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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逍遥丐丈-第2章

小说: 逍遥丐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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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更倒楣了,只因“年少无知”误入魔窟,老的小的一起算计他,害他翻不了身遭欺压到底,这辈子算是毁了一半。

风别离瞠眼怒吼,“连、祈、风,你这肠烂肚破的肥蛆,不玩掉我这条命你很不甘心是吧!”真想拆了他的骨煮汤喝。

绿竹棒一甩,挖著耳屎的连祈风自在一笑。“好人不长命,祸害数你为第一,阎王懒得找你倒洗脚水。”

“你……”

“别恼,别恼,是朋友就请我上醉月楼饱餐一顿,酒虫醒了。”连祈风作势抚抚小腹,一口牙白得叫人想一一拔光。

“谁是你朋友,我和你不熟。”方才不知是谁巴不得远离他。风别离一手推开厚颜靠来的无赖身子。

“你不熟我熟,不然去大吃大喝自然也熟了,四海之内皆是我兄弟嘛!”他豪爽地硬要搭上人家肩膀。

冷眸一斜的风别离拉开他的手,口气不屑的问道:“谁付帐?”

“朋友谈钱就伤感情,你付和我付还不是一样,做人太计较容易折寿。”啧!乏味的家伙。

市侩。

“我宁愿折寿也不为小人利用。”不务正业的乞丐,饿死活该。

“哇!瞧你说得多正经八百,我当是九王爷微服出巡呢!”啊!还是不要的好,以免连累无辜百姓。

爱哭义妹可不是嫁人就收了泪水,遇上一心要逗哭她的坏心相公,积存的眼泪颗颗大如牛屎,专向九王爷以外的闲杂人等倾倒,其声势之浩大已无法以言语形容。

只有呆若木鸡,等著被眼泪灭顶,一命呜呼。

风别离横眉一挑。“少在我面前油腔滑调,你有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

“有有有,我认得很清楚,等你施舍的乞丐嘛!”连祈风一副一皮天下无难事的笑脸样。

“连祈风,你别想吃定我。”一管玉箫抵住他咽喉,眼神凌厉。

“唉!你这人真禁不起玩笑,不然揽月楼我也不嫌弃,听说里面的酒菜是一等的香,姑娘们个个娇媚又销魂……”可惜只是听说,无缘涉足烟柳之地。

谁叫他是乞丐呢!走到哪人人喊赶,怀里揣著银子还入不了香坊。

风别离的脸色变成铁青。“你再罗唆一句我就退出丐帮,副帮主位子你另寻良才。”

撂狠话了,他是不是该节制些?“开玩笑的,我胆子比你小,被三个女人荼毒了十几年,你以为我不怕吗?”

他怕死了女人的莺声燕语,尤其是她们有求於人的时候,那绵中带'奇''书''网'针的软调可非寻常人消受得起。

“哼!”风别离动作一收,墨玉所制的箫身顿时隐入袖中。

“娘儿们似的爱使性子,清风楼你总该赏脸吧!”连祈风还算乾净的手一把抓住他向上一跃。

不给人拒绝的馀地,吃定霸王餐的他带著风别离飞入清风楼二楼雅座,而且挑上最气派也最显眼的位子落坐,一脚弯起踩在椅子上。

他无视旁人的侧目,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爱管闲事的人来这里准没错,因为茶楼酒肆往往是流言传递站,三教九流的人物都爱来此闲嗑牙,顺便聊聊别人的是非。

逍遥呀逍遥,为何古道热肠的他老是遭人误解呢?他是为天下人打抱不平。

可是到头来却成为某人的专用小厮。

“风兄别离公,臭著一张脸会让人食不下咽。”该吃什麽好呢?

风月鸡还是醉三虾?活鱼三吃也不赖,来个金玉丸子酿似乎更可口。

“等我死了再刻上一个公字也不迟,到时我让你拜个过瘾。”风别离眼神凶狠得像要杀人。

连祈风照常嘻嘻哈哈的点菜。“脾气真坏,你吓著了店小二。”

风别离冷冷的一吐真言。“他是怕你付不出帐,在考虑要你扛几袋米抵帐。”

嗄!他又变苦力了?

