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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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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玩了,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然而,我娘抱着胳膊很开心地瞧着我:“听说你大半天都没人影呢,怎么爬进去的?你长翅膀啦?转个身我瞧瞧?”
  我太难受了,我身上还湿着呢!可是我还是转了一圈,我娘满意地拍拍手:“原来是你蕊儿姑姑帮你进去的?你喜欢在缸子里不?”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薅出来吧。”我娘说。
  晚梅姑姑赶紧伸手将我抱了出去,然后,我就被我娘罚在了院子最中间,湿答答地站着。
  我娘说:“兔崽子敢跟我耍脾气,全城人都惯着你,就我不惯你!”
  呜呜呜呜呜呜——
  大中午的,我衣服头发瞬间就晒干了,可是我也好热啊,我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生病了我就不能出去玩了啊,辛承安,你要勇敢!你不能输!
  “安安这是怎么了?”
  爹!是爹啊!
  我赶紧回过头,可是!苍天有眼,我还没咧嘴表现,我就见我娘扑了过去,眼睛都红了:“夫君!”
  “怎么了?”我爹本来是要看我的,结果光是抱了我娘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觉得似乎安安不是很喜欢我,还跟我怄气。”
  我爹看过来了,爹,你瞧见我眼里的委屈没?爹啊!
  “你惹你娘了?你都三岁了,该懂事了。”
  “……”
  我错了,我不该对他们抱有期待,我惹不起我娘的。
  不过我爹回来了,娘就没有叫我继续罚站了,蕊儿姑姑来接我回屋子的时候,给我塞了一个小瓶子:“安安乖,这个药一会吃一颗,就不会受寒生病啦!”
  我娘太冷血了,我讨厌她,哼!
  蕊儿姑姑:“这是你娘特意去药谷给你求来的药,一般的风寒一颗就好了。你呀!你知道你娘为了你吃了多大的苦头吗?”
  哦,还有这事?我接了那药瓶子,我才不信呢!
  但是蕊儿姑姑还在给我说:“你娘身体不好,本来是很难有身孕的,你是一个惊喜呢。不过你娘怀了你的时候,成天成天地吐,吐了八个月呢!就没吃过一顿好饭。要不怎么给你取名安安呢?就是想你平平安安呀!”
  “……”这是我头一次听说,“真的吗?”
  “对呀。”蕊儿姑姑替我整理了衣服,“你不是也晕船吗?你想一下,每一天十二个时辰,每时每刻都是晕船的感觉,为了你,你娘还要使劲往嘴里塞东西,吃了又吐出来,唉……夫人可太辛苦了。”
  我最讨厌坐船了,因为喝水都想吐。这么想一想……我拿了一颗药丸出来,一口吞了下去。
  “我娘还为我做了什么事情吗?”
  “那可多了去了。”蕊儿姑姑笑呵呵瞧着我,“你这一身的褂子衣服可都是你娘做的,你娘以前,连荷包都不会绣呢!”
  “……”
  我改主意了,我觉得我娘天下第一好。
  晚上我躺着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门响,然后,额头上覆上了一只暖暖的手来,许是不放心吧,那人又拿自己额头贴了我的,自言自语道:“这药是管用,这么淋了水都没发烧。”
  “……”
  她又摸了摸我的手,替我塞进被子里,似是要起身来,我猛地睁开眼,一把抱住她:“娘!”
  “哎呦兔崽子,撒手!快!”
  “不!”
  “热死了快撒手!”
  “娘我要跟你睡!”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睡!”
  “那我爹为啥能跟你睡!”
  我娘愣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那能一样吗?!你爹是大男子汉,大男子汉要保护我,所以要陪我睡。你是小男子汉,跟你睡还要我保护你,我多不划算?!”
  这是什么歪理?我有些懵。
  可是那一晚我娘还是陪我睡了,因为我爹找我娘来了,最后他们都来陪我睡了,我才是最大的赢家,哈哈哈!


第97章 番外四 以为
  很多时候; 人会忘记今夕何年; 不清楚为何而来,又会因何而去。认识木行水以前,玛依娜就是这样一个人。
  大漠的风沙是炽热的,风起; 便是肆虐。你感受过血水融进了砂砾; 钳进皮肉的痛吗?你感受过亲眼瞧见父亲被活活拖死,却只能跪地投降的痛吗?你感受过——一边遭人凌辱; 一边还要微笑应和的痛吗?
  多少次梦靥中惊醒; 玛依娜的脸上都是冰凉。这就是她生活的地方; 这就是她这十几年的宿命。
  世人说她是北唯哈的公主; 可他们又何曾能够瞧见; 这北唯哈的腌臜。哪里有什么祥和; 不过是他们想给世人瞧见什么。
  她生而为人,却从未有过一刻; 好好活着; 仿若一具躯壳,今日不知明日; 永无安心。
  她身上有很多伤; 新伤; 旧伤。她没有朋友; 因为不敢,或许不配。
  如果说这辈子只给她一次抉择,那么; 她选择不曾来到这个世界。
  直到——碰见了那样一群人,碰见了,那个人。
  那个女子,是一抹光。后来她晓得,她叫甘幼宁,是甘尚书的嫡女,然而她嫁了一个商人,似乎这很不应该。
  可是她后来知晓了,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那么一些结合,没有交易,没有肮脏,没有身不由己,有的,只有情,只有意。
  第一次与那个人见面,应该是在北去的车队,他一身玄色,分明沉默,却叫她留意到,甘幼宁唤他木谷主,原来是药谷的主人。
  原本,不该有交集,那晚清理伤口,他却拦住了她。
  他说:“姑娘身上有伤。”
  这是她的不堪,每一个伤痕都是耻辱,他却看得坦然。她欺身上前,想要警告他,他却未有在意。
  他的眼,是极浅淡的颜色。她便兀自走了。
  后来,他一直在她身边,亦或是,她一直待在他身边。寻药草时候在,喝酒时候在,除夕之夜,也在。
  那一夜,玛依娜头一次对上他的眼,看得极近,他向来无甚言语,却与她道:“我会陪你。”
  她素来冷淡,却终究动容:“我一生所求,无非自由。你能给得吗?”
