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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一念执着,一念相思-第41章

小说: 一念执着,一念相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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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又换成清澈的河流,有人死死扯着她的衣角:“师姐,不要丢下我,大师兄!求求你们不要丢下我!”无数的妖红着眼睛,记忆中那张精致的面孔被撕得破碎不堪,血在水流中漫延。而那只娇软的小手还扯着她的衣袖,耳边渐渐连哭声都听不见了,那只小手被扯断,纤长漂亮的五指还紧紧扯着她的衣角,断处骨茬雪白。

那时候师兄还在,三个小水族混在族里觅食,为了食物和另一队水族发生冲动。章葶和何盼都受伤了,饥饿的水族闻到了美味的血腥味。两个师妹里面他只能护住一个,他选择了何盼,抛弃了小师妹章葶。

何盼紧紧蜷缩成团,看着水族一拥而上,娇弱的章葶很快只剩下一团模糊的鲜血。梦里她被人牵着,一直在奔跑,那团血肉却似乎深深融入水里,契台在她的生命里。有哭喊,有痛吟,就是没有眼泪。水生物终生居于水中,它们能流的只有血,没有泪。

从此以后,她会在不经意间低头轻掸自己的衣角,恍隐中仿佛还能看见那只娇巧漂亮的小手,和断处参差不齐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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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尘子依稀中听见她在哭,他从梦中惊醒,侧耳细听,果然有极细微的声响。他匆忙起身,密室里灯火微弱,河蚌似乎被魇住了,呼吸越来越艰难。容尘子赶紧压住她的双肩不让她乱动,她胸口剧烈地起伏。容尘子替她揉着胸口,轻声唤她,她贴着他的肩膀,泪如雨下:“为什么要杀我?我又没有阻止你和她在一起,我又没有欺负她。”她哭声越来越大,双手紧紧握住容尘子的手腕,“淳于临,人家好疼,好疼!!  ”

容尘子掐诀安她魂魄,待她安静了方扯过鲛绡覆在她唇瓣之上,隔着细绡为她渡气。约摸十余次,她终于张开眼睛,看着容尘子,她还有些不解:“你干嘛过来偷亲我?”

容尘子面色发赤,将鲛绡放在她枕边,他站起身,轻声道:“刚才你哭了。”

河蚌挑起眉毛:“哪有!”她吃力地抬手摸摸自己脸颊,然后她惊怒地大叫:“容尘子你好过分人家不过睡了一会儿,你偷亲人家不算,还把水泼人家脸上!”

容尘子没有争辩,替她掖好被角,河蚌又有些将信将疑:“老道士,我真哭啦?”

容尘子眼观鼻,鼻观心,单音节回答:“嗯。”

河蚌轻叹一声,随后摸摸肚子,一脸感慨:“那我一定是非常非常饿了。”

容尘子在榻边坐下,语调平静无被无澜:“还不能吃东西,要再喝点水吗?”

河蚌摇摇头,她重又闭上眼睛:“我也太累太累了,我想再睡会。”

容尘子什么话也没说,她呼吸渐渐清浅,竟又沉沉入梦。她的睡颜沉静如深海,容尘子用鲛绡拭去她脸颊的水痕,动作轻柔。许久之后,他趴在床沿上,竟也朦胧入梦。

第五十四章:日更党尊严

容尘子醒来时候已经傍晚时分了,冬日暮色早早就笼罩了大地。他睁开眼睛,榻上河蚌还在熟睡。手不自觉地捂着胸口,眉头紧蹙,似乎在梦中还能感觉到穿心之痛。容尘子恐手压迫到心脏,轻轻将那只小手放到身侧,见双唇干得起了壳,他化了道清浊符,符入水立刻无影无踪,水质更加清亮。容尘子取过小木勺舀了点符水滋润双唇。

约摸刻之后,叶甜进来,同容尘子也无甚好客气:“师哥,守着,先用饭吧。”

容尘子点点头,又叮嘱:“若再被魇住或者睡不安稳,就先安其魂魄,用杯中清浊符水喂。”

叶甜点头,接过瓷杯,因着可恶三眼蛇,最近几人都伤神太过,容尘子更消瘦得厉害,语声中满满心疼:“师兄,要不借命事……缓几天吧?都瘦成这样了……”

容尘子摇头:“得趁地府未发觉之前行动,千年大妖,地府会有专人勾魂,凌霞山虽然设有护山大阵,但只怕挡不了多久。”

虽知无用,叶甜难免还再劝:“可借命乃逆天行事,总说同已经恩断义绝,又何必再为行这禁忌之事呢?”

