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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金玉王朝 I 夺玉II 砺金 (完结+番外)作者:风弄-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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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习惯地把身子往后移了移,皱眉说,“你坐得这么近干什么?我喜欢哪一出,又妨碍你了?”

  “好,好,不妨碍。”白雪岚好脾气地耸耸肩膀,自己哼着唱了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又挨过身子来,问宣怀风,“我唱得怎么样?”

  他唱得确实不错,宣怀风也不好睁眼说瞎话的诋毁,语气不怎么好地说,“和名角都可以一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拜过师呢。”

  白雪岚呵呵笑起来,“你要是肯收我,我就拜你当师傅。”

  宣怀风从前和他打过交道,知道这个人善于把话题越扯越远,再说下去,不知道会说出些什么没头没脑的话,站起来说,“谢谢你的戏。戏听完了,我该回去了。”

  白雪岚也赶紧站起来,“这么快走干什么?可惜了。”

  “可惜什么?”

  白雪岚还没说完,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年亮富带着太太眉飞色舞的进来,满嘴夸赞,“要不是托白总长的福,我们可听不到这么好的戏。惭愧,惭愧,听戏听了几十年,这次才算长了眼界。”

  宣代云也满意到了极点,“我知道玉柳花唱的是柳梦梅,不知唱杜丽娘的是哪位,断不至于是无名辈,实在唱得好。”

  白雪岚说,“是福兰芝。”

  宣代云惊诧道,“我就说怎么像福兰芝呢!原来竟是两大名角都被您请来了,真不容易。听说福兰芝在上海,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出现。”

  白雪岚漫不经心地说,“她本来在上海,刚好过来探望朋友,被我撞巧了,顺便请她演这出。幸好,《牡丹亭》她是熟的。”

  宣怀风站在宣代云身边,低声说,“姐姐,我们别打搅别人了,告辞吧。”

  话才出口,就被宣代云一边笑着和白雪岚搭腔,一边偷偷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白雪岚全看在眼里,吩咐伙计多拿两把椅子过来,再多送水果点心入包厢,请他们坐下聊天。

  宣代云刚刚把宣怀风拉着坐下,又有人从包厢门婀娜进来,朝着他们一笑,还蹲下福了一福,“多谢几位贵客捧场。”

  原来是玉柳花洗干净了脸,换过衣服,特意过来谢客。

  她名气大,在行当里头算是顶尖角色,连**处长总长们都常捧她,绝不能当寻常戏子看待。年亮富不算初次听她的戏,却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奉承人,“哎呦”一声,下意识就站了起来,口里说,“我只是被请客的,可不敢当玉姑娘这样的礼数。”走上前伸手要扶她。

  玉柳花哪肯让年亮富随便碰自己,肩膀侧了侧避过了,站起来后笑靥如花,“白总长这样大手笔,真让人受宠若惊。倒不是为了钱,是这份面子难得。日后我会报白总长这个大恩的。”

  白雪岚懒洋洋倚在椅上,拿眼睛挑她,笑问,“要是日后戏瘾犯了,想请玉小姐再演一场,不知肯不肯赏脸。”

  玉柳花走过来,拿起桌上的茶壶,笑吟吟给各人面前的杯子都斟了,放下茶壶,拿起白雪岚的杯子递到他手上,“白总长又存心看人家笑话吗?”

  白雪岚一脸无辜,“我怎么存心看你笑话了?”

  “还说呢,包了整个戏园子,却净挑人家不常演的戏唱。”

  “不是唱得很好吗?”

  “那当然,这半个月都在练呢,为了练这出《秘议》,人家连首本曲子都丢生疏了。要是以后观众们喝我倒彩,白总长说我怎么办才好?”

  白雪岚有趣地呵呵笑,“谁敢喝你倒彩,我把他关警察局去。”

  玉柳花眼睛勾魂夺魄地瞅他一眼,“您不是海关总长吗?怎么?还兼管着警察局?”

