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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综武侠]故国神游-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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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鲜于仇、冷呼儿二人生就异相,容貌极为抢眼。前者颌下生着苍黄长须; 全身披挂一副金甲。坐骑名为“苍黄马”; 其实似马似驴又似骆驼; 说不定是三者的杂交。后者身形与鲜于通一样高大,长相并无特异之处; 穿着黑甲红披风,坐骑亦极为神骏。
  只不过,鲜于仇老老实实端坐于马背; 冷呼儿却喜欢站在马鞍上。从这一点上看; 他又比鲜于通更为引人注目了。
  冷呼儿用长戟; 鲜于仇用拐杖。长戟便是常人用的戟,拐杖却非藤非木; 其上长着两个盘结的大瘤; 形如骆驼双峰。
  两人本为表兄弟关系; 本应交情甚好; 但鲜于仇向来瞧不起冷呼儿。他认为冷呼儿愚蠢无才,只因姐姐是傅宗书十二个小老婆之一; 才靠着“小舅子”的脸面; 勉强爬到这个位置。
  他既厌恶冷呼儿; 觉得他阻碍了自己升官发财的路; 又不得不保护他; 以免傅宗书听说冷呼儿出事,追究他的责任。
  因此,他们真正的关系极其微妙; 却不为他人所知。如今两人联手押送重犯,理应万无一失,却均未想到官兵队伍太惹眼,终究被苏夜追了上来。
  苏夜眼力比他人都好,正在悉心观察他们,还想看看随行军士中,有没有值得一提的高手。她才感叹那位“骆驼将军”名副其实,便听叶愁红惊呼出铁手之名。
  她顿时微微一惊,心想为何戚少商没出事,铁手倒先成了囚犯?由于她做事一向主次分明,先看有威胁的对手,再去看囚车里的鱼肉,这时才凝神打量囚车里的人,只见他身形颇为英武,双目紧闭,但显然遭受过毒打酷刑,脸上高高肿起,已是面目全非。
  她从未见过铁手,即使见过,也很难从这副尊容上认出他。但叶愁红与他打过两次交道,凭直觉一言叫破,想必不会有误。
  他们一行人有的骑马,有的步行,有时易容,有时保留真实面貌,有时三五成群分开行路,有时聚集在一起冒充商队。
  这并非因为苏夜胆小如鼠,生怕被敌人发现,而是因为她以救护戚少商为主要目的,其他一切都可暂时抛下。
  如今他们重新聚头,准备劫走这辆镖车里的人,二十多人悉数在场。叶愁红道破铁手身份后,旁边数双眼睛立刻盯在苏夜脸上,等待她的决定。
  公孙大娘本为一方势力之主,不像他人当惯了下属,不习惯主动出言询问。她见苏夜黛眉微蹙,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怎么做,是跟踪他们呢?还是现在动手,先救了人再说?”
  苏夜轻轻一笑,淡然道:“按理说,当然是第一个选择最好。我总觉得,他们与其他几路追兵互通消息,一听戚少商的下落,立刻赶去支援。不过我听说,铁手乃是四大名捕中最厚道、最冷静的人。”
  叶愁红和师无愧齐声道:“的确如此。”
  师无愧并补充道:“就连他的敌人也都很佩服他,因为他实在是个好人。”
  苏夜笑道:“既然你们都说他是个好人,我却不耐烦好人遭殃,坏人风光。我们之前怎样计划的,如今便怎样做,必要之时,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她只需要鲜于仇、冷呼儿两人活着,对于其他人的死活,并未如何放在心上。许多高手都有莫名其妙的骄傲,认为不该大肆杀戮武功低微的人,但她并无这样的原则。
  这个原则倘若成立,那她自废武功,变成废人,岂不是肆意作恶也不应被杀了?因此,押运兵丁若不投降求饶,反而负隅顽抗,那她下手也绝不容情。
  叶愁红却犹豫一下,道:“铁二爷在那儿,只怕有点问题。”
  苏夜一愣,摇头笑道:“此话怎讲?难道……难道铁二爷竟会给这些官兵求情,不让我动手杀他们不成?”
