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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金瓶梅]瓶儿记-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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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懋德停住脚,问:“谁府上?”
  应伯爵朝西门府的方向拱拱手,道:“是我大哥西门大官人府上的。”
  张懋德咽了下口水,心里一阵后怕,顿时对应伯爵感激不尽,道:“多谢兄弟提点我,不然惹出祸事来还不晓得由头在哪呢!这位兄弟,你可有时间?不如我们找家酒楼坐坐?”
  应伯爵正巴不得他这句话,当即应了。
  张懋德找了一家很上档次的酒楼进去,挑了张干净桌子坐下,吩咐酒保只管上好酒好菜。
  少顷,鸡鸭鱼肉大盘大碗地拿上来,并一大坛好酒。
  应伯爵最近在西门府吃了好多回的闭门羹,他想不明白一向待他与众不同的西门庆为何突然变了态度,但全家的生计总得有个着落。
  虽然勾搭不上西门庆,好歹清河县的有钱人并不止他一个。所以,他这才瞄上了张懋德。
  应伯爵机灵,酒上来后,先倒了满满一杯递给张二官,道:“小弟敬大哥一杯!”
  张懋德连称不敢。
  应伯爵奉承道:“要我说,这清河县除了我西门大哥,就属张二哥您最有气度!”他眯起眼睛,活神仙上身似的评价道,“天庭饱满,将来必有后福啊!”
  张懋德高兴起来,道:“那就借小弟吉言了。来,我也敬你一杯,今日若不是你,我差点着了李家的道。”
  虽然他不介意穿西门大官人穿过的破鞋,但万一西门大官人介意呢?他虽有些家底,到底不是官身,哪里敢和西门庆比?
  好些天了,应伯爵终于吃上了一口像模像样的好饭菜。
  他夹了一块煨得酥软香腻的红烧肉,小心放进嘴里,细细回味,听了张懋德的话便道:“这不能怪你,媒婆的那张嘴,死人都能给说得活过来!她们肯骗你,说明你有价值。怎么不见她们去骗街边的混混乞丐?一般人想被她们骗还没那个本钱呢!”
  张懋德笑眯了眼,深感应伯爵是个很有趣、很会说话的人。
  应伯爵善于调动气氛,又极会吹捧奉承人,不出一顿饭的功夫,两人就好得如同亲兄弟一般了。
  散席后,张懋德听应伯爵说自己没什么差使,家里没进项,便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他,道:“这点银子不值什么,就当我补给你儿子的满月礼。”
  应伯爵假意推却,两次三番之后才假作为难地收下。等送走张懋德,他把五两银子托在手心抛着玩,暗道:虽然能勾上张二官,但大哥那头还是不能放松了。既然大哥不想见人,那我就多叫些人,一起上府去。就不信大哥能任由他们一群大男人蹲守在府门口?
  应伯爵回了家,把五两银子交给他娘子做生活费,然后出门去找常时节。
  他对常时节说:“我打听得知,前些天大哥府里的人去永福寺上香,结果遇到武松那厮来挑衅,害得大哥受了伤。我想着,我们是不是买份礼上门看望看望?”
  常时节惊讶道:“还有这事?哎呀,武都头岂是好惹的?大哥没趁此把他关进牢里?”
  “没呢,”应伯爵摇摇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男子汉大丈夫,要做就该做绝,留着野草来年春风一吹,又发芽了。”
  常时节不关心这个,他更关心要送什么礼。因为他穷,拿不出钱买好礼。
  应伯爵道:“他受了伤,怕是要忌口的,大鱼大肉就不必了,再说他也不会稀罕。我们只买两盒好消化的点心带去,也是我们的心意。”
  常时节松了口气,道:“也好,明日你早些来,我们一起过去。”
  西门庆胳膊上的伤虽无大碍,但他抱着胳膊说自己疼得不得了,还以此为由,晚上想赖在李瓶儿院子里。
  李瓶儿现在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自己能受这番惊吓?
