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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奥古斯都之路-第314章

小说: 奥古斯都之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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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个世界的父亲。随后,他将摆在神龛旁长桌上的罂粟籽油盘,外带束黄色的鲜花,握在手中,离开了公寓,慢慢地走过鸽子乱飞的裘可拉大街,直到城市的那边,走入了战神庙广场后面的拱道门里,待到阳光再次照射在他脸上时,他已经进入了庙宇后的墓园当中,墙边水洼里几只白鹅正在扑扇着水花和翅膀,李必达径自走到庇主的墓碑前,捏去几朵枯萎的鲜花,难得还有人记得这位曾经为共和国立下汗马荣耀的将军。

清扫完路库拉斯的墓碑后,他用手指细细摩着碑上的铭文,慢慢地读着庇主生涯的过往,待到将罂粟籽油与鲜花放好后,他便靠着墓碑休息了会儿,看着云际的飞鸟,呆怔了好长段时间,才慢悠悠地朝普来玛的方向走去。

如果说普来玛别墅在路库拉斯在世的时候,只是开始衰落的话,那么在他死后。已经开始彻底荒败了。当李必达推开锈迹斑斑的青铜门进去后。踩在脚下的是到处疯长的芒草,在前厅的花廊下,还有野生的鹌鹑在跑动飞舞,待到他走到鱼塘前,蒲草已经快要遮蔽整个塘面了,野鸭在里面惬意地打着滚,沙滩和园亭下,鳄鱼已经消失不见了。因为没有奴仆来伺候这些带着铠甲的怪兽,园丁什么的早已作鸟兽散,当李必达扶着曲折的梯道,走到了毗邻鱼塘的书斋里,名贵的木材打造的贴墙书柜都还在,但是小几、卧榻和书卷上都落满了寂寞的灰尘,拂去百叶窗上的蛛网后,李必达伤感地看到,他一手设计的,从山那边引水来的渡槽。现如今已经满是淤泥,堵塞不堪了。

最终。多慕蒳搀扶着马可斯出来了,后面跟着头发有些斑白的凯利,庇主弟弟气色还算不错,但让他苦恼的是,以他的脑力,管理偌大的庄园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卡拉比斯,你回来啦,从很远的乡下来的吧。”看到了对方,养父依旧喜欢用原先的名字来称呼他,很热情地邀请李必达坐在石椅上,虽然早就知道养父是半痴呆,但李必达还是笑着,没说什么多余的话,询问了他平日的起居后,马可斯就突然慨叹着说到,“我想兄长了。”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而后马可斯看周围没人能回答他,就又说到当年我可是记得的,兄长的庇护民有几百个,但到现在只有你,还有泰兰尼昂,还会前来请安了。

“是的,其实我马上会雇佣工匠前来,修缮普来玛的,马上相关的奴仆我也会花精力来陆续回复规模,但是我需要在马上,在阿波罗餐厅举办场盛大的宴会。”李必达起身,叉着手恭恭敬敬对养父请示着。

果然,在不久后,几乎全罗马城的原从属于克拉苏的骑士代表,足有三百人多,都接受到了普来玛宴会的邀请。大家在半信半疑间,但是又对克拉苏死后的产业托管感到不放心,便陆续赶赴到了普来玛来。

这时候,在斜阳下的灶神庙,李必达敛容正襟危坐在围柱前的圈椅上,不久李希莉娅携带着大批的文书,从内里走出,很淡然地对他说到,“马上我会让泽诺与你一起去宣读,克拉苏的遗嘱的。”

“这些遗嘱,是在总督阁下出征前就寄存在灶神庙里的吗?还有,可以保证上面的印章和内容都有效吧。”李必达拍了下扶手,站起来问到。

李希莉娅抬着细微的额头纹,将文件合在匣子里,交到了低头的泽诺手里,而后说出句话,“当然。”

这个回答让李必达满意极了,这时外面突然淅淅沥沥地再次下起雨来,李必达记得之前他与克拉苏从鲁塞尔村返回这里作占卜时,天也在下雨,沉闷的雷声里,李希莉娅与他寒暄了几句,就很从容地离去了,整个圣火祭坛的大厅内,就只剩下拿着匣子的泽诺,与与她相距不过十个罗马尺的李必达了。