  叶愁红、师无愧二人当即点头,连余无语都在旁边点了几下。公孙大娘娇笑道:“我只听说江南花满楼花公子是这等好人,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个这样的人?”
  师无愧老老实实道:“我们与铁二捕头并无太多来往,但据我所知,他的确会这么做,否则又怎会有那么多人佩服他,仰慕他的为人?”
  苏夜左手搭在右手袖上,捏了捏里面的青罗刀,笑道:“罢了,反正他是囚车中的囚犯,我们是劫囚的土匪。我怎么做,想必还用不着他置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动手吧!”
  她不知骆驼与乌鸦武功究竟如何,但就她的经验,善使奇门兵器者,武功往往难以达到巅峰。长戟倒没什么,那个长了驼峰的拐杖必然属于这一类。何况,他二人若当真是两名绝世高手,只怕也不会亲自做这奔波劳累之事,全都委派手下去了。
  她与公孙大娘联手,足以制住这两位将军。其他喽啰交由别人,可保万无一失。她并不以杀他们为目的,更需要隐藏消息,以免引起他处追兵的警惕。正因如此,她才有宁可杀掉,不可放走的命令,并非她天性冷酷,以杀人为乐。
  一道黛青色的刀光,两道银光烁烁的剑芒,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从密林中飞了出来。
  她二人先出手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让对方放松警戒,误以为敌人只有两个女子,胜乃可全,指挥官兵围困她们。等他们自以为包围成功,其他人才悄无声息地现身,从四面八方进行掩杀。
  公孙大娘的身法直追陆小凤,苏夜却还在他们之上。只一眨眼的工夫,刀光便飞近鲜于仇的苍黄马,把这匹神骏通灵的异兽惊的跃起长嘶。
  苏夜所用仍是红袖刀法,轻灵犀利,变幻莫测,瞧去竟与西河剑器有三分相似。她当然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刀势虽快,仍给了鲜于仇些许反应机会。
  他怒喝一声,抽出身边拐杖,御马当头击下。拐杖化作一道灰影,同样迅捷无伦,又沉重至极,正是轻灵招式的克星。他与坐骑常年共同迎敌,配合的天衣无缝,而牛马面对危机的反应时常快过人类。拐杖击落时,怪马恰好向旁跳开,看似乱蹦乱跳,却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了刺向马颈的致命一刀。
  与此同时,囚车里的铁手霍然睁眼,惊愕地望向她们。他双目精光四射,虽然容颜憔悴凄惨,却无半点奄奄一息的模样,显然内功之深,已到了强行对抗皮肉重伤的地步。
  至此冷呼儿方喝出第一句话,“什么人!”
  公孙大娘接踵而来,只比苏夜慢上一线。冷呼儿怒喝出声,她的双短剑也已绞到了骏马的四条腿上。她和苏夜并不一样,不会因坐骑神骏,就格外手下留情。何况冷呼儿轻功高强,实力未明,她也不敢手下留情。
  西河剑器灿烂如朝霞织锦,严密如水银泻地,一瞥之下,就令人心胆俱裂。连陆小凤正面迎向这剑法时,都颇有心惊肉跳的感觉,需要借用叶孤城的天外飞仙,才有破解它的把握。
  冷呼儿胆气不如陆小凤,轻功不如陆小凤,武功不如陆小凤,用的还是一把转换不灵的长戟,自然难以应付。他眼睁睁看着剑光直逼坐下骏马,只勉强伸戟一挡,便听爱马悲嘶一声,四蹄鲜血狂涌,身不由己地跪落在地。
  他反应并不算慢,双臂一甩,身后红披风如同双翼,带着他直飞半空。披风挂在他臂上,迎风猎猎飞舞,让他看起来就像只红色的飞鼠,在林中树木间滑翔着。
  这是他的独门功夫,自幼苦练,已比真正的飞鼠更为灵活。但他被那凌厉的剑光吓破了胆子,以滑翔之术暂时逃离,刹那间,竟不知该如何应付。
  公孙大娘固然见多识广,却没想过这里有个飞鼠般的人,一愣之下,忍不住娇笑一声,阴森森地道:“你扮成红蝙蝠,就能逃过了吗?”
