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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希腊神话]阿多尼斯的烦恼-第24章

小说: [希腊神话]阿多尼斯的烦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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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等方才还在诱哄的它从功败垂成的震愕里反应过来,拼命挣扎,可感受到它反抗的荆棘只缠得更紧了。

    它愤怒地想变回原形,可植物神刻意调用神格中蕴含的那部分暗冥神力来压制住他体内的光明神力,偏偏又正置身冥界,根本不可能恢复往日充沛的力量。

    正常情况下,中阶神是不可能与一位主神对抗的,可阿多尼斯却巧妙地借助了爱丽舍这有冥王亲手布下的禁锢,再配合光明被暗冥死死克制这一点,来达成了叫阿波罗无力动弹的目的。

    象征光明与热的阿波罗能在冰冷黑暗的冥土上发挥出的力量,恐怕连阿芙洛狄特都还不如。

    “无礼的狂徒!”阿波罗还未遭过这种奇耻大辱,哪怕上次被厄洛斯戏弄得对相貌平平的达芙妮发起追求也完全比不过这次的狼狈和无力,一边气急败坏地滚来滚去,一边骂道:“不过空有美貌,行径却卑劣可鄙的微尘,好一具该入坟头的丑恶骨骸!若是剥了光鲜的皮,内里就该与枯朽为伴,与狡诈的毒蛇做陪,跟占它巢的杜鹃结侣——”

    “这股独属于奥林匹斯的臭味,重得连掩饰都盖压不住。”阿多尼斯显然是早有防备,听了他的谩骂也只是还以彬彬有礼地微笑,不慌不忙地取出那颗被哈迪斯当礼物赠送给他的灵魂球,镇在那团荆棘上,然后麻利地将它塞进赫尔墨斯的笼子里。

    赫尔墨斯本还喜出望外,妄想趁笼门打开的那一瞬冲出去,结果却过份高估了自己现在的实力——这几天里被折磨得虚弱的身体导致速度慢得可怜,还不等小脑袋探出去,阿多尼斯便将笼门啪地重新关上了。

    “……”

    小鸡差点被夹扁了头,惊吓之余唯有失望透顶地趴回了笼底,连看也不看那发疯般狂跳不止的阿波罗一眼,心知与其指望那□□熏心的父神良心发现,倒不如在需要舍弃的东西上讨价还价来得实际。

    ——否则是真难脱身了。

    阿多尼斯耐心地等了会,才好整以暇地让荆棘松开了气喘吁吁的阿波罗,温声道:“尊贵的光明神殿下,你尽可以对躲开狡计的我恼怒地唾骂,然而这却对缓解目前的窘境无济于事。”

    阿波罗渐渐从难以置信地盛怒中恢复了冷静,既被拆穿,再不屑伪装成石榴的模样了,又因笼子过于狭小,唯有变回模糊的光团,暗含威胁地道:“侮辱不会白白被承受,如今得势的斑鸠不会一生被雄鹰宠爱,建于空中的阁楼终将倒塌,这是丑恶形状——”

    “不劳费心。”阿多尼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提醒:“美好无损的德行只存在于吟游诗人的幻想中,无论是谁来仲裁,最后更容易被麻烦缠身的,多半是不请自来的客人。”

    阿波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禁哑然。

    身负赌约的他的确理亏,尤其刚正不阿、铁面无情的冥王对奥林匹斯的反感就如清贫的牧羊人对跳蚤,哪怕贵如神王的宙斯亲至,也不可能光通过诡辩就将他完完整整地带回。

    植物神却没有仗着这一点有恃无恐,甚至是无意彻底激怒光明神的,接着就话锋一转:“阴霾不能总遮蔽炽日,夜的冰冷还需由你统帅的灼热奔马来拉驰祛除,作为享受这份庇荫的绿植守护者,总不至于忘恩负义地试图将理应被拥护的光明之神伤害。”

    阿波罗静静地听着,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从这外表温柔可亲、实则下手果断狠辣的植物神口中冒出的夸奖,反而更像一枚随时会吹响的战斗号角般充斥着如履薄冰的危险。

