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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阳光请进-第11章

小说: 阳光请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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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妳,妳现在在哪里?”

“啊,我在台湾。”她打这通电话是想问伊莉莎一些事,她没有料到席斯会在伊莉莎那里。

突然有些愧疚起来。这几月来,她打电话回家过,也打给伊莉莎报告进度,每通该打的电话她都有打,但她竟然忘了打给席斯问一声好。

她是不是太漫不经心了?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席斯不满地问。

她不小心……忘了。但这样说好象太伤人心。“我太忙,旅行很累。”可能这也有点关联。

“算了,既然累就回来吧,亚蓓。”席斯蹙着眉说:“任性这么久也该够了吧,不要告诉我妳打算一辈子就这么无头苍蝇的找下去?妳究竟在找什么?过去的都过去了,为什么妳不肯正视我们的未来?”

任性?亚蓓沉默了很久才回话。“我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一直找下去。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回去,等我觉得够了——”

“那是多久?”席斯追问:“一年?两年?”

亚蓓再度沉默了一段时间。“海鸟观察季开始我就会回去工作。”

“工作?”席斯不高兴地道。“妳把工作看的比我还重要!”亚蓓会为了工作回纽芬兰,却不考虑为了他而回家。席斯脸色铁青。

伊莉莎在一旁忧虑地看着他。

即使隔着话筒,亚蓓还是感受到席斯的不满。“这些事情等我回去再谈。”

她说:“电话费很贵,你让我跟伊莉莎说话——”

结果他挂了电话。

“席斯!”伊莉莎满不高兴的瞪着他。他怎么可以这样挂断亚蓓的电话!

他气冲冲地!“她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而他却还为了打听她的现况到伊莉莎的医院来,只为了想了解她现在究竟在做什么?以及人在哪里?

伊莉莎一双碧眸静静地注视着席斯。“那么你还不够了解她。也许不在乎他人感受的是你,席斯。惠特曼。”

“我不是来这里让妳分析我的心理。”席斯恼怒地将双手插进口袋里。一头金发整理的一丝不苟。

“不用分析。”伊莉莎冷眼看着他说:“你的心理状态都写在你的表情上。”

桌上电话在这个时候再度响起。伊莉莎看了他一眼,说:“出去,不准再挂我的电话。”

席斯看着那支响个不停的电话,然后在伊莉莎的瞪视下不情不愿的走出去。

将办公室门锁上,她接起电话。“蓓,妳对他太残忍了。他只是因为爱妳。”

亚蓓沉默了很久。“伊莉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我很难跟他沟通。”

现在说这些话是有些任性。也许席斯说的没错,威尔和茉莉以及身边朋友的纵容养成她自主独立的个性。很多事情只要她认为是对的,很少有人能够撼动她的决心。

“就某一方面来说,妳跟席斯的性格简直是南辕北辙。”伊莉莎说:“妳就像是海鸟,享受自在自由的生活,他却像是森林里的老虎,要求每件事情都顺他的意。然而,就固执的程度来看,妳跟他可是不分轩轾。”

“很一针见血的分析。”亚蓓想起这几年来她与席斯两个人之间的冲突。他总希望她可以配合他,但是她却常常没有那么顺地的意。

这两年她到纽芬兰工作时,长距离的分隔在不知不觉里让他们变得更加疏远,而等到她发现的时候,她所认识的那个席斯似乎已经变了个人,她突然觉得她对他还不够了解,还有很多要认识,但是对于男女关系,她处理的方式实在是不够好。她是有一点过于边不经心了,她想。

席斯恨她的漫不经心。

而她则为无法与他沟通感到沮丧。

她试着将她的感觉传递给他知道,但他们频率总是连不在一起。

无力感。她有着很深的无力感。

“他已经做了那么多,我却觉得还不够。”试着厘清自己的感觉后,亚蓓得到一个结论。“如果不是我太贪心,就是我们并不适合。”

伊莉莎低呼一声。“蓓!”