  “能。”
  这似是约定,又似是魔咒。自由,是她这辈子最不可奢求的东西,她也不信谁能帮她,可这一次,她突然想勇敢,突然想——或许,可以呢?
  御前对峙,那么多陌生的眼,那么多含义不明的目光,玛依娜扯了嘴角微笑,远远能瞧见那皇帝身后的男人。玄色的身影沉默站着,只略略抬头瞧她。
  玛依娜想,或许,这会是最后一次看他吧,这一眼,她才突然明白,轻易不与人交的自己,竟是——在意了他。
  她撤回了眼神,冷下眼去,揭了自己的衣衫,例数那桩桩件件。
  耳边有莫名的声音,窃窃般,她却一字一句,说得坚定,未有退缩。
  纵是毁灭了又如何,她还能这般苟且活着,不过是要将那些灭族之人,辱她之人,一一拉进地狱,永不得抬头。
  风声,自耳边响彻,有玄色的斗篷似是从天而降,一把将她兜在了怀里。
  那人声音冷硬:“人,我带走了。”
  她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以为她可以死去了,可是没想到,他会直接这样把她带走。
  木行水的轻功甚好,几乎没有停歇。玛依娜衣裳尚未系好,只这般被他搂在怀里,鼻尖净是他身上的药草香气。
  木行水——
  药谷,是他落脚之处,玛依娜只听闻过这个地方,却是不曾听谁当真来过。此番一见,竟是犹如世外桃源。
  “你该放我走。”
  木行水别过眼没有瞧她:“衣服会有人送来,外头不好,你不许走。”
  太多人命令过她,可这一次,却险些叫她落下泪来。
  木行水当真没有允许她出去,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竟是足足过去了半年。
  每日里他会来唤她吃饭,带她采药,她便陪他捣药,种药,倒像是过成了寻常人家的夫妻。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玛依娜便就兀自怔住,说起来,他们这又算是什么关系。
  很晚的时候,玛依娜坐在窗前,有侍女很贴心送了药膳来与她,告诉她今日谷主要去后山,不陪她用饭了。
  她点头应了,忽而想起除夕之夜,甘幼宁与她说的话来。她是北唯哈来的,并不晓得大合的习俗,只甘幼宁告诉过她,逢节的时候,姑娘们故意抹了脸去见心爱的人,跟他表明心意,若是对方答应了,就会替她抹去脸上脏污,寓意纵是容颜毁坏,亦会不离不弃。
  她伸出手来,上头还有些微习武的薄茧,这半年来待在谷中,竟是快要连刀都不会使了,这茧子也淡了许多。
  表明心意啊……
  玛依娜瞧了瞧外头月色,终是站起来,往后山去。
  月色下,那人蹲在一株新蕊前,神色平淡,是他一贯的模样,许是听着脚步声,男人回过头去,目光一闪,落在了她脸上,便就顿住。
  “我有话与你说。”
  木行水没有反应过来,似乎是有些狐疑为何她会突然过来,他记得自己应该已经吩咐过侍女了。
  只是一瞬,他仍是缓缓站起来,走了过去,停在她面前:“好。”
  玛依娜不擅说话,可他似乎更不擅长,不过没关系,本来就是她要先说的,于是,她扬起头来,努力笑了一下:“木行水。”
  “在。”
  “我知道你带我来,是不想我被外人指点。这半年来,我过得很宁静,很开心,谢谢你。”玛依娜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木行水,我不想做个傻子,我爹告诉过我,喜欢就是喜欢,心,永远要自由的。”
  浅淡的眸光慢慢凝在了她身上,印入眼帘的脸上,不知用什么画了几道灰痕,入耳是熟悉的清泠声音:“木行水,我知我并非善人,亦非清白之人,可我爱你,是明明白白,没有一丝污渍的。”
  木行水的瞳孔明显地震动,只见得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颗心,原本是死的,现在它重新活过来了,只为你一人。你若是要它,便就是你的。你若是不要它,我还会重新收好,此生不复再提。”
  “我……”木行水抬起手来,似是想替她抹去那脸上脏污,可临到面前,却停了下来,“你……可否先回去等我?”
  月色清凉如水,一切有如无声,静默消逝。玛依娜眼中酸涩,险些笑出泪去,可她明白,有些事情,终究是争而不得的,他没有替她抹去那尘埃,便也就是将她这颗心重又密封罢了。
  “好,我明白了。”一挥手,玛依娜便就转身往外去,“对不起。”
  那背影萧瑟异常,木行水端立一会,有些无措,后知后觉中,胸如洪钟,直冲灵魂。
  原来,不过一厢情愿。
  玛依娜抬起眼,竟是觉得,一切当真结束,没有预兆,也没有过程,远处还有子规轻啼,这药谷,她待得太久了,是时候离开了吧。
  “玛依娜。”
  有声音似从天边来,未待回首,她便就被人从后环住,耳边有微热,熏了半边脸颊,玛依娜立时怔住,只觉紧扣的手指被人轻柔抚开。
  “对不起。”男人的声音,缓缓带了些沉滞。
  “你……”玛依娜低头瞧那握住自己的手,不敢回身去看他。
  木行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抱着她,许久,他听见怀里人出声笑了起来。
  木行水:“……”
  玛依娜轻轻摇了摇头:“不用对不起,是我强求。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会错了意思,叫你为难。你……你不必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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