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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花桩-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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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老厨娘和老亨利噗哧一笑,但也很配合的掩饰南茜将贾克遗留在桌上的宠物蛇拿到厨房去。

“你干什么?”夏若琳对蔚杰的帮忙并不领情。

“你太逞强了,看看他们,谁在听你的音乐?何必为这些人弹得手指伤口鲜血直流?”他的声音中有太多的不舍,凝睇的眸光也全是怜惜。

“那是我的事。”她倔强的抽回手。

他一抿唇,不顾众人目光,将她直接拉离座位,步上阶梯,三步并作两步的拖着她往他的房间去。

“嘿,那是干什么?”

“那不是贾克的女人?”

琴音一歇,一些人注意到他们往楼上去,全站起身。

老亨利连忙过来,“没事、没事,小姐手受伤,蔚杰是老管家的儿子,他帮她包扎包扎就下来了。”

“是啊、是啊,来来来,这汤虽烫,但绝对好吃,尝一尝。”

老厨娘也连忙端了好几碗“好料”给他们享用,又递酒,又给烟,几个人马上忘了上楼的两人。

“你干什么?实在太无礼了!”

夏若琳被拉到房间才恢复自由,她揉着被抓疼的手,怒视着蔚杰。

“是,因为我本来就不太懂那些什么鬼礼仪,只是——我记得,”他边说边在柜子里翻找,拿出一个医药箱,他笑了笑,走到她前面,拉过她的手要为她上药,“我想你那么想弹,至少得让它们稍微休息一下再弹。”

“你不明白。”她的声音沉了下来。

“什么?”

“对贾克,你愈照他的话去做,他愈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她直接拿过他手中的纱布擦拭一下,伤口其实不深,这会儿没再使力就没有流血了。

她想下楼,却被他拉住。

“你害怕我对你的温柔吗?”这是他这几日观察而来的想法。

她的心脏猛地一揪,心虚的道:“没有。”

“那就让我为你敷药。”

“真的不用!这不是大伤。”她心口上的伤才是伤啊。

“为什么对别人都能以虚伪的笑脸以对,对我就这么不耐?”他这话是一针见血。

“我——”她愈来愈心虚。

“因为我在你心中很特别,所以你可以卸下你的面具?”

“胡、胡说。”

她硬要将手扯回来,没想到却扯痛了手指,血又流出来了,她直觉的想再拿药箱里的棉花来擦拭,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将她的手指含人口中。

她的脸瞬间涨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双温柔深情的瞳眸凝睇着她,看得她沉溺在其中,忘了思考,在他的手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带到他怀中,俯近的唇一吋吋的接近时,她的心脏失速狂跳……

两人几乎要吻住的那一秒,房门突地被打开来,两人迅速且慌乱的退开。

粉脸酡红的夏若琳一见是罻凡,尴尬的轻点一下头,很快的走出去,蔚杰的心头则涌起浓浓失望。

这个父亲……真会挑时间来!

空气中飘浮着一股凝结的气息,蔚凡抿紧唇,不悦的瞪着儿子在爬爬刘海后,转身将医药箱收拾好放回柜子里。

“蔚杰,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还有,公主已经订婚了。”

不意外的话。蔚杰在心中暗叹一声,回头看着自己严谨刚正的父亲,“爸——”

“什么事都可以任由你胡闹,”一想起他以前带坏少爷、小姐们的丰功伟业,他摇头,“这是我的无奈,是我教子无方,但公主跟我们的身份——”

他露齿一笑,“爸,什么时代了,而且——”

他脸色严肃,“不要跟我谈什么时代,离大小姐远一点!”