  话音未落,她的人也飘飞而起,双足在树干上轻踩,借力直扑冷呼儿。双剑上依然系着红缎带,进退趋避如神,宛如两条赤红灵蛇,在空中盘旋矫舞。
  苏夜一打眼便看出,这两位虽有奇术在身,却远远无法与她相比。若非她只是苏梦枕的师妹,需要隐藏身份,早就两三刀一个,解决了他们了。
  周围的人只知有人劫囚车,尚未看清她们的身形刀剑。鲜于仇几次想开口说话,指示他们看护囚车,抑或上前帮忙。但青罗刀犹如淡青色的细雨,在他面前、胸口拂个不住,随时都能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逼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苏夜还以为他们会围攻自己,救护主官,结果发现这些人轻功太差,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围攻更是无从谈起。
  鲜于仇口中呼叱连声,把那支奇妙的拐杖舞的密不透风。其实他在拐杖上的造诣,还要超过冷呼儿的滑翔本领。但他只能竭力抵抗,心知自己略一松懈,那无孔不入的刀光立即会透隙而入,攫走自己的性命。
  更令他绝望的是,那片密林看似空无一人,深幽静谧,时常传出鸟儿的婉转鸣声,这时却不知怎么回事,竟从里面冒出了二十来个人。
  他们一半黑衣黑袍,一半手持油伞,悄没声地包抄过来,一看便知是特殊的配合阵势。
  他因此事而略略分心,才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便觉手腕剧震,虎口稍微发麻。拐杖被青罗刀刀锋砍个正中,苏夜暗用劲力,令刀锋陡然锐利数倍,顿时一切而过,将拐杖变成了两截小拐杖。


第九十一章 
  值此生死关头,他心头一片冰凉; 只暗中叫苦; 后悔应该与黄金麟同行; 不该接下押送铁手的任务,以致今日之祸。
  暗青刀光倏地一明; 向后倒卷,在临近他心口时,硬生生遏住。鲜于仇只见她纤手一拂; 似乎也没什么动作; 便觉上半身数处重穴同时一凉; 好像被冰擦了一下。
  一凉之后,这数处穴道倒也没什么特异感觉; 就只微微发麻; 不像被人制住了穴道。苏夜颊边; 忽地浮现两个浅浅酒涡; 似乎觉得这事很好玩。
  鲜于仇实不知她笑什么,正觉自己逃过一劫; 竟见她转身离去; 刹那间逼近冷呼儿; 将他弃之不理。
  如此举动; 怪诞至极; 对他却无疑是件好事。他自知并非苏夜对手,正要趁此机会,发足逃亡; 把表弟兼同僚兼升职障碍扔在身后,管他是死是活。然而,他真气方才涌出丹田,便在那几处重穴上同时一滞,引发锥心刺骨的痛苦。
  这痛苦并非多么强烈的疼痛,而是麻痒刺痛,如同无数蚂蚁啮咬他的身体,无数蚊虫蛰刺他的筋骨。须臾之间,麻痒感已然入心,怎么抓挠都无法减轻。
  鲜于仇再没想到,小小的“痒”居然这样可怕。他惨叫出声,伸手不停乱抓,转眼便把皮肤挠的鲜血淋漓,怎奈毫无效用。
  冷呼儿遭受相同暗算时,他人已翻滚在地,不停磨蹭着地面,希望以此减轻痛苦。同时,他试图自点穴道,心想只要筋酥骨软,周身麻痹,便可觉察不到这痛苦。
  但事与愿违,他连点三处大穴,惊觉自己封住了自己的行动,却半点也无法解决这困境。该痛的地方仍然痛,该痒的地方仍然痒,状况甚至比之前更糟。
  苏夜挡开公孙大娘的剑,给冷呼儿一模一样的待遇。她以六枚薄到看不见的冰片,射入他们穴道中。冰片上附有阴阳内力,捉摸不定,难以化解,又能带来极大的痛苦。
  冷呼儿比鲜于仇更蠢一些,忽见表兄倒地大叫,只觉莫名其妙,正要再度腾空而起,寻求脱身之路,身上却多处传来轻微的麻痒感。弹指之间,麻痒连增数十倍,数百倍,终至无法忍耐的地步。
  他的红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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