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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毕业那天-第2章

小说: 毕业那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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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走走吧。这次其实是想请你帮个忙,只是现在不能告诉你。” 
  “那到底是帮什么忙呢?”我站住脚,看着她问道。 
  “先不说。张舒涵,你每天都是起得那么晚吗?也不怕将来迟到。” 
  “我们宿舍有闹钟的,怎么也能起得来床,只是恐怕早饭就吃不了了。” 
  “那不行的,”殷丽抬起头来看看我,再低下去,“时间长了谁都受不了的。” 
  我默默地望着脚下的地面,心中感慨万千,或许这不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但却绝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校园的小道被树荫结结实实地封住了,我和她从树荫中穿了过去。 
  殷丽跟在我的身后,默不做声地走着,等了一会儿,她大声地问道: 
  “张舒涵,你知道这次是让你帮什么忙吗?” 
  “不知道,你不是不肯说吗?” 
  “是不能告诉你。”殷丽笑了笑,跳到了花池边的台阶上,歪歪斜斜地向前走着。 
  “爱说不说,”我的心中隐隐有一丝被耍弄得不快,“反正还有四年时间问你呢!” 
  殷丽高兴地回过头来,问我: 
  “咱们还有四年在一起啊?” 
  “当然了,”我诧异地望了她一眼,“莫非你是要退学还是怎么的?” 
  “好了,你别送我了,”走到了女生宿舍门口,殷丽轻轻咬着嘴唇,“后天正式上课,记着不要迟到啊。” 
  “好的,再见。” 
  “再见。”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打开房门。宿舍里面的人仍在躺着,连姿势都与我离开的时候毫无二致,仿佛是进入了时间轨道又回来了一般。我感慨了一声,倒在自己的床上。宿舍的人突然全部支起了自己的身子。 
  “张舒涵,”王一河指着我一脸的坏笑,“说,你都干什么去了?” 
  “你小子交了好运了,”臧富海在宿舍里摇头叹气,“这人交了好运什么都挡不住的,她到底和你说什么了呢?” 
  “没说什么,就是班里的事。” 
  “你小子骗鬼去吧,班里的事,班里的事用得着在校园里遛着弯讲,你小子不地道。” 
  “什么?”我直跳了起来,双手指着臧富海,“你在后面跟踪我。” 
  “这长艺屁大点儿的地方,还用得着跟踪?一眼就看到头了。”臧富海不愿和我的眼睛正视,抬头望天说道。 
  “反正是没什么的,”我懒懒地躺在了床上,“她就是想让我帮她一个忙。” 
  “可是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呢?”秦雁行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我说,“你别耽误了人家。” 
  “挺好啊。”初来乍到,不知道谁是传说中必然存在的漏斗嘴,我说话异常小心起来。 
  “凑合了,凑合了。”臧富海不耐烦地把眼睛从天花板上移开,“张舒涵,你们两个真的是很般配的,我看你就从了吧!” 
  我看看他们似乎过节一般的兴奋,心中知道他们的话不可信,转身到床上来躺下,想想刚才的对话,几分天真,也有几分可笑。我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呢?有好感是肯定的了,只是不是那种恋人般的依恋。我笑着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你要是真的和她没有什么感觉,那你就别和她出去,免得让人家误会。”下午只有我和栗子敏的时候,栗子敏指着一本书对我说道:“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我凑过去,看见书上工工整整写着这么一句话:“摘星未必如愿,但至少不会脏了你的手。” 
  我咬着手指摇了摇头,问: 
  “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你眼高啊,其实人家殷丽也挺不错,只是可能你们两个不对眼。” 
  “也不是像你想的那个样子了,”我摆摆手,“我也说不清。” 
  其实感情这类事情或许真的是很难用语言来表达的,表达出来的,也已经不再是自己心中的那份感觉了。人与人之间的误解与彷徨,是否也是基于语言的无奈与无助呢? 
  大学的生活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的浪漫与多彩,每天定时的三点一线,枯燥得令人发疯。有时闷了,坐在灰蒙蒙的窗台上,看着外面丰富多彩的世界,轻轻把头靠在墙壁上发呆。臧富海凑过来,顺着我的眼睛也向外看,空空如也。臧富海纳罕起来,把手搭到我的肩膀上讪笑着问我: 
  “张舒涵,你到底在发什么呆呢?” 
  我懒得理他,转身离开。臧富海坐到我的位置继续探头探脑地向外看,实在是没有什么情况了,他摇摇头,到床铺上面坐了下来。 
  记得班里的小不点姑娘在上图案课做作业的时候,曾经神神秘秘地对我说: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就是在一起待的时间长。” 
  我当时刚被老师批评完,没心情考虑这些风花雪月的故事,随口说到: 
  “瞎扯。”       
  “你才瞎扯,”小不点姑娘脸上的笑容戏剧般地急剧隐去,“就是这样的嘛,你看那些刚结婚就离婚的,就是因为没有时间把爱情转化成亲情,才过不下去的。” 
  小不点姑娘身材弱小,聪明绝顶,自负能看得透世间万物,然而水至清则无鱼,过分的冰雪聪明总是令男生敬而远之,久而久之,终于培养了一个哲学家出来。看看我不说话,小不点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殷丽对你极好啊!女生宿舍里有人说你,殷丽还替你说话呢。” 
  “什么?”我直直地看着她,“你们说我什么坏话来着?” 
  “也没有了,”小不点轻声娇笑,总算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就是你为什么老是看着窗户愣神呢?是不是上图案课上晕了,以为窗户格子是构成中的重复啊?” 