装出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的连祈风无力的发出几声叹息,看不清长相的脸全盖在乱草黑发之下,扬起的嘴角带著得意,天子脚下有比丐帮更富有的帮派吗?

一帮之主若付不出酒菜钱,试问谁来付帐呢?

贼眼一扫,当仁不让自是他的副帮主咯!否则当初何必死拉活扯将好友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此趴在黑谷底逃不出生天。

呵……有福他享,有难同当才是血性汉子,人的每一步皆十分重要,一朝踩错就怪不得人。

吃饭喽!乞丐头最大。

谁叫他交错朋友,哈哈哈!活该。

※※※

“城西孀居的柳家嫂子怀孕了,你瞧那小肚子起码有五个月身孕。”

“真的吗?我当是早年发福呢!原来是深闺寂寞守不了寡。”

“听说是刑家老爷那个败家子下的种,真是缺德哦!连寡妇也不放过。”

“哎呀!一个铜板敲不响,谁晓得平时贞德贤淑的小娘子是株红杏。”

“嗄?!什麽意思?”

红杏出墙嘛!这麽简单的道理还用得著问,可怜他父母生了颗脑袋给他。

两箸齐下的连祈风撕扯著鸡腿,沾著汁液的手指还不雅的放入口中滋滋吸吮,丝毫不顾忌周遭嫌弃的眼光,自顾自的吃得不亦乐乎。

若要论起江湖中谁的耳朵最尖,爱听别人隐私,莫过於诸事不做等著人施舍的乞丐群。

而其中之最自然是非乞丐头莫属。

瞧连祈风表面吃得专心,油手油嘴地令人避而远之,那双骨碌碌的贼眼可是忙碌得很,不放过观察底下人任何一个细微动作。

居高临下的视野让他非常满意,靠门而坐的书生偷偷放了一个屁,左手边的商人连忙伸手一掩,饭也不吃的夺门而出。

紧邻掌柜的那桌是三名庄稼汉,故作斯文地学人风雅,可是又本性难改的脱鞋抓抓脚丫子,抠了一手臭後啃著新抓的青花蟹肉。

楼梯旁那三桌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江湖小人物,自以为武功盖世地吹捧己身丰功伟业,搁在桌面上的刀剑一把一两银子只怕还卖不出去。

嗯!雅座下方的客人就可疑了,鬼鬼祟祟的东瞟西瞄,好像做了贼似地怕失主追上来,揪其领子送官严办。

又香又嫩的醉鸡可口得叫人想把骨头也嚼烂了吞下肚,豆腐金饺炸得香酥皮脆,绿笋虾仁青嫩爽口,这道芙蓉蟹更是蟹中极品……

喔哦!有人脸色开始泛紫了,他是不是吃得太小家子气,让人非常没面子?

“我说兄弟呀,来喝口鲜鱼汤吧!道地的西湖鲈鱼,不尝尝著实可惜。”应该是鲈鱼,吃在口齿间满是鱼味。

香留颊间,好个新鲜。

“是鲳鱼。”风别离冷冷的一说。

喔!鲳鱼呀!“管他是什麽鱼,是丐帮快散了,找我回总舵搬银子吗?”他换个话题。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哼声一出,风别离视而不见地夹走他最爱吃的肉丸子,而且是最後一粒,让他倒竖双眉。

“喂!做人要懂得“孝敬”,你在吃我的肉。”丸子。

口水一吞,连祈风眼睁睁地看著金黄色的肉丸子少了一半,咔咔交错的筷子很想伸出抢下剩馀的美食。

“若是你的肉我会吃得更义无反顾,不过得先丢进盐坑里去腥。”免得他死了还作怪。

好狠的兄弟呐!他有那麽罪大恶极吗?“说吧,说吧!我有受死的准备。”

“我在用餐。”意思是你慢慢等,凌迟的滋味正好佐以茶香。

“啧!吊人胃口延判我的死刑,你跟谁学坏了,冉静小娘子吗?”要不得呀!天下女子皆祸害。

风别离耳根一热瞠目怒视。“少将她扯进来,咱们要算的帐可不少。”

讪笑不已的连祈风将油手往身上一擦。“千山万水有相逢,有事没事别找我,就此告辞。”

“你敢走——”玉箫再现时白光同时射出,冷冽的威恫气息浓如烈阳。

“你哪只眼看到我在动了,伸伸懒腰嘛!”唉!越来越精了,一点都不好玩。

“两眼。”想瞒他还早得很,一肚子阴险。

发痒似的抓抓後脑,苦水满腹的连祈风可是愁上两眉,欲诉无言呀!

