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婳燕传-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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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婳燕模棱两可的说道。
若曦只是笑了笑也不打算刨根问底“我知道了。婳燕，有件事我一直想说，却呦又得觉得在说已经没什么意思，可我终究是放不下。当年我为绿芜罚跪，说起来只是遵从了内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是不想日后后悔。不过好在结局也算是好的，起码二个人相守过。虽然也是因我而让绿芜自尽，到底也是我的责任。”
“若曦，你知道所有的一切吗？”婳燕没有提绿芜的事，只是突然问了旁的。
“知道，却唯独不知道自己，我好像曾经告诉过你，你信吗？甚至我想，你与我是一样的，你也是知道的。”若曦笑着说道，她明白为什么婳燕突然发问，而她也想搞清楚。
“我信，因为我知道历史的走向。明明十八阿哥救不回来，可我还是忍住想，是不是我记错了，可是后来的种种，有因我而起，有命中注定，到底是不能改变的，而我又是为何出现，又是为什么出现，出现的意义又是什么，这些我都不明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婳燕回道。
“不要试图去改变什么，毕竟在糟糕也不会有现在糟糕。婳燕，我想让你好好的活着，不要像我一样，到最后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喜欢弘历我知道，而弘历这孩子虽然年幼，往后也许会有很多过错，可你们要珍惜眼前，莫要与我一样蹉跎光阴，我最后悔便是离宫而去，但是我又不后悔，只有这样我才能想明白，才能一身轻松。当真是来时无忧，走是无忧。”若曦感叹道。
“谢谢。”
“谢我作甚，应当是我谢你才是。尤其是当初我不知人心善恶，对你冷语相向，还好你不曾计较。”若曦由衷的说道。
“我哪里是不计较，我是不敢计较，毕竟你可是万岁爷心尖上的人，我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说你一句不好。”说罢两个人都笑了笑。
她们说着当年的事情，如今这般年纪就是有恨也消失，也算是冰释前嫌，没想到最后的时光，倒是她们二个最是心平气和的时候，若曦不在想着八爷的事而不知如何开口，而婳燕不必在担忧着。
说到最后，若曦将枕边的一个木盒打开，取出一枚木兰簪子递给婳燕，婳燕看着簪子不敢去接，若曦向前一递放在婳燕手中“这个给你吧，我留着也是无用。”
“不可，这是皇上亲自为你雕刻，我何德何能收下。”婳燕推托着。
“这是后来皇上为我重新做的，可我觉得还是原先的好，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本想送你旁的，可是你也用不上，这东西与我而言意义深重，给你也不算亏了。你便收下，往后我不在了，你也好拿出它，让皇上静静心，免得我担心皇上。”若曦看着木兰簪子说着。
“为何不给皇上呢？”婳燕问道。
“皇上留着只会藏着，给你还能警醒皇上。在说了，这是皇上给我的，我怎能在还回去，我给你最好不过了，还请你莫要嫌弃才是。”说罢婳燕才郑重的接过，拿在手中。
“你放心，我定会照顾好皇上。”
“我相信你，来，我给你戴上。”说罢婳燕将头微微低下，若曦拿起木兰簪子便插在婳燕的头顶“你戴着真漂亮。”婳燕笑了笑，说了这么一会子话，若曦已经困顿，今日十四爷还安排了画师为她们作画，若曦可得好好养足精神才好，便不在多留，推门出去时，皇上正站在外面，瞧见婳燕头顶的木兰簪子倒是一愣，想了想倒是没有什么，提步进了屋子。
婳燕摸摸发簪也没有多言，往正厅走去，瞧一瞧画师安排的如何了，打算先让他们入画，最后在画皇上和若曦，顺便留一副独画，只有皇上和若曦的。
晚间晚膳后，画作也正式开始，今日请了二个画师分别作画，道也不算慢，赶在若曦昏睡前画好，瞧着画，几人的□□都在，中途婳燕与十三爷兴致来了，各自为他们又画了几笔，若曦最后念了一首诗词由皇上题字。
十六日，十四爷安排弹胡西塔尔的琴师，前一阵若曦说是想听，十四爷特意请来的，今日瞧着天气好，后院花园内的红梅开的极好，便在草地上铺好毯子躺椅。皇上抱着若曦坐好，若曦靠在他身上，静静看着红梅。今儿若曦身着月白的旗服，袖口绣着木兰花的，头顶还带着木兰发簪，脸色竟然比前几日要好一些，只是依旧是骨瘦如柴的模样，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大，虽然扑了胭脂水粉到底是无用。
皇上头抵着若曦的乌发问道“好看吗？”
若曦点点头轻声道“草色堪绿染，梅花红欲然。”突然若曦越发觉得冷起来，皇上把若曦往怀里揽了下问“冷吗？”若曦微摇了下头。
这时婳燕上前将自己瞧着好看的红梅摘下递给若曦，若曦笑着接过，婳燕便退到后面与十三爷站在一处望着她们。若曦看着手中开的滴血的红梅笑了笑，久良才放下对着皇上低声道“胤禛，我不想气味难闻，我死后，立即将我火化掉，然后找个有风的日子洒出去。。。。”皇上未等若曦说完，就捂着若曦的嘴。
“你要干什么？化骨扬灰吗？”
