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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3章

小说: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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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人烦他,口里说:“少同朕捣鬼,朕没功夫猜。”

    司徒磐含笑道:“前儿听冯紫英说的贾家那个近乎妖的小孩儿,我见着了。”

    圣人头也不抬看折子,答了一声“哦”。

    司徒磐从榻上爬起来,凑到圣人跟前笑道:“真真有趣,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折腾给冯紫英瞧的。兴许还有我。”

    圣人轻叹一声,撂下折子:“罢了,不听你说完你大约是不会走的。”

    司徒磐颔首:“很是。三哥,你且歇会子,只当听个笑话便是。”

    。

    圣人示意戴权上茶来,司徒磐便将今日冯家所见细细说了一遭。

    圣人皱起眉头,半晌才道:“依着你看,贾琏是不知道的?”

    司徒磐点头道:“不知道。一会子功夫脸上换了十来种颜色,绝非作伪。贾琏才多大,依着冯紫英的话,整日不过算计着在采买上捞点油水、或是睡个漂亮的粉头,旁的他还不敢。只是他们兄弟两个仿佛都不知道,使人拿片子打点官司一事,贾赦是默许的。那个老混球偏还有这么点子聪明,自己不曾亲自沾手,好处倒是拿的最多。只这一条,比那王氏强些。”过了会子,又说,“那个贾琮委实不像个三岁的孩子,在外人跟前大刺巴喇挑拨贾琏与他们家二房不虞。”

    圣人笑道:“你当年也是个小妖孽。他还不如你呢,你挑拨我与老大不虞可是背着人的。”

    司徒磐做了个鬼脸儿,得意洋洋道:“亲哥哥当皇帝与那女人的儿子当皇帝,哪个强?”

    圣人含笑瞪了他一眼,又思忖了会子,道:“若是荣国府大房与二房斗起来,他们家倒是有热闹瞧的。依你看,这两兄弟如何?”

    司徒磐肯定道:“皆可用。”

    圣人一怔:“可用?”

    司徒磐因伸出一个手指头,“贾琏惧法。以荣国府嫡长孙之身惧法,单单这一条便可用。如今那史老太婆偏心致他们两房不合,便极为可用了。至于贾琮,”他嘿嘿笑了两声,“这个小东西胆大心细、肆意妄为,偏绝顶聪慧。惧法者必为法所束。有些事儿,唯有不惧法的才能办好。”

    圣人敲了敲桌案,问:“只是如何约束于他?”

    司徒磐笑道:“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孩子虽小,倒是有两个弱点已然显露,极易约束。其一,不肯亏欠于人。如那个被史老婆子撵出去的小丫头,他虽不认识,却是不肯让旁人因他受过。另有,听闻他与贾琏之妻日常并无往来。只因深信她腹中有小侄子,便出言相护。非是护着那小王氏,乃是护着九成压根儿就没个影儿的侄子。还有贾赦,他成日听壁角,我是不信他听不到下人议论贾赦的。偏他心里非认定他老子是个好的,凡说他老子不好的俱没听进心里头去。故此,此子第二个弱点便是……”他伸出两个手指头来晃了晃,慢慢说道,“重、情。”

    圣人立时舒开眉来,含笑道:“重情就好办,朕有一万种法子让他替朕卖命。”

    司徒磐补了一句:“只是年岁尚小,若要用他,还有的等了。”

    圣人点点头,道:“既这么着,让他入宫为皇子伴读可好?也好施恩于贾家。”

    司徒磐连连摆手:“万万不可。可待皇子们半大的时候与他交个朋友便罢了,那孩子决计当不得皇子伴读。俗话又说,学坏容易学好难。三哥,你只别不信。若将这个小兔崽子领进宫来,管保你有几个儿子、让他带坏几个。”

    圣人瞧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罢了,不过是个孩子。”还是四王八公家的孩子。

    司徒磐方欲问他那个贾家二房的女儿如今在宫里如何,忽然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便闭嘴了。

正文 第十四章

    打冯紫英家回来,贾琏自己慢慢踱回了院子。

    偏凤姐并平儿俱不在家,有个小丫头上来与他换衣裳,觑见他衣上有许多尘土,也不敢过问,又倒了茶,贾琏便让她退了出去。遂一个人躺在炕上细细思量。足有大半个时辰,方听外面有人声传来,她两个一道回来了。

    凤姐先瞧见他,上来悄声问道:“爷可是睡着了?”

