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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红楼]借贾修真-第4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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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日忠顺王府竟赏了好些精致点心和上等茶叶到孙大宝家,众人心里不知该什么滋味。只苏先生摇头笑道:“这小娃娃,跟兰小子混多了,鬼心思也少不了。等着吧。”
    又过几日,却听外头风传忠顺王爷最宝贝的幺儿得了怪病,正满京城寻大夫瞧看。吴兆南去问诊的时候,趁机问起小七来。却未得见,只听近侍的小厮说道:“小公子在后边雅居里住着,我们小王爷精神好些时就过来一处说说话。”
    吴兆南把话带回到草田庄上,众人也不知该喜该忧。
    吴兆南又道:“那老王爷如今也病急乱投医了,我进出时还看着了两拨僧道不说,听说连妙云观的观主也连日在那里盘桓。”
    吴兆南却不知道,当日苍朴道人一心挂念着贾家的那块通灵宝玉并贾府里可能藏着的天材地宝。早在贾府抄家的第二日,他便经了西宁王的准许,只说要清镇冤孽,拿了一摞各样罗盘,到贾府里往园里园外踅摸起来。
    可事也奇怪了,从前只推算不清的地方,如今却历历分明,不见分毫异常。他不死心,在那府里连着折腾了快半拉月,究竟一无所得。待他反应过来,所谓异数,非是在物,便是在人!再想起那块通灵宝玉时,却死活找不到了。
    这回忠顺王幺儿病重,忠顺王初时不以为意,只当是时症,哪想到后来绵延日久,竟是要成大症候的样儿了,才发了急。可凭是太医也好御医也好,开方拿药,总是好不过三两日便越发厉害一层。才有心腹说起,前阵子有吴家送来的一块玉,说是乃天生灵物,可辟邪祛厄的,或者有用。
    忠顺王让人寻了玉出来,却不知该如何用法。想来这本是个法器,还得寻知道法术之人,便寻上了苍朴道人。
    苍朴道人再没想到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这玉却出不得王府,无奈便只好在忠顺王府里摆起阵来。倒让自家几个徒弟一趟趟从观里往出运东西。
    可待他那化灵转运阵好容易摆了起来,那块号称通灵的宝玉放在中间却分毫不见动静。没有动静不说,自己连日耗神太过,有日夜间,借了星力正待运阵时,眼睛一花,那好好一块宝玉竟似成了山高一块糙石头!幸好只是眼花。
    如此日久,竟是转不动半分,他心里不禁又动起歪念来。想着许是这天生灵物灵韵太过深厚,自己的这点道行难以引动的缘故,说不得再借点权贵运势来就好了……
    
    第419章 秋后
    
    时光好过,转眼秋后。
    这大半年里,迎春从没有断了往诏狱虎头牢里送东西,只死囚是不许探视的,究竟贾赦等人过得如何,她也并不知情。只尽力而为,也算做人子女姐妹的本分。
    行刑之后,迎春一身素衣坐在蒙了白布青围的车里,后头跟了仆从抬着棺材,待行刑主官验尸无误,许家人进去收尸时,有官府专门伺刑人帮着把尸首搬抬进棺木中。城外义庄上,请了两个专门干这头身缝合活计的“续首客”,将贾赦同贾琏两人的尸首整理周全了,这才落棺开经,超度亡魂。
    贾政在金陵也记得此事,原是欲亲自来扶柩归葬的,只他毕竟也有了年纪,这两年遭逢大难,身子骨也不如从前,怕舟车劳顿再有不妥,宝钗几人便给劝住了。如今珹哥儿还小,算来算去,便只剩个宝玉。只让宝玉孤身往来,家里更是没人放心的,幸得柳湘莲仗义同行,才算定了下来。
    此时贾家家庙早无,里头牵扯出的腌臜事成了满京城的笑柄,主犯从犯抓了一堆,倒是解救出了一群小尼姑,有愿意还俗的便复了身份,有铁了心要出家的就跟着里头两个带发修行的女子,都往长安城天宁寺去了。
    贾赦之罪实在罪无可恕,皇帝曾于无意间与林如海说起,叹道:“便是大赦天下也赦不得的。”林如海心里明镜似的,从来也没有要替这大舅哥求情的意思。意图谋反,乃大不赦之罪,没有牵连满门,已然是当今的仁慈。
