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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金瓶梅]瓶儿记-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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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瓶儿接过来摊开看了看:“这颜色……配上些黄线绣缠枝纹,只绣领口和袖角处,应该好看吧?”
  绣春点头:“好看!我去拿线。”
  绣春走到后间翻箱子,半晌寻出一大团金线。
  她捧着给李瓶儿看:“就用这个金线吧,绣上一定好看。”
  李瓶儿自己的东西太多,她只粗略地看了看大件,像这类小东西还没细瞧过。
  她伸手摸了摸,细细一捻,顿时感慨无限:“这是真金啊!”她总算知道织金纻丝是什么东西了。
  她摇摇头:“这个太贵重了,就用黄线代替。”
  绣春愣了愣:“做给老爷的怎能用黄丝?用金线才好看呢,在太阳底下都闪光的。上回三娘做给老爷的鞋,上面就用的金线。”
  李瓶儿不舍地摸着金线团:“这东西很贵吧?”
  绣春立刻摇头:“对普通人家来说是挺贵的,对您来说,不算个事儿,箱子里还有呢。”
  李瓶儿只好忍痛答应:“那就用它吧。你慢慢绣,我去躺一躺。”
  上房里,吴月娘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连声喊小玉给老爷拿衣服,又喊玉箫上好茶,再去厨房看看晚饭备好没有。
  月娘亲手替西门庆更了衣,两人刚坐到厅里喝茶,打扮得清爽喜人的孟玉楼身姿娉婷,摇摆着绣花素色长裙走进来。
  她先朝上行了礼,月娘让小玉扶她起来,相对坐下。
  孟玉楼笑问:“大姐姐,今日周府可热闹?”
  月娘乐呵呵地回答:“热闹极了,蓝氏也在。”
  西门庆端着茶盏喝茶,并不加入她们的话题,等了一会儿不见李瓶儿过来,正想出声问,绣秋走了进来。
  绣秋跪在地上磕了头:“六娘不舒服,在床上躺着,不能过来。让我替她请安,还说明日再来看望大娘。”
  “哎呀,快起来。”月娘连忙喊,“她好些了没有?有没有熬红糖水给她喝?”
  绣秋:“喝了好几回。”
  西门庆一听就坐不住,想去看看李瓶儿,谁知刚站起身,就被身旁的吴月娘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苦劝:“老爷,就要用晚饭了。六娘那里您不用担心,女人都是这样的,过了头几天就好了。这时候正该让她多歇歇,我们不要去打搅她。”
  孟玉楼赶紧附合:“大姐姐说的是。我一到了那日子,就不想见人,只想懒在床上不动弹。”
  西门庆一听,说得好有道理。自己现在过去,她还得张罗着伺候自己。不如等用了晚饭,再去看望也不迟。
  他便坐了下来。
  吴月娘看着绣秋:“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伺候六娘,让她多喝些热水。”
  绣秋应了,转身退下。
  这时,厨房的晚饭已备好,厨娘抬着饭桌走进来,月娘问西门庆:“老爷,再喝点酒?”
  西门庆正要摇头,月娘又说:“我们今日虽在周府喝了酒,三娘留在府里却是一口也没喝上。”
  西门庆只好点头:“让她们上一坛荷花酒。”
  饭桌上推杯换盏,吴月娘和孟玉楼交替劝西门庆饮酒。
  西门庆在周府喝了一天,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不乐意再喝下去。在两个女人的苦劝下,他连饮几大杯之后,放下酒杯:“我够了,你们自己喝吧。”
  两人顿时不敢再劝。
  用完饭,丫头上了茶漱口。
  西门庆草草喝了半盏,起身想走,月娘拦住他,温言相劝:“老爷今晚不如去三娘屋里歇吧?六娘不舒服,就让她自在歇一日。”
  西门庆看一眼孟玉楼,对方正渴望地看着他。
  他又看向吴月娘,板着脸,冷冷地说:“你当我是什么人?她不舒服我还能强迫她?”然后甩着袖子大步走了。
  吴月娘吓得脸色发白,紧咬着嘴唇。
  孟玉楼心里凄苦,到了此时,她终于死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颜巽】、【小希】灌溉的营养液~

  ☆、第 121 章

  李瓶儿在自己院里用了晚饭; 抱着儿子在炕上玩了一会儿; 然后洗漱; 一边泡热水脚一边给晏哥儿讲小故事。
  等小故事讲完; 脚也泡得差不多了; 就让惠庆带晏哥儿下去睡觉,她自己也躺了下来; 吩咐绣春:“老爷不会过来了; 把院门闩了吧。”
  绣春走出去关好院门; 抱着自己的铺盖在李瓶儿床前的榻上打地铺; 准备守夜。
  一时还睡不着,李瓶儿躺着和她闲话:“让你送给花童和来宝的东西,送了没有?”