  因此,铁了心地要将他赶出去。
  西门庆不服气,赖在床边,委屈地说:“要不是我去救你,明年今日就该去五里坡的坟头看望你了。”
  李瓶儿一噎,她心里也是有些感动的,但却学不会以身报恩那种做法。
  她用手帕半遮着脸,轻轻啜泣:“老爷,我的心现在还怦怦乱跳呢!心肝五脏也不踏实,总担心下一刻就会被人给挖出来。”
  她用手抚着胸口,脸上既震惊又害怕:“听说,他们还吃人肉的?”
  西门庆听得心酸极了,她的哭声把他的心拧成了一团,赶紧哄道:“不吃,不吃人肉。他们再怎么猖狂,还有你家老爷我挡在你前面呢!你放心,我不会胡来的,就在这守着你,等你睡熟了我再走。”
  他拍拍自己坚实宽厚的胸口:“你瞧,我这么结实能打的人给你守夜,不比绣春那个一棍子就晕了的更让人放心?”
  李瓶儿被他说动了,武松还没归案,鬼知道他半夜会不会跳进来把满府人都给杀了,连小雪也不放过?不过,武松现在离她有些远,她更担心近在咫尺的西门庆会恃恩求报。
  “真的?”李瓶儿怕他会半夜发情,虽说胳膊被扎了一簪,但对西门庆来讲,就算没了双手,他也能办成事啊。
  “真的!我一个男子汉,还骗你不成?”西门庆说得信誓旦旦。
  “那好吧,我先信你一回。你要是骗我……骗我……”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只怪她刚醒来哭得太厉害,耗光了力气,又喝了大夫开的安神药,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西门庆见她已睡熟,对一旁的绣夏道:“你去侧间歇着,等会儿我要走的时候再喊醒你。”
  绣夏没有犹豫,转身去了侧间,支棱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西门庆拂了拂李瓶儿脸颊旁的碎发,轻轻揉了揉那张白净素脸,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就着桌旁的灯烛细细端详着她,像看不够似的。
  直到丑时初,他才遵守诺言回了书房歇着。
  歇不到三个时辰,卯时初,他又赶来了。
  李瓶儿仍在熟睡,交班的丫头还未醒,绣夏守在李瓶儿的榻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嗑睡。
  见老爷进来,绣夏揉揉眼睛,正想行礼,西门庆止住她,悄声道:“你下去吧,小声些,别吵醒瓶儿。”
  绣夏愣了愣,轻手轻脚地出去洗脸醒神。
  绣春因为受了伤,昨夜大家都不许她值夜,她便睡得早,因此醒得也早。
  她刚出屋就见绣夏走出来,她道:“绣夏,你去歇着,我来。”
  绣夏摇摇头:“你的头还疼不疼?今天再歇一天吧,有我和绣秋呢。老爷来了,我去泡茶。”
  “啊?”绣春看着黑麻麻的天色,奇道,“老爷昨晚没回前院去睡?”
  “回了,刚来。”
  “啧啧,醒得比我这个睡了七八个时辰的人还早,老爷真厉害!”绣春一脸真诚道。
  绣夏泡了茶来,西门庆也不喝,又开始他的凝望大计,一直痴痴傻傻地看着李瓶儿。
  这就是他的瓶儿,虽说之前表现得对他冷冷淡淡,其实打心底是关心他的呢!西门庆一边想一边摇头自乐,忽地想起当初李瓶儿说的那句话“凭什么我守着你一个,你却有一大群女人?”,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这句话真正的意义。
  果然还是瓶儿有见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才叫真正的相知相印啊!
  他感觉自己那颗沧桑、千疮百孔的心又被注入了活力与生机,他不仅有自己,有官哥儿,还有瓶儿,此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人,要知足才能常乐。
  要惜福啊!西门庆感觉自己又深刻地领悟了人生真理。
  他满心感动,深情地看着他的瓶儿,眼神炽热无比,李瓶儿却呼呼大睡,丝毫不察,这得多亏大夫的安神药效果好,不然被人这么盯着,一定睡不踏实。
  天色大亮,丫头们来回走动,官哥儿也起身了,惠庆领着他来给西门庆行礼。
  李瓶儿被吵醒,睁开眼一看,见西门庆还坐在她床前,她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他:“老爷,您昨夜没回去?”