若曦喘笑了两声道“不是的。我一直希望能自由自在地来去，却关在紫禁城中一生，死后我再不要任何束缚。随风而逝多么美！埋在地下有什么好？黑漆漆的，还要被虫子吃。”
“我想与你葬在一起，若曦，你连我这点恳求都不愿吗？你真的想要离开我吗？”皇上紧紧的抱住若曦哽咽的说道。
若曦抬手扶上皇上的手掌“你该与皇后同寝而眠，而不是我。我若在灰尘中飞扬，也能时刻陪着你，那样多好啊。胤禛，这是我最后的心愿，答应我吧！”
皇上沉默半晌，深吸口气道“好，不过你要等等我，等我将一切都处理好，我与你一样自由自在的时候，我不怕挫骨扬灰，只要可以陪着你。”
“好，我等着你来找我，胤禛，你说话可要算话。”若曦气息减弱的说着，皇上深深的点点头。
“若曦，我从未骗过你。”若曦轻轻点点头，皇上又道“若曦，我会一直都在。”可惜已经无人在应答，皇上眼中含着泪的低下头，只是他怀中的人儿已经没了气息，手中的红梅因着没了力气缓缓掉落，皇上呆呆的看着落地的红梅，只能悲痛的抱住若曦，那一刻，皇上早已泣不成声。
婳燕侧过头看着红梅相得益彰的样子，咬着嘴唇忍着心中的痛楚，她又送走了一个人，如今皇上也是真的孤家寡人了，他心头的朱砂痣，那一朵木兰花已经消失枯萎，这世间，再也没有可以大声叫着胤禛，叫着他名字的人了，因为他是皇帝，他的爱人走了。
雍正四年，正月十六。马尔泰·若曦于遵义十四府邸离世。
作者有话要说：
整整一年啦！我太拖沓啦！流水账？﹏？多余的话不多说！今天加更～下周更新～接着嗨皮～
第191章 皇上回京
十七日，皇上料理完若曦的身后事，抱着若曦的骨灰出发回京。若曦的遗愿是想将骨灰扬撒于天地，可这里是遵义，皇上若是在这里扬撒，他心中是不愿的，最终皇上打算在回京的路上选一处山清水秀之地达成若曦的遗愿。
而远在京城的八爷也得知若曦离世的消息，手中拿着信件望着外面的圆月呆坐了一整夜。
十九日，一路上慢行至紫禁城，十三爷带着若曦留给承欢的木盒先回怡亲王府。若曦的骨灰早已沿路散尽，皇上的心情非常低落，婳燕跟着也失落无比。养心殿关于若曦居住的痕迹还在，若曦离宫之后皇上并未让人撤掉，如今在看倒有几分触景伤情。
“皇上，不如让奴才们撤去，免得皇上瞧见伤心。”婳燕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皇上看一眼四周，有若曦平日里梳妆打扮的桃木台，有若曦惯爱喜欢的茶杯，有若曦。。。眼前的种种如走马灯似的来回变换，皇上无意识的上前半步抬手想要抓住若曦。可是回过神后才发生手中只有一团空气，皇上沮丧的放下手“这是若曦最后留着朕的，朕不愿它也没了。”婳燕只好打消心中的想法。
“皇上，这几日劳累多日，不如沐浴一番，歇歇乏，好生睡上一觉如何？”婳燕上前步到皇上半步身后说着，手已经抬到皇上肩膀处，本意是想为皇上换下外衣，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带着灰尘都未更衣。
谁知皇上抬手拉住婳燕，婳燕一愣倒是没有抽出来，只是茫然的看着皇上“婳燕，那枚簪子还请你妥善保管。”
“皇上，你怎可这般客气，就算皇上不提，我也会好好保留的。”婳燕空着的手摸着旗头上的发簪说道。
皇上望着发簪松开手，抬手想要摸一摸发簪，却害怕般的收回，久良握紧双拳背过身“无事时你便带着，这样朕觉得她还在。”
“皇上。。。”只有若曦才能让皇上变得不是他。
“对了，这身衣裳莫洗，这上面还有她的味道，朕要珍藏起来，一直到朕闭眼的那一日。”皇上轻声说道，婳燕闻言酸涩无比，默默的点点头。
等到婳燕好不容易回到小院天已擦黑，柳笛上前递上锦帕，婳燕擦擦脸庞，疲惫的靠坐在椅子上，婳燕撑着头看着灯火却一点生气都没有，一旁的竹雅她们看着心急，却不知道这趟遵义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以若曦和自家格格情谊，格格犯不上这么没精打采。
这时青巧端着热粥进屋，竹雅抬手接过，对着婳燕道“格格，今儿您也忙了一整日，喝完粥便歇下就寝吧。”
婳燕转过头看一眼粥水又望向竹雅，竹雅笑着将粥水往前递了递，婳燕抬手推了推“我没有胃口，撤了吧。”婳燕撑着扶手站起身，却不料头一昏，竟有晕倒之相，还好柳笛手脚麻利，急忙上前扶着婳燕，青巧也冲上去扶住婳燕的另一边，竹雅瞧着婳燕虚汗直冒的样子，将手中的粥水放下，拿起手帕擦着婳燕额角的汗水“格格？来人！请太医来！”瞧着婳燕难受的模样众人担心不已。
婳燕这时抬手扶着竹雅，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莫要惊动太多人。”竹雅点点头便快步出去，青巧和柳笛等扶着婳燕躺在床榻上。
等到李太医匆匆而来时，青巧已经帮着婳燕换了寝衣，李太医诊治询问一番便开口道“这几日格格急火攻心，又赶路在即，寒风入体。前一阵心中有事，如今身子一松弛，这病就迸发而出。臣开几贴药，格格按时服用，卧床养身三五日便可痊愈。只是格格这腿和手掌部位这段时间莫要遇冷水寒冰，尤其是要少跪，不然往后病根深重，苦的还是格格的身子。”
“有劳李太医走一趟，青巧你去送李太医。”李太医点点头便跟着青巧离开。
这时柳笛进屋脸色倒是有些微白，婳燕眼尖倒是瞧见“我又没什么大事，你怕什么。”
柳笛看一眼婳燕，想了想开口道“奴才虽然也是担忧格格，只是。。。只是刚才皇上下旨革去十四爷固山贝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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