甩甩头,亚蓓说:“好了,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我有件事想要请教妳。”

清官难断家务事。伊莉莎做和事佬也只能做到这里。“什么事?”

“是关于社交恐惧症,我想知道详细一点的资料,尤其是在治疗方面的。”

伊莉莎有点讶异。“怎么突然问这个?”

亚蓓下意识地选择较轻描淡写的字词。“最近认识一个这样的人。”

“妳应该知道,造成心理障碍的原因很多,小时候的创伤、成长过程的挫折……等等,任何原因都有可能——这人是男是女?”

好奇的伊莉莎。亚蓓笑。“男的。”

“妳把他的情况说给我听,详细一点。”

亚蓓别无他法,只好把她所知关于佟夏森的事简单扼要的叙述一番。

阿飞搜集了许多乐团的剪报,从阿飞口中,她得知了一些佟夏森的事。

原来他曾是一个明星乐团的吉他手兼主唱,五年前,这个团体当红的时候突然面临解散。根据报纸上的说法,是因为一个团员酒后驾车酿成意外,一死三伤。

四个人的血液里都检测出酒精和毒品反应。一桩风暴的丑闻于是爆发开来,就此迅速席卷到社会每一个角落。

事件喧腾了很久,车祸后幸存的三人从勒戒所出来后,其中鼓手因为过度沮丧自杀身亡,键盘手勒戒后再度染上毒瘾,下场凄惨,吉他手则在新闻事件落幕后,销声匿迹。

旧报纸上这么写着:他们从地底下被拱上星辰,却摔得比谁都要痛。

亚蓓知道消失的这个人并没有比其它人好过。他把自己关进了监狱里,就像老张说的,自我判决终生监禁。

昨天在看那些报导的时候,她彷佛看见那四个大男孩刚出道时青涩的模样,也看见他们有多努力想要在逆流里站稳脚步,接着他们成功了,事情却开始不向完美的结局靠拢。像是命运之神的恶作剧。

第一次看见佟夏森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的眼睛里藏有故事。却从没有想过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她一向喜欢听故事,在读完他的故事后,她品尝到一种绝望的、类似心碎的滋味。她知道那都来自于他——那是他的心碎、他的绝望。或许还有些别的,但她还没找出来。

她把佟夏森的症状叙述给伊莉莎听,之后她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他?”

伊莉莎一向有着过人的同情心。这也是她选择当心理医生的原因。“听起来是个很严重的个案。药物可以提供一些帮助,但前提是他必须有要意愿克服他的恐慌。最好能说服他跟心理医生谈一谈。”后天的心理障碍跟精神疾病不一样,除非病人愿意配合,否则医生通常爱莫能助。

亚蓓这时又想起佟夏森的眼睛。她不认为他有意愿想要克服。她甚至觉得他是借着这种折磨在惩罚自己。

“如果他不愿意找医生,那么他身边的人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他?”

伊莉莎突然玻鹧劬Α!拜恚瑠吶鲜墩飧鋈硕嗑昧耍俊

亚蓓数了数手指头。“三天。”

伊莉莎低喊了声。“而妳就是那个打算在他身边帮助他的人?”她没有会错意吧?“那妳的旅程怎么办?”

亚蓓突然一愣。“或许不是那么急——”反正车子还没修好,闲着也是闲着。

“这个世界上有上妳寻找回家的路更重要的事?”可怜的席斯,一定是因为他不够可爱。他真的要好好检讨喽。

亚蓓立刻猜到伊莉莎想歪了。“伊莉莎妳不了解,如果妳也看到他那一双眼睛——”

“很迷人很可爱?”

“不。”她说:“很忧伤。”好象宇宙里的黑洞,将所有黑暗物质往里头吸。

亚蓓在想可能她的灵魂里也有一些黑暗的层面,而佟夏森将那些深层的东西召唤出来。

伊莉莎的记忆突然接轨到很久很久以前。“小时候妳总是把受伤的动物带回家照顾,”小鸟、小狗、小羊、小松鼠……“人跟动物毕竟还是有些不一样。”

“对人,我了解的没有妳多。伊莉莎,妳可不可以帮帮他?!”

