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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红楼]借贾修真-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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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瑎道:“南诏国仍由我管着,我进了林家,南诏国自然也随我进了。若是……若是大人愿意接掌南诏,也未为不可。”
    “噗!”这下是林如海喷的。
    也顾不得什么邦交体面了,指着寻瑎鼻子道:“一派胡言!此等家国大事,也可以这般儿戏的?!”
    寻瑎疑惑道:“此事晚辈已与国师和晚辈兄弟商议过,他们并无异议。”
    林如海这才想起来,这虽是个昏君,却是旁人家的昏君,自己这忠臣直谏还用不上。只好挥了袖子喝骂:“胡闹,胡闹至极!”
    寻瑎眼见着这话是说不通了,只好再三求了林如海考虑他的诚意,才带了人走了。
    林如海这里还没缓过来呢,一行的不知道哪个嘴碎的就把这事儿写了摺子飞鸽传回京里去了。皇帝看了只觉不可思议,从没听过还有这么“八方臣服”的。一国国君哭着喊着要带了国家做陪嫁,嫁进自家臣子府中。这若是茜香国的女王哪日相中了朝中哪个才俊也罢了,这可是南诏国主、有枭雄之称的寻瑎!这、这到底是谁家祖坟出了问题?!
    南诏国主的这番言论,林如海静下心来想想,霎时推测出其背后可能埋下的十数条阴谋算计。当中最有可能的,便是自己在此监造海船及北上的布置被南诏国识破了,欲借此相胁以谋份好处。这回借了这般无稽之事寻上门来,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提个醒,好让这边心里有个数。若自己所料不差,转头这位国主估计就得上京,毕竟邦交大事,实非自己这样一个官员可以做主。
    想通此处,也连夜写了摺子让人快马送京。
    果然,过了几日,便听说了南诏国主欲往长安求见当今圣上的消息,心里只盼着那摺子路上千万别耽误了,也好让圣上早作准备。
    皇帝见了林如海的摺子,心里才安定下来。这才像话!这才像一国国君会做的事情!果然这臣子间见识差距甚大,一样事情,林大人就能看到背后所伏危机,另外的却只会看个热闹。连那般不合常理之事也敢写了摺子递上来,真当朕的龙书案是说书台了!
    只这整件事,京里并没有确知之人,又兼林如海在南诏国逗留日久,于那番国事务也比旁人清楚,便索性下旨,让林如海速速结了船务回京听用。
    林如海接了圣旨便知道皇帝必然看了自己的圣旨了,赶紧把余下的事务交代了,便带了人马回京去。一路上还不断收到自南边打听来的消息,又遣人收集南诏国主在京的举动,也是有备无患。
    他还在路上,寻瑎已经抵京。照例礼部打点各样仪制,寻瑎通过理藩院表示希望尽快与此间君主一晤。皇帝本有心等林如海到了之后再说,奈何那寻瑎催得太急,且他这一回来,后宫的太妃们又开始往太后那里跑,惹得太后也让他赶紧见人,有事说事,说完了好让人赶紧回去。堂堂一国国君,老往人家国都里去,一待就待一年半载的,也不像话。
    皇帝无奈,只好令有司各样预备了,择日接见寻瑎。头一回在外会馆见了,紧接着就于京郊行宫又晤一回。待得林如海到京时,那南诏国主已经成了皇帝御前的常客,直让他大感不妙,更疑心那寻瑎或者借了巫术迷惑帝王,恐怕所谋非小。
    
    第387章 内忧
    
    又说贾家,自贾赦搬回了这边,又处置了几个嘴碎好说当年的旧仆老奴,渐渐又开始挑起林之孝等几个管事的不是来了。众人都等着贾政开口,那贾赦当年原是犯了大错,被老太爷勒令搬出去的,如今却因老太太忽然病故,没来得及交代后事,就拿起当家作主的派势来,实在让人心里难服。偏贾政一声不吭,只由着他去,众人一时都没了主意。