蔚杰突然变得一脸正经,“抱歉,这一点,我绝对做不到。”

严峻的蔚凡扬起手,咱!地一声,重掴他一记耳光。

蔚杰没动,执着的神情也没有一丝变化。

父子俩相视久久,蔚凡看着儿子眸中仍然不退缩的眼神,他火冒三丈的冷声道!“要是不想要我这个父亲,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他绷着一张脸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蔚杰不服输的声音尾随而上,“爸,如果你认为公主嫁给贾克可以得到幸福,那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

蔚凡简直快气炸心肺,他握拳淬然转身,怒视着冥顽不灵的儿子,“你这小子,她的幸福也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错了,爸。”

“什么?”

“全世界只有我可以决定她的幸福,因为她的幸福只有我给得起。”说到这里,蔚杰那张俊俏而此际显得微肿的脸上露出一抹信心满满的自傲。

蔚凡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爸,你有我这样的儿子也感到很骄傲,对不对?”他突然又笑了。

蔚凡的老脸蓦然一红,但立即又绷着脸,“自满只会让你更讨人厌,总之,离公主——”

“远一点。”蔚杰接下父亲的话,只是这话听来的可信度是零。

蔚凡不知拿儿子如何是好,虽然公主跟贾克的婚姻他也不看好,但每人有每人的人生,总之他不赞成儿子去追求她就是了。

“对了,爸,你上楼来找我不会没事吧?”

他没好气的说:“重要的事忘了说,都是你,”

“爸,什么事?”

“贾克去找老爵爷,向他提出要带大小姐到他那里去小住的提议,美其名是让她看看新环境,四处走走逛逛,但我们都看得出来,这都是名目,他想——”蔚凡没说下去,从贾克看到公主的那一秒开始,邪魅眸中的欲火就不曾熄过。

蔚杰知道父亲未出口的话是什么。“但是老爵爷不会答应的,公主被他带走,肯定回不来了。”

“他被迫答应了。”

他错愕的看着父亲,“什么?”

蔚凡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贾克说就算不答应,他也不在乎用押的,看他是要让大小姐风风光光的离开庄园,还是狼狈离开。”

蔚杰气愤的咒骂,“这个恶棍!”

他看他一眼,语重心长的道:“离她远一点,她已经够苦了,认命还能少些折磨,你无法改变什么的。”

他脸色凝重,“爸,你要她死心认命的过活?不,我不允许!”

越过父亲,蔚杰快步的跑下楼,正好看到贾克坐在钢琴边跟夏若琳说话,“……离开庄园,到伦敦去,先去看看我们的‘新房’。”

“我不想。”那岂不是羊人虎口,她不笨。

“可是你爷爷”

“去吧,我陪妳去。”蔚杰的声音打断了贾克的话。

夏若琳一楞,难以置信的看着走到她身边的他,“你——”

“我陪妳去。”他语调坚定的再重复一次。

她看着他,再看向不悦的将唇抿成一直线的贾克,她也明白他话已说出,她就没有去与不去的选择了,他是个强势的男人。

目光移到蔚杰身上,“不,不必,我可以自己去。”

没有必要给他太多的难题,他解决不了这一切的,命运,早已决定。

贾克挑眉,“那你是答应了?!”

这也好,对这美人他不想用强的,先留给她一点好印象。

“她答应了,而我是她当然的护花使者。”

蔚杰的话再度引起贾克的怒火,“你太狂傲了,别忘了,我才是她的未婚——”

“还不是她的丈夫。”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老爵爷要我当她的保镳,对不对?爸,你刚刚上楼就是转告我这件事。”

这小子!蔚凡简直快气死了,但是看着其他人的眼神,还有大小姐那刻意转开的倔强身影,他不得不顺着儿子的话道:“是,老爵爷的意思是公主的安全,你要负责。”

蔚杰向父亲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但蔚凡不怎么领情,脸上还是一贯的肃穆,再以要照顾老伯爵为由,先行离开了。

呿!老爵爷那半死不活的老家伙真是挺碍事的,贾克不屑的撇撇嘴角,再瞧瞧那群喝得烂醉的昔日育幼院友人,个个丑态百出。

他跟他们已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了,今天过后,就该划清界线。

他往一处较干净的椅子坐下,看着夏若琳,“我饿了。”

