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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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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沧鸣无端地惶乱,霁涯坐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他却看见霁涯离他越来越远。
  “你这是何意;有话何妨直说。”蔺沧鸣不耐地问云寄书。
  “唉,局中人最是痴愚。”云寄书好声好气地吐出讥讽,“纪公子;本座给你先解释的机会。”
  霁涯动了动唇,长睫投下幽深的影,半掩眸中掀起的惊涛骇浪;他的目光微微转向蔺沧鸣,挣扎了一刹那。
  “有话都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蔺沧鸣耗尽了耐心冷声道,“霁涯;你先。”
  “阁主带来的人名叫向逍,是带我入落雁山的向导。”霁涯阖了下眼,看起来似是失了不少气力。
  蔺沧鸣思考半天;才从脑海深处捡回这么一个人来。
  那时他为抢泣血鹃和霁涯交手,霁涯临走前带上了那个捅了两剑的向导,他根本未曾在意。
  但现在云寄书把这个翻了出来,便是代表对霁涯身份起疑调查。
  “继续,坦白从宽。”云寄书好整以暇地笑着催促。
  霁涯不知道云寄书的个性,唯一拿得准的就是云寄书在意蔺沧鸣,只要蔺沧鸣肯保他,他就性命无忧。
  他沉默着构思说辞,一面看向蔺沧鸣,意外地发觉蔺沧鸣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焦灼。
  “纪涯,本座面前顽抗无用。”云寄书话音一凛,狭长的双眼冷光闪过,鬓边长发无风自动,大殿内骤起一阵万鬼悲泣般的风啸。
  杀意透过云图令人气息窒碍,霁涯却不愿受制地抬头直视云寄书,他厌恶被人威胁,一种不知何时起深埋心底的不甘浮出水面,气氛仿佛粘稠的蛛网,他的右手破釜沉舟地探向桌边佩剑。
  “等等。”蔺沧鸣出手迅疾按住霁涯的臂弯,“阁主,在我关上云图之前说清楚。”
  霁涯愣了愣,压在臂上的手力道轻微,指尖安抚般压了一下,他绷得发疼的肌肉下意识稍稍放松了些。
  云寄书猛地站起来,挥袖带起的气劲将向逍轰下台阶,沉声怒道:“你这个好跟班从情报贩子手里买的令牌,南疆找不到他的资料,如此来历不明的散修潜入幽冥阁,你还要护着他吗?你别忘了,本座才是阁主!”
  蔺沧鸣听见云寄书发火,反而松了口气,云寄书还没查出霁涯的身份,这倒是好事。
  “把他带回幽冥阁细审,本座怀疑他是修真境之人。”云寄书压了压声音平静道,“你若还记得自己是幽冥阁少主,本座的命令照办即可。”
  “阁主,即便属下伪造令牌确实有罪,也是因身份卑微却想为幽冥阁献力才出此下策,罪当不至死。”霁涯缓缓开口,“属下拜入幽冥阁,献上泣血鹃,助少主擒回严氏促成合作,飞花城纵生塔几次舍命救下少主,为少主抛头洒血不求回报,少主信任属下实是属下三生有幸,若说属下别有用心,但请阁主一问少主,若少主有一分怀疑,属下愿当场自尽以证清白。”
  他这一番话说得慷慨坦荡,蔺沧鸣若非发现他按剑的手就信了,但霁涯自尽二字一出,无论真假,蔺沧鸣都不愿再听。
  云寄书冷笑道:“伶牙俐齿,东窗事发还妄图挑拨离间……”
  “够了。”蔺沧鸣一把抓起玉简掐断云图,从桌边拿走霁涯的佩剑警告,“我这次替你背书,等我回来你还有什么伪造假装暗中行事,统统招供画押,一句虚谎五十鞭。”
  霁涯没料到蔺沧鸣竟做的这么绝,直接关了云图,他稍稍睁大眼睛,有些磕绊地道:“……啊,好,多谢。”
  蔺沧鸣攥着玉简掀开帘帐出去,抬手想布下结界,又轻叹一声放弃了,站在门口劝道:“别走,等我回来,听见了吗?”