    及至如今人头落地,也没有什么人会去吊唁,人虽常说一死百了,却还有句盖棺定论。故此,这贾赦贾琏二人,去得还真是十分清静。
    再一个,北边的战事又有变,满京城的人都伸着脖子往北瞧,哪里还有人惦记两个败落家族的死刑犯。念了七日经超度完毕,柳湘莲在京中之事也了,同宝玉两人趁着天尚未大寒,便欲扶柩南归。
    这日却有几个人相扶寻上门来,正是芳官蕊官同藕官,宝玉见了喜出望外,忙问来处。听说她们当日得了王夫人的准许,让两个姑子带回了庙去,却是落入了魔窟。受了这些年的罪,总算能脱身,听说了贾赦贾琏问斩一事,又打听到宝玉的所在,才相约一同过来拜见。
    宝玉看这三人可怜,实在不忍心撇下不管,可若是带回南边去,贾政知道了说不得就是一场淘气。那三个何等人物,一看宝玉面色便猜个七七八八,遂道:“如今府里也不是从前了,自然没有养着我们的道理。我们得了这场天幸,如今也有个身份了,若是跟着二爷回了南边,只寻个戏班子当教习去也好。只大家能在左近,有个照应,也好过如今这般浮萍飘零。”
    宝玉听了几乎要滴下泪来,立时应允了,又去告诉柳湘莲。柳湘莲是知道宝玉从前勾当的,且他从前票戏,比一些班子里的角儿也不差,什么事没见过?见宝玉如此说来,自然都答应了,自去同船家言说。
    宝玉去辞李纨时,迎春便把这事儿告诉了李纨,李纨想了想道:“我晓得你的意思。只若是宝玉未曾开口时候,我们出首帮了也就帮了。如今他们都定了的事,我们再横生枝节只怕不仅徒劳且还惹人生厌。”
    迎春无奈道:“我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那几个从前在府里时候就不是消停的。如今在外头这几年,也不晓得真知事了还是越发学到邪路上去了。宝姐姐自嫁到我们家来,便没过过几日安生日子,若放这几个跟着去了,宝玉又是个心里没注意耳根子最软的……唉!”
    李纨道:“江南富庶,这些小戏当日还是从南边买来的。他们既在那里过日子,只宝玉性子不改,总会遇上这样的事。你又哪里操的过来那个心。要不索性你也回南边去,到时候还能拿个姑奶奶的款儿,弹压弹压他。”
    迎春看李纨一眼:“如今甚事问嫂子,都越发问不出个主意来了。”
    李纨笑道:“只因我学聪明了,晓得这世上来问主意的人,多半心里都已经打定了主意了,不过是要人赞同他们罢了。我才不上这个当。”
    到底那几个小戏仍跟着宝玉回南边去了。
    待一行人到了金陵,念她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宝玉更没有扔下不管的道理。且既然到了,也该回去见见宝钗她们才好。宝玉便做了主,只将人带了回去。宝钗见宝玉回来,竟然还带了这几人来,遂笑道:“这可真是,怎么叫你们碰上的,实在天缘凑巧。”
    芳官几个又把自己从前遭的罪哭诉了一通,如此算来,倒有一多半是贾家的罪过,便连贾政听了事情原委后都不好太责怪宝玉了,只道:“如今家里连仆役都不需,难道还要养小戏不成。且她们既有了身份,怎好为奴为婢的,还是速速助她们寻了营生立足过活才好。”
    宝钗听了吩咐,便寻了薛蝌来,叫他给芳官几个打听有没有戏班或人家在寻教习的。芳官几个见着宝玉时,原当是贾家在京里待不住了,迁到南方去了的意思。听说原先的奴仆们都发卖了,宝玉又是个念旧的,到底贾家这样的世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说不得自己几人还能过回从前的日子。
    哪知道到了金陵城后,竟往外头小镇上去了。再见了这处土里土气的三进院落,竟没从前园子里蘅芜苑的占地大,东西更比不上怡红院一指头,心里都犹疑起来。待听说金陵城有几家豪绅养了戏班正想请两个有见识的教习,便都二话不说,跟着去了。晚间薛蝌回来,便道人都留下了,转日让人将她们三人的行李送了过去。
    京城里,邢夫人同尤二姐菨哥儿都是流刑,李纨同迎春自然又要前后打点。临行送别时,才得相见。就见邢夫人整个人都脱了形,倒是尤二姐同菨哥儿虽比从前略憔悴些,实在还算好的。
    只邢夫人见着李纨同迎春两个日子好过,心下郁愤,只管恨道:“我是得了你们贾家什么好处,要连累我到这样地步!老爷的那些事,难道会同我说一句半句?倒是你们,一个亲闺女,一个寡媳,真是好命,从前的福只有你们享得多的,如今却半天干系都不用担,还真是皇天保佑!”