  “送了。花童还好,高高兴兴地收下了,只有来宝; 把布料扔给我,说他不会做衣服; 让我做成衣服再拿给他。”绣春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我忙着给老爷绣袍子呢; 哪有功夫做他的?”
  “哦?”李瓶儿从中听出了点意思; “那你把布料还给他了?”
  绣春愤愤不平:“他不要; 撒腿就跑了,还说随便我什么时候做好都行,他不着急。慢慢等着吧,明年这时候他都未必穿得上!”
  “哈哈!”李瓶儿笑起来; “等闲了你就帮他做吧,省得他出工钱请人。”
  正说着话,院门被人拍响。
  “老爷来了!”绣春一声惊呼,几乎成了条件反射,一骨碌爬起来,草草地将自己的铺盖卷了卷,丢下李瓶儿,飞奔到外面开门。
  西门庆板着脸走进来,看到开门是的绣春,他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沉沉地问:“这么早就闩院门?防贼啊?”
  绣春缩着身子站在一旁,嘴唇发抖,不敢答话。
  西门庆见她那副畏缩的模样更加来气,狠狠甩了下袖子,大踏步朝里间走去。
  绣春跟了几步,终究不敢进去找骂,躲进茶水房给老爷泡茶。
  李瓶儿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见果然是西门庆进来了,便掀开被子一边下床一边说:“老爷来了。”
  西门庆走到床前,按住她:“不用下来。”
  李瓶儿坐回床上,理了理胸前的被子,轻声问:“我今天不舒服,老爷怎么不在别处歇?”
  有些古代男人教条得很,认为来月事的女人是不吉利的,必须躲得远远的,生怕污秽沾染到自己身上。
  “哈,”西门庆气笑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替我安排。我偏不依你们,我爱在哪儿就在哪儿。整个西门府都是我的,谁敢对我指手画脚?”
  李瓶儿从他的语气里听出这家伙又生气了,不知道是谁惹着了他。
  她也不深究,换了个话题:“老爷吃饱了没?要不要上两盘点心?”
  “不了。”他摇摇头,“喝了一日的酒,有茶没?”
  李瓶儿正要喊绣春,绣春刚好捧着茶盏进来,见老爷已经坐在床边上,床上也没放桌儿,只得把茶盏放到小炕桌上,一起端着走过来。
  西门庆目光沉沉,皱着眉,紧紧盯着绣春。
  暗想,这丫头真是不机灵,见了我就像见了鬼似的,还老把我关在外面,真是越看越不中用。
  绣春被他盯得心里发毛,端着炕桌的手都在发抖,好不容易在床上放下炕桌儿,力度没把握好,茶水洒出来一些。
  西门庆顿时虎着脸:“你看你!”
  绣春扑通一声在床前跪下来,不敢求饶。李瓶儿赶紧拿自己的手帕擦掉水渍,替绣春解围道:“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绣春不敢起身,她在等老爷的惩罚。
  西门庆见她不听六娘的话,凶巴巴地骂她:“你聋了?六娘说让你下去你没听见?”