  霁涯按着桌子站起来迈出去的腿停在原地,差点以为自己出了幻觉,眼睛眨得飞快,睫毛扑簌簌的,半晌后又坐了回去。
  蔺沧鸣的话不只是警告,甚至掺了一丝放低姿态的恳求。
  蔺沧鸣希望他别走,甚至没下任何结界禁制困住他,单是希望他别走。
  霁涯揉了揉太阳穴,道:“好,我等你。”
  蔺沧鸣出门右转开了另一间有蟑螂的客房,甩出一道符纸贴在墙上隔断声音,这才重新铺开云图。
  半空中重新出现靠着王座的云寄书,只是王座右侧扶手碎了一半,雕刻精致的骷髅四分五裂。
  “吾儿真是长本事了。”云寄书咬牙笑得难看。
  “他是什么来历你不用再查,我心中有数。”蔺沧鸣直接道,“把注意放在傀师身上吧,霁涯我会看着。”
  “你有数?何妨说出来分我一点。”云寄书道。
  蔺沧鸣说:“与幽冥阁无关,我保证他不会威胁到幽冥阁利益。”
  “平日也不见你多关心幽冥阁,怎么现在还懂上幽冥阁的利益了?”云寄书心里不痛快,句句都带了刺,“既然不把自己当外人,先叫声义父再提条件,否则别怪我横刀夺爱。”
  “你……”蔺沧鸣一阵懊恼,所谓人在屋檐下,即使他把霁涯绑在身边,霁涯名义上也是幽冥阁的人。
  他犹豫了半天:“各退一步吧,你若是我父亲的朋友,我可称你一声世叔世伯。”
  云寄书确没多高兴,蔺沧鸣是为了霁涯才服软的,想想总觉得不是滋味,他敲了敲只剩半截的扶手,勉强道:“我比庭洲年纪轻些,叫世叔吧。”
  “世叔。”蔺沧鸣憋屈地拧开眼。
  “哈,乖侄子。”云寄书露出笑意,“我不知道你为何相信那小子,凭我多年经验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既然你不想我追查,我就卖你个面子,但你最好留个心眼,小心让人背后捅刀。”
  “嗯。”蔺沧鸣匆匆答应,“上次玉简多谢你,傀师可能和家父有交情,我欲先往瀚城查证。”
  “蔺家啊,不知还剩下多少有价值的线索。”云寄书沉下脸来叹了口气,“我这边查到一家炼制偃甲材料的工坊,与那具傀师所用偃甲来路一致,靳笙跟踪工坊主事往修真境去了,根据回报主事走的也是瀚城方向,不知目标是不是蔺府,你自己保重,不要冒险。”
  “我明白。”蔺沧鸣点头,“下次再联络。”
  “贤侄……哎,我还想听听沧鸣路上见闻呢,关这么快。”云寄书无奈地接住玉简,他扬手打了个响指,殿门外走进一个裹在暗影中看不清相貌的男人,单膝跪下行礼。
  “主上,还要继续查吗?”
  “把人带下去处理掉,一切照旧,不得惊动少主。”云寄书随意挥挥手吩咐。
  “是。”下属将向逍拖出大殿,悄无声息地隐去了身形。
  杉河镇客栈,霁涯保持着蔺沧鸣走前的姿势坐在矮桌边,他在心中甩了自己几个耳刮子,唾骂自己竟然沉迷美色连命都敢赌。
  他若现在就走,这段时间足够他全力御剑逃出杉河镇,如果不再纠结男主傀师和霁霞君的过往,他甚至连失忆都不用管,换个名号相貌去云镜海外,或是渡过堕水去沉沦境,北方更远的流天境……苍旻界何其广大,若有心逃走藏匿,蔺沧鸣拦不住他。
  但霁涯偏偏就使唤不动自己的腿,他幻想中的新生活没有蔺沧鸣,就渐渐变得灰白一片索然无味。
  他应该找出傀师的真面目,嚣张至极地将他狠狠挫败,到时他若愿意走,也是毫无负担的旅游,不是被组织吓得抱头鼠窜。
  蔺沧鸣没让霁涯等太久,就开门进来反手落锁。
  霁涯苦中作乐地脑补了点煽情戏,比如蔺沧鸣为保他认下什么惨无人道的刑罚,跪在大殿广场上挨揍,他深情地扑上前替蔺沧鸣挡板子,或者蔺沧鸣为保他喝下什么残忍霸道的毒酒……
  他还没脑补完,蔺沧鸣就好端端的进来,把玉简往桌上一扔,清脆的撞击声像一道洪钟。
  “阁主暂时不会对你动手。”蔺沧鸣冷冷道,他也不是单纯的人,云寄书答应他也只是表面功夫,能坐到阁主之位哪有心慈手软的,有了钉子即便错杀也不能放过。
  “嗯,多谢主上救命之恩。”霁涯垂头丧气地闷声道。
  “该说什么自己说吧。”蔺沧鸣站在桌边,帐篷最高处堪堪挨着发顶,他嫌晶石灯就在眼前晃得眼花,便抬手扯下灯笼砸到地上,帐篷内光影闪烁游走,最终在蔺沧鸣脸上留下一片暗色。
  霁涯缩了缩脖子,心说这是生气了呀。
  “我没有南疆户籍,拜入幽冥阁当晚从向逍手里买的。”霁涯坦白道。
  “还有呢?”蔺沧鸣不容喘息地逼问,“继续说。”
  “除了这个,也没骗你什么……”霁涯眼神飘了飘小声道。
  “我方才的话看来你没当真。”蔺沧鸣扯动嘴角嗤笑,弯腰伸手拽住霁涯手腕往桌上一带,按住右肩稍稍使力,“我有阿翎大夫的联络方式,你还不说实话吗?”
