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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仙妻-第224章

小说: 仙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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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慧穿着一身素净的青布衣裙,头发随意扎了一束。

她看起来不再是老迈的模样,秋秋差点没认出她来。

怪不得郑长老说永慧原来是那一辈弟子中出色的美女,她的美更多的是在于气韵而非五官。

而明远……

他竟然是个光头。

而且穿的那种一口钟式的罩袍,怎么看怎么象和尚穿的。

旁边宋长老解释给她听:“他们师徒这一脉走的是佛修的路子。”

看起来真的很相配的一对璧人。

秋秋远远站在那儿看着。

原本他担心,明远对永慧这样挚爱,连性命都可以放弃,现在永慧要被处刑,他能接受吗?

保不齐他会再来一句:我陪她一同受刑的话。

但是两人的神情都很轻松平静,平静的简直不象是即将被拆散分离的有情人。

永慧的脸上甚至带着淡然的微笑,就象她不是要去接受处刑,而是要去赴一场春宴一样轻松。明远也没有表现出难依难舍撕心裂肺。

总之,两人的反应太平静从容,太不象生死相许的恋人了。

和在长围谷的时候,感觉完全相反啊。

永慧抬起头朝这边看过来。

她现在视力当然已经恢复了,一双剪水双瞳,看起来波光盈盈动人。

她和明远说了句什么,然后又和身后的司刑人说了两句话,这才转身快步向秋秋走了过来。

“秋姑娘。”

永慧深深揖礼躬身。

这样正式的大礼,秋秋当然不可能安然受之,她也急忙还了一礼。

“秋姑娘,早先我做下的错事,承蒙你宽容大度不与我计较,可我还是于心不安。”

“不用如此。”秋秋说:“在长围谷,你已经道过歉了。”

“那不能够算,当时那种情形,道歉更象是为了乞命的权宜之计。当年的事,是我心胸狭窄,嫉贤妒能,甚至还险些害了你的性命。秋姑娘,我真的很抱歉。”

“真的没事。”秋秋摇摇头,微笑着说:“反正我都不记得了,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

永慧也露出了微笑。

这位永慧师姐还真够傲气的。

虽然从秋秋见她,她不是狼狈凄惨,就是现在这样谦和有礼,可是秋秋就是能感觉到。这个永慧师姐在骨子里,是个很骄傲的人。

哪怕她弯下腰,额头叩着地,她的傲骨却越发硬挺坚立。

秋秋看看朝他们这边凝视的明远,有些纳闷。

她还是觉得这两人的反应太平静了。

永慧要被处刑,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或者说,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明远怎么这样淡然呢。

永慧也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永慧向他露出个微笑,转过头轻声说:“他说,他等我回来。”

呃,秋秋想,真爱有很多种。

这两人之前的生死不离,和现在的相约相守,都是爱的不同体现吧。

永慧跟着司刑人走了,郑长老拍拍明远的肩膀:“行了,你也回去吧,身子还没调养妥当就出来,照这样下去要彻底恢复旧观你可还得需要耗费不少时日。”

“有劳郑长老费心。”

明远的面相看起来就特别坦荡,笑起来的时候有种阳光俊朗的感觉。

在一堆面瘫,冰山,白面书生里面能寻出这么个与众不同的阳光帅哥,永慧的眼力真不错啊。

明远也走了过来,十分客气地称呼一句:“秋姑娘。”

正文、310 画画

对方有礼,秋秋也还礼:“明远兄。”

到了九峰之后一大感觉就是行礼的次数增多了。

九峰这里崇尚古风,穿衣,谈吐,礼节,都与中原不同。

他们的衣裳颜色并不鲜艳,首饰的种类也要少许多。屋顶通常是黑沉沉的的瓦脊,还雕着古朴的兽首。

这里就象一张古画。景是画中的景,人也象画中的人。

明远问她:“听郑长老说,秋姑娘你才来不久?”