    凤姐初时看那头跟过来的人里,有几个实在不像的,便出言做了几回主,很惹得邢夫人不喜。索性把尚属官中的事务一概揽了过去,也不要凤姐经手,凤姐也算彻底歇了下来。只世家往来等事,邢夫人并不知规矩,她又好克扣,更不乐意与王夫人凤姐相商,只与自家几个陪房一同随意糊弄去,不出半年,就已闹出了几场笑话。
    王夫人称病,外头皆知如今贾府是大房掌家,只不解如何从前这大房的儿媳妇帮着二房管家时样样齐整,如今大房当家了反不如当日。府中仆役正心中不忿,自然逢问答三,把这贾赦夫妇在贾府里头的作为一一宣扬了出去,更着了人笑。
    那贾环一早想要对付凤姐,只彩霞劝他“只要太太还当家一日,就谁也动不得二奶奶一分。何况王家势盛,就是老太太都得顾忌着亲戚颜面”、“为防功亏一篑,三爷还需忍耐。”等话。贾环想起从前在贾政面前揭发凤姐放印子钱一事还让人反摆了一道,也不敢不小心几分。
    直到如今见着王子腾成了废人,王家更败落得连个薛蟠的命儿也护不住了;贾赦得势做主,贾政都退避三舍。那凤姐本是大房的人,又见如今邢夫人很不喜凤姐,心下大喜,直觉时机已到。
    这日凤姐正在屋里看巧姐儿结络子,忽见邢夫人跟前的夏婆子来了,平儿正要起身让座,那夏婆子笑着道:“唷,可不敢劳动姑娘!二奶奶,太太请你过去一趟,说有要紧事问你。”
    凤姐闻言暗暗皱眉,丢了个眼神给平儿,自起来拍拍身上,看夏婆子一眼道:“那就走吧,妈妈不是说‘要紧事’?”
    那夏婆子面上一抖,干笑道:“我们还当奶奶要换身衣裳呢。”
    凤姐鼻子里哼笑一声,带了丰儿去了。夏婆子在后头暗啐一口。
    到了邢夫人房里,却见王夫人也坐着呢,凤姐上前行了礼,便在一旁垂手立着。邢夫人见她这样子,想起从前她在贾母和王夫人跟前伶牙俐齿、卖巧博笑的样儿来,心里越发不乐。也懒得再拖延,开口便道:“我寻你来就是为了问问,你那放印子钱的事儿,可真是不真?你也不消哄我,我叫你来问,自然是有证据在手上,如今只看看你自己老不老实了。”
    凤姐听了这话一皱眉,摇头道:“媳妇不知道太太所言何事。从前就有人窜通了外头的人想往我身上泼这脏水,后来老爷都查清了的。不知道这回又是哪个吃饱了撑的,烂了舌头的来嚼这种话儿。”
    邢夫人冷笑一声,又问:“好,这一宗儿你不认也罢。我再问你一个,长安县守备家的婚事,让人给生生搅黄了,还白填陷进去两条人命儿,这事儿你又知不知道了?”
    凤姐听了心中一凛,心念电转,这其中事情只有来旺最知道清楚,只这事就是他经手的,他也没那能耐敢出首告发自己,遂强自镇定道:“这外头的事儿媳妇哪里知道。”
    邢夫人听了这话忽然拍了下桌子,把一旁的王夫人都吓了一跳,就听她开口骂道:“好个刁妇、毒妇!你真当只要不认这话,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你了?!”
    王夫人听了这话不像,忙开口劝道:“嫂子,这孩子才说了两句话,哪里就这么着起来了。外头人心难测,不知道什么小人就想挑拨我们家事,嫂子稍安勿躁,万不要轻易上了他们的当才好。”
    邢夫人看了王夫人一眼,冷哼一声道:“弟妹,从前她在你们这里,你处处护着,才护出了这许多事来。如今我这做婆婆的看不过去了,教训教训自家儿媳,你还拦在头里。知道的说你是劝和,不知道的只当你这才是挑拨呢!”
    王夫人一听这话更不像了,长出口气,遂不言语。
    邢夫人这才转头看着凤姐,冷笑道:“好个不让须眉的二奶奶,果然是杀伐果断的厉害!干着放印子钱这样损阴德的事也分毫不觉心虚,外头三两条人命更不在话下。只是,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做个人,却连个里外也分不清了!