  霁涯被迫趴到桌上,右臂新长好的皮肤一阵刺痛,他提起口气忍耐道:“我不明白……”
  “霁涯,莫要让我失望。”蔺沧鸣俯下身靠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知道我付出何种代价才换来阁主对你的宽赦吗?”
  微热的吐息扫在耳尖,霁涯浑身一僵,半晌后颓废道:“阿翎到底和你说什么了……我脑中所中亦是傀师下的继魂蛊,我在纵生塔顶拿到了解蛊的笛子,离开之前将笛子留在了医馆,就这一件瞒你的。”
  蔺沧鸣沉默不语,他付出了面子的代价,想必霁涯这种不要脸的人理解不了,他也根本没联系过阿翎大夫,只是想拿来诈一诈,没想到真得到了霁涯的实话。
  但听到霁涯无碍,倒也是个好消息。
  “一句谎言五十鞭。”蔺沧鸣松开霁涯强调道,笑得渗人,“别以为我在吓唬你。”
  霁涯揉着肩膀面色一僵,蓦地想起原着中霁霞君打男主那五十鞭来,他阴晴不定地腹诽你们五十起价也太黑了,又感叹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他正想着该怎么打滚卖萌混过关,蔺沧鸣含着笑意的低语在耳畔响起。
  蔺沧鸣拿出条鞭子说:“脱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小明:打是不可能打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的,骂又不会骂,只能吓唬一下才能维持的了威信这样子
  霁涯:诶嘿,因为我带着黄色眼镜所以看到的是黄色,你威信没了


第40章 双向沦陷01
  轻飘飘的三个字像一声震雷;霁涯的思维飘向了一个不妙的方向;他用最后几分理智退到软塌前;苦着脸道:“认真的?我现在认错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还来得及吗?”
  “晚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蔺沧鸣扬起长鞭一甩,破空声清亮如龙吟。
  霁涯咽了咽唾沫,犹犹豫豫地松开里衣系带;他直觉蔺沧鸣不会真的动手打他;又下定决心家暴不能忍;敢真打五十鞭他绝对当场翻脸辞职。
  他垂着头眸中含雾,低眉顺眼地把衣襟拉开;里衣褪到肩膀下;半脱不脱地挂在臂弯,露出肩上几道微红的指印,本就文雅俊秀的五官更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蔺沧鸣握鞭的手暗自紧了紧;目不斜视地放空焦距,盯着帐篷无情道:“转过身去。”
  霁涯顿时恨恨抹掉挤出来的泪花,狂野地甩开里衣把脑门往软塌上一磕;悻悻道:“来吧,不知道您吃那一个虾饺体力够不够,不够食盒里还剩两块排骨。”
  蔺沧鸣看霁涯上半身往榻上一趴,不知道的还以为等人来个全套推拿;他伸手折了下鞭子试试软硬,冷哼一声扬手将鞭梢甩向霁涯。
  尖锐的震响在帐篷内响起,霁涯下意识地微微挺直脊背;肩胛随着气息蝶翼般收拢颤动,黑发披在颈侧,在昏黄的灯影中隐约闪出细腻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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