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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归鸟不知春晓-第14章

小说: 归鸟不知春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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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断这氤氲氛围的是阮珊的手机铃声。
    要不是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宋斐斐的名字,阮珊原本是不想接的。
    她对邵然做了个“嘘”的手势,而后接通电话:“喂,斐斐?”
    那边传来的哭声一下子让阮珊的心揪了起来,与宋斐斐相识两年,她一直坚强乐观,一个人仿佛一支队伍,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哭。
    “斐斐,”阮珊在这边喊着她的名字,“斐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边没有人回答,依旧是号啕的哭声,十几秒之后电话被挂断。阮珊再打过去,已经没有人接听。
    “邵然,”她转过身喊他,“邵然,斐斐好像出了什么事,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最快什么时候能回去?”
    “夜里走这段路太危险了,”邵然的眉头皱了皱,“最快也要明天早上,天亮之后返回西宁。”
    “那我们明天早上走。”阮珊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了看天上的星空,“希望斐斐不会出什么事。”
    
    
    第五章 青春总有段情落入困局
    1
    回程的航班上,阮珊已经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宋斐斐情绪崩溃的原因,果不其然是因为吕川。
    联系她的电话一直没有打通,阮珊给沈梦打了电话,知道斐斐这几天都没有回宿舍,便决定去她在学校外面的住处找她。
    她和邵然在机场的出口处告别,她踮着脚环住他的脖子:“我先去找斐斐,你回公司吗?”
    “嗯,”邵然点点头,“我先回公司。”
    “好。”阮珊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正准备跟出租车司机说地方的时候,车门被邵然拉开,他在阮珊身旁坐下:“我陪你一起去。”
    阮珊嘴角含笑地看着他,明知故问:“为什么呀?”
    “怕你走丢。”邵然偏不说她想听到的那个“想多陪你一会儿”的答案,故意撇着嘴说道。
    阮珊笑着歪到他的怀里,用手拨弄着他衬衫上的纽扣。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他也从未转移看她的视线,他们的爱情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争执和忽视,没有矛盾和争吵,每一秒钟都是甜的。
    出租车在宋斐斐住处的门口停了下来,阮珊在下面的沙县小吃打包了一份馄饨蒸饺,想了想宋斐斐当前的状态可能并不适合见邵然,便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馆:“你去那里等我吧。”
    阮珊给宋斐斐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便径直上去找她,上楼站到门敲门喊她:“斐斐。”
    里面却没有动静,阮珊皱着眉头从包里翻出宋斐斐给她的钥匙,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把手里提着的食物在客厅的桌子上放好,在屋里环视一圈,发现不见宋斐斐的人影,卧室里倒是一股酒气,还横七竖八地摆了不少酒瓶。
    她的手机在床上扔着,想必不会出门太久,阮珊找了几个盘子把买来的东西拿出来放好,正摆弄着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门被推开,宋斐斐的声音响了起来:“阮珊,你来啦。”
    阮珊回过头去,她的手里提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着的全是啤酒,整个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阮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上到这层楼的。
    “斐斐,”阮珊皱着眉头扶住了她,把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你自己在家喝这么多酒干吗?”
    宋斐斐略带着醉意,冲阮珊笑:“心情不好呗,你来了正好,我们一起喝。”
    她刚拉着阮珊坐下,床上的手机铃声大作,阮珊过去把它拿了过来,递给宋斐斐的时候,眼睛瞟了一眼屏幕,看到上面显示的是吕川的名字。
    她伸手把电话挂断,随后按下了关机键。
    “吵架了?”阮珊从未见过宋斐斐这个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吵架。”宋斐斐吸了吸鼻子,懒洋洋地往身后的沙发上一躺,“老吕他结婚了。”
    不是没有吃惊的,但或许是数月前曾看到过那枚戒指的缘故,阮珊倒也不是特别吃惊,伸过手去抓住宋斐斐的手:“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宋斐斐伸手拿过桌上的酒瓶,又往嘴里灌了一口,而后两眼茫然地看向前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阮珊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这种专门骗小女生的老男人真是太可恶了,趁着现在你还没陷入太深及早分手啊。”
    宋斐斐沉默了一会儿,又往杯里倒上一杯酒。
    “斐斐。”阮珊伸过手去把她的酒杯抢了下来,“你不要这样子,好好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昨天晚上吗?”
    宋斐斐点点头:“不是我发现的,是老吕跟我说的。”
    “他跟你说的?”
    “嗯,”宋斐斐点了点头,“你知道吗?我和老吕在一起,没有那种确立关系的仪式,就是那种‘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之类的,我们没有,我们很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了一起。我和他认识,是在KTV里,当时他和几个生意场上的同事过来,你知道的,都是那种花天酒地的中年男人。可老吕不一样,我一眼就看出了老吕不一样。后来他帮我挡酒……伸出胳膊帮我挡酒,我不说话就在后面看着他,觉得整个人就不行了……
    “阮珊,”宋斐斐转过脸来看向她,“阮珊,你懂吗?就好像是在一片海洋上漂泊了好多年,忽然看到了可以临时落脚的地方,忽然产生了一种依赖感。阮珊,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无论我谈过几次恋爱,被多少人爱过,我都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宋斐斐的眼角有泪,阮珊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捂住鼻子,唯恐自己也落下泪来。
    依赖感,是的,依赖感,对尚且青春的女孩来说,爱情最开始的时候,便是那种“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安心”的依赖感。
    对宋斐斐来说,更是如此,是的,在找到岸之前,她已经漂泊太久了。
    成年之后的她所展现出来的开朗热情,所展现出来的招朋引友的气场,活得像一支铿锵有力的队伍,皆因她过往的人生里实在是太过冷清。
    她是一场不负责任的男欢女爱后的产物,那位原本年轻美丽的女人在生下她之后迅速憔悴和苍老,被冠以妈妈的名号却未能承担起妈妈的责任。虽说科学上讲孩童的长时记忆是三岁之后开始的,但宋斐斐的脑海中却总有着婴孩时期的场景,还只有一两岁的她孤零零地躺在小床上,那个女人晚上会喝得醉醺醺地回来,稀里糊涂地打开水龙头冲一壶奶粉将奶嘴塞到她的嘴里便往床上一躺。有时候会立即睡着,有时候会躺在床上号啕大哭,有时候会大声地咒骂。
    宋斐斐是五岁的时候被抛弃的。其实在她被抛弃之前,她早有预感,那阵子那个女人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衣柜里出现了很多新裙子,每天出门也会认真地化好妆,有时候晚上很晚都不回来,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走光了,最后她只能被值班老师送回家。
    值班老师走在路上会顺便给宋斐斐买点晚饭,有时候也会先带宋斐斐到自己家里吃上一顿,然后再把她送回家。
    与同龄人相比,她太早地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孤独与悲凉。
    后来某日她在值班老师家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饭之后,值班老师骑着电动车把她送回家,那天值班老师是想和宋斐斐的妈妈谈一谈的,然而宋斐斐带着老师一起上楼之后,推开门发现房间里已是一片狼藉。
    衣柜里空空如许,洗漱间里的日常用品也都被拿走了,那个女人用一个旧皮箱装着衣服和日用品,奔赴了自己的新生活,给宋斐斐留下的只是桌子上一张写着“对不起”三个字的字条和一本数目不算多也不算少的存折。
    那一年她才五岁,甚至还不认得存折。
    宋斐斐就那样怔怔地站着,没有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那是一个冬夜,窗外还有一轮圆月,她看着外面月亮的清辉,只隐约觉得有些凉意。
    那晚值班老师把她带回了家,家里还有一间小小的卧室,但里面堆满了杂物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值班老师在自己七岁的儿子江子城的房间里放了一张小小的床,让宋斐斐那一夜先住在那里。
    然后,她开始了另一段人生,也见证了另一个家庭的悲欢离合。
    宋斐斐十二岁那年,值班老师与丈夫离了婚,曾经和和美美的家庭破碎了,两个人为了房产财产和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在法庭上争得不可开交。
    哦,也不是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宋斐斐的抚养权自然是没人去争的,就算是他们平日里多么尽可能地表现出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可她毕竟与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江子城被判给了爸爸,值班老师分得了房产,宋斐斐童年的前五年,守着一个单身的女人,她少年时期的十二岁到十八岁,守着另一个单身的女人。
    日子总是清冷的,无论是生母的那种单身,还是养母的这种离异,尚且年少的宋斐斐都可以从她们身上感觉到一股想要遮掩也无法遮掩的怨。她们失去了一个男人,一个曾经想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的男人,可她们最终却无法了解男人,与他们的世界达成和谐。
    她看多了这世上惨兮兮的爱情,看多了这世界上无所担当的男人,从少女时期开始,就告诫自己不要走到这一步。
    她刚满二十岁,周旋过几段爱情,开始和结束都进退有度,从未有谁影响过她半分。
    可是她遇到了吕川。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宋斐斐后来躺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阮珊接到邵然发来问她什么时候下去的信息,回复之后便进卧室里拿了一条毯子给宋斐斐盖上。
    
