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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花妖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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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这丫头畅游在自己的思绪中,笑的一脸不怀好意,极其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颗石子准确无误的击碎我手中的茶杯,却又不会伤到人,力道拿捏的十分精准,武功定然不会差。

心儿惊醒,跑出去看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将东西捡起来递给我,却是一团纸条:

人约黄昏后。

想骂人,也的确骂了。

人既然都来了,有话直说不就得了,做什么学那些酸不溜秋的文人,他以为他是索格王子啊。

“小姐……”

“心儿丫头,今晚要不要跟本公子去喝花酒?”

上次的事情还是在我幼小的心灵总留下了阴影,趴在门上听了会儿,确定里面只有一人才推门而入。

他似乎酷爱紫色,今日又是一身紫色常服,配上他那张艳丽慵懒的面孔,竟是无比高贵。有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这个人,恐怕不会简单只是一位“大人”。

“是不是想问皇帝的事,虽然不知道于你而言是好是坏,不过,他暂时不会有事。”

“我知道。”

怔了一下:“那你还叫我出来作甚?”

“喝完这壶酒我便要会风城,所以你可以把它看作是送别?”

“你回风城,那武联那边怎么办?”

他哀怨的瞟了我一眼,径自为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果然你待公孙是不同的,不问我为何回去也不说些送别额套话,唯一担心的竟是武联的事情无人处理。我说,可不带这样伤人的,我自以为待你还是不错的。”

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心虚,悻悻笑道。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再说以咱们的关系也用不着那些客套话。公孙仪被无罪释放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你确定不等他一起回去。”

身边的怨气似乎又重了一些。

自我反省了一路,决定下次见面一定要好言好语的向他道个歉。

公孙仪在宫宴上的表现给天朝长了脸,连带着在牢狱中的伙食也改善了不少,我到的时候那厮竟然在吃宵夜。

凑近去看,鸡肉卷配混沌,味道似乎很不错。

寻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蹲下,巴巴的看着他,不敢确认眼前这个是真的苏逸,还是假的公孙仪。

☆、68 留下来陪我

寻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蹲下,巴巴的看着他,不敢确认眼前这个是真的苏逸,还是假的公孙仪。

那人同样对我熟视无睹,自顾吃着碗里的东西。一碗馄炖下肚,仍旧吝啬给我一个眼神,除了苏逸再无旁人。

我凑过去捏住最后一个鸡肉卷塞进嘴里,天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

他放下筷子,淡淡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的拿起帕子擦嘴,动作优雅舒缓,能将小摊子上的宵夜吃出豪门盛宴的感觉,也算是一种能耐。

“百忙之中还能抽出空闲来看看我,倒真是难为你了。”

这话听着不对味儿,却又怎么都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二公子。这里又不是什么风景秀丽的好地方,犯不着我一个正值芳华的少女天天往里面跑。

“宫宴上惊鸿一瞥,提亲之人踩破了相府的门槛。怎么样,有没有合心意的?”

看着他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有些好笑有些无奈,这厮的独占欲似乎越来越强烈。

在他身旁坐下,语气中带着扼腕:“人妖结合,是要遭天谴的。”

他沉默不语,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扶远已离开上京,临行时让我给你带一句话,武联诸事稳妥,南流苏功不可没。”

后面这句话纯粹是用来膈应我的。

他脸上的无一丝波动,冷清至极。

聒噪的声音突然消失,风扶远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眼睑微抬,一张放大的丽颜映入眼眸,心脏一窒,向后撤了撤身子,竟有些不自在。

两个人自小相识,以她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便是坦诚相见也是有的,却是第一次有这种窘迫的感觉。

不由得沉了语气:“做什么?”

在他脸上捏了捏,摸了摸,毫无痕迹可寻,不由的感慨现在易容术如此之精妙。

“整日带着这东西,不会闷吗?”

“透气。”

哦了一声,接着伸手去扯,被他不耐烦的拍掉。

“不要动手动脚。”

“……能不能接下来让我瞻仰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不乏戏谑。

“你不是妖吗?怎么这点儿小事都办不了?”

状似无奈的摊了摊手:“你知道的,我出手向来没个轻重,万一把那层真的接下来可就不妙了。”

“……”

“宫宴上舞剑之人从哪里找来的?差点儿连我都骗了过去。”

“苏家的人,生来便有一个替身?”

“那人是谁?”

他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热。

“佛曰,不可说。”

“……”

什么信息都没得到,站起身子,拍拍手上子虚乌有的尘土,准备打道回府。

一直爱搭不理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你去哪里?”

“回家睡觉,要不然在这里跟你大眼瞪小眼?”

“今晚留下来陪我。”

怔了一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缺爱的要求。

“不好意思,本小姐只陪聊不卖身。”

他不怒反笑:“你若是敢踏出牢门一步,从今往后就别想我再陪你睡觉。”

“……”

真是,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牢狱中条件再好也与外面一件普通的客房无法相比,尤其是一张木板床,又窄又硬,两个人侧着身子挨着挤着才勉强躺得下。

打了个哈欠,闭着眼,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感觉有一只微凉的大手在我背上轻拍,嘴角轻轻上扬。

“蔻粉的事,可还怨我?”