容尘子竖手制止再说下去,语带轻叹:“虽多有不之处,但今陷此境也为除蛇卫道而来,纵无交情,辈又岂能见死不救?”

叶甜倒也有自己考量:“算了,不过也就说,现在内修已不多见,若师哥留下为日后对付鸣蛇着想,也就不多说了。就怕师哥……余情未了。

容尘子微怔,随后他淡然道:“时荒唐缪误,得诸神指引能回归吾道,又岂能再陷红尘囫囵?”

叶甜这才展颜:“这里有,先用饭去吧。

容尘子去了膳堂,这趟出去门有些久了,诸弟子课业也不知怎样。他和清玄、清素离观,观中诸事都由清贞料理,此时他伺立在容尘子身边,诸小道士生怕师父发脾气,俱都安安静静吃饭。

容尘子以筷子敲了敲碗碟:“坐下。”

清贞赶紧在下首坐下来,大气也不敢喘口。容尘子讲究食不言,只低头吃饭,清贞不敢有违师命,也跟着忐忑不安地吃了几口。饭毕,清玄将诸道士聚于祖师殿,容尘子这才开始询问观中事务。清贞站得规规矩矩,但凡容尘子所询,他倒事无巨细,都小心翼翼地答了。

容尘子随后又考较诸道士经书、法门。

这耽搁,就过去了个时辰,河蚌睡醒了。睁开眼睛,发现榻边只有叶甜守着,叶甜还在翻看着《借命术》,见醒来也跟没看见似,鼻子里还冷冷地哼了声。河蚌摸了摸肚子,本就个饿不得,如今却已有天夜未曾进食了。听着肚子咕咕响,叶甜幸灾乐祸:“补心之后,十天之内都只有吃流食。并且只能吃三分饱。”

“啊?”河蚌脸上这才浮现悲恸之色,“呜呜呜呜……要吃烤鸭,要吃羊腿……”

整个密室里都回荡着哀鸣之声,叶甜听得通体舒泰:“活该!”

容尘子端着半碗清粥进来,就听见河蚌哭得十分伤心。他紧皱了浓眉:“发生何事?”

叶甜冷哼声不答,河蚌看见他手上半碗清粥,哭得更伤心了。

容尘子在榻边坐了下来,舀了粥喂:“别哭了,多加点砂糖。”河蚌眼泪流个不停,哭半天才道:“人家想吃咸!”

容尘子沉默片刻,终于吩咐室外清玄:“再送半碗清粥,加点盐。

“呜……”河蚌哭得伤心欲绝。叶甜怒不可遏,张口就骂:“就让喝点粥,至于吗?!”

河蚌不甩账:“不吃粥,就不吃粥!!要吃藕粉丸子,要吃葱烧海参,要喝斑鸠冬菇汤,呜呜呜呜……”

容尘子忍不住地叹气,许久他划破手腕,滴了几滴血到粥里,他血全无血腥之气,鲜亮色泽在清粥中晕开,半碗粥颜色变成了晶莹桃花粉。叶甜急施止血咒为他止血:“师哥!”   容尘子摇摇头示意别再说了,倾身将粥送到河蚌面前,舀了勺喂。河蚌看了他眼,乖乖地张开粉嫩嫩唇,口口地喝。那香气太浓郁,隔着袅袅热气看容尘子,突然咧嘴笑了下。那笑容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蓉出碧波,容尘子目光胶着。。

叶甜气得火冒三丈,冷哼了声:“讲什么义正辞严大道理,天下男人都个德性!”

