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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绿皮火车上的故事-第1章

小说: 绿皮火车上的故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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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把回忆酿成酒,酌一杯下肚。”

十二年寒来暑往,暑去冬消,丛丛十米高的小土坡被夷为平地,全国大肆修建公路铁路,蓝色的漆皮盒子在土地里几经翻折,然后在一次火车事故中被一个背着旅行包的年轻人捡起……”

“……胡冰觉得亲手埋下的不是一本日记,而是自己的骨灰。”

“多情总为无情苦,无奈实事伤别离。”

结局HE,文风略搞笑,走的怀旧风。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边缘恋歌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胡冰,张焱 ┃ 配角:郑飞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日记

  绿皮火车已经卡在铁轨上半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有要挪动的迹象,人群焦躁的熙攘声越来越大,郑飞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啧,快憋死我了。想上个厕所都挤不出去。”
  坐在他对面的东子正在打斗地主,闻言随口接到,“遍地是荒原,廖无人烟,哈哈,去哪撒不成?”
  郑飞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虽然他喜欢旅游,喜欢欣赏大自然的风景,但这种状况下欣赏还是算了吧,更何况这片荒草和不知几千米外的大山,他已经欣赏了半个多小时了,闭着眼睛都能画下来——可惜他不会画画,啧,那只能梦里相见了。
  郑飞百无聊赖的望着外面,“我靠!”他上半身突然前倾,把对面的东子给惊了一下。郑飞指着外面,“还真有下去的啊!”
  东子和同坐强子一起看着他指的方向——已经有两三个闲不住的小青年在外面放飞自我了。
  “看把孩儿给憋得”强子说,“有厕所不上为啥去外面?吹吹风长得大吗?”
  “你说的那是植物”,郑飞接道。
  绿皮火车里人挤人,火车已经开了十几个小时,硬座车厢睡了一地,上个厕所确实不容易,脚都迈不开。车厢里虽然说是禁烟,但是出现这种不可抗力的时候,规矩就都成了摆设。事态影响人心,人心一乱,那些约束又文明的礼节就都成了束缚。破开束缚,总会让人有种暂时的疯狂爽快感。
  比如说现在,就有一些人疯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陆续有人下车上车,丝毫不在乎被抛弃荒郊野外的后果。
  郑飞颓废的托着腮,喃喃道,“我也快憋死了,我是心里憋得慌。”
  火车里气味太重了,鱼龙混杂,什么体味都有。
  郑飞撑了十分钟,前面五米处有个小孩开始嚎哭,伴随着打孩子骂娘的声音,郑飞胸口最后一丝氧气被耗尽了。
  “啊,不行不行,我要出去喘口气。你们给我看着座位啊,别让人赖上不走了。”
  “哎!你怎么出去啊?”东子话音刚落,郑飞已经一撑手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东子和强子面面相觑,东子扬起的手还撑在半空中。强子看着他,抬起手把他的手放在桌子上,还安慰性的拍了两下。然后目光转向车外的郑飞。
  郑飞跳下车后,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吸足了氧气,让昏死过去的细胞全都苏醒过来。这才开始插着腰欣赏风景。为了不让人误以为他也是下来撒尿的,郑飞一直在闲庭信步似的随处走动。
  铁轨建设处荒无人烟,野外的风景自然是好的,五月的天,连风里都带着暖意,眼见处一片碧绿。