  白雪岚朝她挤挤眼,“警察局长和我熟。”

  玉柳花笑着“哦”了一声,左右看看,问他,“我还是第一次和福兰芝登台,她的模样在台上看很标致,不过下台洗了胭脂,似乎就平常了。听说她在上海名气还是很大的,您要不要请她过来聊聊天?”

  “这次不请她过来了,毕竟你才是这出戏的主角嘛。对了,正好有事想请教,”白雪岚和玉柳花逗了一会,始终不见宣怀风神色有少许改变,一边和玉柳花说话,一边用手往宣怀风那边一指,“你帮我看看,我这朋友要是上了妆,粉墨登场,是他俊些,还是白云飞俊些?”

  白云飞是时下一个极俊俏的男角。

  宣怀风本来就不好的脸色,立即更糟了。

  玉柳花进门时就瞅见在座有个很俊的年轻人,不过素不相识,又有白雪岚在,不敢贸然关注。听见白雪岚问,她转头细细打量了宣怀风一番,捂着嘴笑了一会,回过头来对白雪岚说,“这话我只对在座几位讲,可千万不要传出去,不然我会被白云飞怨死的。”顿了顿,才回答,“良心话,您这位朋友要是肯拜师学艺,几年就能压过白云飞的风头了。”

  宣怀风气愤极了,立即就要站起来离开,宣代云知道他的脾气,连忙在隔壁椅子伸过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袖哀求地摇了摇。

  他只能憋着不动,把脸转到一边表示**。

  白雪岚恶劣地继续和玉柳花说,“奇怪,你又没听过他唱曲,怎么知道他能压得过白云飞。”

  戏子是最懂人情交际的,玉柳花这时已经明白白雪岚想她夸赞自己这位朋友,俏皮地偏着头,“我没有听过他唱曲,可是看见他的俊俏啊。这样美丽又气质好的人,台风是没的比的了,嗓门一定也是上好的。”

  白雪岚哈哈大笑,抚着玉柳花嫩白的手说,“你真是个可意人儿。”把头转到一边,问年亮富,“年处长觉得她说的对不对?”

  年亮富笑容堆了一脸,点头说,“很有道理,很有道理,这种事只有玉姑娘这种行内人才最有资格断定。”又凑近压低了声音,有点尴尬的轻轻说,“那……白总长,我只是个科长,处长这称呼……亮富实在不敢当。”

  “科长处长,差不了多少。”白雪岚无所谓地摆摆手,语带双关的浅笑着说,“我说你是,你就是。”

  年亮富先是一楞,瞬间眼睛就亮成两盏电力十足的灯泡。

  宣代云也惊异地立即在椅子上坐直了。

  “说句实话,年处长这样的英才,放教育部实在是可惜了。要是廖总长肯放人,我还想请他把年处长让给我海关这边呢。别的不敢保证,不过每个月进项嘛,那是一定比从前多几倍的。我白雪岚从不亏待自己人。”

  宣怀风听到这里,蓦然生出不祥的预感,在椅子里不舒服的轻轻动了动。

  果然,白雪岚扫了他一眼,对年氏夫妇说,“另外,对怀风的才干,我是极看重的,呵,总不能真的让他粉墨登场吧。我很希望怀风可以当我的副官。”

  宣怀风立即反对,“你不是已经有副官了?”

  “孙副官虽然不错,但事情太多顾不过来,我还缺一个副官。”白雪岚答了宣怀风的话,把脸对着宣代云,淡淡说,“只要怀风肯屈就,我明天就要海关这边下公文,把年处长和怀风的事都一起办了。”

  宣怀风忍无可忍,用力一拍扶手,“我自己的事,你干什么对着我姐姐说?”