熟悉贞女掌握遗嘱程序的小泽诺,当然知道刚才两个人对话的实情内幕是什么,在宣读金枪鱼遗嘱作为她出道之事后,李希莉娅一直叫她保管遗嘱的钥匙和清点工作,克拉苏究竟事先有没有立过遗嘱,并保存在灶神庙里,她比谁都要明白。

雷声轰鸣而起,白色的闪光猛地滚动,掠过整面墙壁,这时李必达的眼神突然咬住了吃了惊吓的泽诺,对方倒吸口冷气,耸着肩膀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结果没能拿稳匣子,导致外倾了下,几块封蜡的字板滑出,一些莎草纸在冷风里飞出,李必达箭步上前,左手利索地将字板推回匣子里,右手一个个将飞出的莎草纸收回,“你在害怕什么?”

泽诺的眼瞳低垂,急忙摇头。

对方不经意地用目光在莎草纸上掠过,快速肯定了李希莉娅没有动过手脚后,便继续上前准备宽慰下泽诺,但那个年轻的贞女还是惊惶地继续后退着。

一时间,李必达尴尬了,他只能伸着手,与泽诺相隔着些许距离,这还是那个以前只会偷偷在角落里,用红润的脸色和毛茸茸的眼睛盯着自己看的那个小姑娘吗?也许,泽诺还是那个泽诺,但他却不是以前的他了,雷光里,这两位就杵在原地,被映照得如剪影般。

但,在雨停之后,穿着白色爱奥尼亚式长裙的泽诺,低着头捧着匣子,还是坐上了李必达奴仆们扛着的肩舆,披着长袍的李必达,则走在肩舆的前面,雨后的街道上,帕拉丁山上横下道彩虹,把他们脚下的水洼映射的斑斓,街道上的行人继续从避雨的拱廊里走出,将牲口和小车推得到处都是。

“现在就前去普来玛,在日落前务必抵达。”李必达面无表情,对着奴仆们吩咐道。

第30章卡普阿的角斗学校(上)

“当整个希腊降雨不多,甚至干旱的时候,某个特殊地区却有漫无止境的雨水。”——亚里士多德的《气象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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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雅尼斯吐着舌头,刚才猛然发生的这一幕,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但随后李必达举起一沓遗嘱,高声说道,“即便在出征东方的生死关头,这位执政官还在顾念着所有人的事业,若是我今天不当着公正女神的面,将这些内容细细阅读出来,又怎么能越得过神的这道门槛和试炼?但在我宣读前,我必须再次提醒大家,这里的遗嘱,全都是克拉苏阁下的真实的,具备法律效力的话语,是他遗落在这个世界的清晰回响。”

说完,在再度升起的嘈杂声里,司平泽尔厉声维护当场的秩序,并且请求替李必达宣读,这会儿从人头惊魂事件里重新缓过来的伯雅尼斯们,又开始凶狠地闹腾起来,但是大部分人都被李必达与司平泽尔联手镇住了,这一小群人就像苍蝇般嗡嗡着。

“我可不相信这种鬼话连篇,哈哈,我三十多年前就来罗马了,这种偷换门庭的伎俩看得多了。”伯雅尼斯极度神气地哄叫着。

结果司平泽尔冒着质疑声,将第一张遗嘱取出,随后读到,“我亲爱的继承人,我授予你完全的权力,请将帕拉丁山脚下的鲜花广场旁那座价值五万德拉克马的双层公寓,外带拱廊下的零售商铺的产权,转让给我的好友。骑士伯雅尼斯。感谢他曾在马塞利亚的海运事业里帮我管理过船只。并且在长袍高卢的包税人派遣里,合格地协助我完成了催缴债务的工作。”

读完后,整个宴会都凝固住了,尤其是伯雅尼斯,差点没倒在地板之上,但司平泽尔而后将那张莎纸草卷摊开,上面很清楚地有克拉苏的指环印章,大伙儿轰得一下。交头接耳起来,李必达轻蔑地看着伯雅尼斯,看他自断生路的模样,不由得浮起一层浅笑。