她点点头,要去拿东西,但蔚杰早她一步,接过老厨娘舀好的一碗热汤,一副专业服务生模样的将那碗汤送到他面前,“请慢用,小心热汤烫口。”

贾克嗤笑一声,嘲弄道:“你挺有架式的。”

“服务生是一个可以看到人生百态的好工作,有机会,你也该试试。”

他冷冷的瞪他一眼,被他眸中的笑意燃起一肚子火,他看着桌上的汤,再看看未婚妻,抿嘴道:“我喝完汤,我们就走——”

“那我去整理行李。”这句话不是来自夏若琳,而是一个英俊的讨厌鬼,贾克怒视着他,蔚杰回他一个微笑,转身也往楼上走。

有机会的,一等他到了他那里,看他怎么对付他!

一肚子火的贾克低头喝了一口热汤,挑眉,还不错嘛,他又喝了几口,捞起一块肉尝了尝,味道鲜美。

“这是什么东西?”他好奇的问了一旁的老厨娘。

“呵呵呵……蛇汤哦,超补的……贾克,我们刚刚都说赞了……”躺得东倒西歪的朋友之一突然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他脸色悚地一变,作呕一声,却来不及吐出已咽下肚的蛇汤、蛇肉,突然,想起自己的宠物蛇,他的视线落向桌子,铁盒不见了!

他邪冷的目光立即射到老厨娘身上,“是你”

“不不不,我怎么敢,先生,我知道那是你的蛇啊,因为你说不能寒酸,山庄里又没什么东西,所以才由老亨利去森林里抓些回来煮的。”她急急的解释。

她应该没那个胆子。“那我的蛇呢?”

她瑟缩一下,“我——我不敢说。”

“说!”他吼了她。

“你那群朋友说蛇汤好吃,醉醺醺的将它拿到后面的厨房去,还叫我不准进去偷看。”

什么?!他怒不可遏的冲到后面厨房,见到一锅正在炖煮的热汤,而一旁是空了的铁盒,他气煞怒颜,跑回客厅,抓起那些醉茫茫的友人狠揍一顿。

“该死的!该死的你们!你们这些垃圾比那条蛇还不如,知道吗?!”

几个友人被打得莫名其妙,偏偏又眼花、手软,脑袋混沌,根本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或气什么,而他们又做了什么?

当蔚杰跟夏若琳下楼时,看到一地被揍昏的人后,夏若琳微微蹙眉,蔚杰的目光则掠向老厨娘,两人很快的交换一下愉快的目光。

“这些人——”他装傻的问。

“这里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尤其是看到那锅热腾腾的汤!

贾克转身就往门口走,不耐烦的喝道:“夏若琳,上车,至于那些人等他们醒了,叫他们自己滚回伦敦去。”

夏若琳看了老厨娘、老亨利一眼,心里虽想再去看看爷爷等人,但一看到前方那怒不可遏的背影,她终究还是逼自己往前走,任由深沉的孤寂包围着她。

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再放开,她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蔚杰。

“还有我陪着你。”

是啊,幸好还有你。她喉头酸涩,在泪水泄漏心中脆弱前,赶紧快步的往前走。

前后两辆车远远的驶离梅瑟希亚一壮园,坐在黄色跑车里的蔚杰凝望着前一辆车内的纤弱背影,心中满是浓浓的不舍。

夏若琳的人生除了庄园外,只在求学阶段被送到供住宿的私立女子贵族学院,学院的前身是修道院,以严厉出名,她的母亲说是为了她好,实则是将她送离大家对她的关爱,只因为她自己对爱失望,再也不愿意被爱操弄,所以她也要女儿学着不去爱人。

但夏若琳有一颗天生的慈悲心,这是她母亲怎么也抹煞不掉的。

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他抬头看了已然放晴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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