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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华医-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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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丁巡逻的时间都是有规律的,就算不是月姨娘,殷素娘在秦府生活了许多年早就已经摸透了其中门道,因此三个人很轻易地避开了巡逻的家丁。越往暗室走草木越多,寒鸦鸣啼,冷风飒飒,即使知道此处还是自己的府邸,然而那刺骨的森凉还是让月姨娘头发直竖,毛骨悚然。
  月姨娘本能地想停下脚步,却敌不过殷素娘的低声催促,只得提着一盏光线昏黄的灯笼,硬着头皮带领她们穿过枝叶茂密却荒无人烟的密林,终于停在了那座围墙高耸的荒芜小院。
  月姨娘提着灯笼向紧闭的院门一照,拉起门上那一把玄铁大锁,皱起眉焦躁地道:“这门锁了,进不去,你……”
  一记手刀劈在月姨娘的脖颈上,月姨娘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剧痛,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殷素娘唇角噙着冷笑,伸手托住她倒下来的身子,用看蠢货的眼神不屑地望着她。
  跟来的丫鬟锁儿立刻放下手里的两只箱子,上前一步,从袖子里取出两根细长的铁片,也不用灯,蹲下身子将铁片插进锁眼里,凝眉倾听,约莫过了小半刻钟,只听玄铁大锁内发出咔地一身轻响,锁儿眉头一松,摘下已经开了的大锁,推开院门,请殷素娘进去。
  殷素娘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冷然,拖着月姨娘进入囚院,随手扔在一边。
  锁儿拎着两只大箱子进来,关上院门。
  殷素娘四处扫了一圈,漆黑的夜色里,囚院仿佛一头陷入沉睡的凶兽,随时都有可能张开嘴巴地让人胆寒着。
  小的时候她可没少到这里边来,拜秦老夫人所赐,全家的错处都被归咎在她身上,于是到最后受罚的那个人总是她。
  她冷冷一笑,走到之前秦泊南囚禁她要将她在那里处死的那一间屋舍前,原来囚院没有人时各门都是要落锁的,唇角勾起一抹没有一丝温度的笑意,秦泊南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只可惜他的对手却是能操纵着天下人生死的人,面对这样的敌手,即使再谨慎小心,即使再八面玲珑,都没有用。
  她将挂在房门的铁锁拉了一拉,退后半步,锁儿立刻上前来,如法炮制以铁片撬了铁锁,打开房门。
  殷素娘带着锁儿进入室内,用灯笼在里面照了一遍,紧接着锁儿放下手中的箱子,利落地打开,竟然从两只箱子里取出三四具幼儿的尸体,这些尸体身上还沾着土,虽然尸身尚且完好,有几个却已经有开始腐烂的迹象。
  多数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只有两个稍微大一些,均在三四岁的年纪,一看就是早夭了的孩童。
  锁儿麻利地将其中一个三岁孩童安置在暗室的硬板床上,其他的全部堆成一堆堆在床下。
  殷素娘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从袖子里取出一只不大的紫檀木匣子,走到墙角的桌案前,将匣子放在桌子下面的角落里,用一块帕子盖住。紧接着走到硬板床前,望了一眼那已经被去了衣裳赤身*的幼童,手中银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捏在指尖。
  殷素娘俯下身子,半点恐惧也没有地直接将幼童从中间开膛破肚,用刀子在里面破坏来破坏去,直到将孩童的尸体破坏得不像样子,这才收了手。
  紧接着从容不迫地与锁儿出了门,重新锁上房门,拖起还晕着的月姨娘出了囚院,落了锁,确定一切没有破绽,这才叫醒月姨娘。
  月姨娘幽幽转醒,摸着剧痛的脖子,迷迷糊糊诧然地问:“我怎么了?”
  “你上台阶时摔了一跤脑袋磕在门上晕过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叫醒,你快起来,一会儿巡逻的人就往这边来了!”殷素娘皱着眉,焦虑地低喝道。
  月姨娘觉得不对劲,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心里紧张会被巡逻的人抓住,连忙站起来,将心底里的那股子不安丢到一边去,集中精力于眼前,拉起门锁心焦地问:“这门锁了,可如何是好?”