想当年真是猪油蒙了眼,傻不隆咚地跟著会耍两下把戏的乞丐习武,浑然不知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只传下一任继位者,耐心十足地要当人上那条飞天金龙。

五、六岁大的孩子没远见嘛!蠢蠢地误信老人言,以至於一辈子背著绿竹棒当乞丐。

人家的师父是爱徒如子,老乞丐则视爱徒如草芥,做牛做马不得有异议,累死是徒儿学艺不精与师父无关,人笨没药医。

所以打从十三岁起他就暂代帮主一职,少帮主称谓一直到十七岁那年终止。

因为他被迫接下帮主一位,而真正逍遥的老乞丐无事一身轻地帮人养妻小,窝在扬州城里当闲人,下令不准徒子徒孙去“探望”,甚至泄露他的身份。

所以咯!师徒情份薄如纸,想想真不值得,为人作嫁还得劳心劳力,他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哟!

“你们听说了没,阴阳御史娶了第一豆腐脑的张家丫头。”

阴阳御史?!

该不会是那位“美人”吧!

“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御史大人为了果儿姑娘拒绝了两位公主的示爱呢!”

果儿?

师父的供养者。

“你们一定不知道其中秘辛,我们扬州城的女符师是当今国师的亲女儿呢!”

“真的吗?”

哇!阴阳术士和女符师算是珠联璧合,可惜他平白错过一场好戏,不然也去闹闹场当座上嘉宾,怎麽说他也是新娘子的“师兄”,虽然她本人不知情。

刚从西域回来的连祈风竖直耳朵,仔细偷听玄天门弟子大谈武林佚事,顺便了解一下近来有没有好玩的事发生。

乞丐的坏毛病,怎麽改也改不了,好奇心是人之常情,长保自在。

人性哟!

一阵笑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风尘仆仆入内的几道人影。

“早说鸿福山庄该改名儿了,现在福不至倒先办了丧事。”

“就是嘛!死了六个男人还敢当第七位,佘太奶奶这下捞不到财富反赔上孙子一条命。”人为财死,死得其所呀!

“没法子,你也晓得那人势力惊人,谁敢开口说声:不!”刀架脖子上,半点不由人。

横竖是个死字,不如赌一赌,结果天不顺人意,依然是一口棺材候著。

“不知道谁是第八个,喜春寿材店的风骚老板娘都选好上等柳木呢!”那娘们骚得带劲。

第六个,第七个,还有第八个?

什麽意思呢?

上山打老虎还是叫海里蛟龙给吞了?怎麽这些人话说了一半没下文,开始讨论起喜春老板娘的闺房事,暧昧的互顶肩头妄想成为入幕之宾。

鸿福山庄并不陌生,早年丧夫的佘太奶奶含辛茹苦养大三个遗孤,年轻一代的子孙少说有一、二十个,到底是谁成了第七个?

这些个鲁汉也不说个明白,害人渴了饮茶只剩半滴水,沾了唇瓣没法润喉,舌乾口燥肝火旺,心口吊著钟摆直摇晃,老是定不下心。

“兄弟呀!你清不清楚他们在说什麽……”喝!他的眼神好诡异,像是幸灾乐祸。

当下一阵不安的连祈风有想逃的念头。

“你何不洗耳恭听,黄山三霸总会说到重点。”人不会一直逍遥无忧,会有报应。

连祈风口水直咽,一口嫩鸡肉顿感涩然。“阿离呀,我们是好朋友吧?”

“有难时不是。”风别离直截了当地给予一棒,亲兄弟都得明算帐,何况他们是“朋友”。

酒肉朋友,同福不同难。他难得好心情地快意一乾杯中白麴。

“哗!你和毒娘子同流合污,陷朋友於不义之中。”一定有鬼,他得小心应付。

风别离冷眼一瞪,只差没砍他一刀。“我说过别再说她一句不是,否则……”

“朋友就没得做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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