“怎么帮?”丢下温哥华这里的病人也跑到台湾去?

“我想把妳的E…mailaddress给他。请妳当他的线上医生。”如果佟夏森固执到不愿意到医院去找医生的话,那么就给他一位线上医生吧。

伊莉莎翻了翻白眼。“这样我会没时间交男朋友。”

亚蓓开玩笑说:“妳把他医好,说不定他就是妳的。”

再度翻了个白眼。“拜托,我没有跟病人拍拖的习惯。”

“其实他的眼睛真的很迷人。”色诱有没有用?

厚,承认了吧。“妳把我的E…mail他吧,我会按时收信。但是他真的会愿意写信给我吗?”

“我不知道。”亚蓓说:“我会想办法说服他。”

“妳会在那里待多久?”

“起码再三天——我车拋锚在这里,大概还要等三天才会修好。”

“……对席斯好一点。”

“……我会跟他谈。”也是,回去后就该好好谈一谈。

结束电话后,亚蓓出门到兽医院去看猫。

照过X光后,小雪球的后腿还好只是出血性骨折。复原良好的话,以后还是可以奔跑爬树。但是牠复原的很慢,亚蓓只好再把猫留在兽医院观察一天。

接着她前往佟夏森的住处。

阿飞守在他大门外,看见亚蓓时,他哭丧着脸道!“他都不开门。”亏他等了一个上午没去加油站打工,就只为了想看他的偶像一眼,幸运的话说不定他还会教他几手。瞧,他都把他自己买的那把二手大吉他带来了呢。

亚蓓站立在阳光下,双手放在后腰,玻鹧劭醋拍巧冉舯盏拿拧Y∠纳廾诺募际跽婧茫险抛蛱觳鸥崭瞻衙抛部窒履巧让湃从植欢缟降亓⒃谀潜吡恕

“你有敲门,他都没反应?”

阿飞点头。“像入定一样。”

沉思……“去找把斧头来。”亚蓓慢条斯理地说。

“斧头?”阿飞很困惑。“做什么?”劈柴?,又不是活在古代。

“把门劈开。”他们没有老张撞门的身手,只好求助工具。“没有斧头的话,电锯也可以。”

“战栗空间?”阿飞吐吐舌头。电影真的会教坏小孩。“我去拿家伙来。”

“好,快去快回。”

十五分钟后,阿飞不知从何处借来了一把大斧头,亚蓓捉着斧柄惦着重量。

“很重。”

“好了,现在怎么办?”

亚蓓将斧头交给阿飞,露出笑容道:“你来。”

阿飞有些迟疑。“真要这么做?”万一他报警的话该怎么办。“教唆犯罪也是罪喔。”

“放心吧,我们绝对是共犯。”亚蓓很用力的点头。她站在门外大喊道:“佟夏森,退后一点,我们要劈门了。”

于是阿飞就在亚蓓一声令下,拿着大斧头将门锁连同门炼砍栏。架势漂亮。

佟夏森一张阴沉的脸从门板后冒了出来。“你们……我会报警。”

亚蓓看着他好一会儿。咧齿笑道:“欢迎欢迎,你屋里有电话吧,请自便。”

佟夏森气得牙齿发抖。他二话不说,从屋里拿出一个工具箱,蹲下身来将被砍坏的锁拆下来,换上新的。

他换锁的时候,亚蓓和阿飞就坐在外头的草地上架起阳伞喝泡沫红茶。

阿飞看他满他大汗,谄媚地提议道:“夏森大哥,要不要喝杯冰茶?”他买了很多喔。

佟夏森恶狠狠瞪他一眼。大约过了半小时后,他将大门修好。瞪了外头那两人后,用力把门甩上。落锁。

亚蓓放下红茶。看着白花花的阳光道:“阿飞,上工了。”

碰碰锵锵!大门再度惨遭破坏。

佟夏森提着工具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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