    2
    下楼之后,邵然已经坐在了车里。阮珊的情绪有些低落,坐在副驾驶座上歪着头看向车外。
    “安全带。”邵然指了指。
    她笑了笑,坐在那里没有动,等着邵然伸出手来给她系上安全带。
    车子缓慢安静地在高架桥上行驶着,外面已是薄薄的黄昏,车窗的玻璃上倒映出来的是邵然的侧影,阮珊的心底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忽然转过头来问了邵然一句:“邵然,你爱我吗?”
    他们相识了大半年,有过时代面前的拥抱和最浪漫的吻。在一个夕阳漫天的傍晚放着音乐的车厢里,女孩因为自己好友的情事而黯然,想要从男友嘴里收获坚定的时候,阮珊没有想到邵然会犹豫了一下。
    不只是犹豫,他还沉默了几秒钟,而后他的手机恰到好处地铃声大作,他用无线耳机接听,大概是工作上的事情,阮珊听到他有序地安排着。
    几分钟后电话挂断,车厢里的音乐也跳到了下一首,刚才的那个问题就像一声轻飘飘的叹息,在半空中消散,没有得到回应。
    阮珊亦在心底轻轻叹息一声。
    那晚的气氛因为阮珊这个心血来潮的问题,变得有些微妙的尴尬。两人吃晚餐的时候邵然有些过分认真地张罗着,讲一些用力过猛的笑话,似乎是想让阮珊忘掉刚才车里发生的种种。
    阮珊心不在焉地笑笑,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几个月前在协和医院病房里的那一幕,虽然理智上告诉自己下面这句话不该说出口,可还是脱口而出:“那你爱宫蕊吗?”
    邵然放下手里正帮阮珊切着牛排的刀叉,整张脸冷了下来,面色严峻地看向她。
    与邵然相爱的许多个日日夜夜里,他们亦和每一对情侣一样,有着各种原因引起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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