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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华音流韶全+番外-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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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之的剑招他们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也是春水剑法,冰河解冻。再浅显不过的剑招,再随意不过的手法,但就是这浅显随意的一剑,凭着仅有的一点力量,却让他们这必杀的红翎一剑,互相刺在了一起。

于是必杀之剑便变成了绝剑。

杨逸之面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他希望红翎军能够知难而退,因为他必须要擒住把汉那吉。

红衣首领冷冷看着杨逸之,两道细长的眉渐渐竖了起来。他嘶声道:“夺了他们的红翎有什么奇怪?你若是夺了我冠上红翎,我便心甘情愿地服了你!”

一语未毕,他左右手齐动,两柄翎剑齐齐出现在手中,左刺右劈,毒蛇一般向杨逸之戮了过来!

他才一出手,杨逸之便知道此人武功远在方才众杀手之上,绝非易与之辈。

他不愿硬接,飘然后退。红衣首领厉声道:“结阵!”

红影翻飞,金帐中的众杀手身影飘飘,围着杨逸之疾旋起来。

杨逸之忽然有种错觉,那金帐在一瞬间竟似变得无比广大,他的身边仿佛有千千万万名红衣杀手一齐转动,一眼望去,几乎望不到边!

他心中一惊,但见那些杀手越转越快,身影也越是恍惚,隐隐然连成赤红的一片,宛如红涛怒卷,化成高可及天的恶浪,向他劈面打了下来。

杨逸之知道这阵法玄奥无比,将结阵之人的精气神全都聚合到一处,化阵势而为一人,着实厉害。他失去了风月之剑,可凭着无上剑心败一流高手,却无法与这等奥妙之极的阵法抗衡。当下一声清啸。

清鹤剑化成万点寒光点出,只听一连串清响声连绵传来,清鹤剑刹那间与阵中翎剑撞了几百下,杨逸之剑心运处,将这些力道统统摄来,托着他的身子冲天而起,向帐顶投去。

帐顶上,是他前番进帐时击出的那个巨大的窟窿,也是他逃生的唯一希望。

清鹤剑几乎碰到了金帐之顶,这时,杨逸之恍惚之间听到了一声鹰鸣。

清越的鹰啼声在金帐中响起,此声才起,杨逸之便觉身子一沉,竟几乎直跌了下去!他右臂一长,清鹤剑已搭住了帐顶金箔。眼中余光瞥去,就见红衣首领身子摆成了一个奇怪的样子,向杨逸之飞了过来。

那样子极像一只鹰,一只血红之鹰。

而结成阵法的红衣杀手全都委顿在地,面色苍白之极,似乎在方才瞬间全身的精力都被吸蚀殆尽,全都转嫁到了红衣首领身上。

杨逸之一凛,他忽然悟到,方才所结之阵,并非是为了困住他,而是要让红衣首领聚合足够的力量,发出这秘魔般的一击。

红衣首领的身子翔舞空中,看上去是那么的凄厉,妖异。

他身上的衣服赤红如血,身子极端扭曲着,双手尽力张开,如一只展翅翱翔的鹰。

这景象,诡异得让杨逸之心头一凛。

他知道,再想平安收手,不伤害一个人,已经是不可能了。

清鹤剑斩出。

他斩的,并不是红衣首领,而是金帐的帐顶。

巨大的金箔被他一剑斩下,轰然向红衣首领砸了下去!那金箔极大,红衣首领躲闪不及,砰然砸在身上,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

金箔轰然炸开,竟被他身上蕴蓄的丰沛之力击成碎片!

惨叫声中,首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见杨逸之人清如月,站在把汉那吉身边。那柄清风一般的清鹤剑,点在把汉那吉的颈间。

没有人想到,他来的是如此之快!

红衣首领没有想到,把汉那吉也没有想到!

也许,只是因为他不再想杀戮。杨逸之双目中尽是锋芒,清鹤剑逼住把汉那吉的喉头,冷洌的杀意沿着剑锋透了过去,刺得把汉那吉一阵疼痛。

这个温文的少年,终于动了杀意。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若再不以雷霆之势阻止这一切,只会让更多的人死去。

“命他们退下。”

把汉那吉脸上的笑容一丝丝收回,鹰隼般的目光渐渐犀利起来,盯住杨逸之的手。这只手无比坚定。

“你在逼我?”