    迎春早惯了邢夫人的性子,只忍不住看李纨,李纨安抚地看她一眼,并不搭邢夫人的话。只拿了个荷包递给她道:“伯娘,这里头是些散碎银两,一路保重。”
    邢夫人恨恨接过,用手一捏却捏不出颗粒来,知道是银票,只不晓得多少,这会子也不方便看,嘴里嘟囔着:“从前东府抄家的时候,还有咱们派了人一路护着过去。如今到了咱们这里可好,是死活不问,就给几个银钱,有没有那命花还不晓得!”
    李纨又让人打点几位押运官兵,从上到下,无所遗漏。
    正这时候,却见远远的邢大舅也跑了来了,李纨和迎春见她们姐弟相见,恐怕有许多话要说,便都往一旁避过。哪知道没过多久,就听邢夫人高了声嚷嚷:“没了?!这么些家产才多少日子,都败干净了?!呸!早知道我一早就不该管,趁早给了你们,早花完早安心,就是饿死穷死的命儿!”
    那头邢大舅还说了什么,邢夫人又骂开了:“我?还问我?我是个罪妇,连发送的银子都没着落,你们还有脸来问我?!难不成我还能把银子藏在牢里了?啊?对了,就在牢里呢,你自己去拿吧,都在那虎头牢里呢,金山银山地堆着呢!”
    一时又道,“你不是有个嫁进了富贵人家的女儿?潦倒了还可以摸到南边去吃亲家去啊,别说你们干不出来,你们也没少干这些事儿了!”
    骂骂咧咧间,有官兵过来催了,道:“时辰已到,上路!”
    这一拨要流往北边的人犯,多为女犯,老老少少一总儿也有百八十人。一多半都有人来相送的,这会儿听了号令,不免都哭泣起来。那些押解的官兵虽收了打点,也没什么好声气,一连声的催促喝骂。邢夫人同尤二姐她们也都被赶到了一处,随众前行。迎春看着菨哥儿心有不忍,却见一会儿忽然走过一个差役,不晓得说了什么,尤二姐就带着菨哥儿往前头的一辆载辎重的大车上坐着去了。不由得一怔,叹了口气。
    正要回去,李纨同迎春都坐进车里,邢大舅忽然鬼鬼祟祟凑了过来,靠近了车子道:“那个……外甥女儿、外甥媳妇儿,今儿个的事儿,你们可千万别同岫烟说起,千万千万!”
    李纨同迎春在车里对视一眼,迎春开腔道:“舅舅放心,疏不间亲,舅舅家的家事,我们怎么好胡乱说话的。”
    邢大舅闻言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到底是知礼的人家……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你们留步,也不消送,不消送,哈哈。”说完干笑两声,骑着他的大走骡飞也似得跑了。
    眼见着事了,京里众人尚未得回口气,这日就忽然刮起大风来。京城入冬虽多风,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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