个下人也显见是军爷。他与师太说话时下人都在外头站着跟放哨似的,故此我明白他纵不是将军也是少将军。”

    刘登喜点头道:“范先生倒是有些眼力。那人叫什么你可知道?”

    龚三亦道:“不知道。与贵人往来,‘不当问的莫问’这条规矩我还是知道的。大人想见那位将军只怕也不难。”

    “哦?”

    龚三亦道:“只需等便是。我瞧他对师太那狗腿子般的架势,师太既在你手,他早晚必来相救。师太不过一女流,还望大人莫要为难于她。”

    刘登喜冷笑道:“你倒是怜香惜玉。既出卖了她的人,不怕她来日怪你?”

    龚三亦含笑道:“师太又不爱见他,他总来纠缠,大人除去了他想必师太也不会见怪。师太自身于大人无害,留她何妨?玫瑰花儿又红又香只是刺扎手,把刺拔掉就好,花儿还是极美的。”

    刘登喜怔了怔:“范先生好大的心思!”

    龚三亦连连摆手:“一介草民,哪里来的大心思!只求寻常过日子、莫有些怪事惹上身便罢了。”

    刘登喜瞧着他道:“先生自谦了。先生的功夫岂止一介草民,只怕早年也曾飞黄腾达吧。”

    龚三亦又去捋胡须,一面得意晃了晃脑袋:“非也,当是叱咤风云。老夫也老了……”一面急切的瞥了刘登喜一眼,眼神中仿佛盼着刘登喜问他的功绩。

    这会子他若自谦两句,刘登喜还能高看他几眼;偏他身为阶下囚还吹嘘自己曾叱咤风云。刘登喜干了许多年探子,凡朝堂上飞黄腾达的叱咤风云的皆了如指掌,不曾听闻有此一人;顿时反觉得他不过是一身手了得的草寇、绿林之中有几分本事罢了。心中暗笑晋阳郡主当真是饥不择食,什么男人都肯要,身份体面半分顾不得。又一想,她如今的情形,也唯有配这般有点子小聪明却没见过世面的绿林草寇了。

    乃又问了龚三亦些话、只不曾问他风云叱咤的功绩。见此人当真诸事不查,还盼着独占晋阳郡主,便命人送他回屋去。

    后来数日亦时常有人审问他,他皆扮得滴水不漏,倒是许多话引得刘登喜对他有了几分爱才之心。并时常听见净元师太与妙玉被带出屋子。幸而要紧的事儿净元并不知道、妙玉更是身在事外,刘登喜又信了龚三亦所言那位将军早晚来救她,心中隐约有守株待兔之心,并未逼迫她二人。又过了几日,龚三亦于梦中听见外头一片慌乱,不禁暗喜,便猜大约是弟子们出手了。再后头便是交换人质。

    说完这些事儿,龚三亦含笑捋了捋胡须,颇为满意。

    龚鲲便将他们如何定计、如何筛选出了何顺、如何抓住刘登喜细说了一回。龚三亦连连点头:“此计甚好!今咱们忌惮晋阳郡主,他们忌惮七皇子,倒能平安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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