  殷素娘亦皱了皱眉,犹豫了片刻,咬咬牙:
  “罢了,若是被抓住我命都没有,那簪子我不要了。一会儿巡逻的人就该来了,还是去素芳院吧,把东西装了我就走,这时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罢,急匆匆地向素芳院的方向走去。
  月姨娘对她的这个决定自然是双手赞成,心中一喜,慌忙跟上去。
  顺利来到素芳院,殷素娘回到自己房间,先前月姨娘还担心她会把所有东西都装走,没想到她只是捡了几样装进箱子,便提出要离开。
  月姨娘大喜,送瘟神似的连忙将殷素娘重新送出西后门。
  “以后别再找我了!”月姨娘没好气地道。
  “放心,就算想找你也没有机会了。”殷素娘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在月姨娘还没明白过来她的真实意思时,殷素娘已经带着丫鬟转身走了,并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第四百六八章 抄家(一)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沉默的夜幕,即将迎来初升的太阳。
  阿依做了一夜的梦,头微痛醒来,却把自己做过什么梦都忘记了。低头看了看窝在自己怀里仍旧呼呼大睡,一只小手覆在她胸前,似这样才安稳的秦宣,嘴角狠狠一抽,把他的小手放回被窝里,悄然起身,给他掖好被子,望向清光正从青色的窗纱外透进来,天已经开始破晓。
  换下褶皱的衣裙,从柜子里另翻出来一套换上,打开房门,坐在门口台阶上与院子里的猫玩耍的小丫头立刻跳起来去打洗脸水。阿依净了面,正坐在妆台前自己动手挽发,却听门廊下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唤了声:“解颐!”
  是秦泊南的声音。
  阿依微怔,急忙站起身,一面挽头发一面走到门口,掀开帘子来到门廊下时头发已经盘好了,簪了一根青玉流苏海棠花簪子,望向站在廊下的秦泊南。
  秦泊南仍旧是昨日的一身青衣,大概是才从大皇子府回来,面色略微憔悴,应该是一夜没睡的缘故,望见阿依身穿水绿色偏襟短衣,下着一条葱绿色六幅水烟裙,外罩青色半臂对襟长褙子,素净俏丽地站在自己面前,唇角漾开一抹温煦的笑意:“起得真早呐,宣儿在你这儿吗?李妈妈刚才不见了宣儿,已经急哭了,被叶妈妈狠狠地罚了一顿,我说必是在你这里。”
  “啊,宣少爷在,半夜时宣少爷醒来不见了李妈妈就跑来了,我看天色太晚就没回叶妈妈一声。”阿依说着,转身进屋去,秦泊南跟在她身后。
  进入里屋,来到床前。却见秦宣仍旧在睡梦中,小小的人儿一张苹果似的小脸白白胖胖似雪团,两腮晕着浅浅的绯红。肉呼呼的小嘴嘟着,一头卷曲的黑发拖于枕畔,纯澈可爱。秦泊南望了他片刻,缓缓坐下来,温和地抚摸着秦宣的小脸,顿了顿。轻叹道:“宣儿是个好孩子!”
  阿依看了他一眼。微垂下眼帘,没有做声。
  就在这时,房门外忽然响起阿勋急促的嗓音。心慌慌的语气带给阿依极为不好的预感,让阿依惊了一跳:“东家!”
  秦泊南也觉察到阿勋的语气不太对,皱了皱眉,站起身走出去。
  阿依心中不安,不由得跟出去,却见阿勋面色极不好看地站在门前台阶下,见秦泊南出来。连忙上前一步,沉稳的语气里带着慌乱,道:“东家,不好了,宫里传出来消息,说昨晚咱们家玉妃娘娘侍寝时意图毒害皇上。被皇上当场发现。皇上龙颜大怒,已经把玉妃娘娘打入冷宫。赐了一杯毒酒!”