    贾琏便睁开了眼。

    凤姐忙陪笑道:“可扰了二爷?都是奴的不是。只是这会子也将近晚饭了,二爷不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贾琏念及她胡作非为、本来怒发冲冠,偏她这会子温柔缱绻的,又不忍责难于她。

    凤姐儿笑道:“听说今儿二爷得了贤王赏识,老太太极欢喜,我脸上也极有光彩。往日我也听我父亲说,贤王乃是最得当今圣人器重的。老太太说了,让二爷晚饭后过去一趟,也与她说说情形,她也好高兴高兴。”又喊平儿拿贤王送的礼过来。

    贾琏在炕上摆手道:“不必了,我又不是琮儿那没见过东西的。”乃叹了口气,坐起来,瞧了她半晌。

    凤姐让他瞧糊涂了,问:“二爷,我有何处不妥当么?”

    贾琏冷笑一声:“二奶奶处处俱妥当,何曾有不妥当的?”见屋里没有旁人,命平儿将房门关上、再使几个人远远的守在外头,不许放人进来。

    平儿一怔,方去关门。

    待她回来侍立在侧,贾琏瞧着王熙凤森然问:“你说老实话,可曾放了印子钱?”

    凤姐大惊失色:“二爷何出此言?我哪里放过印子钱了?”

    贾琏只盯着她,不言语。足足盯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凤姐忽然回身抬手给了平儿两个耳刮子,口中骂道:“必是你这个小蹄子烂嚼舌头根子!你只当治死了我便能与二爷一心一头过么?黑了心肝的小娼妇,做你的春秋大梦……”一头不容分说抓着平儿打。

    贾琏连喝“住手”,她分毫不管。平儿早已跪下,哭道:“我并不曾说过什么……”

    贾琏过来才想踢她,又有几分不舍,骂道:“你做的好事,这府里上上下下从马夫到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了,亏了你有脸打人!”

    凤姐立时呆住了。

    贾琏又骂道:“自己愚不可及,连外头的流氓都知道了,你还做大财主梦呢。”见她两个俱已傻了,贾琏指了她们半日,终是摇头。好一阵子,才问:“谁教你放印子钱的?可是二太太?”

    凤姐忙道:“不与太太相干的。乃是……”她抬头瞧了贾琏一眼,见其神色肃然,才说,“是周姐姐。”

    贾琏冷笑道:“周瑞家的?”

    “是。”

    贾琏一闭眼,心中暗想,果然恰如琮儿猜的那般,这愚妇让那大王氏像玩泥巴一般玩呢。半晌才说:“你知道可知道放印子钱是国法不容的?”

    王熙凤这会子已跪在他跟前,含泪道:“我又何尝愿意做这个?只是一来各府都在做,咱们府里素来不怕打官司的,全无妨碍。二来,如今府里头渐渐入不敷出,老太太又爱个排场,若不依着这一项填补些,家计委实艰难。”言罢双泪垂下,很是委屈。

    贾琏连连摇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捐来的同知的老婆。你做下这等大孽,我已是留不得你了。我这就去回了老爷,送你回王家去罢。”

    凤姐大惊:“二爷!你说什么?”

    贾琏道:“你违了国法,我如今留不得你了,咱们和离了便是。”

    凤姐犹自不信,睁着眼睛:“二爷,不过是放了几个印子钱,你要与我和离?”