“……不会。你是阿逸,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注视着怀里已然熟睡的人,良久,收紧手臂,叹了口气,慢慢闭上眼睛。

太阳初升,露水中带着些微冷意,走在街上,如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般晃动着酸麻的手脚,被整整压了一夜,浑身像是有无数个虫子在啃咬。

相府后门的小巷里站着个人,正巧挡住我的去路。

长得不错,而且……有些眼熟。

他抱着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正在熟睡,发丝眉毛上沾着密密的露珠,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不忍打扰,踮着脚悄无声息的绕过去。

“喂。”

回过头,却见那人已经睁开眼睛,正冷冷的把我看着。

看着那双冷若寒冰的眸子,终于想起,此人不正是在冷宫湖边对我刀剑相向的那个左姓将军。

“这位公子刚刚可是在对我说话?”

三两步来到我面前,步履稳健,神色清明,径自向我伸出一手。

“拿来?”

我是真的不明所以,瞪着眼睛一脸迷惘的看着他。

他眉头紧皱,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帕子,你在湖畔捡到的帕子,还给我。”

面对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问,心头温怒:“你哪只……”

总算记得维持大家闺秀的姿态,硬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端起文秀笑意:

“左将军怕是误会了,你口中所说的帕子代婉并未见到。

小女子的胆子还没有大到,在差点儿命丧剑下的情况下还有心思左顾右盼。”

他抿着唇,瞪了我一眼,冷着脸转身离去。

性格还真是……差劲。

心儿从后门出来,便见自家小姐笑的欢实,不由得疑惑。

“小姐为何发笑?”

“哈,跟某个人之前简直一模一样。”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心儿只看到一道冷峻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转角。

“小姐,那人好像是左冷左将军。”

此话一出,却见她笑的愈发不可自抑。

“你说他叫什么,左冷?还真是……人如其名。”

倒了杯水递过去,心儿看着自家小家红晕未退的双颊,嘟起了嘴。

“才一晚上未见,怎么像个深闺怨妇一般,女大不中留,是该帮你找个夫家了。”

“小姐……”心儿跺着脚,满目娇羞。

“您昨晚一夜未归,偏偏又不派人传个消息,可知心儿有多安心。”

看着她眼下的大片青色,心生愧疚,这丫头想必整整在后门等了一夜,否则也不会一听到动静便推门出来。

“好了,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事情解决的比想象中还要快,刺伤皇帝的凶手当日便被抓捕归案,严刑拷打之下供认出主使,竟是最受皇帝信任辅政王侯,浒侯。

而我昨日才得到消息,顾州浒侯已归顺豫王。

☆、69 戏耍

苏夫人离开后我便被大夫人下了禁足令,可想而知,这件事情与慕容澜脱不了关系。

公孙仪出狱当日仍在禁足中,便是解了令,依代婉的身份也不能随意去见一个男人,尤其这人还是刚刚摆脱“大事”的一介江湖草莽。

想起那厮不咸不淡的眼神,脊背生寒,依那人别扭的个性,即便嘴上不说,难保不记恨在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还了回来。

要不,乔装打扮?这个念头才出,刚交完差从宫中回来的代言昭便给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由头。

那两个人一见如故,上京路上形成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于情于理都要去表示一下慰问,问我可愿同去?

并没有急着点头,眉心轻皱似是有所为难,最终还是点点头:“也好,夫人那边就劳兄长帮忙解释。”

代言昭看着她故作老成的模样,心下好笑,却也没有揭穿。

来的有些早,只得等在天牢外。

外面太阳太大便没有下车,风扫过车帘,一道笔挺的身影若隐若现,偏着头认真打量这位兄长,与代世明文人的儒雅不同,他身上自带着一种刚毅。

这种男儿该是驰骋沙场的雄鹰,而不该被困在那方金丝笼中,可他又是代家唯一的嫡子,身份尊贵。

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姓氏,肩上的负荷也是常人所不能及,是以,对于好友成林的抉择,他只有艳羡的份儿。



察觉到她的视线,代言昭回身,准确无误的锁定一张明艳秀丽的面容,微微一笑。

捂着发烫的脸颊,舒了口气。无怪西王母对宫里的仙女管教甚严厉,实在是凡间的诱惑太多,一不留意便泥足深陷。

面白无须的太监趾高气昂的从天牢中走出,腆着笑脸同代言昭寒暄了一番,语气颇为恭敬小心,对于马车中的女眷更是连眼都不敢抬。

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缓缓现于眼前,除了脸色因为多日不见日光显得有些苍白外,其他倒无甚异常。尤其身后跟着的两口箱子格外显眼,不用看也知道该是皇帝的补偿。

代言昭拍拍他的肩膀:“可怪我当日殿上,没有替你辩白?”

“证据确凿,便是我自己也百口莫辩。若不是代兄照料,在下也不可能平安无恙从里面出来。这份恩情公孙仪铭记在心。”

我从马车上下来,看到二人惺惺相惜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公孙掌门接下来有何打算?”

“离开落霞山已一月有余,武联众人怕还在忧虑之中,在下并不打算在上京停留,稍事休息便会连夜离开。”

“正巧舍妹也要回西峰,公孙可愿多待一日,有你相伴我也能放心许多。”

诧异的看了眼代言昭,一直以来,从这位兄长口中听到的大体都是离男人远一些,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热衷于牵桥搭线,甚至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想来是怕夜长梦多,唯恐父母逼迫与我。

公孙仪点头应允,一派正直模样,这恐怕也是代言昭放心将我托付于他的理由。

代言昭在酒楼为公孙仪摆了宴,他们二人都没有邀请我参加的意思,只得悻悻上了马车原路返回。

集市的喧嚣传入耳中,我在车夫惶恐不安的神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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