  “什么?”秦泊南心里咯噔一声。
  阿依大惊失色,这消息太突然,太不可思议,太匪夷所思,因为太震惊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大门的小厮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唬得脸色刷白地道:“爵爷,爵爷,拱卫司钱堂官带领许多司官说来拜望,奴才本说要通报的,钱堂官却说不用通报,一面下车就进来了,请爵爷快去接去吧,这会儿已经快走进来了!”
  秦泊南面色一沉,思忖了一息的工夫,沉声对阿依落下一句:“你别出来!”便带着阿勋往前头去了。
  阿依心跳如擂鼓,面色苍白地望着他快步离去,现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就有人来拜望,分明是来者不善。联想到阿勋说的宫里面传出来秦无瑕竟然给皇上下毒的消息,秦无瑕又不是疯了,才进宫怎么可能会给皇上下毒,就算要下毒,毒害的也是其他妃嫔,怎么可能会毒皇上!
  这一定是陷害!那个皇上,他到底想对先生做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要对先生这么做?
  阿依越想越心慌气短,绿芽已经慌得小脸刷白,战战兢兢地望着她,唤了句:“姑娘……”
  “你留下看好宣少爷!”阿依低声撂下一句,径直出了自己居住的小院。
  “姑娘……”绿芽想要跟着去却又不敢,只得留在原地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慌张不安地乱转。
  阿依居住的小院出了门是一条两侧封死的狭窄走道,走道对面开了一个角门正对着兰院会客厅外面的阔院,这间会客厅也算是一座敞亮的穿堂兼做外书房,穿堂后面是秦泊南的内书房以及正房卧室。
  阿依站在角门前的走道里,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会客厅外面的阔院,秦泊南已经和阿勋站在阔院里面色沉凝地迎接,一个年过四旬,留着长长须髯,方脸蒜鼻,獐头鼠目,眼神自进来开始就不停地闪烁似没有一刻安分的男人带领几个身穿拱卫司制服的司官含笑上前来,一副盛气凌人的派头。
  然而当真和秦泊南面对面站着互相见过礼后,他却没说别的,只是问了几句寒温之类的闲话,笑容满面,那笑却不达眼底。
  阿依觉得来头不好,拱卫司是皇上亲领的禁卫军的总称,秦北所在的皇营护军与秦逸所在的骁骑营均属于拱卫司府的下属机构,而今天来的这个钱堂官则隶属于拱卫司府没有名称的情报机构,专做帝都官员的侦查、逮捕工作,每一次当他穿着公服而来,这一家就要倒霉了。
  秦泊南心中发紧,钱堂官一直在跟他东拉西扯,也不说明来意,让人情不自禁地焦躁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二门上的家人慌张来报:“樊郡王与刑部墨侍郎到了!”
  阿依的心咯噔一声,刷地凉了!
  秦泊南的心脏重重一提,又缓缓落下,一团阴郁堵在胸口让他有一瞬的窒息,更多的却是慨叹与自嘲,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他到底还是没有躲得过去!
  那家人话音才落没多久,一个肥头大耳,身穿郡王服制,留着油黑的八字胡,身体肥胖,脚步虚浮的中年男子迈着方步进来,正是当今皇上的旁枝堂弟樊郡王。跟在樊郡王身后的是身穿正紫色官服,足踏紫玉高底官靴,英姿飒飒,贵气迫人的墨砚。
  朦胧的破晓已经散去,然而阳光仍旧没有照亮漆黑的庭院,密布的阴云覆盖住天空,连温煦的旭日努力穿透密织的云层投射下来的一缕金光亦被遮盖住了。
  钱堂官抢上去请了安,又对着樊郡王和众位司官笑说:“既然王爷和墨侍郎已经到了,各个门诸位老爷也该带领府役把守上,以免走失了人。”
  “正是如此。”樊郡王呵呵一笑,问墨砚,“墨侍郎你看呢?”
  墨砚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点头。
  于是众司官齐声应了一句,出去了。
  阿勋和垂首侍立在两旁的小厮们见状惊骇万分,秦泊南却安之若素,一双温煦的眼眸黑沉似看不见底的万年幽潭,散发着平静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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