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有糖[校园]-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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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她违背了一条恶犬的使命。
“我知道。”
夏正行耐心听着祁飞说完,这才轻声开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
夏正行的眼神如一团融开的雪。
这让祁飞想起了曾经在医务室里和他隔着帘子对视的时候。
从那时起,祁飞就对夏正行的这种眼神有了好奇。
好奇心害死恶犬。
一好奇就无法全身而退。
“不要着急。”
夏正行伸出手,轻轻地落在祁飞的头上。
“你慢慢想。”
他笑起来,眼尾的弧度让祁飞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就是这种弧度,乖巧而温柔。
这个笑太犯规了。
夜色好像也被抚平。
夏正行凑近祁飞,她立马往后退,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
但他只是笑着再次摸了摸祁飞的脑袋。
“早点睡,还有。。。”
夏正行补充道。
“晚上不准吃糖。”
直到清柠味远离,祁飞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但她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夏正行远去的背影。
祁飞立马退回房间,关上门。
关上灯,仰躺到床上,只有窗外微微的光透进来。
怎么会这样?
祁飞屏住呼吸,脸还烫着。
祁飞摊开手心,触摸自己手心的恶犬两个字。
明明是一条恶犬,为什么会喜欢上人类?
这种滚烫伴随祁飞一直到梦里。
在梦里她一直跑着,身后的黑暗大步地追着她。
而祁飞却不知疲倦地往前奔跑,追着不远处的光亮。
黑暗中有犬吠声,光亮中有花香,黑暗是泥泞,光亮处是盛夏。
有个声音在胸腔里大喊
“祁飞,你是一条恶犬啊,你怎可以追赶光亮!”
“那些光是假的啊,它会灼伤你,你会堕落的,你会化脓的。”
可尽管如此,祁飞还是大步地跑着。
就算是脚上流下了血,就算黑暗中伸出无数张手想要把祁飞重新拽进泥潭里。
“祁飞。”
梦里夏正行这么喊着。
祁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眼角有泪水。
嘴里的糖味竟然还没有散。
祁飞站起身,带着一晚上的疲惫和不明不白相互纠缠的思绪。
好想跑啊,却又不知道该跑去哪儿。
祁飞拉起窗帘,有光的地方看起来很诱人,眼角发酸。
白天刘云带夏正行去警察局录口供,把几个痞子和她之间的事全都说了。
祁飞在一旁听着。
“你们这个情况应该早点说。”
警察说着。
“这些人也就是仗着法律的空子在胡闹,你说的这些现在还有没有证据?“
“有。”
刘云拿起手机。
“有邻居的店家帮忙录了视频,你们去找周围的店家问也可以。”
“行。”
警察点头。
“我们先调查,过几天你再来一趟,如果这期间他们再来找你们,你就立马联系我们。”
“其实吧。。。”
刘云艰难地开口。
“我以为自己和他们之间还是有点儿情分的,以前我跟着丈夫和他们一起生活过将近二十年,那时候人还很多。。。”
“但现在想想,哪怕有缘分,也是恶缘。
刘云的眼神暗沉,似乎想起了过往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但很快,她收回眼神。
“我现在想清楚了,现在我只想要他们坐牢,他们不能碰我的家人。”
“不是你的错。”
夏正行拍着刘云的背。
从警察局出来后,刘云到附近的复印件打印东西,让他们在这里等她。
“等会儿带你们吃火锅,洗一洗晦气。”
刘云说完踩着高跟鞋过马路,高跟鞋在马路上踩得“咯噔咯噔”。
“有的时候。。。”
祁飞咧开嘴站在夏正行身旁。
“我觉得你妈妈其实有很多故事。”
“她是啊。”
夏正行跟着祁飞笑。
“你知道她年轻的时候绰号是什么?”
“什么?”
“宁家道刘姐。”
“靠。”
祁飞笑起来,这称号。。。年代感一下就出来了。
“刘姐可以啊。”
这么狂野的刘姐是怎么养出这么乖巧的夏正行。
但祁飞转眼看到夏正行身上的伤口。
这人其实也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乖巧。
警察局对面有一座高楼。
超过五米的房子祁飞一般都不会抬头看,但是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还有那句‘祁飞,你是条恶犬啊。’
可是恶犬喜欢上了人类了。
祁飞的心中涌动出一股想要改变的冲动。
她强迫着自己压制心中的不适,慢慢地抬起头。
阳光下的高楼比想象中的眩晕。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生长出这么多高楼大厦。
三秒后,祁飞收回视线,眩晕感在脑子里乱撞。
“不行,晕。”
祁飞说出了声。
祁飞说完后立马闭上嘴,夏正行看向她,祁飞以为夏正行会追根到底。
但他只是凑近了祁飞,把卫衣帽子给她戴上了。
耳边的车水马龙声立马淡了,光不再那般眩晕。
“不要强迫自己。”
夏正行仿若能看清祁飞心里的每个想法。
“如果不想看,就不要看。”
夏正行说着。
“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来。”
被夏正行这么一说,就好像来日真得能方长一样。
祁飞连呼吸都变慢了。
也许。。。
回去的路上,夏正行的话一直在祁飞的脑海里循环。
连夜风都吹不散。
回到家后,刘云打了好几电通话,眉眼里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火辣气。
“我安排好了!”