接着,一份份分开的遗嘱分别被阅读了出来,绝大部分的骑士代表都被克拉苏馈赠了,有的得到了一笔不菲的金钱,有的得到了优异的房产,有的被免除了原先的债务,有的工程承包的期限被合理延长。总之。在有限的范围内,几乎每位骑士代表都利益均沾了。他们先是愣住了,最后慢慢集体欢呼鼓掌,接下来就是重新开始在穿梭调笑的妓女旁欢乐起来,再也没人质疑李必达顺位继承的资格了,他们也没有任何质疑的必要,谁会蠢到伯雅尼斯那个地步?甚至有人当场就嘲笑起这个昏蛋透顶的老家伙起来。

但很快,他们连嘲笑都懒得嘲笑了,开始和妓女舞男们厮混起来,还有的骑士直接跳上了餐桌上旋转舞蹈起来,酒精的糜烂味道很快扩散开来,泽诺捂着嘴冲了出去,李必达将匣子交给了马提亚保管妥当,也没有怎么出去挽留贞女,也许她还需要个适应的时间吧!这会儿,在台阶上,伯雅尼斯佝偻着,带着尴尬而讨好的笑容,靠近了李必达,但还没等到他说什么,李必达就笑着将遗嘱推到他的怀里,“这份依旧是你的,执政官阁下的遗嘱我是绝不怀疑的,我想你现在也是,对不对?”

“对的,对的。”伯雅尼斯简直喜出望外,身躯就一下弹得笔直,双手接过那份具备法律效力的遗嘱,急忙表示着。

这会儿门阍处的叉铃声又急速响起来,几个奴隶在昏暗的门口,用脚踢打着大门,接着又是几个束棒扈从赶到,分立在大门两侧,接着凯撒的岳父毕索,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他的到场让整个宴会的氛围达到**,毕索有意在人群里大声询问,“有无人在您遗嘱宣读的过程里质疑过?”

“没有。”李必达平淡地笑着,说到。

“我想也没有,但是若真的有人质疑,可以来寻找我的。”毕索的笑话,引得周围所有人的善意笑声,这笑话可是李必达用整整三百个塔伦特换来的。

这场宴会,有李希莉娅、毕索与司平泽尔保驾护航,李必达有惊无险,他将克拉苏遗产当中灵活的部分,特别是烫手山芋——罗马城的房产,还有金钱,全部分配给了骑士们,他赢取的是骑士界的信任拥戴,当然还有克拉苏在伊特鲁尼亚遗留下来的铁矿,以及布林迪西的造船场所与船坞,已经坎佩尼亚的老兵安置区和诸多大型农庄,产权还是毫无疑问地被他继承了。

在随后就任度支官的仪式上,李必达是在克劳狄雇佣的三千多街头流氓的簇拥保护下,自美德女神庙出发,前往协和神殿处的,迫于淫威的元老们不满地站在会堂的雕塑和柱廊前,违心地对民会的决议表示认可,不光是李必达的背后有着罗马最臭名昭著的“克劳狄党”站在在四周,还有从叙利亚战场上逃回的上千名前兵士,都感恩戴德地从城郊和乡下涌来以示支持。当然,新任度支官的名字,是在监察官大人的认可下,清清楚楚地誊在元老院花名册上,和他背后蓄着可怕胡子的西班牙剑士卫队一样可怕。

很快,新任度支官就卷入了罗马城的殴斗当中,几个角斗士在他前往苏布拉区去探问凯撒母亲时袭击了他,他的马弁被杀死了两人,但度支官很快就从袍袖里抽出斗剑,反过手来杀死了三名角斗士,保护了他身边被吓傻的小犹太扈从。

角斗士跑开后,李必达将沾血的袍子换下,进入了凯撒家的大宅院,凯撒的母亲奥特莉亚正在庭院里半躺着,她看到李必达的到来,就笑起来,说“我相信阳光对我会有好处,我不奢望自己会好起来,只是希望自己的性命能在这团温暖里迅速快乐地消融。”

李必达半跪下来,亲吻了她瘦骨嶙嶙的手背,“您海鲜吃掉过多了,会毁掉你的咽喉的。”

“我能在我儿子功成名就时死去,就感到很幸运,我不愿意看到他随后的样子,那样对谁而言,都是个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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