    阿多尼斯稍微想了想,正要准备开口坑他,身后忽然就传来了冥王冷冰冰的声音。

    “不用理睬他。”

    也不知何时出现的哈迪斯瘫着脸道,顺手砸了一团与阿波罗此时的化身差不多大小的黑焰过去,傲慢自矜的光明神就凄厉地惨叫着缩成了小如米粒的一团。

    嫩黄的雏鸡耷拉着眼皮,一动不动,始终是恍若未闻的淡定。

    阿多尼斯那一刻不知为何有些被窥破隐秘的尴尬,但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的些微变化,只不像以往般恭顺地行礼了:“……陛下。”

    话音未落,冥王瞬间就转过了身来,目光是一贯的沉稳,然而又隐含期待。

    阿多尼斯愣了愣,许久都想不起之前要说什么,本能地重申:“请放我出去。”

    不料哈迪斯迅速应承:“可以。”

    阿多尼斯:“…………”

    为什么?

    他不知冥王将这理解成了事前定下的‘想通’,只知这万年不化的严酷冰川上,徐徐地绽开了一朵被喜悦所灌注、连冰雪都悄然消融的温暖的花。
第二十六章
    在过去那条缓慢流淌的时光长河中,哈迪斯惯了以喜怒不形于色常伴,听了这再委婉不过的允诺后,竟是初次这么深刻且直观地体会到了名为喜悦的情愫。

    阿多尼斯被那来得突如其来的笑冲击得晃了晃神,半晌才本能地觉得不妙,匆忙行礼道:“陛下,请容我无礼——”

    哈迪斯敛了笑,淡淡地打断了他:“哈迪斯。”

    阿多尼斯:“……陛下。”

    他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浓烈,勉强笑道:“欠缺考虑的话语应于睿智所驱离——”

    哈迪斯眸色暗沉,这回加重了语气地重复:“哈迪斯。”

    阿多尼斯抿了抿唇,却知这时不能妥协地改了称呼,他低着头,坚持以疏远而尊敬的口吻回道:“不敢不敬。”

    自觉将命令重申一次已然是极限,偏偏又不舍得对这莫名任性地想出尔反尔的恋人施以惩罚,冥王不悦地蹙了蹙眉,索性沉默地与固执的他对峙。

    而阿多尼斯沉静无波的黑瞳,也毫无畏惧地对上了那双幽绿深邃的眼。

    眼见着这本该被浪漫所温柔缠裹地示爱成了供眼神冰冷互抗的战场,阿波罗兀自愤怒难平、拼命思索着脱身和报复之计,心思活络的赫尔墨斯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很快意识到了属于自己机会的到来。

    他稍加思索,清清嗓子道:“镶嵌宝石的权杖才拥有真正的威仪,觅到了独一无二的鞘的刀刃才不会因锈迹夭折,饱尝孤独滋味的魂魄渴望爱情的圆满。不仅是位高权重才值得被体面奖赏,你生来是绿发黑眼,他却是黑发绿眸,统治被亡者乐居的冥土的尊贵君王,可不正与叫植物心悦诚服的温柔主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巧的是,这一切甚至非是出自爱与美之化身的刻意安排,而是被命运铜碑精心绘刻的轨迹……”

    “赫尔墨斯殿下,”阿多尼斯越听越离谱,想视而不见都难,不禁黑着脸喝止那只侃侃而谈的嫩黄鸡崽:“请安静。”

    毕竟不愿激怒多半逃不过被强加头上的冥后桂冠的俊美神祗,赫尔墨斯见好就收地住了口,却并无悻悻——他太过精于察言观色,又怎么看不出冥王那刻板冷肃的面庞上毫无愠色。

    哈迪斯忽然开口:“他说得很对。”

    阿多尼斯:“……”

    哈迪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植物神,一本正经:“你认真听。”

    阿多尼斯:“…………”

    赫尔墨斯似乎是太过‘受宠若惊’,还忍不住抖了抖茸茸的毛。

    哈迪斯慢吞吞道:“继续。”