  “咚”的一声,郑飞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好像一不小心把某个东西踹飞了,听这响声好像还是个金属物件。
  一米处草丛掩映下,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落在郑飞眼里。这盒子不知道扔在这里多少年了,隐约可见蓝色的漆皮。
  郑飞低头扒拉了一下,盒子包装到是密实,是一个大字典的设计款式,掀开盖以后,还有一层铁皮,需要拿钥匙才能打开。
  不过这层铁皮也没什么意义了,因为它薄弱的背部刚刚被郑飞一脚踹烂了。
  郑飞皱了皱眉,看着铁皮盒子居高临下的犹豫了一会,这才纡尊降贵的弯下腰拿起来看了一眼。
  从踹烂的破洞能看见里面有一本厚厚的本子。出于好奇,他三两下掰烂了铁皮拿出了本子。
  暖黄色的封面敷着磨砂的塑料皮,本子足有两三公分那么厚。郑飞随意翻了一下,写的满满当当。
  他翻开扉页,“1999年7月18日,遇见张焱的第一天,惊为天人……”落款是胡冰。
  “哟,恋爱日记啊”,郑飞喃喃道,不过这个久远的数字确实很让他好奇,毕竟99年的时候他还是个流口水的娃娃。这对他来说算得上一个古董物件了。
  “啧,且看看老一辈的爱情故事也让我汲取点经验“;不过看来这经验有点失败,要不然这本厚厚的日记也不会被仍在荒郊野外了。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是个悲剧。
  郑飞带着复杂的心情刚翻开第二页,后边就响起了东子的呼喊,“郑飞!开车了,快上来!”
  这四无人烟的地方被落下可不是什么小事,没人没信号,野地里说不定还会有毒蛇之类的,他感觉自己恐怕连今晚都活不过去。
  郑飞当时心里一紧,抱着日记就要往回飞奔。刚迈出一步又不知犯了什么神经,低头把破铁盒子抱了起来。
  东子看着他把一堆破烂往自己怀里一塞,双手一撑半个身子就探了进来,强子眼疾手快扒住了他的衣领子,东子赶紧把怀里的破烂往地下一扔,也跟着扒住了郑飞的胳膊。两个人连拖带拉的硬生生把他拖了进来。
  郑飞很想说,“其实你们不用这么费心,娘的快把我勒死了……”
  “快,我的东西呢?”
  郑飞刚坐下就张着手问,姿势活像个讨饭的。
  东子弯下腰叉着腿把一堆破烂端上来放到桌子上,“这什么鬼玩意?你下去扒谁家祖坟了?”
  郑飞检查了下日记本的完整性,又检查了一下破铁盒子还有没有什么遗漏,“捡着个古董。”
  因为有铁盒子的保护,纸张非常完整,不过可能年头太长了,还是有一些霉点。笔者胡冰的字迹潇洒俊逸,黑色钢笔字已经晕染出一些毛边,但是不妨碍阅读。
  郑飞尽量小心翼翼的翻开纸张。扉页上写的1999年,但是日记真正开始记的年份是2002年……
  “——每到夏天,就是全家最忙的时候。道口胡同烟尘弥漫……”
  第一篇日记是一片非常长的回忆录。
  1999年,7月18日,下午两点。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男孩,着一身肥大的黑白色相间的运动服,伫立在烧烤店门口看着招聘告示。
  “小时工,一小时一块钱”,男孩皱眉思索了两分钟,好像是在算账。两分钟以后,他敲响了烧烤店的门。
  一个肥头大耳的光头探出头,“什么事?来,先进来说。”男人热情的让出了门口。男孩被光亮的脑门闪了一下眼,即将说出口的话被堵了进去,他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似乎咽下了一肚子的慌张不安。
  “请问,你们还招人吗?哦,我是看门口的告示进来的。”他的语气有种刻意的礼貌,像是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自觉表现出的一种拘谨,又带着一种刻意的稳重成熟,生怕别人轻看了自己似的。
  “还招还招,就按告示上的来,哎……”光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是来应聘的?”
  “嗯嗯”,男孩点点头,心里打鼓,生怕他说一句不要未成年。
  “想来那晚上过来吧,你住哪啊,这附近以前没见过。”
  “刚搬来的,现在住怡和小区。”