  站起来,也不告辞,怒气冲冲走了。

  

  第四章


  仿佛怕后面有人追来似的,宣怀风匆匆出了天音园。

  到了门口,看着园子外停着的汽车,又看看前后左右,竟如孑然一身,原先一股子怒气,无来由变成一股孤寂。

  这一会,连同仁会馆也不想回了,看看远处,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沿着大街一步步往下走。

  此时月华初上,城里酒馆饭店的霓虹灯照得满街五光十色,还有新潮的西餐厅,留声机播着西洋乐从窗里逸出来,正是城中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及官员们寻乐的好时候。

  宣怀风走着走着,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最繁华的平安大道上来了,入目越繁华,感觉却越冷清,汽车在大街上穿梭时用力按的喇叭声也觉得讨厌。

  夜风迎面吹在脸上,带着一点寒意。

  他在一个玻璃橱窗旁停住脚,下意识地想拢一下领口,才记起今天穿的一席长衫,这种天气,实在有点单薄。

  在店里头穿着漂亮制服的男店员瞧见他停在橱窗旁,还以为是客人,出到门口笑着请他进门,“先生,进来看看,各种西洋好货,都是现成的,全城洋行里,我们大兴洋行是货色最全价钱最公道的了。”

  “大兴洋行?”宣怀风还以为恍惚间听错了,有点不信。

  抬头一看,果然是大兴洋行的招牌。

  不禁怔了怔。

  再回过神,一只脚已经跨进店里。

  他心里乱乱的,像一盘应该理整齐的丝,被谁从中间硬扯了几条出来,一边装着打量店里一台半人高的自鸣钟,一边问那店员,“贵号是新开张的?”

  那店员脸上堆着笑答,“听先生这样一问,就知道先生是熟这块地头的。这里从前是个钟表行,生意不好做不下去,我们就把这地方盘下来了。不过您可别小瞧这大兴的招牌,我们大兴在首都虽是新店,但总店在广东许多年了,名头不小呢,不信您哪天到广东问问,凡是买舶来品的,谁不知道大兴?真正的童叟无欺。先生,这自鸣钟是刚到的,法兰西的货,您要不要细瞅瞅?价钱一定给您实惠的。”

  “那太笨重了,我看点小巧的吧。”宣怀风把脸低下,像在看玻璃柜里头的银链子,嘴里说,“贵东家真是个能人,新店都开到首都来了。”

  那店员为了揽生意,只管殷勤和宣怀风搭着话,一边掏钥匙开玻璃柜,把宣怀风正看的一条银链子拿出来让他细瞧,一边说,“东家是能人,少东家更是能人。我们东家现在生意都交少东家管了呢,在首都开新店就是他的意思,说什么立足国本富庶之地,那些深奥词我也不记得了,但少东家真是有脑筋的,您想,首都有钱人多,眼界又开阔,谁家里不买点高档舶来品?您先生这种气质,一看就知道是识货的。”

  他还要叨叨往下说,宣怀风唯恐他问自己这条链子要不要,赶紧把链子还了他,“款式不那么合意。”

  踌躇着要不要开口问那人如今下落,唇抿了几次,却仿佛怎么也张不了嘴。

  那店员原本看他模样清秀,虽然穿得不顶名贵,但也不寒酸,气质绝不是寻常人家,说不定是个主顾,现在瞧宣怀风的神情,知道他口袋里是没几个钱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把银链子锁回玻璃柜里,问宣怀风,“你先生还要不要瞧点别的?我们这里也有点便宜实惠的,送给女朋友挺划算。”

  宣怀风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问,见店员这样瞧不起他,顿时打消了想头,转身出了大兴洋行。

  他再也没有闲逛的心思,左右看看,今晚黄包车生意又大好,一眼望过去,没瞧见一辆停在街边等客的空车,索性不管晚上衣薄风寒,步行回同仁会馆。

  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冷。

  在灯光璀璨的大街上还不怎样察觉,到了同仁会馆附近的偏僻小巷里,穿巷风擦着身子过,把蓝布长袍的袍角吹得直往上撩。

  宣怀风冷得猛打哆嗦,暗暗懊悔不该省那么一点车钱,要是刚才在大街上再找一下,也就三五毛钱的弄辆车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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