  难道他守了自己一夜?
  哎呀,要真是这样的话,她又要被感动了。
  “你醒了?睡得可好?”西门庆并不回答她的话,只关切地问,又喊丫头赶紧打水来给六娘洗脸。
  李瓶儿摸摸自己裹着厚厚药膏的后脑勺,嘀咕道:“我就说剃一点头发,反正在后面,不要紧。你偏不肯。”
  西门庆无奈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敢毁伤?忍一忍,过几日就好了。”
  洗漱完毕,西门庆一手抱着官哥儿,一手牵着李瓶儿在饭桌前坐下来,开始用早饭。
  厨房新买了两名厨娘,手艺不错,荤素搭配得当。一听是老爷和六娘这边要早饭,赶紧将发物全撤了。
  西门庆一边照顾儿子吃饭,时不时还要夹菜给李瓶儿,到了最后,那两人都痛痛快快地吃了个大饱,唯独他自己连半碗饭还没用到。
  不用伺候儿子,李瓶儿这顿早饭用得舒服极了。
  她吃饱肚子,抹抹嘴,伸手要把官哥儿接过来:“老爷,把官哥儿给我,我看你还没吃什么呢。”
  西门庆笑道:“我尽伺候你们这一大一小了,哪还顾得上自己?”他体会到一种奉献的光荣感,这感觉挺新鲜奇特,令他引为以荣。
  “老爷人真好,把官哥儿给我吧。”李瓶儿虽然昨天受了深深的惊吓,回来后又哭又闹,睡一觉过后也就好多了,立即拿出对待大领导的架势对待西门庆,“老爷,你也赶紧吃,一会儿饭该冷了。”
  西门庆不把儿子给她,喊一旁站立的惠庆:“你来,抱官哥儿出去玩。”又对李瓶儿道,“你头上有伤,官哥儿沉重,小心头晕。”
  李瓶儿抿嘴笑了。
  一大早,应伯爵叫上常时节,彼此一问,原来都还没用早饭。
  应伯爵笑道:“既然是去大哥府里,还在自己家吃什么早饭?不如省一顿罢了,反正大哥府里的好东西多,我们空着肚子正好将点心钱吃回来。”他抖了抖手里拎着的两盒点心。
  两人相视一笑,同往西门府而去。
  西门庆拿起筷子刚吃了半碗饭,玳安跑进来道:“应伯爵和常时节来了。”
  自从玳安领会到老爷不再待见会中十友,他连叔都不喊了,只连名带姓地叫。
  西门庆没好气道:“回了,就说我不在。”
  玳安笑道:“我说了,他们不信,说满县人都知道老爷受了伤,怎么可能不在府里?还说若府里见不着就要去衙门里呢!”
  西门庆放下筷子,这么拖着不见也不是个好办法。罢了,还得自己出去打发他们,便吩咐道:“你把他们请进前厅,我用了饭就来。”
  他匆匆扒了一碗饭,嘱咐李瓶儿好好养伤,又叮嘱丫头们小心伺候,这才慢悠悠往前院而去。
  上房里,吴月娘喊来孟玉楼,两人坐下一起用早饭。
  吴月娘想着往常上房多么热闹,一妻五妾,全坐在一处,一张桌子都坐不下,各自的丫头们一人一句都能把上房吵翻天。
  如今,上房里冷清孤寂,只剩她和孟玉楼了。
  吴月娘眼眶微红,哽咽道:“老爷也不知发什么疯,三娘你看,如今这府里只剩下你和我。你若不来,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都没人相陪。”
  孟玉楼悄悄叹了口气,大姐姐往常喜欢叫薛姑子进府念经讲有福报的故事给她听,现在薛姑子再也不敢来,她可不是孤零零的么!
  孟玉楼强笑道:“不是还有六娘吗?也不算孤单。”
  吴月娘顿了顿,没有告诉她老爷一大早就去了六娘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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