  “嗯……还行,不远。晚上忙到很晚,路上要注意安全。”
  “呵……谢谢”,男孩喜笑颜开,他知道这一关过了。
  “下午四点到晚上两点,你就去端菜送菜吧”,光头送到他门口补充道。
  男孩再一次道了谢,这才走进了火辣辣的烈日。
  晚上九点,夜色掩映下一个穿蓝白相间校服的男生把手里的书包甩成了溜溜球,直到临近烧烤摊这才弓着腰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虾米从饭桌间偷偷店门里钻。
  “哎呀我靠!——谁?!”
  胡冰捂着脑门抬头看了一眼把他撞倒的人,不成想把他撞到的人旁若无人的把他略了过去,径直奔着饭桌去了。
  胡冰坐在地上忘了爬起来,“这哥们儿好酷~啊!”
  “胡小冰!”女人尖利的嗓音吼叫着,踢了踢坐在地上的宝贝儿子,“你又死哪儿去了,弄了一身泥?”
  胡冰想说,其实我弄得是一身水,坐在地上沾了土所以才变成了泥。这涉及到一个物理变化的过程。
  胡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老妈,这谁啊?”
  衣服越拍越花,变成了一只花里胡哨的斑点狗。
  “新招的小时工,赶快洗洗去帮忙!”
  幸好这是九点烧烤摊子最忙的时候,胡母没有心情叨叨他。
  胡冰换好衣服以后,来到光头老爸身边,老爸比老妈好说话,至少人家讲理。
  “什么时候招的人?”胡冰瞅着陌生的男生干巴巴的问光头老爸。
  “今天刚来的”,胡父点了一支烟,转了转一把肉串,着迷似的吸了一口,“刚贴上告示就有人来应聘了,哎,现在干啥都不容易。”
  胡冰回头看着男生,“他没成年吧?你这算不算是雇佣童工?”
  “我呸你个雇佣童工,人家和你一样大……”
  那还不是童工?胡冰心说。
  胡冰看老爹的脸色感觉他下一句话就是经典的“别人家的孩子”,忙插嘴道,“他叫什么名字?跟我一个学校吗?”
  胡老爹差点出口的话噎在嘴边转了一个弯,“张焱,听说跟他妈过来的,好像是不上学了。”
  寥寥几句隐藏了很多含义,比如说他是不是离异家庭,是不是没有父亲,又为什么不上学了?
  不过胡冰想归想,但是没有问出口。听闻身世——跟自己相比——如此离奇的同龄人,他只是忍不住老爸眼睛往张焱身上瞄。张焱正把烤好的肉串端上餐桌,挂着一看就是刻意的礼貌的笑容接了几句话头。然后转身忙下一桌。
  “和我一样大?”胡冰喃喃道。可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混迹社会街头混混,和巷子口那些打劫小孩零花钱的“社会人”差远了。
  夏夜的风很凉爽,烧烤的烟尘无处可避,尽数散在人脸上。但是张焱好像完全无感一样,任凭别人怎么躲避怎么咳嗽,他都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穿行其中做自己的事。
  胡冰觉得他身上有种冷淡疏离之感,这种感觉显得他比同龄人成熟。
  可能是他盯着人看的太久了,张焱好像暗自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直直的看向站在门口的胡冰。四目相对,胡冰一愣竟然忘了尴尬,张焱微微皱眉,表情好像有点不耐烦。见他一直没什么要说的,转身继续忙去了。
  “我靠!”胡冰回过神儿来,拍了拍自己的脸,“人家是烽火戏诸侯,我这是……肉串戏美男??”
  胡冰忍不住看了看自家的烤串摊子。
  胡父摸了摸自己油光发亮的光头,拍了自己儿子一巴掌,“去干活,站门口发什么呆?老站门框不好,容易招祸事。”胡父指指点点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胡冰一撩袖子奔着烧烤摊子跑过去了。
  晚上九点正是最忙的时候,胡冰顶着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子忙的没跟张焱说上哪怕一句话。
  直到凌晨零点才有空抻抻筋。胡冰抓着一把肉串缩着尾巴来和张焱套近乎,他把肉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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