杨逸之不答。

把汉那吉盛怒:“你竟敢要挟成吉思汗的子孙?”

杨逸之坚如磐石。

把汉那吉锐利的目光宛如利刃,在杨逸之脸上深深划过。

杨逸之丝毫不退缩,坚定道:“王爷天皇贵胄,我以王爷的性命换荒城百姓与大明公主,不知王爷答不答应?”

把汉那吉仰天狂笑,完全不在乎咽喉要害暴露在清鹤剑的锋芒之下:“成吉思汗的子孙岂受别人逼迫!”

杨逸之剑势一吐:“那你就死!”

剑尖已点在把汉那吉肌肤之上,把汉那吉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杨逸之那坚定的杀心。这让他更是狂怒:“你可知道,我在帅帐中升起白旗,命令三军不要伤你,只因为我们蒙古汉子敬佩真勇士?”

杨逸之冷冰冰道:“多谢!”

把汉那吉更怒:“你可知道,你能杀进金帐,所仰仗的不是你的武功,而是这杆白旗!我若命三军全力出手,你早成齑粉!”

杨逸之淡淡道:“我知道。”

但他的剑却不偏移半分。把汉那吉的怒气跟他的杀气撞在一起,在整个金帐中回荡。把汉那吉突然拔起腰间的金刀,凌空一斩。

杨逸之的手与清鹤剑都一动不动。

一支雕翎缓缓落下,那是挂在金帐中的金盔顶上的雕翎,取自当年成吉思汗弯弓射落的大雕身上,象征着把汉那吉王子的身份。

把汉那吉道:“这只雕翎,能让千军万马饶你一条性命,只饶你一次!”

他厉声道:“降白旗,升红旗!”

金帐外轰然答应。

白旗,为仁圣之旗;红旗,为喋血之旗。

红旗升,杀无赦!

金帐外三军以兵刃击地,有规律地呼呼而喝,满营尽是军威之声。把汉那吉已再没爱才之心,他给杨逸之雕翎,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让杨逸之明白,他的坚持,是多么脆弱。

所以,蒙古兵再不会留情,将会以最强的阵容迎战杨逸之。他们将在阵前将这个强弩之末的男子格杀。

这绝无疑问,相思囚禁之帐距金帐足有百步,这段距离,足够杨逸之死十次的了。

在真正的战场上,一个人的生命是何等的渺小。

杨逸之轻轻收回清鹤剑,小心地捡起那支雕翎,深深一躬:“多谢王爷。”

他昂首向金帐外走去。

风萧萧而起。

把汉那吉气恼地将金刀摔出,哐啷一声,砸得案上之物四飞溅落。

第十六章一剑曾当百万师

相思跪在帐门前。

她身前有一道深深的箭痕,象征着她与把汉那吉的君子之约。

那一日,是她用纤弱的身体,挡在就要折返屠城的大军前,向把汉那吉求得一个承诺。

在见到俺答汗之前,她绝不逃走,他也不让任何人进入帐中冒犯于她。同时,荒城的居民得以保全。

她本想告诉杨逸之,她并不是公主,蒙古其实无法用她来向明朝勒索什么。

她没有去想,发现上当的俺答汗会将她怎样。

在这样的情势下,她已无暇顾及自己的安危。

然而,她的声音却被连天的号角与喊杀声淹没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白色的身影再度没入无边的血色中。她却始终无法跨出帐门一步。

只要她不跨出箭痕,她与把汉那吉的君子之约就还在,荒城的百姓便是安全的。

她双手合十胸前,虔诚地祷告着。

她的心甚至比在山中祈雨的那一刻还要虔诚。

如果可能,就让上天将一切痛苦十倍地施加在她身上,而不要让这个男子受到一丝伤害。

因为,她已无法承担他的付出!