“是啊,人差不多都不认得。”

明远一笑:“我同你差不多,很多人我也都不认得了,许多新面孔,看着人心里很欢喜。”

是的,一个门派要发展下去,最重要的是什么?

也许有人觉得是要有法宝,秘诀,灵脉宝山。

不,其实最重要的是人。

门派要传承发展,是一代传一代。法宝会破损,秘诀也会失传,至于宝山灵脉这些,沧海都能变做桑田,未来的事情谁都无法保证。

有新人,门派未来会比现在更兴旺发达,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这个人,很有感染力。

当他露出开朗的笑容的时候,周围的人也会被他的快乐感染。

这人可真不象是个刚刚与爱人分别的人。

秋秋目光无意中往台阶下一扫,她怔了下。

她看见林素了。

明远显然也看见了他。

林素朝他们这边走过来,一直走到他们面前才停下。

“明远师兄。”

“林掌峰。”

林素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笑意:“多年不见了……你现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还好,郑长老告诉我了,多亏你送来的蝎心草,不然我身上的毒可能还要费一番周折,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林素顿了一下,说:“我有话想和你说。”

秋秋很识趣的表示她还有事先走。就不打扰他们叙旧了。

阴云在山巅处翻卷,眼看就要下雨了。秋秋去收拾那些她晾晒的琉璃果。因为铺在地下晾晒的话怕有沙砾灰土,她干脆把果子们摊在了奉仙阁长窗外的平台上和屋顶上。要收拾起来也不费力。火儿在她脚边爬来爬去的帮忙。一开始秋秋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踩到他——结果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越想着什么越来什么。她在往后退的时候,还真一脚踩到了火儿的手上。

秋秋吓了一跳,结果火儿不疼不痒的,手上连个红印子都没有,继续趴那儿捡琉璃果。

他们还没有收完果子,雨已经落了下来。

秋秋一手抱着火儿,一手提着篮子走进屋里。

雨滴落在地上。溅开一团团圆形的水迹。

秋秋喜欢雨天。

说不上来为什么喜欢,反正一到下雨的时候,她就觉得心里特别踏实安静,恰如远行的游子回了家一样。

以前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明明下雨是那么不方便的一件事。到处都潮漉漉的。梅雨季节的时候,一连好些天都不会放晴,桌腿床脚都能长出一层绿霉来。更不要说外面的道路,泥特别的的黏软,小妹和小弟两个在屋里待不住。总想往外跑,每每都踩得一脚泥回来。秋秋就让他们俩在门外把泥弄净了再进来。

他们先是在门口垫的青石板上跺脚,发现跺不干净的时候,就一起把鞋脱下来,在青石板上摔打。

不止是孩子如此。大人们也不能例外,所以远远近近的,时常能听到这种梆梆的摔鞋磕泥声,此起彼伏的非常热闹。

可是秋秋就是喜欢下雨,打小就是这样。她喜欢听下雨的声音,喜欢闻雨水的气味儿,甚至喜欢雨点落在水面上溅起的一圈圈涟漪。

趴在窗前看下雨,她能痴痴的看一天都不厌烦。秀才娘子就说过,说她怕是命里缺水呢。

秋秋以前也不明白原因,现在想,也许和她曾经修炼的心法有关系。

秋秋扯过薄被来,躺在那儿倾听着外面的雨声。火儿手里攥着两个琉璃果,在她身边蹭来蹭去。

秋秋的呼吸平稳,她睡着了。

火儿趴在那儿安静的看着秋秋。

秋秋呼气的时候,软软的鼻息吹在他头上,软软的头发被吹得呼一下竖起来,然后又软塌塌的落回去,接着再竖起来,再趴回去。

他往前又探探了头,鼻子凑近了秋秋的头发,闻了闻,又蹭了蹭。

下着雨大白也不乐意出去,毛淋得湿淋淋的全贴在身上,半天都干不了。

大白趴在秋秋的另一边,软乎乎的的长毛暖茸茸的,象个长毛靠枕一样。

拾儿进来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一主二宠全在大白天蒙着头睡懒觉。秋秋睡姿最老实,安安静静的卧着,火儿是睡得四仰八叉的,嘴角还有一丝可疑的水迹。大白则是趴在秋秋身边,打着规律起伏的小呼噜,这情景别提多恬静了。