摔门而去,容尘子闹了个面红耳赤,沉默半晌,仍然继续给河蚌喂粥。河蚌个脸皮厚,根本不以为意,边喝着粥,边用小脚撩容尘子。容尘子伸手拍,冷不防触到那只娇嫩、温润纤足,心跳倏然加速。他索性不再管,连喂带塞地将半碗粥都填进了肚子里。

而下午,容尘子和叶甜又因为向谁借命而起争执。借命违天理事儿,支蜡烛只能从头点燃照明,而借命,就让它两头都开始燃烧。虽然得以共生,却毫无疑问也加剧了损耗。容尘子自然欲借自己寿数,叶甜又怎么会同意。二人争执不下,叶甜急出了眼泪。河蚌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提议:“呃,定要借们么?”容尘子和叶甜俱都看过来,翻了个白眼,这货虽然很2,但会做算术,“师不敷出了几条三眼蛇么,们难道不能抓条来给借命吗?三眼蛇有上古神兽血脉,条就可以活好久好久好久,就算折半,也还可以活好久。们俩共加起来还不过百……”

容尘子和叶甜对望眼,二话不说,抬腿就走。走了许久,叶甜突然忍不住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容尘子唇角微勾,也露了个微笑。   〖TXT小说下载:。。〗

三眼蛇乃天灾所生,其寿数不计入生死薄。借其之命,甚至不用违背天道。好比强抢别人东西犯法,而取无主之物无人过问样。。

容尘子派了清素去找庄少衾取条刚刚孵化三眼蛇,自己还需再休息晚,以便养足精神为河蚌行借命之术。他居室与河蚌仅墙之隔,心中有事,说养足精神,他却又如何安心入睡?不过两刻就要往密室里去趟,看看河蚌。河蚌都被他看得不耐烦了:“知观,别跑来跑去了,就在这里睡不行吗?”。

容尘子心下犹豫,河蚌举手发誓:“如果乱动,就让以后只有粥喝!”   这个誓发得重,容尘子这才上了牙床,他在河蚌旁边合衣而卧,河蚌闭上眼睛,这觉竟然睡得十分安稳香甜。容尘子见果然乖觉,不由也宽了心,闭目睡去。。

夜半更深时分,外面下起了冬日里第场雪。清玄送了厚棉被过来,见容尘子卧榻之上整整齐齐,并无睡过痕迹。他进到密室里,就见容尘子与河蚌半肩而卧,河蚌粉脸枕着容尘子宽肩,青丝披散在他胸前,丝丝缕缕,如若纠结不清温柔。他轻手轻脚地抱着被子又出了密室,原路抱回——师父温香软玉、伴美而眠,哪需要什么被子……。

及至天色渐亮,叶甜端了河蚌粥过来,密室里灯火微弱,映着牙床上交颈而眠二人,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师父仙逝之后,每夜啼哭,容尘子也曾这般安静温暖陪伴过。然多年之后,旧人犹记前事,前事已化飞烟。

55章

容尘子醒的比河蚌早,去后山督促弟子做早课了。叶甜捧了粥,没好气的将仍在熟睡的河蚌摇醒:“起来!喝粥!”河蚌一听粥字就要哭,左右一看,发现容尘子不在,她收了眼泪,眸子还是水汪汪的转来转去:“又是粥!不喝!”

叶甜本就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何况是伺候这个她本来就看不惯的河蚌!当下他就怒了,双手插腰就骂:“你又不是几岁稚子,吃个饭还要人哄吗!老成这样了还装嫩,说起来就让人恶心!快过来吃饭!”

河蚌瞪着大大圆圆的眼睛:“我胸比你大!”

叶甜被噎的火冒三丈:“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妖精!”

河蚌不服气:“我胸比你大!”

叶甜气的差点没把手里的碗砸到她头上:“岂有此理!你,你,你……。胸大有什么用,你没脑子!”

河蚌咧了最:“知观喜欢抹胸,又不是喜欢摸脑子!”

叶甜吐血三升。

容尘子回来就看到怒发冲冠的叶甜,他还不解:“发生何事?”

叶甜气的手发抖,连带对他也没有还脸色。她把手上的碗往他手里一塞,怒气冲冲的走了。容尘子在塌边坐下来,用勺子舀了粥喂河蚌。“有如何惹得小叶不高兴了?”

河蚌撇了撇嘴,:“谁让她说我老来着!她不高兴?你怎么就不管我高不高兴呢!”

容尘子答得无情:“贫道是她师兄,自然要护着他些。海皇陛下在吾观之中,最好还是客随主便,莫生事端的好!”河蚌看了他一眼,张开嘴含了一口粥,容尘子神色淡然。冷场许久,河蚌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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