    贾琏见她愚顽,摇了摇头,抬起脚来便走。

    平儿赶忙扑过去抱住他的脚哭道:“爷!爷留步!奶奶不过是一时糊涂,让那周瑞家的几句话迷住了心窍。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二奶奶纵有个不是,还望爷看这几年夫妻情分上饶了她这一回罢,她定再不敢了。”

    贾琏抬腿踢她:“放手。”

    平儿哪里肯放,死死的将他一条腿箍在怀内,眼中泪如雨下。

    王熙凤这会子也明白过来了,忙扑过来抱住贾琏另一条腿:“二爷,奴再也不敢了!这就把那些账目毁了,放出去的钱也不要了,立时将首尾收拾干净!爷,奴再不敢了!”

    贾琏哪里当真会与她和离?不过瞧她没半分悔意吓唬吓唬她罢了。见她二人哭的那样,先是挣了几下,她二人都下了死力气抱着,竟是半分挣脱不得,连连嗐声道:“你这般大胆子,便是天也敢捅个窟窿。来日抄家灭门,我贾家竟是要毁在你这愚妇之手!”

    凤姐只放声大哭,赌咒发誓再不敢了。

    见她哭的可怜,贾琏登时心软,却不敢立时松口,又捱了好一阵子,方长叹一声:“我贾琏虽然不甚聪明,竟配了你这愚妇。果然愚夫愚妇。”

    王熙凤见他软了下来,忙又是一连串的哭诉讨好,终不敢放开手,仍抱着他的小腿狠狠的发了一个毒誓:“我若再违国法,便五雷轰顶、死无全尸、永世不得超生!举头三尺、神明可鉴!”

    贾琏这才放下心来,低头瞧了她会子,叹道:“放手吧。”

    凤平二人这才敢放手,理了理头发衣裳。

    贾琏冷笑指着她道:“你竟是个不生脑子的!人家给你个棒槌,你也认作针。咱们家纵有几分权势,又如何盖得过国法去?你那好姑妈打的什么主意,你竟是一点不知么?”

    王熙凤愕然:“我姑妈与此事哪有干息?”

    贾琏哼道:“那周瑞家的乃是她陪房,若没有人吩咐,如何敢哄骗主子?我且问你,可曾拿了咱们府里的片子去与人包揽诉讼官司?”

    凤姐儿忙道:“不曾!”

    “周瑞家的可曾哄过你,日后不妨一试?”

    凤姐立时哑了。

    贾琏瞧她那模样便知道实有其事,连连摇头:“愚妇、愚妇!想来那周瑞家的哄你包揽官司可用我的片子?只管使唤下头的文书相公休去书信便是?”

    凤姐愈发不言语了,将头低下去了些。

    贾琏气的直跺脚,心想,竟是悉数让冯紫英并琮儿两个猜的齐齐全全的。如今虽还不妨事,却是愈发在他俩个跟前损了面子。半晌,恨恨的道:“你可知道,放印子钱是多大的罪?包揽诉讼官司是多大的罪?你放印子钱、包揽官司,竟用我的名义,我如何躲得了干系?”遂咬了半日牙,“我若是获罪,依着咱们家的权势许是不用坐牢的,只是爵位恐要换人。”

    王熙凤登时傻了。

    贾琏瞥了她一眼:“我因罪不得袭爵,琮儿是姨娘养的,本不能袭爵。这个爵位,不是给兰儿、就是宝玉。”

    凤姐张口结舌回不来神。半日,忽然说:“只是……二太太从前也与人包揽诉讼官司的。”

    贾琏哼道:“她可用的是二老爷的私印?还是荣国府的?来日只需抵赖便可,终于还不是我老子抵罪。再说,她肯留下首尾么?”

    王熙凤恍然,呆了半日,忽狠狠道:“那毒妇,我与她拼了!”站起来便往外闯。

    贾琏忙喝道:“站住!”平儿也忙过去死死抱住了她,口称“二奶奶息怒、且从长计较。”

    贾琏不禁摇头:“你这般性子,如何是你那好姑妈的对手。赶忙收拾了首尾便是,横竖如今有贤王知道。”

    王熙凤只觉头顶炸开了一个轰雷,眼前五颜六色的辨不出景物来。许久,颤声问:“竟是贤王……贤王……告诉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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