拾儿本来是想和秋秋说话的,还想问她要不要去湖上泛舟。

雨中泛舟,别有一番意趣。

不过看到眼前的情形,睡意仿佛会传染一样,拾儿也觉得整个人懒散得什么都不想做,一动也不想动。

他索性褪了鞋袜和外衫,在秋秋身边躺了下来。

秋秋睡得特别香,一点都没察觉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不但没有醒,她还往拾儿旁边凑了凑,头靠在他的肩膀处,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沉眠酣睡。

她醒来的时候,雨还没有停。

秋秋听着外面的雨声,看着昏暗的天色,一时间还以为现在是黎明时分,天没有亮呢。不过很快她就想起来,自己这是睡了一个漫长而舒服的午觉,现在不是凌晨时分,而是时近黄昏。

拾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秋秋有些意外的看着身边多出来的这上人。

拾儿衣襟有些散乱。脸颊微红,颊边有一绺散乱的黑发。

好一副美男秋睡图!

秋秋轻手轻脚的爬起身来,摊开一张纸。取出一支笔,照着眼前的样子开始描绘。

虽然她不怎么擅画。可是现在她特别想把此情此景留下来,定格成永恒。

等拾儿醒了,她可以给他看。

喏,他睡着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长得好就是占便宜,不说是倾国倾城吧,也能称一句秀色可餐。秋秋有好几次都在事后发现,因为和拾儿在一起吃东西光顾着看他。她比平常不知不觉多吃了好些东西。

这应该也算是另一种类型的秀色可餐吧。

拾儿的手指动了一下,睫毛也颤动着。

秋秋停下笔来看了他一眼:“醒了?你先不要动。”

拾儿眼睛睁开条缝,看了她一眼,果然听话的又闭上眼。姿势也一动没动。

火儿和大白也醒了,想动弹,秋秋指着鼻子喝令他们不许动。

对他们来说,已经醒了还原地待着不动可就不算一桩美差啦,大白还好。火儿可是个多动症患儿,平时只要醒着,那是一点儿都静不下来。现在喝令他老实躺着一动不让动,对他来说可是太难熬了,简直是度日如年。

秋秋画完最后一笔。长长的舒了口气:“好啦,可以起来啦。”

不等她再说第二句,大白立刻跳起身来,象离弦的箭一样从窗子里窜了出去。

看来当画画模特对它来说着实是件苦差。

火儿紧随其后,小胖胳膊小胖脚别看短,倒腾得可快,从敞开的长窗悉悉簌簌也爬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拾儿和秋秋。

“你要看看吗?”

拾儿坐了起来,靠在窗边,微笑着伸出一只手:“拿来我看。”

秋秋献宝一样把刚才画的画递给他。

画上头拾儿静卧安睡,他生得太好了,不管是正面、侧面、局部还是整体,没有一处不完美的。尤其秋秋画得他的半边侧脸,充满了一种青山雨后的空灵。

旁边胖胖的大白和火儿一左一右,胖墩墩的……

秋秋画它们的时候,不知不觉笔触就有些卡通化了,更夸大了他们的可爱之处。

这么一来可爱是可爱了,就是和拾儿的画风不大一样了。

可是尽管如此,整张画依旧显得十分协调。

“画得不太象。”秋秋仔细端详了拾儿一眼,伸过手去,指尖从他的额头缓缓下移,经过挺拔的鼻梁,然后划过他的嘴唇。

拾儿的相貌和气质真是无法复制,她画的恐怕只有丙三分的相象。

拾儿轻声说:“很好。”

“哪里好?”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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