  我使劲地把笔放在桌子上,内心深处讨厌臧富海的猪八戒舌头。回到宿舍,臧富海正趴在窗台上,兴奋地向外张望着,看见我进来,急忙说: 
  “舒涵,舒涵,快过来看。” 
  我好奇地向外望去,一对恋人正在后面山坡上漫步,轻柔的阳光照在草地上,恬静而优雅,仿佛欧洲的田园诗一般。臧富海兴奋地望着他们,一声叹息: 
  “这也叫一对儿……” 
  那一段时间,我们已经开始忙乱了起来,遵循着非常正规的上下课作息时间,没有一丝传说中大学的特色。有时早晨起得晚了,宿舍里面一片乱找衣服互相埋怨的声音。等到大家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老师正虎着脸看着我们班里清一色的女儿国。男生在门口依次静静地走进去,由于人数过多,老师也不好说什么,静下来讲课。课间休息的时候,殷丽悄悄地走到我的身边,问我: 
  “早晨吃饭了吗?” 
  我看了她一眼,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之后,说: 
  “当然没有了,早晨都跑成那样了,哪有时间买吃的。” 
  “哦,”殷丽习惯性地咬咬嘴唇,把手插在了兜里, 
  “现在课间短,你不要下去,我这里还有,等会儿给你。” 
  “在哪里?” 
  “等一会儿。”殷丽摇摇手说。这时,老师从外面进来,学生便像被割断的稻草一般,纷纷坐了下去。 
  我望着十五层楼窗外的蓝天,感慨而多情,受到别人的关心总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我在后面悄悄地望着殷丽的背影,她把两只手放在背后,从背面看过去,身材婀娜多姿,猛然想到栗子敏劝我的话,心里沉一沉,把脸扭开了去。 
  无聊的课程总是分外得漫长,尤其是在饿肚子的时候,我看着平整的桌面,趴在了上面,好容易等到第二次下课。我把笔扔在桌子上,无聊地看着它转圈。 
  殷丽回过头看看没有人,从前面快步走过来,到我的面前伸出一只手,说: 
  “看看。” 
  她把手张开,里面是一把嗑好的瓜子,我迟疑地问道: 
  “干什么的?种花吗?” 
  “种花还能剥了皮吗?给你吃的。” 
  “天啊!”我恍然大悟,一股愧疚像潮水一般地涌了过来,“你上课时手在背后就是干这个的呀?” 
  “什么手在后面,你以为我是变形金刚啊,”殷丽舒缓地动了一下手指,看着我从她手上拿走瓜子,叮嘱道: 
  “不要和你宿舍的人说啊。” 
  “你也就行了吧!”程尚和我并排在路上走着,“找到这样一个女孩也不容易,至少你将来不会伺候她。” 
  “你想得也太远了,”我看看程尚,“再看看吧,反正还有四年呢。” 
  “你倒是想得美,女孩子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不简单了,你再不主动,人家也不会来找你了。” 
  “是这样的吗?” 
  “不信你就看着吧!” 
  我或许就是那么一种特别倒霉的人,在预言与推断这一方面,从来就没有准确过。从那以后,殷丽似乎也没有那么多单独接触的借口,很少课下来找我。偶尔在路口碰上了,殷丽深邃的眼睛悄悄地亮一亮,又黯淡下去,两个人擦肩而过。回到宿舍关上门,程尚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后面,轻声说: 
  “怎么了?” 
  “没怎么。” 
  “其实不管你是不是想和人家交朋友,都应该对人家好一点,咱们还要当四年同学呢。你就觉得人家那么差吗?” 
  “别胡说,”我把手指放低,轻轻地指了指在上铺睡觉的秦雁行,“我没有觉得人家差,只是不知道是哪儿没有对上。” 
  程尚向上铺看了一眼,轻声笑了笑,回到床上躺好。我在床边坐下,看着窗外的绿色草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门。 
  感情的事情真像是跷跷板一般,需要两个人的通力合作才能够运动得起来。我很少去找殷丽,殷丽也就慢慢地不愿意再来找我。几个人一起走时,或许是殷丽承担了太多同伴的压力,碰到我也并不是很愿意再说话。只在当没有旁人时,才会对我微笑地说上几句,感慨作业难做,老师难骗,男生迟到的次数越来越多,笑闹几句,然后分开。              
  当我们适应了大学生活的时候,时间突然加快了脚步。每当傍晚坐在窗台上吃饭时,望着天边一抹如血般的暮色,总是感觉到生命的无聊与乏味。那段时间,所有的功课都是在收尾的阶段,老师凶神恶煞般地逼交作业,学生叫苦连天。晚上实在画得晚了,大家便一齐相约去外面吃夜宵。王一河低着头走路,感慨道: 
  “没想到老了老了还受这种折磨。”       
  大家没有人搭腔,王一河诧异地望望左右,又说道: 
  “下学期买一辆好车子,再也不用这么溜达着走了。” 
  “你趁早算了吧!”秦雁行因为赶作业感冒了,瓮声瓮气地说道,“就这破学校,买辆好车子也得被偷了。” 
  “你也太瞧不起大学学生的素质了吧!”栗子敏在后面跟着说,“是不是你的车子太没个性,让人给推错了。” 
  “好像还真是不行,”程尚接口道:“我上次骑车子买了香蕉,回来时去超市买东西,最多五分钟,出来就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臧富海扭过头来问:“车子还是香蕉?” 
  “那个……是香蕉。” 
  “唉!”王一河仰天长叹:“学生如此之苦啊!车子都不如香蕉值钱。” 
  “这件事应该这么想,”我走在队伍的最末端,指着程尚说道:“一串香蕉就让你背叛了自己的学校,污蔑自己的同窗。” 
  程尚蔑视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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