    在外头怎么折腾也罢了,横竖你另有依仗,我们也管不得你。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连自家相公都不放过!琏儿待你如何?你多少年了就生下个姐儿,我们说过什么没有?好容易娶个二房,你倒好,往东府里去闹不说,还把手都伸到衙门去了!
    唆使人往都察院告琏儿‘背旨满亲、孝中娶妻’、‘停妻再娶’,你这是要他的命啊!这是大家女儿做得出来的事?相公娶个二房,你就仗着娘家的势要把相公往死里逼,这是谁家的教养,谁家的规矩?!”
    凤姐大惊,正要开口,就听邢夫人一声断喝:“闭嘴!别再我跟前花言巧语,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为着一点私心连自家相公都不肯放过,你的话我可不敢听!你也休想再否认,哼,我这会儿敢这么同你说,自然是有证据的!不怕告诉你,人证都是现成的!那张华如今就在外头庄子上押着,你若还要犟嘴,只把你那些心腹陪房都拉出来,让他认认人!”
    凤姐一听张华两字,捏在袖子里的手指都打起颤来,心里恨不得立时把旺儿叫来打死!直眼前的事情还得应付过去,听了这话赶紧跪倒在地,只哭冤枉,全道是没有的事。王夫人见之不忍,搂了她在怀里劝慰几句,又对邢夫人道:“到底空口无凭,白说这些作甚么!嫂子也消消气,当心别上了人家的当。”
    邢夫人气笑了道:“上当?我是上了半辈子自家人的当了!”
    见凤姐只哭着喊冤,又有诸事,只一件不认,便怒道:“好,好,好!我是收服不了你了!也罢,等琏儿回来让他自己看看,这是娶了一个怎么样的好媳妇!”
    凤姐身子虚弱,哭晕了过去,王夫人赶紧一叠声的叫人来扶了回去,自己也没意思再多坐,便看着送到了屋里,又叮嘱平儿几句,才回自己那里去了。到了屋里,立时让人叫了周瑞家的进来,嘱咐了一番,让他往王子腾家去一趟,周瑞家的领了话赶紧去了。
    这里平儿见凤姐头发散乱,满面泪痕,便问丰儿。丰儿在外头站着,也听不真,只知道是邢夫人骂凤姐什么,凤姐才如此。
    两人正说着话,凤姐睁开了眼来,喘着气道:“扶我起来洗把脸,给我把旺儿家的叫来。”
    平儿便出去叫人,丰儿在这里服侍凤姐重新梳妆了。
    一时旺儿家的来了,见了凤姐只觉哪里不对,看凤姐那眼神直要吃人一般,忙问道:“奶奶这是怎么了?”
    凤姐咬牙道:“托你的福!”
    旺儿家的面色一僵,喃喃不知该如何答话,就听凤姐忽然问道:“我问你,那张华到底死没死?!”
    旺儿家的一哆嗦立时跪下了,凤姐一看便知道这事不对。阴了脸点头笑道:“好,好,好!好个奴才!原是我这当主子心狠手辣,倒没想到养出你们一家菩萨心肠的奴才来!好得很呐!”
    旺儿家知道旺儿当日放了张华父子,另编了个谎话哄过凤姐之事,方才一下子没撑住给跪下了,这时候一听凤姐这么说话,她又是知道凤姐的性子的,哪里还敢认,赶紧道:“奶奶,那张华父子实在是死了的!再没有错!当日他们一个被人劫了财,另一个吓死了,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凤姐敛了神色,问道:“当真?”
    旺儿家的赶紧点头连连。
    凤姐不言不语了一会儿,才缓了声道:“起来吧!我也是听着了点风声,心里不踏实,才问你一句。你们跟了我这许多年了,是我最倚重之人,想来也不会骗我的。”
    旺儿家使劲绷着抖个不停的腿肚子,嘴里叠声答应表忠。
    凤姐似是疲累,又问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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