    “是,”赫尔墨斯精神一震,朗声应着,下一刻便将那些话信手拈来:“命定的眷属既已到来,王后的华缕与尊荣亦心甘情愿地拜于你脚下,怏然的生机替你选择了最合适的地方,何苦执拗地拒绝?这只是自然的安排,起初选择在我的引领下踏入冥土,是出于得到一份安宁庇护的期盼,此时冥王陛下愿将更大的福祉赐予,你大可以像被晨露眷顾的茵茵绿草般欢喜地张开双臂、不再紧闭那柔软的双唇接着,任沁心渗脾的清香滚入草木尽枯的旱土。”

    阿多尼斯隐忍地别过脸去,显然不被说服。

    哈迪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既然赫尔墨斯的喋喋不休没能换来他态度的软化,就再没听下去的价值了。

    他也懒得示意赫尔墨斯闭嘴,直接伸手将态度抗拒的阿多尼斯揽入怀中,比夜幕还黑得纯粹的衣袍瞬间裹住两人,一下就从爱丽舍里消失了。

    赫尔墨斯失望地踹了脚笼子,冷眼旁观的阿波罗响亮地嗤笑一声。

    “也有连骗子之神都束手无策的对象,”光明神纵使狼狈,却是宁死也不肯做出那般谄媚的姿态的:“向残虐的暴徒乞怜是有多愚蠢?你可就卑躬屈膝下去吧,实际上仍然得到同样的窘境,除了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屈辱外,不会有任何帮助。”

    赫尔墨斯完全没有兴趣搭理这曾被他用一把不值钱的破琴骗走一堆神牛还乐呵的兄长,随口道:“若你够足智多谋,便不会落入这般有趣的困顿境地。嘲笑被困在同一牢狱的血亲又有什么作用?倒不如省一省唇舌,莫要不舍得将你赋予拨弄琴弦的指头的灵巧分于外表光鲜、内里却乏善可陈的脑袋。”

    他可不认为自己做的是无用功。

    阿波罗却被成功挑起了怒火,于是这两个同样落魄的囚徒非但没有齐心协力,连最低级的离间都不需要,就轰轰烈烈地斗成了一团。

    此时的哈迪斯则带着阿多尼斯一路来到了湍急的克缇斯河畔,才不慌不忙地放开他。

    阿多尼斯深吸一口气,比起刚才那完全掩饰不住的愤怒,他已经平静许多了,更清楚地意识到了目前的状况有多糟糕。

    鉴于诡异的事情一二再再而三地生,他再不乐意,也唯有将‘冥王或许对他真的产生了爱慕之情’这一匪夷所思的念头纳入了参考范畴。

    周围的金穗花们先是好奇地盯着这两个一看就很不好惹的不速之客,窃窃私语;待到一身宽大黑袍的冥王撤去了环住阿多尼斯的臂弯,它们看清两人面目的瞬间,那寥寥的交谈便成了调子极高的激动尖叫。

    “噢,噢,噢!”它兴高采烈的欢呼毫无遗漏地钻入了阿多尼斯的感知中:“若说一日里势必被喜悦与烦恼交织,在之前那粗鲁的野猪横冲直闯、在讨厌的毛毛虫爬来爬去之后,这便是公平给我的赏赐。瞧哇,在一位温柔可亲的主人后,我们又将迎来最高贵善良的美丽冥后!”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它们尽管已经从住在爱丽舍附近的同伴口中多次得知两人的亲密姿态,然这回又有所不同:“谁都能看出,陛下想得到他的决心就像在冬天睡饱的孩子们要在春天发芽般坚定,我们……”

    阿多尼斯果断屏蔽了它们的声音。

    哈迪斯紧迫地盯着他,嘴唇几不可闻地翕动了下,问:“考虑清楚了吗?”

    阿多尼斯无可奈何:“陛下,我的心意自始至终便不曾变过。”

    哈迪斯冷冷道:“我说过,不同意我的要求,你就不被允许出来。”

    阿多尼斯颔首,表示自己记得,却俯身下拜地又说:“我发自内心地忠于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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