  绣春爬起来就朝外跑,中途还撞倒了圆桌旁的一张小凳子。
  李瓶儿怜惜地看着绣春仓皇奔逃的背影,羡慕不已。
  她要是也能跑就好了。
  虽然她和西门庆约定好了,一日只能做一次,但那厮是铁打的,像永动马达似的,能把一次做出平常人六七次的时间。到了后面,她总是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西门庆一脸忿忿,喋喋不休地告状:“你的这个丫头真是不行,一点眼力都没有。我是谁?是府里唯一的老爷!你算算,她把我关在外面多少回了?尤其是最近,那丫头见了我就像见了鬼似的,我有那么可怕?”
  他自诩风流倜傥,英俊不凡,多少女人恨不得变成衣服扒在他身上,偏偏绣春当他是吃人恶魔,一见他就恨不能把自己缩进土里,还多次破坏他和六娘的好事。
  像这种不机灵的,早就该卖了,重新买个机灵懂事的进来。
  李瓶儿听他说了那么长一串话来数落绣春的不是,顿时很不高兴,淡淡道:“我就喜欢她。老爷喜欢谁就叫到书房单独伺候,不就行了?何必到我这里找不自在?”
  “嘿嘿。”西门庆摸着下巴笑了两声,“我算是看明白了,有其主必有其仆。”
  她俩都是心眼不灵活的,吹捧奉迎统统不会,逼得急了,也只能冒出一句干巴巴的讨好,令听者不自在极了,完全没捧到点子上。
  李瓶儿闻言轻轻瞪了他一眼。
  西门庆忽然转了口风:“绣春虽然不机灵,但胜在忠心,你既然喜欢就留着。我看她年纪也到了,不如我在前院挑个小厮配她?”
  他认为,绣春的不识趣是因为她还没开窍,不懂得男人的妙处。
  若是给她配了婚,成亲洞房之后,尝过了世间最美好的滋味,自然就不会再用看吃人恶魔的眼神来败坏他的兴致了。到那时,绣春就能变得和惠庆一样识趣懂礼。
  可是,把她配给谁呢?
  胡乱配肯定不行,那是不给六娘面子,最好的就是配他身边最得力的小厮。
  除了玳安,还能有谁?
  他决定等玳安从京城回来,就问问他。若是玳安也愿意,下个月就挑个时间让这两人成亲。
  李瓶儿惊讶地看着他。
  绣春才16岁!
  在现代,好些老实的姑娘连早恋都还没开展呢,这就要结婚生子了?
  李瓶儿可不愿意这样干。
  她对西门庆说:“你别胡乱拉郎配。绣春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你能有什么数?”西门庆斜眼看她,“我身边就属玳安机灵懂事,够忠心,能办事,将来我还打算让他做管家。不如,把绣春配给他?”
  “玳安?”李瓶儿噗嗤一声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绣春不喜欢玳安。”
  西门庆:“为什么?”
  玳安算是一众奴才当中,人才最出众,办事能力最强,又最得他欢心的了,这样的都不喜欢,她是想当官太太吗?
  李瓶儿乐不可支道:“玳安喝花酒,绣春不喜欢这样的。”
  西门庆板起脸:“多少年的旧黄历了,他能喝什么花酒?只不过是往常随我出去时,随便坐一坐罢了。”
  李瓶儿只看着他笑,并不接话。
  西门庆忽然反应过来:“这么说,你以前也不喜欢爱喝花酒的我?”
  李瓶儿眼神乱飘,装做忙碌的模样整理被子:“哎呀,夜深了,该睡了。”然后径自躺下来。
  西门庆脱了衣袍,脱鞋上床,歪歪地斜靠在床栏杆上,端起茶盏喝茶。
  他见李瓶儿已经闭上了眼睛装睡,便轻轻踢了她一脚:“你不喝茶了?”
  李瓶儿故意不理他,他又轻轻踢了一脚。
  “不喝。”她一边说,一边睁开眼。
  入目就是西门庆敞得门户大开的裆部。
  西门庆喝了一天的酒,嫌热,把上身脱得精光,只穿着白色薄绸里裤,两腿分得极开,手里端着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裤料很薄很透,从李瓶儿的角度望过去,能清晰地看到裆部中央有一大坨鼓鼓的东西。
  李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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