刘云朝着祁飞和夏正行大喊。
“明天带上黄豆和卫风,我们一起去老家玩儿一趟,再这么闷下去不行能把人闷出病来!“
刘云的老家是一个很安静的水乡,沿途的房子都很矮,穿堂的风走得慢慢的。
黄豆翘着个脑袋露出车窗外,时不时对着风嚎一嗓子,咋咋呼呼。
“诶诶!你们看,外面有一头驴欸!你们说它是不是想追车啊?”
“应该把小汪带过来的。”
祁飞咧开嘴。
“是啊。”
夏正行跟着祁飞笑起来。
“它肯定会喜欢这里。”
到了桥路,刘云让他们下车。
“我把车子停在这儿,你们到四周转转,定位发你们手机了,记得十二点回来吃饭啊。”
“好。”
阳光暖融融的,卫风把衣服脱下来甩了甩。
“有点儿热啊。”
四周都是水路,夏正行带他们到河边看了一趟鱼。
卫风翘起脚,想把撅着屁股够荷叶的黄豆踹下河。
黄豆骂骂咧咧地赶紧上岸。
“卫风,你是不是脑子有泡儿?”
“叫叔。”
俩人看着就跟没有年龄差似的。
祁飞低声跟夏正行说。
“都三岁半。”
夏正行伸出手帮祁飞理了理帽子,阳光照在他的侧脸。
祁飞盯着夏正行侧脸的光晕看了好久。
以至于夏正行拉起她手的时候祁飞都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手心就开始发热。
心跳跟河里的涟漪一样,一层一层得晕染开来。
一会儿想着卫风和黄豆他们会不会发现,一会儿又想着为什么阳光晒在脸上会这么烫。
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
阳光烫就烫吧,看见就看见吧。
反正恶犬早就没脸没皮。
祁飞攥紧夏正行的手,感受着手心的温热。
他好像笑了一声,这让祁飞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田园小径的两侧盛开了薰衣草,风一阵一阵吹过来,带着植物根茎的香味。
夏正行伸出手抓了一小根。
“你知道我小时候喜欢用它干什么吗?”
祁飞抬起头,看着他。
“榨油?”
“不是。”
夏正行笑起来。
“薰衣草也榨不了油啊。”
紫色的花瓣被他轻轻一捏,他的指尖就溢出了色彩。
夏正行伸出指尖。
祁飞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侧脸被划过,流下一道微微湿润的痕迹。
“用来画画。”
夏正行收回指尖笑起来。
靠。
祁飞伸出手,想要摸向自己的侧脸。
“别摸。”
夏正行握住祁飞的手心,再用指尖在祁飞的手腕上画上了一道淡紫色的长痕。
“其实这种颜色很好看。”
夏正行轻声说着。
“很多画家都用花来调颜料。”
祁飞将信将疑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你觉得很好看是吧。。。”
祁飞盯着夏正行。
夏正行乖巧地点了点头。
祁飞一时间分不清他是真乖巧还是假乖巧。
“行。”
祁飞点头,手越过夏正行身后,直接抓了一把薰衣草。
手心一捏,也没犹豫全往夏正行脸上抹。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但最终被祁飞给拽住。
夏正行无奈地笑起来,任由祁飞把他的脸染上了大片的淡紫色。
“靠。”
抹完后,祁飞自己先笑了。
真他妈好看啊。
祁飞拿起手机。
不行,一定要把这样的夏正行给拍下来。
夏正行竟然也不躲,绕过来和祁飞并排,弯下腰和她一起看向镜头。
“过度曝光了。”
祁飞看着照片,用手指放大。
“都快糊成马赛克。”
但她还是能看出夏正行脸上的两抹颜料。
“靠,不行了。”
祁飞笑得肚子疼。
“有这么好笑吗?”
夏正行跟在祁飞身后。
“你是不是看不见自己?”
祁飞把手机凑到夏正行跟前。
“你现在特别像是年画娃娃。”
走到半路,有一群羊打对面儿穿过。
领头羊雄赳赳气昂昂得对着他们咩了一声。
夏正行从背后拉住祁飞,他们一起侧身走到熏衣花田旁。
一只羊接着一只羊,咩咩直叫,浩浩汤汤。
有只羊路过他们的时候侧过脑袋,眼神好奇地看向他们。
“你说。。。”
祁飞咧开嘴。
“它是不是发现你是年画娃娃了?”
“我觉得它是饿了。”
夏正行话音刚落
侧眼的羊咩了一声,用尾巴扫了一下他们身旁的薰衣草,一阵花瓣被打落,它不紧不慢地走了。
只留下一个屁股背影。
还挺高傲。
羊群的最后有一只黄狗,屁颠屁颠地跟在最后面走着。
也不发声,成功地混入了羊群之中。
“饿了吗?”
夏正行问道。
“本来不饿。”
祁飞笑起来。
“你一说我就饿了。”
“那我们回去。”
说到回去,祁飞这才发现黄豆和卫风的人影早就没了。
“他们人呢?”
“估计早就回去了。”
前头的羊就像一朵朵棉花云。
而撅着小屁股的黄狗,就像一朵被染黄的云朵,矮矮地飘着。
他们回到刘云老家宅子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开始飘起了饭菜香味。
院子里还有糖味。
刘云不让他们进厨房帮忙,卫风和黄豆蹲在院子里围绕着小火炉烤棉花糖。
“快,小飞来!”
卫风朝祁飞招手。
“你不是最喜欢吃糖吗?”
祁飞和夏正行走过去,用竹签挑起一个圆扁扁的棉花糖,放在摇曳的小火苗上烤。
“刚刚才看见了一群棉花羊,回来就烤上了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