呼喝之声宛如海涛怒涌,围住了金帐,围住了杨逸之。金帐距囚禁之帐不过百步,但此时却无疑千里万里。

营帐全都撤走了,杨逸之再不能像先前那样,飞跃而过。

他要回到相思身边,就必须一步步走过去,踏着火,踏着血。

他亦知道,凭他现在的重伤之身,是无法突破千军万马的。在此前的战斗中,他尽量保持着体力,但仍然牵动旧伤,火辣辣地疼痛起来。这让他几乎立身不住,随时都要倒在阵云的洪涛中。

但他不能倒下。

他的生命,他的信念,在遥远的尽头呼唤着他,呼唤着他走下去。

他似乎已有了必死的觉悟。

杨逸之紧紧咬住嘴唇,咬出了血。那血立即蒸腾成一道光,没入了他的体内。

他那因疲惫与失血而苍白的面容上,立即浮出了一道极为诡异的红晕。

飞血剑法乃是禁忌的魔剑,一旦施展,必将元气大伤,而且心智也会受到重创。当年一代剑神郭敖,便是由于施展了飞血剑法,而堕入魔道。

但此时,除了飞血剑法,杨逸之一无所有。

然而,他必须要赶到相思身边,必须将这支雕翎送到相思手中。

然后,才会有一位无忧无虑的公主,回到属于她的锦绣生活中去。

他要看到,她成为一朵慈悲的莲花,在天地间尽情盛开。

而他,不惜沦落为魔,用杀戮与热血,为她求得一线生机。

杨逸之深深吸了口气,一剑挥出。

激烈的血气自他口中喷涌而出,贯入了清鹤剑中。这把名剑立即飞舞出一片粘稠的血光,猛然扩大,宛如一朵血红的流星,轰然怒斩进了那只巨大的铜鼓中。

铜鼓轰鸣,竟被这一剑斩得微微晃动。方才杨逸之与一百勇士比拼,巨力激发,将它竖了起来,此时被飞血剑斩中,便缓慢地向前滚去。杨逸之脸色连红三次,一连三剑皆斩在铜鼓之上,那巨大的铜鼓发出闷哑的雷霆般的吼啸,滚动之势更急。

他迷茫的双眼中,忽然现出了一阵妖异之极的红色,纷纷飞舞,化成片片桃花,漫漫飞卷在天地之间。

那是天授村中,他干谒公主时所弹奏的一曲《郁轮袍》。

那时,他以桃花飞红为弦,一曲清音动天地,感动了公主的悲悯。而现在,这漫天桃花再度重现,却是他的血,他的心。

杨逸之双手轻轻捻在这些无形的琴弦上,闷哑的铜鼓雷音忽然清越起来,化成贯穿天地的振振宏声。

那亦是一曲《郁轮袍》,却充满了凄怆、悲凉之声。

杨逸之血色斑驳的衣袖在铜鼓上飞舞,鲜血不断自他的体内飞出,让这天地之音连绵不断,横绝四海。

蒙古兵全都呆住了,他们从未听过如此凄伤的声音,这声音似是从他们的心灵深处响起,哀、感、顽、艳,让人不禁想要流泪。

点点飞血漫舞空中,却宛如最艳丽的娇花,随着佛陀讲法,纷纷落满人间。

但杨逸之的身影,裹在红雨中,却是那么萧索,苍白。

诸天飞红,他是唯一的例外。

诸神欢喜,他也是唯一的悲伤。

春日迟迟,草长莺飞,君子沐于春台,感花叶飘零,彩云流散,鼓琴而作,乃有怜惜众生,愿其常保青春之意。故闻奏《郁轮袍》者,不杀,不怒,不怨,仁爱忠厚,惠及草木,借春之勃勃,惜天下之生灵。

此时之杨逸之,杀,怒,怨,但其惜天下生灵之心,却一恒如之,是以《郁轮袍》仍贯通天地,成血之绝唱。

万千蒙古兵都为这至高极妙的琴音所震慑,纷纷放下了手中兵刃,眼看着杨逸之离那顶囚禁之帐越来越近。

红衣首领眼中满是怨毒之色,他的修为极高,在杨逸之倾全力所激发出的《郁轮袍》之音中,尚能保持心灵清净,见此景况,厉声疾喝道:“杀了他!”

这声尖锐之极的啸声满含着红衣首领的憎恨,刹那间冲破了《郁轮袍》的凄美,所有人心头一震,猛地醒了过来。

而杨逸之脚下的铜鼓,已然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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